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鬼-第1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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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渊和我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就跟悠闲郊游的公子哥儿似的,双手抄在兜里,专拣能被月光沐浴到的地方走。而我呢,专拣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走,特别考验我的眼力劲儿。
今晚上几乎没有出来溜圈儿的,我和夏渊沿着小区溜达了一圈儿,统共就碰见刘姨一个人。
碰见刘姨的时候,她正闷头闷脑的蹲在自家开辟的小菜园儿那里,用根小树枝子在掘土。
她现在这样儿挺可怜的,完全没以前八卦时候那股活泼劲儿了,整个人像是被霜打的老茄子似的,又黄又恹恹。
我抛给她几个同情的眼神,就贴着墙根走了,没准备帮她把舌头按上去。
刘姨舌头没了,未尝不是个好事儿。她活到这么大岁数,八卦的瞎话太多,如果现在不掉,等死后到了地府,那肯定得受拔舌头的刑罚。
地府拔舌头,可不像人类世界这么简单,拔一下子就行,而是拔完立马就长回去,再拔再长,无线循环。就刘姨这样的,少说也得在地府拔个二三十年。
夏渊帮我整了下帽檐儿,垂脸问我:“要不要买点儿饮料回去?”
“不喝饮料。”想了想,我侧脸看他,“买点儿黑芝麻糊吧。你去买,我回家等你。”
没东西的事儿,就交给夏渊了。我先一步回了家,趁着他不在,窜到厕所里,用湿巾好好擦了擦被帽子捂了一天的脑袋。
我都不敢看镜子,完全没法接受里面那个丑八怪是我。那不是我,那兼职就是个蛤蟆精。
蛤蟆精也不定有我这么丑,蛤蟆成精化成人形的时候,疙瘩肯定就隐藏了,绝不会像我这样,满脸密密麻麻的疙瘩。不仅脸上有,屁股上更多。屁股长痘比脸好的一点儿是,能理所当然的藏到内裤里。而脸,却没法理所当然的藏着。
现在天冷了,戴个口罩出去,还不算太怪异。要是夏天,戴个口罩,肯定会被认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传染病。
夏渊提了两大袋子的黑芝麻糊上来,里面七八包,够我喝半年的。
买了这么多,夏渊还问我够不够。
我没好气儿的回答:“够了,足够了。”
夏渊笑着说:“不够我再去买。”接着,他说:“其实你没头发也挺好的,脑袋光溜溜的,晚上摸着舒服。”
我扯高眼尾,怒瞪着他:“你晚上摸我头了是不是?!”他肯定趁着我熟睡,扯下我的帽子,偷偷摸过我的脑袋。
夏渊看着我,装的跟没事儿人一样,“没有啊。”
“你刚才明明说,晚上摸着很舒服。你要是没摸,怎么知道是光溜溜的?”我怒斥他。
夏渊回答:“是我猜的。”
我怒瞪着他,“你肯定摸了。”
“没有,真没有。”夏渊双手搭到我肩膀上,轻轻按了两下,又放到我帽子两边,帮我整了整帽子,“我真没摸,真的。”
看他这贼眉鼠眼却装正直善良的模样,保准儿摸了我的脑袋,脱不了。
我很生气,气血沸腾的特别厉害,燥热的很,让我想撕光身上的衣服。我浑身发烫,眼珠子也烫,眼前像是蒙了一层红色的薄雾似的,看东西都有些模糊。
本来我就燥的慌,看不清楚让我更烦躁。
心里冒腾出一股恶气,想毁掉眼前一切的恶气。我努力握紧拳头,要紧牙关,扇动着鼻翼深呼吸,想把这股恶气压下去。
越压,恶气沸腾的越厉害,我浑身越燥热,眼前也越来越模糊,像是被泼了血似的,看什么都红彤彤一片。
这燥热的恶气来的太诡异,太突然,我很想克制住。明知道这如同洪水一样奔腾而出的毁灭欲望是错的,可我却根本控制不了。我的大脑,我的四肢,都像是被注射了激素似的,被燥热的恶气充斥着,鼓动着我毁掉眼前的一切。
夏渊呼喊着我,但我却根本听不清楚。他明明就在我眼前,双手搭在我的身上,我却像是和他隔着很厚的玻璃似的,感受不到他手掌的温度,听不清楚他的声音,也看不清楚他的脸面。
我脑袋里面有巨大的声音在呼啸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仿佛只有杀了他,我才能得到平静,才不用忍受这种极度焦躁的感觉。
在夏渊把手放到我额头上的时候,我最后那根克制冲动的神经断了。
召唤来镰刀,我疯狂的朝被红雾围绕的夏渊砍。带着一种发泄的强烈快感,我越砍越快,越砍越爽。夏渊被我砍伤胳膊,红色的血液溅射到我的眼皮和嘴唇上。
血液的颜色让我感到兴奋,像是得到了绝世珍宝似的,兴奋的我哈哈哈哈癫狂大笑。
夏渊被我逼的左闪右躲,身上被我砍了很多口子出来。在我要把镰刀砍到他脖子上的时候,他右手突然伸出来,抓住镰刀刃,左手狠狠击打在我胳膊上,从我手上把镰刀夺了过去。
镰刀没了,我就抬手,对夏渊下咒。
夏渊动作比我快,不等我结完咒术,就先一步下咒,将我用无形的绳子捆了起来。
被捆缚住之后,我无法再朝夏渊进攻,也无法发泄出身体的燥热。我体内的血气,越来越烫,它们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滚烫的野兽,在我体内翻滚灼烫着。
这种痛苦,比任何一种疼痛都难以忍受。
我喘息着,嘶吼着,绝望而疯狂的瞪着夏渊。恨不能把他撕裂,连血带肉全部吞咽进肚子,用以解除体内的燥热感。
夏渊双手紧紧掐着我的肩膀,想要朝我体内灌输灵气,可任他怎么努力,灵气都灌输不进来。
他重叹一口气,用镰刀割碎了十根手指的指腹,将血粼粼的手指紧紧贴在我肩膀上,用血气催动着灵气,才把灵气灌输进了我的身体。
他的灵气很凉很舒服,渐渐压制住了我体内躁动的热气,让我缓悠悠的睡了过去。
第278章 秃头记四
夏渊被我这一番发作,折腾的狼狈不堪,血气和灵气都消耗了不少。
我清醒过来之后,他并没有埋怨我,而是很担心的问我哪里不舒服。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适应他这么关心我,我还是比较适应他躲着我或者欺骗我,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他。
夏渊很担心我的身体。
他说我体内蛟龙犄角的灵气,原本挥散的只剩一点点,现在却比没发散的时候更强盛了。蛟龙犄角灵气强盛,造成了我亢奋无法控制自己,昨晚上那一番闹腾,就是那些灵气躁动造成的。
夏渊说:“你发作一次,蛟龙犄角的灵气就会强盛一辈。”他皱紧眉头,“这种情况太罕见了,只凭修炼不管用。”
他很疑惑,弄不明白本该渐渐消失的蛟龙犄角灵气,为什么无故就翻番儿了。我比他更疑惑,因为我更不明白,明明气血渐渐顺畅,昨晚为什么又陡然扭曲沸腾了。
我和夏渊想了好一阵子,夏渊得出了个似是而非的结论。他认为我的体质很特殊,和一般人不一样,所以才造成现在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
“也许是因为别的?”我秉承着巨大的怀疑精神,不止猜想了我自己的体质,还猜想了夏渊以及昨晚碰到的刘姨。
想来想去,只有夏渊提出的这个想法比较靠谱。
我很苦恼,想尽快解决这个大问题。我不想再受那种焦躁灼烧的痛苦,更不想像个武疯子一样滥杀滥砍。
我问夏渊:“怎么办?你有没有办法?”
夏渊眉头揪的很紧,眼神特别凝重,“没有。”
我痛苦的看着夏渊,“我该不会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变成疯子吧?”不等夏渊回话,我摇摇头,接着说:“不行,疯了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昨晚上其实我脑子挺明白砍你不对,但是太亢奋了,觉得砍你太亢奋了,所以就控制不住自己。”
夏渊让我别想了。他说我现在最好别生气也别太开心,否则容易引发蛟龙犄角的灵气,再次出现昨晚上那种情况。
我赶紧舒展眉头,努力让平复着心情,让自己别那么痛苦和愁闷。
夏渊说他会想办法,让我体内蛟龙犄角的灵气消失。
我问他准备用什么办法。
他摇摇头,说要去到处打听打听,不管打听到任何办法,他都会去试。
我被他这种态度弄的很不自在,浑身都不对劲儿。
他这种一心为我,只要能把我治好,就愿意去赴汤蹈火的态度,根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我盯着他,审视着他,总觉得眼前的夏渊不是我早前儿认识的那个,而是只是披着夏渊的皮囊而已。
夏渊问我:“怎么了?”他揉揉我的头发,把我朝他怀里带,一边拢我的身体一边说:“别担心,我会找到办法的。”
我用力挣脱开他的胳膊,大胆的猜测着并出口询问:“你该不会是?”
夏渊不接的看着我,“什么?”
我眯着眼睛审视着他,接着前面的话继续说,“你是夏渊?”
夏渊神色凝重的冲我伸出手,拉起我的胳膊,捏着我的脉搏,替我诊脉。他一边诊一边问我:“你身上哪儿不舒服?”
我抽出手,“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夏渊问我:“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难道你以为我是伪装的?”
原来他听懂了,我还以为他没听懂我的意思呢。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你这前后反差太大了。”
夏渊说:“有什么反差?”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我,那模样,就好像是我在无故猜忌无理取闹似的。
我揉了揉鼻头,摸着下巴,直直盯着夏渊。我虽然怀疑他,但思来想去的,嘴巴一直没张开,因为我说不出个道理来,反正就觉得眼前这个夏渊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以前认识的那个自私又坏,可现在这个,好的出奇,反差实在太大。
要说他在被雷劈的生死关头突然明白自己以前错了,于是性格上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也是能说通的。但说不通的是,为什么在我从山外山下来之后,他就陡然对我产生了那么深刻的感情,各种讨好和表白,生怕我离开他似的。
以前我还没觉得有多不对劲儿,光觉得他的感情来的太突然了。可他从昨晚上到现在的表现,让我觉得很不对劲儿,十分不对劲儿。
昨晚上,他宁愿受伤也不朝我动手,为了帮我,还把血气和灵气一直灌注到了我体内,现在又摆出这种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姿态,这感情深厚的又突然又突兀,就好似洋葱叶子上长了个大红辣椒一样,简直不可思议。
对眼前夏渊的身份产生了怀疑,顺其自然的,我怀疑昨晚上的事儿也是他搞的鬼。表面上他是在救我,实际上是怀着某种恶毒的目的,在利用我。
夏渊很是聪明,见我游移不定的,一直不张嘴,结合我问的那句话,立马就猜出了我的想法。
他特别无奈的弯着嘴角,扯了个苦笑出来,叹口气,“你啊,怎么就是不信我呢。”
我皱着眉,盯着他,“信你,得拿命去信才行。”
“那是以前,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夏渊眼神极端无奈,“你不信就不信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不会再骗你。”
我挑高了右边眉毛,眯缝着眼睛,紧盯着夏渊,“你真的是夏渊?”
“真的是,千真万确。”夏渊说:“如果我不是我,那我为什么来你身边,完全没必要是不是?你好好想想。”
他说的也有道理。
夏渊让我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在他找到方法之前,不要再打坐修炼,以免触动蛟龙犄角的灵气。
“修炼不是能克制么?”我很不解。
夏渊摇头,“按理说,是能克制的。可是,你的情况太特殊了。为了安全,你最近还是别修炼了。等我找到方法,散了你体内的灵气,你再继续修炼。”
他坦诚的对我说,他没多少把握能治好我,但是只要有方法,不管是任何方法,他都会帮我治。
真由不得我不怀疑他。
他这番话说的,也太情深意重了,太不正常了。他说的这些话,我以前迷恋他的时候,偷偷幻想过,但完全没想到,真的能听他从嘴里说出来。
幻想成了真?
这不可能。
完全不可能。
我一边为蛟龙犄角灵气的躁动烦恼,一边为夏渊到底是不是真的烦恼。特别烦恼,但又不敢烦恼的太厉害,怕昨晚上那种癫狂的情况再次发作。
这又想思考,又不敢思考的状态,实在是太不舒服了。这就好像,在饥渴的时候,看见一盘有毒的蛋糕似的,又想吃却又不敢吃。这滋味,真难受。
夏渊为了帮我,把他闭关的朋友都给请了出来。
见到他朋友之前,我以为他朋友是个出尘脱俗的帅哥,跟江湖百晓生一样,带着股子灵气。见到他朋友之后,我为我的肤浅汗颜,并且深刻明白了气味相投这个词儿的意思。
夏渊气质阴沉冷酷,他朋友比他更甚。不过,他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