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鬼-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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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很正常,说我闺女跟植物人一样躺着,是因为心理有病。我闺女心理怎么可能有病,一点儿病都没有。”
他缓慢的娓娓道来,“我闺女就是突然就躺下了,躺下的前一天,还笑着跟我说,说她学校组织旅游,能带家属,想带我一起去。要是她心理有毛病,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个话,是不是?”
我点点头,应声,“是,大爷。”扫了眼紧关着门的侧卧,我估摸他闺女就躺在里面。
老大爷轻点了下下巴,长叹口气,“前天晚上还好好的,第二天就起不来了,腿脚不能动,眼也睁不开,光会喘气。把我吓的啊,哎。什么法都想过了,就是治不好。算命师傅也找了好几个,有的满嘴胡扯,就是想骗钱。有的就直接说,没毛病。眼看我这就要死了,我真怕我死的时候她都醒不过来,到时候,她可怎么办啊。”
“要是再治不好,我死之前,就得把她也弄死。要不然,我走了,她自个儿也活不了。”
“是啊,吃喝拉撒的,都得个人伺候着。哎。”我沉重的叹了口气。这老大爷,这辈子可真苦,生个闺女,本该受闺女的孝顺才对,可他却得一直伺候着闺女。
老大爷说:“哎!我闺女这病怪啊。二十多年了,一口饭没吃过,一口水没喝过,一趟厕所没去过,人不变老也不瘦。去医院查的时候,我没敢跟医院的人说这个事儿,我怕他们把我闺女弄走做研究啊。”
“不吃不喝?”我很诧异。
“是啊,哎!”老大爷重重叹了口气。
这确实怪,怪到了极点。这有点儿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一下子睡很多年,不吃不喝却不变老,能一直保持清丽的容貌,只能王子把她吻醒。
当然,这只是童话故事而已,现实肯定不是这样的。
老大爷没着急带我去给她闺女看看,而是絮絮叨叨的给我讲了,找我来的原因,“前几年,我听说古塔寺出了个有点儿门道的和尚,就去了一趟,想让他帮我闺女治治。那和尚挺灵的,知道我闺女出生是在哪年哪月哪日,连时辰都说准了。他说的都很准,但是不愿意帮我。他说,我闺女这个事儿,必须得等到有缘人出现才行。他说,他不能插手,他要是插手,反而坏事。他送了我四个字,楼前踩水。我一直没琢磨透这四个字,是个什么意思。昨天也巧,我出去买旱烟,去的时候天还晴着,回来就下毛毛雨了。赶走到楼洞口,被水滑了下,差点儿摔一跤。幸亏被滑了这么一下,我才看见你贴在下水道上的小广告。我仔细这么一看,看上面你姓楼,还贴在下水道上,这不就应了楼前踩水这四个字么。所以啊,我就给你打了电话,让你过来。”
明生大师竟然还能未卜先知,这道行,确实高深的厉害。他道行高是高,就是懒了点儿,能别人动手的,他就不动。还爱故弄个玄虚,和佛祖有同样的毛病。
老大爷岁数太大了,所以极为啰嗦,絮絮叨叨的,把事儿说完了,换着方式又絮叨了两遍。
幸亏他思路清晰,说话也不颠三倒四,要不然,准备把我唠叨烦了。
眼看他喝口水之后,还想再絮叨。
我抢先一步开口,说:“大爷,事儿我都明白了。要不,你带我去看看你闺女?”
“好,好,你明白啦?”老大爷嗓子里头唔隆了两声,紧跟着咳嗽了几秒。
老大爷右手拄着沙发,用胳膊使劲,撑着身体,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我两步迈到老大爷身边,想搀扶着他。夏渊比我快了两秒钟,先一步扶住了老大爷的胳膊,然后狡黠的冲我眨眨眼,跟只黄鼠狼子精似的。
我冲他别了下嘴角,用鼻子喷了股气儿出去。
老大爷是个好强的,虽然身子骨不大好,但是不喜欢被人搀扶。他抽出胳膊,拍拍夏渊的手臂,说:“小伙子,你不用扶我,我自个儿能走。”
夏渊冲老大爷笑了笑,理解的让老大爷先走,他跟在老大爷后头。
我走在夏渊身边,冲他呲了下牙,小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夏渊快速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然后冲我得意的笑。
我本来想打过去,但是老大爷开门以后,回头瞅向了我。把已经碰到夏渊胳膊的手收回来,我笑着对老大爷解释:“他胳膊上有个小虫,我给他拍了。”
老大爷“哦”了一声,说:“进来吧,我闺女就住在这个屋子里。”
第226章 割头四
屋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咸味儿,一会儿能嗅到,一会儿嗅不到,像是故意在调戏着我的鼻子。
窗帘拉开着,阳光照射进屋里,让屋里亮堂一片。
屋里东西摆放的很整齐,眼看老大爷经常打扫规整这个屋子。
我快速扫视了遍屋子,跟在老大爷身后,走到床侧。
在看到老大爷女儿的瞬间,我惊呼了一声,趔趄了一下,左脚绊右脚,差点儿摔个屁股蹲儿。幸亏夏渊拉了我一把,让我站稳了身体。
床上这女人,虽然没瞪眼张嘴,但绝对是让我割下她脑袋的那个半人半花的东西。
老大爷问我:“怎么啦?你是不是看到我闺女身上有什么了?”
“大,大爷。”我结巴了一下,“我暂时没看出来,你等等,我再看看。”
“那你刚才那是?”老大爷用浑浊的目光,审视着我。
“我不小心崴脚了。”我睁眼说瞎话。
还查清楚真相之前,我不想把梦里的事儿告诉老大爷。老大爷知道了,只会徒增恐惧和烦恼而已。这么大岁数了,实在应该颐养天年,而不是成天为儿女发愁。
老大爷说:“你看我闺女。”他弯腰,把被子朝下抻了抻,让他女儿的脖子露出来。
“你看看,都二十多年了,她还是跟二十岁的时候一样。”老大爷陡然红了眼眶,“你看看,我这闺女啊,可真命苦。我不是不想给她治,卖了以前的房子也卖了车,钱都霍出去了,但就是治不好啊。要是有法给她治,就算要我的老命,我也愿意啊。”
看老大爷这老泪纵横的模样,我心里特别难受,差点儿跟着一起掉泪了。
“大爷,大爷,你别难受了。你先坐一会儿。”我让老大爷坐在床边,“大爷,你放心吧,我保准帮你女儿治好了。你就瞧好吧,我还你个活蹦乱跳的闺女。”我忍不住的夸了口。
老大爷拉着我的手,“你一定要帮我救救我的闺女啊。要我的命换,我都愿意啊。”
“不用啊,我哪儿能要你的命,你管我几顿饭就行了。”
安抚了老大爷两句,我就把注意力放到了他女儿身上。
我翻了下她的耳朵,耳朵后面没有恶鬼附身的红线。翻了翻眼皮,眼皮底下的眼珠,黑白分明,但一点儿都不转动。我从被窝里把她的左手拿出来,观察了一下她的手腕,手腕光洁细嫩,没有隐匿的妖线。
从表象来看,还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直起身,看了夏渊一眼,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
夏渊微微蹙着眉,冲我摇摇头。他摇头的同时,上嘴唇轻轻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我对老大爷说:“大爷,我先回去一趟,去拿点儿东西过来。”
老大爷紧张的拉住我的袖子,“你还回来么?是不是我闺女没救了?”
“有救,绝对有救。你放心,我保准让你闺女醒过来。我先回去拿些施法用的东西,然后去古塔寺一趟,问明生大师一些事儿。我今儿肯定还会过来,最晚七八点钟,就来了。”
“真的?”老大爷一脸哀求,眼看是怕我糊弄他。
“真的,千真万确。”我肯定的对老大爷说,用表情和眼神,让他相信我。
“一定要来啊,我等着你。”老大爷不放心,再三重复着这句话。
老大爷送我们到家门口,还想送我们下楼。我推辞了半天,才打消了他送我们下楼的念头。
走出楼洞,我抬头朝上瞥了一眼,老大爷正站在窗口,低头看着我们。
我冲老大爷挥挥手。
老大爷也冲我挥了挥手,打着嗓门呼喊,“你们赶紧过来,我这边在家里等着。”
“好嘞,我们很快回来。”我扯着嗓门冲老大爷喊,让老大爷安心。
我没回家,打车直接去了西山古塔寺。
在车上,我在一直思考着梦里的事儿。夏渊几次想跟我说话,都被我用眼神顶了回去。他看了看前头看车的司机,再看看我,摇头把视线调往车窗外头。
到了西山脚下,我交钱下了车,夏渊紧步跟在我身后。
我皱眉想了一会儿,决定把梦里的事情跟夏渊说说,多个帮忙的,也能多条思路。
我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光知道我梦里见到的那朵人头花,和老大爷闺女耿赛云长的一模一样。
这绝不是个巧合,绝对有很深重的联系。
再加上老大爷说的事儿,我有百分之七八十能肯定,这耿赛云,就是那个人头花。
她如果不是恶鬼,为什么会被臧瑟囚禁在花里,还对她下那么恶毒的诅咒?这实在让我想不明白。
我把梦里遇到的事儿对夏渊说了。
夏渊沉吟了几秒钟,说:“臧瑟对耿赛云下的应该是裂魂咒。这种咒术,会把人的灵魂囚禁在植物里面。灵魂被囚禁的人,身体能不死不朽,永远停留在灵魂离体的那个时间。这种咒术十分恶毒,一旦被囚禁的灵魂,试图逃走,那它就会在痛苦中分裂两半。”
“既然没法逃走,她怎么可能召唤我?难道是顶着分裂的痛苦,把我召唤进去的?”我一肚子疑问,“她那句,把她的脑袋割下来,烧成灰烬,埋进土里,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把她的灵魂毁灭么?”
夏渊说:“被下了裂魂咒,只有一个方法能够解脱,那就是让它魂飞魄散。”
我皱紧了眉头,“臧瑟明明是豹子精里面的青族,身上的光特别圣洁,按理说,他不可能下这么歹毒的咒语才对。”我吸了口气,觉得脑子里面特别乱,像是一滩浆糊似的。
夏渊努努嘴,“圣洁的七仙女,还能下来偷情呢,何况只是圣洁的精怪。”
“你的意思是,这臧瑟是心里黑?”我觉得夏渊猜的靠谱,这臧瑟,应该就是个心里黑的。表明光洁如明月,内心污黑锅底灰。
其他的疑问,我只能去问明生大师了,让他解答。
希望他这会儿能够直白点儿说话,别拐弯抹角的,专弄些深奥的话,让我去猜去领悟。
到了古塔寺,接待我们的,还是上次那个小和尚。
小和尚对我和对夏渊的态度明显不一样。给我的笑脸,是怜悯慈爱的。给夏渊的,却是恭敬内敛的笑容。
夏渊虽然是鬼仙,但也脱不了鬼这个词儿。他也就是个上了档次的鬼而已,那也是鬼,小和尚竟然对鬼比对我还好,可真会差别对待。
明生大师让我和夏渊一起进去。
上次我不知道,他和夏渊说了什么,光明白他对夏渊的态度和以往不一样了。
这回亲眼见到了,才发现,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
以前老暗示我,夏渊是个恶鬼,让我千万要躲着夏渊。
可现在呢,明生大师竟然站起来迎接夏渊,而且笑的跟个弥勒佛似的。
“大师。”我阴阳怪气的叫了明生大师一声。
明生大师笑着对我点点头,然后让夏渊先坐下,他才坐下。
我忍不住开口,“大师,你不是已经脱离红尘了么?”
明生大师慈笑着回答我,“我身在红尘,也不在红尘。心在红尘,也不在红尘。”
这绕口令可真有意思,一般人理解不了。
我别别嘴,想问他老大爷还有耿赛云的事儿。
明生大师不等我开口,主动把事儿跟我说了。他说,三年前,那个老大爷来找他的时候,他算出来,我是老大爷闺女的救星,至于怎么救,他并没有算出来。
至于那四个字,明生大师说这是上天的指示,他只是把指示传递给老大爷而已。
我问他臧瑟为什么给耿赛云下那个裂魂咒。
明生大师慈笑着说:“这些的答案,只有你自己去找,才能找到。”
“你能不能给点个醒。”光跟我说了老大爷那个事儿,那我这六百块,岂不是白花了。
明生大师摇摇头,坚持让我自个儿去查。
他也赠送了我四个字,事在人为。
我心有不甘的离开了古塔寺,和夏渊一起朝山下走。
“这老和尚,越来越狡猾了。以前花钱找他,他起码会点个醒,把事情怪外抹角的说一半出来。现在,他连个醒都不愿意点了。”我郁卒的唠叨着,“还跟我扯绕口令,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还我在红尘内,也在红尘外。这是想告诉我,他有点儿精神分裂倾向么。”
夏渊拍了下我的脑袋,“嘘,有些话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