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鬼-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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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阿生冲村民们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都回去吧,回去准备准备,明天迎接贵客。”
接着,他对我说:“来,我带你拜拜大主教。”
我以为他要带我去见大教主,我错了,我想的有点儿不切实际。他只是带我进祠堂里屋,拜了拜里面供奉的一个雕像。雕像龙头人身子,穿着金色袍子,像电视里演的海龙王。
拜完雕像,苗阿生说:“今晚你先住我家,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等明天玄武圣使到了,举行完仪式,再给你另外安排住的地方。”
“哎,好的,苗叔,麻烦你了。”我赶紧道谢。
苗阿生和善笑着,“麻烦什么,都是自己人。”
我跟着苗阿生出了祠堂,朝他家走。这一路上,半个村民都没遇到。刚才那些村民们,明明都回家了,怎么可能一个都碰不到呢?难道都在家里做饭?
这村子里头的人,实在太怪异了。
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苗阿生的媳妇,她长的跟苗阿生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简直就是苗阿生的复刻版,唯一的区别是她没长胡子。
我看着坐在桌对面的苗阿生和苗阿生媳妇,心里头突突突的跳着。这两人不仅长的一样,连表情和动作,都没差别。笑的时候,左边法令纹弧度都比右边大,左眼都会微眯着,鼻子都会发皱,连皱的纹路都一样。还有,吃饭都是左手拿筷子,小手指都微微朝外翘,夹起菜的时候,都会轻轻抖一下筷子头…
“吃啊,多吃点儿。这野味儿啊,就咱们这山头有,出了村,你可就吃不到了。”苗阿生的媳妇,笑眯眯的看着我,让我多吃一些。
我笑着点头,“苗婶,你做的这是什么肉啊?味道真香,实在太好吃了。”
“野猪肉。”苗阿生媳妇笑着回答。
野猪肉?不对!这绝对不是野猪肉!野猪肉我吃过,不是这个味儿。
这肉又香又嫩,还不腻,嚼第一口的时候,特别香咸,再嚼几口,就会嚼出一股甜味儿。家猪肉都做不成这样儿,野猪肉比猪肉还粗糙些,更不可能做出这种感觉和这个味儿来。
这究竟是什么肉啊?
我冷不丁想起了人肉包子,人肉火腿,弄的我一阵反胃。
我赶紧截断想法,不敢再继续瞎想下去。想太多了,一会儿别绷不住把胃里的东西全喷出来,到时候肯定不好解释。
晚饭还是吃的这种肉,我真不想吃,胃里闹腾的厉害,恶心的要命。可不管胃里再怎么闹腾,脸上也得装成特别爱吃的模样。一边反胃,一边朝胃里塞,死撑着不露馅,活受罪。
我真想对苗阿生和他媳妇说,我胃口不好,吃不了太多。但是我稍微有点儿说话的意思,他们两个就瞪着四只眼冲我笑,那笑让我心里发怵,话到嘴边自动就拐弯了,拐到相反的路上去了。
这两顿饭吃的,太遭罪了。
晚上睡觉更难过,明明我自己呆一个屋,房间门还有窗户都关的好好的。但是,我却总觉得屋里还有人,并且不止一个,都在盯着我看。我把屋子里头扫视了一遍,连犄角旮旯都不放过,但什么也看不到。
某一瞬间,我怀疑是我太紧张,导致感知产生了错误。但我也清楚的知道,我的感知没错,这屋子里头确实不止我一个人存在。
肯定,也绝对有什么东西在屋里监视着我。
因为觉得屋里有东西在盯着我,所以我没敢呼彭扬河。
彭扬河也不吱个声,耳机静悄悄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他现在难道跟我一样,不敢说话,怕被人听见打草惊蛇?
就算他有所顾忌,不能随便说话,那咳嗽一声也行啊。真是的,他办事儿太不靠谱了。说是合伙,其实就我自个儿在孤军奋战。
上半夜,我搂着书包,在忐忑不安中半眯着眼睛,一边观察着房间,一边思索着事儿。下半夜,我在茅厕和房间来回折腾,拉肚子拉到虚脱。
那肉真的是有问题,太歹毒了,拉的我腰酸背疼肠子疼,一起身,眼冒金星,跟被狐狸精吸了精气似的,虚的走路都打飘儿。
我都拉成这样了,早饭,竟然上的还是昨天那种肉。
“苗叔苗婶,我喝点儿小米粥就行了。我这肠胃不好,吃肉不消化,昨晚上闹了半晚上肚子。顶不住,实在顶不住。”我扯着苦笑。
苗婶和苗叔两人露出一样的笑脸,说没事儿没事儿,不能吃就不吃,身体最重要。
我喝了小半碗小米粥,就不喝了。要不是苗婶一直盯着我笑,我连小半碗都吞不下去。这看着是小米粥,闻着却跟那盘肉一个味儿,完全就是在挑战我肠胃的承受能力。
夏渊是将近中午才到的,和朱雀圣使一起,从半空落到祠堂院子里头。
为了等他们,我跟村民们从早晨站到现在。太阳实在太毒了,我浑身又虚叨叨的,根本不经晒。可每当我想偷懒或者找个阴凉地方的时候,苗叔总能适时的朝我笑笑,像是能看穿我的想法似的。他一笑,我就不敢动了。
其实我知道,动了也没什么的。
可我就是不敢动,总觉得动了,就会被他看穿我来这儿的真实目的。
我只能忍着,顶着大太阳,在院子里头站着。
站着就站着吧,有个人说说话,也行,起码不乏味。可这么多个人凑一起,却没半个出声的,都跟哑巴似的,紧紧闭着嘴巴。他们全都瞪着眼珠子朝门外看,不动不摇不出声,表情也不变,像是木偶似的。
☆、第103章 死路三
见到夏渊的时候,我心里踏实了不少。像是在敌军里见到卧底的兄弟似的,有种后背有了依靠的踏实感。
我挺想冲到他身边的,可我又不敢乱动。
从进了这个村子,我的胆子就一直在缩水,以往胆子跟牛似的,现在胆子缩的跟老鼠一样,什么也不敢干。
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很多很多的人在盯着我,我任何一个不恰当的举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可我看不到盯着我的人,这让我想不出应对的方法。
躲在暗处的敌人,才最让人恐惧。我现在就挺恐惧的,从昨晚到现在,汗毛一直竖着,就没躺平过。
其实就算我想冲,估计也冲不过去。我现在看人有点儿重影,眼前昏突突的,别说跑了,估计一动就得倒下,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我在心里头跟夏渊说,夏渊啊,今天我肯定是要给你拖后腿了。
我心里挺愧疚的,我是来打头阵当前锋的,这会儿却成了拖后腿的残兵。
这事儿本来跟夏渊没关系,他是被我硬扯进来的。假如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没法投胎了,那我得愧疚死。
不行,我得顶住了,今儿就算我晕成老花眼,我也得让他好好的。
我正在心里絮叨呢,夏渊冲我走了过来。
他走到我面前,右手搭到我额头上。一股冷气从他手心穿透我的骨头,穿进了我的脑袋里,从头直接冲到了脚。
等他把手收回去,我也恢复了正常。头不晕了,眼不花了,身子不虚了,肠胃也没疼痛的感觉了,脑袋和身子都清清爽爽的,特别舒服。
朱雀圣使捂着嘴笑,“你对这姑娘还真不错。”
夏渊没接他的话,看了我几眼,把目光调向了祠堂里屋。
朱雀圣使带夏渊进去给雕像上香,我在外面等着他们两个。本来我准备跟着进去的,但是临到门口,被朱雀圣使拦住了,说我昨天已经拜过,今天就不用再拜了。
趁着他们在里头上香,我掉头找苗阿生,想跟他说两句,探探风。我一侧头,刚掀开上嘴皮,还没来得及出声呢,苗阿生突然把目光移到我脸上,笑眯眯的看向我。他这笑,让我心里发怵。
我冲他咧咧嘴,把目光调开,没敢张嘴说话。
刚才,夏渊把手搭我额头上的时候,我浑身汗毛都服帖下来。可现在,它们又竖起来了,被监视的感觉也卷土重来。
这感觉可真难受,就好像四面八方都围着数不清的眼睛似的,都眨巴眨巴的盯着我。要是我能看见那些眼睛也好,可我看不见,这更加深了我的恐惧。
一会儿功夫,夏渊和朱雀圣使出来了。
朱雀圣使说,带我们去见大教主还有另外两个圣使。大教主和另外两个圣使住在村西头的宅子里,正在那儿等着我们。
苗阿生和那些村民没跟着我们,在我们离开祠堂的时候,他们就散了。他们散的特别有秩序,分两排,整整齐齐的排队朝外走,看着跟放学排队回家的小学生似的。
我跟着朱雀圣使和夏渊朝村西头走。
朱雀圣使一边走一边和夏渊说话,边说还边笑,笑的我浑身鸡皮疙瘩猛劲儿朝外窜。他笑也没个正经笑,嘻嘻嘻嘻的,又妖媚又鬼祟,听的人想捡块砖头砸他一下,把他给砸正常了。
他本体是个花鸨,鸟类里面最淫的一种,不管是秃头老雕还是飞不起来的鸡,只要想勾搭他,他都能滚一块儿,来者不拒。
他天生就这样儿,祖祖辈辈都这样儿,算是一种特性。
所以别看他长的偏丑,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股天然的媚气,特勾人。这媚气,根治在他的骨子里,一般人想学,还学不来。
路看着挺长,其实走起来也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大教主他们住的宅子。
他们的宅子挺平常,和村里其他的房子一样,红瓦白墙黑门,崭新的像是刚刚建成的新房。
这大教主还挺会深入群众的,一点儿都不搞特权阶级。来的路上,我还以为会看见一座深宅大院呢,没想到,房子就是普通平房,一点儿特殊的地方都没有。
朱雀圣使带着夏渊先进去了,让我在大门外等着。
我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又仔细感觉了一下,没有被窥视的感觉。
“彭哥,彭哥。”我装作咳嗽,小声呼唤着彭扬河。
呼了七八声,彭扬河那边也没个回音。他们那边出事儿了,还是这耳机是残次品?怎么一点儿回声都没有?
我特别困惑,很想把耳机拿出来看看,看看是不是坏了。
我刚把手指头伸到耳朵里,大门开了,朱雀圣使冲我招手,让我进去,说大教主准备给我加持一下。
是要加持妖气在我身上么?
朱雀圣使把爪子搭在我肩膀上,捏着嗓子,细声细气的说:“你跟着夏渊,可真是好福气哟。”
我咧嘴憨笑。
“就会傻乐。”朱雀圣使不赞同的摇摇头,一脸失望。
进了大厅,我见到了大教主还有另外两个圣使。他们三个人的特征很明显,不用给我介绍,一打眼我就能分清楚。
大教主又高又瘦,马脸粗脖子,肤色发灰,像是好几年没洗澡似的,看着挺埋汰。高额头,扫帚眉;眼睛跟牛似的,瞪的滴流圆;鹰钩鼻子,鼻尖上一颗黑痣,黑痣边缘不怎么规则,冷不丁一看,像是一只苍蝇趴在上头;嘴像蛤蟆嘴,很宽,嘴唇却特别薄。他的五官,分开来看,很丑,组合起来,更丑。丑的绝了。
大教主左手边,第一个椅子上坐的肯定是青龙圣使,就是黑老板说的淹死鬼。他头发一缕一缕的,看着跟刚洗完头,还没来得及吹干一样。而且,有的地方长到肩膀,有的地方短的能看见头皮,跟羊啃过的草地似的。
他长了一张方脸,没长眉毛,眉间有一道竖着的疤,像是多长了只眼睛似的;三角眼,瞳孔朝上吊,白眼珠比黑眼珠多,一看就心眼不正;短鼻子,老鼠嘴,嘴角下撇的厉害。这模样,刻薄又阴险,看着极为不好相处。
白虎圣使长相很喜庆,对比大主教和青龙圣使,他简直可以称得上美男子了。鹅蛋脸,长眉,桃花眼,鼻子长的也正点,又直又挺,特别好看,嘴唇粉嫩粉嫩的,跟刚开的桃花瓣儿似的,透着股鲜嫩气儿。
我正在心里赞美着白虎圣使的容貌呢,白虎圣使冲我咧嘴一笑。
他一张嘴,容貌出现天差地别的变化。他嘴里呲出两颗焦黄的大板牙,其他牙也参差不齐的,跟老玉米似的,特难看。
☆、第104章 死路四
白虎圣使笑和不笑差别也太大了,吓我一跳,笑差点儿僵在脸上。
大教主虽说长的挺丑,但是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霸气,就算他不说话,你也能感觉到他是老大。
脑门上,跟刻着老大的标签似的,一目了然的。
我匆匆把几个人打量了一遍,然后弯腰挨个问好。我这礼行的,正正经经九十度,绝对称得上大礼。
大教主抬起右手,冲我缓慢的招了招手。
我走到大教主面前。
朱雀圣使出声:“跪着。”
我膝盖一软,就跪下了。做卧底,就得讲究个能屈能直,能缩能伸,遇到要下跪的场合,连思考都不用,膝盖直接就能软下来。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