失足(穿)-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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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箭、上药、包扎——前后不到五分钟——这对于医学院的高材生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直到钟明把这一切都搞定之后,男人才稍稍放松了戒备,收回了一直蓄势待发的右掌,深沉黑亮的眼眸内掠过一丝淡淡的讶意。
“原来你没有说谎。”z
“我还想要命,”钟明一边擦拭着沾上了血迹的手指,一边回答,“何必在这种事情上骗你?”他瞧了安然不动的男人一眼,不无佩服地道,“不过你真能忍,连麻醉剂都没用居然还能一声不吭,真厉害。”
“麻醉剂?”y
“就是让人在手术……咳……就是一种能止住疼痛的药。”钟明简短地解释。
“哼,”男人冷哼一声,“我骆翼从来不用那种东西。”
“原来你叫骆翼啊,”钟明习惯性地伸出手,“你好,我叫钟明。”
骆翼冷冷地盯着他的手:“要我付诊金吗?”
“呃……”钟明急忙缩手,“不、不是的……这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哦?”骆翼拿一种奇特的眼光望着他,“你说你是……”
“钟明。”钟明重申。b
“你们方才都干什么去了?!”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门口响起了妓院老鸨的尖嗓门。“居然给老娘跑到楼下去瞧房顶上的热闹!要是泠月那小子跑了,看老娘不扒了你们的皮!!”
“是、是。”大汉们唯唯喏喏地道。g
什么??一听此言,钟明悔得肠子都青了,刚才自己也是过于吃惊,所以才没留意窗外的动静,要是早知道那两个大汉不在,自己干嘛还待在这里等人宰?
啪。
窗户从外打开,一股冷风随之潜入,将昏黄的烛火吹得摇摇欲坠。
钟明猛然转过身,正巧对上老鸨怒气冲冲的双眼。
“哟——”大胸脯的女人拉长了声音,“原来你没跑啊,这才是乖孩子。”她和颜悦色地道,“泠月啊,你就好好期待明天吧。”说着,示意两个大汉把窗子再度关上,自己则一扭一扭地下楼去了。
“原来你叫泠月。”骆翼自窗后闪出身来,似讽非讽地瞅着钟明,“你不想呆在这儿吗?”
“谁愿意呆在这个鬼地方啊?!”钟明颇为懊丧地道,“我要是能跑早就跑了。还有,”他再次声明,“我不叫泠月,我叫钟明。”
“泠月,”骆翼置之不理,他唇角挂上了一缕恶魔般的笑意。“要不要我来帮你一把?”
“你……”虽然对他称呼自己为“泠月”十分不满,但是听到能够出去钟明仍是喜上眉梢,他转头望了望窗外,刻意压低了语声。“你真能……救我出去?”
“当然。”骆翼傲然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钟明瞅了瞅他,有点不以为然——这个人肯定不懂什么叫做知恩图报,也不想想,自己刚刚才替他拔箭治伤,现在只不过请他帮个小忙,就开始谈起条件来。“什么条件?”他勉强问。
“只要你答应从此成为我的奴仆,我就立刻带你出去。”骆翼一个字一个字地道,语中充满了威慑之意。“飞鹰堡的人别人谁也不敢动。”
奴仆?呸——很想问问骆翼肩上的伤究竟是谁“动”的?不过钟明也知道如果现在问了,只怕自己当真会身首分家,当下只得按捺住满腔怒火,默不作声。
“你不愿意?”骆翼似乎很惊讶钟明的反应——要知道全国上下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飞鹰堡这个地方, “飞鹰堡”这三个字就象征着权力与财富,能在堡中做事的人出门都比别人拽三分。
这家伙是什么意思?!钟明怒目而视,如此屈人为奴的事他居然还要用一种施恩的眼光望着自己——这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等到他终于明白眼前的男人是打心眼儿里真的这么想的时候,不禁当场瞠目结舌——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自大、这么独断、这么自以为是的人,今天自己还真是大开了眼界。
“……我愿意。”钟明眼珠一转——无论如何,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再说,他可不想呆在妓院里任人鱼肉,当个奴仆总比留在这儿做援助交际要强。
于是,在一个黑漆漆的夜晚,刚从现代失足跌入古代的某个不幸的灵魂跟着一个来历不明的(据他自己说是天下第一堡飞鹰堡的堡主)人偷偷地从怡香院的房顶上钻了出去,就此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二章
在返回飞鹰堡的路上,钟明终于看见了沿途追赶骆翼的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俊有丑,虽然全是冲着骆翼来的,不过大半没什么杀意,看上去象是以活捉为主。只是骆翼生性冷酷,也不管对方是何来意,一律格杀勿论。他肩上的伤经过几天的调养已好了大半,砍起人来更是干净利落,比切西瓜还方便。他对敌时的狠戾劲儿令钟明很受不了,对方明明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他还是会过去补上一刀,这情形看在以救死扶伤为职业的钟明眼里自然觉得万分残忍。而且这一路行来钟明又发现了骆翼身上另一个让自己讨厌的地方——他是一个非常独断专行的人,容不得旁人有半点意见,每次钟明想阐述一下自己的观点,都会被他冷冷驳回并作出“一个仆人只要侍奉好主子就行了,主人做什么,仆人根本没有置喙的资格”之类的训示,这当然也让从二十一世纪过来、一向自主惯了的钟明极为不满。
这样追追跑跑打打杀杀的局面在快要进入冀北境界的时候有所改变,在一片人迹罕见的密林深处(通常有很多凶杀事件都发生在这种地方),钟明、骆翼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当先一人是个二十左右、清丽绝俗的天仙美人,那怡香楼里的玉芳虽媚态万千,姿色出众,却难及此女高雅出尘,不可方物。没想到幕后的主使者竟然是个如此年轻美丽的女子——钟明暗叹。
“骆郎。”美女轻启朱唇,语声如泣如诉,神情哀怨异常。“你的伤势如何?十几日不见,楚儿甚是挂念。”
“哼,”骆翼冷哼一声,“我的伤还不是拜赵帮主所赐?”
“你……”美女浑身一震,眸中溢满了不可置信。“你叫我……什么?!”
“赵楚楚,赵帮主。”骆翼神色不动,冷淡依旧。
“你……”赵楚楚连退几步,整个身子压抑不住地颤抖起来, “果然……你还是恨我射了那一箭……”
“若非你下药在先,本堡主又岂会中箭?”骆翼轻蔑地道,“你可知这一箭的后果是什么?”他语中充满了浓浓的威胁。
此言一出,四周众人尽皆失色。
“骆堡主,”一个面皮白净,长须飘飘的中年男人越众而出,“敝帮帮主此次行事确实过于草率,不过骆堡主这一路上也杀了敝帮数十人,咱们的梁子能不能就此揭过,当作……”
“王护法此言差矣,”骆翼挥了挥手止住对方未完的话,“本堡主是何等身份?几十个人算得了什么?我既伤了一只手臂,说什么也得赔个几百条人命才算够本。”
“你……”王护法愤然作色。
“骆郎,”赵楚楚凄然道,“难道你当真如此绝情?”
“绝情的是你,”骆翼淡淡道,“如果你肯用自己的性命来抵,那么本堡主倒可往开一面,便赦了你帮下几百余口如何?”
哇!这一招真够狠啊——钟明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人真是冷血动物,连自己往日的情人也毫不留情,说杀就杀。
“我……只是……想留住你而已……”
“留住我?!”骆翼冷笑,“本堡主厌倦了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你……”赵楚楚登时梨花带雨,王护法则气得须发皆张。
“这么说太过分了吧?”钟明听得忍无可忍。
“你说什么?”骆翼危险地眯起了双眼,用一种冷到骨子里的目光阴森森地瞪着钟明。
“我说你太过分了!”钟明昂首道,“就算她射了你一箭,大不了射还她就是!你又何必话中带剌?!男人还这么小心眼,太难看了。”
这回所有的视线全集中了到了钟明身上,每个人看着他的样子都象在看一个死人——江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飞鹰堡的堡主“十殿修罗”骆翼这么说话。
“一个奴才也敢出来替人打抱不平?”怪的是骆翼居然没有发火,而是阴冷地笑了开来,“你倒是好心,这么说,你是觉得她被本堡主抛弃了很可怜?”
“我没这么想过。”钟明摇了摇头,“这是你们的感情,分手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一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置喙?”
“哦?”骆翼有些意外,“那你方才又多什么嘴?”
“我只是觉得做人应该大方一点,凡事别太计较,这样活得才比较开心。”钟明耸了耸肩,“你不这么认为吗?”
“好。”骆翼笑得诡异,“既然本堡主的仆人这么说,本堡主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今天只杀追来这里的人,剩下的我就网开一面好了。”
什么——?!
钟明还没来得及说话,屠杀就开始了,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地上早已躺了一片,除了还站着的两个人以外,四周已经没有活人了。
“骆……郎……”赵楚楚一手捂着胸,艰难地道,“你……真……那么……狠……心……咳咳咳咳……”她猛咳一阵,又蓦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冰冷的泪水从眼角纷纷坠落。“哈哈哈……江湖传言果然没错……你……果真是个……冷……血……无……情……的……”笑声未落,人已倒地,气绝。
一阵山风袭来,钟明只觉周身上下冰刺入骨,寒彻心肺。
自从上次的“密林凶杀案”之后,钟明就很少再跟骆翼说话了,平时也尽量减少跟他接触,只有在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勉强点个头打个招呼。在钟明的眼里,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更有价值,见到骆翼如此心狠手辣的行径,内心的愤怒、厌恶与恐惧自然一日比一日更为深切——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早日脱离这个人的掌控。
骆翼丝毫不在意钟明的态度,一个小小奴仆的情感又算得了什么?他骆翼又不是第一次遭人厌憎,想杀他的人直可以排出十几里地去,到现在自己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他一直记得自己父亲在临终前对自己说的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除了自己,其他什么人都不值得相信——他就是凭着这个才能活到现在,否则早已死了不知几十次了。一个只不过是在妓院里迎客卖笑根本不知江湖险恶的娈童又懂什么?如果哪天惹得自己心烦,要杀他还不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容易?
就这样,两人各有各的打算,不日便进入了冀北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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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鹰堡。
钟明抬头仰望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不由暗暗感叹这飞鹰堡外观上的气派。
青砖砌筑的堡墙高大威严,以钟明的目测,大约有七八米之高。“飞鹰堡”三个字正正嵌在堡门中央的青石牌匾上,堡墙上还有数不清的垛口。铜制的红漆大门分外醒目,门口蹲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上边的城楼四面都是檐角,居高临下,气势恢弘。整个飞鹰堡在蓝天之下巍然矗立,把钟明看得目不转睛、赞叹不已——古代的建筑就是有别有趣味,这个时候就不得不佩服古代劳动人民的创造力和实践能力了。
“愣着干什么?”骆翼冷着脸瞪向从下了马就开始发呆的仆人,“还不快走。”
“啊?”钟明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傻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急忙跟在前面头也不回的高大男人身后走入了堡门。
到了堡内才知道,里面简直大得不象话,估计开着车从里到外兜那么一圈也得个把钟头,所以等钟明跟着骆翼毫不停歇的脚步终于来到内堂的时候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本堡主从怡香院带回的小厮,”骆翼也不管钟明有没有缓过气,一把拽过他纤瘦的身体对着肃立在大厅两侧欢迎堡主归来的众人冷若冰霜地道,“徐总管,带他下去洗一洗,把他安排在玄鹰阁。”
“是。”徐总管是个三十上下的斯文人物,他恭恭敬敬地对着骆翼行了一礼,便上前拍了拍钟明的肩,笑道,“走吧。”
什么叫“带他下去洗一洗”?当我是猪啊?钟明不满地撇了撇嘴,当然,他很小心地没有将情绪流露在外,在与骆翼相处的那么多天里,钟明对骆翼的脾气多少也有了些了解——要想偷偷溜出飞鹰堡的话,就得让骆翼放松警惕,而要让骆翼放松警惕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别忤逆他也别顶撞他,最好让他当你不存在,然后你想做什么就会顺利得多。可是,为什么这个徐总管看着自己的眼光那么古怪?那种暧昧得让人全身直起鸡皮疙瘩的视线令钟明感到极端的不爽。不过,当他浸泡在一个大大的、冒着热气的浴桶里的时候,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暂时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只可惜,木桶外还站着一个好奇心极重又特别碎嘴的大总管,“你叫什么名字?”
“钟明。”
“哦,你跟咱们堡主是什么关系?”
“雇佣关系。”虽然答应了做他的奴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