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无敌-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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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刚出手,霎时劲如潮涌!黑影一见,不禁大惊失色,火速腾身拔起十丈,险些逃出。
百里超的右手竟不知道收出,那股强大绝伦的拳劲虽然打空,却将正面二十丈外草木打得满天飞舞,声震地动。
鲍叔德在暗中早知那条黑影不是要捉之人,同时已看出就是庙中所见的那个威武青年,他为了要看百里超的动作,在暗中存心不加阻止,这时一见黑影落地,急忙冲出大声叫道:“阿超,你搞错人了,他不是贼人。”
百里超这才想起收手的事儿,闻言吓声道:“真的?”鲍叔德走近笑道:“这位是我们在庙中所见的青年!”他说着一指,同时抱拳向青年道:“兄台,请原谅,敝友一时粗心大意,抱歉,抱歉。”黑影这时被百里超的功夫给愕住了,闻言缓缓走过来道:“二位贵姓,小小误会没有关系。”鲍叔德拱手道:“在下鲍叔德,敝友百里超,请问兄台大姓?”黑影确是庙中所见的青年,但不知他师弟到哪去了,见问笑道:“在下盖世雄,二位为何深夜赶路?适才听说捉贼,到底是怎么回事?”鲍叔德笑道:“相信阁下不是黑道人物,何妨实说,我们是到莫千山寻人去的,但在出城时发现一人竟与我们此行有关,在心在此将他捉住。”盖世雄啊声道:“你们是为了湖州府的案子吗。”鲍叔德点头道:“兄台也知道内情了。”盖世雄道:“我们今晚才知道,也有意在暗中替官家出点力,当二位今晚出城时,将二位认作可疑人物了,因此就在二位背后追来,讵料又在此处发生误会。”鲍叔德大笑道:“这就可笑了,我们双方误会事小,却将真正与案情有关的贼人放走啦。”盖世雄笑道:“他没有走掉,现已被我师弟捉住了,因为我怕二位脱逃,于是叫师弟在后面问口供,现在大概就要来了。”鲍叔德大喜道:“那就太好了。”盖世雄笑着向百里超拱手道:“老弟,你是一个武杯怪人,也是武林奇人,你有一身绝世的内功,却又一点不懂拳掌外功,刚才你打出那一手似是琅琊山人的‘环中一指’?但你却用拳,大概是忙中有错吧,这一招你刚才如果用指,在下此际恐怕已负伤了,因为凭你的内功,在下绝难有空隙拔身的。”
百里超尴尬道:“这位大哥,小弟真的不懂拳脚啊,刚才那一手,说出来也真丢人,还是阿德临时教的,但到了我的手中又搞错了。”盖世雄见他诚实可爱,大笑道:“这次幸亏你错了,如果不错,我可就吃不消啦!”
第四章 万手神童
盖世雄的一番话,不仅逗笑了鲍叔德,同时也将百里超的尴尬掩去了,彼此间也因此融和了许多。
讵料三人正在哈哈大笑之际,突听山上有人低声喝道:“你们快上山来,‘六合僵尸’和‘九九阴差’已到半里外了!”盖世雄闻声立向鲍叔德道:“敝师弟到啦,发现了两个老魔头的行动。”鲍叔德忙向百里超道:“我们先和盖大哥等避一避再走,以防意外。”三人走上山,盖世雄急向美少年道:“姓夏的呢?”美少年眼睛瞪着百里超,口中却答道:“他是高升的同党,我已将他收拾啦。”百里超接口道:“糟了,我们还要在他口中询问被劫之人的下落哩。”美少年冷笑道:“贼是我擒住的,杀放都由我,你叹个什么气?”盖世雄立即道:“师弟,你大概是问出来了,对方还有什么背后人物?”美少年道:“那东西死也不说,我才火起来一掌将他劈了。”盖世雄道:“那真不好,这下子知府的小姐就难找啦。”美少年道:“我们瞧不起那千两银子,管他什么小姐大姐。”鲍叔德知他是看不起自己二人要钱,忙接道:“线索既然断了,那就不必说了,盖兄,咱们复会有期。”盖世雄似知鲍叔德不愿忍受师弟冷淡,急忙道:“二位此去必须当心,动手杀死高升之人,一身功夫决不等闲。”鲍叔德淡然笑道:“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们干这一行的吃这一行,既谈不上清高,也顾不得危险,承兄关怀,感激之至。”美少年冷笑道:“凭二位的功夫,只怕去得莫千山,回不了湖州城。”鲍叔德不愿和他说话,急对百里超道:“阿超,我们准备去莫千山送死罢。”百里超立向盖世雄拱手道:“盖大哥,你们不去了?”盖世雄叹声道:“除暴安良,乃是我们本职,现在有两个老魔同时现身,我们另有更重要的事情待办,莫千山只好稍后再来啦,希望你们寻人顺利。”鲍叔德立与百里超循山中小道向西急行,待至到达莫千山下时,已是巳末时分。
百里超从背上取下食物包,二人就在山下吃了一顿再上山,但却不知向什么地方去找,只好肓目的乱寻。
忽然在一处谷中出现两个蒙面的女子,一个腰佩双刀,一个背插长剑。
鲍叔德一见,急向百里超道:“她们来得蹊跷!”百里超眼见对方迎面快到,奇怪道:“她们为何将脸蒙起来?”鲍叔德道:“江湖上蒙面之人太多,他们都是不愿显露真正面目之故。”双方相距不到五丈,那两个蒙面女子同时发话道:“二位是湖州来的?”鲍叔德拱手道:“两位姑娘如何知道?”左面的女子道:“不瞒你,高升就是我用‘七毒针’打死的!”鲍叔德闻言一震,问道:“姑娘有意和官府作对么?”右面女子接口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高升如不被擒,我们一辈子也杀他不成,不过我们愿把知府的二小姐交你们带回去将功赎罪。”鲍叔德大出意外,疑问道:“这其中有何原因?”那女子点头道:“我们没有知府的女儿幸运,但同样是被高升贼子所抢的人。”一语道破,鲍叔德豁然明白,叹声道:“那真不幸,请问二位要在什么时候将二小姐给在下带回?”右面女子道:“二位请退回山下去,稍等就有讯息到来。”鲍叔德毫不迟疑地急忙拱手道:“一切遵命,就此告辞。”百里超跟着他仍走原路下山,到了山麓,立向鲍叔德道:“你认为是真的么?”鲍叔德道:“没有一个女人情愿说自己是被采花贼抢过的,我之所以不疑就在她自认是不幸者,阿超,现在我担心的倒是如何才能将二小姐带回城。”百里超道:“叫乘轿子不就行了吗?”鲍叔德道:“这山区那有轿子,同时又要耽误时日?”百里超道:“这有什么办法?难道叫我背?”鲍叔德道:“那是不方便的。”二人想不出办法,如要一个闺阁千金步行,试想那三寸金莲如何走得动?
在山下等了半个时辰,遥遥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如飞而来,百里超一见欣然叫道:“来了,二小姐也是个大脚货呀?”鲍叔德笑道:“你搞错了,这是送信之人!”那小姑娘看到二人就道:“鲍先生是那位。”鲍叔德笑道:“是我!”小姑娘道:“二位请回湖州去吧,咱们姑娘恐仿二位一路不方便,现已亲自送二小姐起程啦,不过要二位在城外领人。”鲍叔德问言大喜,拱手道:“多谢,多谢,我们正因这事在发愁哩。”小姑娘道:“你们立刻动身,咱们两位姑娘恐怕不会久等。”鲍叔德不便打听她的主人姓名,立即和百里超又朝回程急赶。
天黑不久,二人居然奔近城外,适时看到道旁停着一乘黄色小轿,两个轿夫似还在气喘不已,大概是停歇不久。
鲍叔德一见心疑,正想动问,忽见轿后走出一个妇人来道:“二位到了!”鲍叔德知道对了,笑着拱手道:“大嫂从何识得在下等?”妇人笑道:“咱们姑娘已将二位衣着、年龄、容貌都说得很清楚。”鲍叔德笑道:“贵主人有何交代?”妇人道:“这乘轿子是这附近叫的,二位即可带他们进城,我只奉命至此,马上就要回去,轿钱开过了。”鲍叔德想不到那两个蒙面女子居然处处周到。于是送走妇人后,立叫轿夫抬着进城,指示其直奔府衙门。幸好,在快近府衙时,迎面遇着一个捕快,鲍叔德立即将他叫住道:“程五兄,你过来。”那捕快一见大喜道:“李头正盼望二位。”鲍叔德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捕快一听喜形于色,赶快道:“少侠,这事交给小的,你快回店去,李头还在店中候驾。”鲍叔德点点头,招手百里超道:“李头可能又有事情。”日到店中,李子进迎着大喜道:“二位寻回小姐了?”鲍叔德讶然道:“你怎么知道。”李子进立由身上摸出一张字条道:“这张字条来得古怪,竟出现在衙门里的签押房,上面仅提及二位已找到小姐。”鲍叔德心中有数,知道又是那两个蒙面女子所为,接过一看,点头道:“这人是正派武林,我们已会过了,李头,这件案子大概到此为止了。”李子进道:“二位的事情可完也可不完,还要由二位自己作主,‘端不了皇帝的碗,不服皇帝的管’。只有在下可惨了,明天就要丢饭碗,这还事小,太爷竟已停职待参,看势非要丢乌纱帽不可啦。”
鲍叔德道:“上司衙门的回文到了?”李头道:“正是。那高升在京师另有大案牵涉在内,他这一死,你想多严重?”鲍叔德道:“李头,你既然丢了差事,将来过活一定很困难,这样罢,有关二小姐的赏格,不问多少,我们就送给你罢,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李子进感激道:“少侠这样厚赐,我李子进将来何以为报。”鲍叔德道:“朋友之间,重义不重利,李头何必挂齿。”送走李子进后,店家已开进晚饭,二人吃过就休息,这两天他们也委实累了。
一清早,二人就离开湖州他去,四处流浪。但不出半年,江湖上真个多出一行专门替官府和私家破案的行业来了,同时他们也给下了不少仇家。
凡是一件事情只要有人走开了路子,别人一看有油水可捞,他们就会群起照办,不出数月,居然效尤的处处都有,甚至在当时比镖行一业还盛行,可是就没有人敢挂出接牌来做。
这是自湖州一案发生之后一年,鲍叔德和百里超竟足足破了几十件大大小小的案子,他们捞的赏银虽然不少,可是他们居然没有存下钱,只因他们左手进,右手出,大半都拿去救济穷人了。
时当三月,又是一年春风,鲍叔德和百里超这时正在长安,他们住在一家名叫“福星客栈”的上房里,当午餐方罢之际,他们正准备出门,就在这时却来了两个侠士,一个名叫杜子才,一个名叫张钦,二人都是从北京来的。
鲍叔德显然不识得他们,留坐后问道:“二位就是店家所说来了两次的人吗?”杜子才立从身上拿出一封信来道:“是的,在下等为了这封信,一直访了半月之久才将二位寻到。”鲍叔德接过一看,里面没有几行字,一瞬之下,惊道:“这是我和百里超在北京元宵节晚上所遇的于山手笔,但信上只说要我们再上北京去玩,并未提及其他事情。”张钦急接道:“少侠所遇,实为九王子!”鲍叔德皱眉道:“原来于山是他假名,信上既未提到什么事情,他要我去作什么?二位莫非是东厂内的人物?”杜子才急急道:“在下等是锦衣卫士,却与东厂不同,少侠不必误会。”鲍叔德道:“久闻东厂与锦衣卫士势不两立,权力均衡,连皇上都无法控制,不知这话可是当真?”张钦叹道:“我们锦衣卫士的责任主要是卫护皇上,但东厂则不同,现在是四王子一手主持,他们横行霸道,连各王侯将相都不敢说个不字。”鲍叔德道:“九王子就是你们的后台么?”杜子才道:“九王子为人宽厚,虽然管理锦衣卫士,但也很尊重文武大臣。”鲍叔德道:“他要我去作什么?”杜子才道:“皇上丢失了一只灵龙玉杯,龙颜大怒,现正指定四王子和九王子通令全国各府州县破案,九王子意欲请少侠帮忙。”百里超笑道:“一只玉杯能值几何,何必如此大惊小怪?”杜子才道:“该杯乃是一件宝物,听说价值连城,连皇上自己都舍不得使用。”百里超笑道:“这事我们留心查访就是,用不着去见九王子,找到了自会替他送去,找不到我们不负责任。”杜子才道:“二位不识该杯形式,不明该杯真伪,试问如何认出?”鲍叔德道:“二位来时,九王子难道没有交代?”杜子才道:“这是最大秘密,九王子怎肯向在下等说出?”鲍叔德想了一会点头道:“好吧,我跟二位进京师,但有一件事要先向你们说明。”杜子才道:“赏银?”鲍叔德道:“那是小事,主要是我们不受约束,须知王子虽尊,我们却是山野之人。”言中之意,杜子才听得清楚,急忙道:“此事不必担心,王子待人一律平等,二位见了王子尽管以兄弟称之,跪拜之礼更不用提?”鲍叔德笑道:“住处呢?”杜子才道:“方便极了,王子早替二位准备了一处僻静之所。”,鲍叔德笑向百里超道:“走吧,此行并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