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阴间的快递-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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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至阳皱眉站在原地,说道:“谢星河,这铸剑世家还需要特定的邀请帖?”
谢星河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来。上次来西岭雪山的时候,压根就没进去过。”
“完,没有帖子我们是不是进不去?这家逼格太高了吧,不是打开门做生意么,连人都不让进去,还做什么生意。”我啐道。
“你这就不知道了。普通的刀剑根本不需要在这地方买卖。能来这地方的人,都是一方富豪,现在看来还有一些预约的客人。”谢星河说道:“而铸剑世家的先人曾经声称,为了要求自己的刀剑最有灵性,一般不欢迎杂七杂八的人进门。我们这可能——进不去。”
谢星河话音未落,我就听到站在门口的男人对我们招呼道:“几位也是来看名剑开锋仪式的么?”
我一听,卧槽,还有名剑开锋的仪式,这么叼。原来刚才那人拿出来的是这东西的邀请函啊。
可是我们显然没有。门口的那人听说我们没有被邀请,便说道:“不好意思,这两天我们暂时停止刀剑买卖,今天是名剑出炉的时间。”
“什么名剑?”我好奇地问道。当代还有人要铸造什么名剑么?干啥用,杀鬼啊?
那人并不搭话,而是礼貌地让我们滚。
闫至阳此时说道:“慢着。我想见你们的族长,南宫先生。”
“哦?恐怕先生这几天没空。”那人回绝道。
“如果他看到一样东西,也许就有空了。”说着,闫至阳突然从背包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那人。
我凑过去一看,只见他递上去的正是那个青铜盒子。没想到铸剑世家的人还研究铸造别的东西??
这盒子闫至阳并未交给老道,居然是带在了身上。
看门的一看那盒子,神色怔了怔,不过虽然他看出这玩意儿不是一般的东西,却也说不出青铜盒子的名堂。
那人沉吟半晌,说道:“几位,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希望各位等等,我去问问少主。”
闫至阳点头道:“可以。”
那人于是将青铜盒子给带走了。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问闫至阳:“我说,他就这么拿走了,万一不还给你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这么大的铸剑世家,不会好意思去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但愿啊。”我叹道。
于是我们在外头等着。等待的过程里,我往里头看了看,听到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铸剑,做刀都挺扰民的,当年朱棣私造兵器,养了一群鸡鸭在院子里为了掩饰兵器的声音。突然地我就明白了这铸剑世家把大宅建造在深山里的原因。
过了一阵子,那人拿着青铜盒子走了出来,显然神情恭敬了许多:“几位请进,我带你们去找少主。”
我一看这玩意儿好啊,倒是挺管用,比请帖好。于是我们四个跟着那男人进了院子。
进院子之后,我瞧见四下里的房间居然都是开着门的,而且里头并非摆放着家具,而是很奇特的作坊一样的地方。
我觉得好奇,便问谢星河,这些地方都是干啥的。
谢星河解释说,铸剑的基本方法是铸造,铸造一件剑大体上有五道工序。这沿途的最初的几个房间,分别是进行这五个工序的场地。
首先,第一是制范,即制作供浇铸用的型范。剑范多用泥塑造,然后放入窑中经火烘干,再加修整,质地似陶,故称泥范或陶范。所以第一个房间的许多匠人也正在做一些形态各异的剑范。
而铜剑器形是否能够达到设计要求,规整而谐调、匀称而美观,则决定于制范是否精细。制范还要为以后的装饰打下基础,如剑体上铸出的花纹和名文,都必须预先在剑范的内壁上刻镂出阴阳相反的纹路。这都是学问。
第二个作坊里的人就忙的是调剂了。剂即剂量,指剑中的金属各成分的比例,古时写作“齐”。熔炼之前,须根据合理的配比规律,这是决定一把剑性能的关键环节。
古人铸剑既无先进的熔炼设备、纯洁的原材料,又无精确的测试手段,匠师们在这种情况是经过长期实践,摸索总结出了金属的配比规律,所以优秀的匠人手艺非同一般。
第三个作坊的匠人则是开始熔炼,然后观察火候,判断是否熔炼成熟。《考工记》对此有较详记述:凡铸金之状,金与锡,黑浊之气竭,黄白次之;黑浊气是原料上附着的木炭、树枝等碳氢化合物燃烧产生的。黄白气主要是熔点低的锡先熔化而产生的,同时,原料中含有的氧化物,、硫化物和其他元素挥发出来也形成不同颜色的烟气;黄白之气竭,青白次之;温度升高,铜熔化的青焰色有几分混入,故现青白气;青白之气竭,青气次之;温度再高,铜全熔化,铜量大于锡量度,一进只有青气了。而且,焰色纯净,表明原料中的杂质太多气化跑掉了,剩下残渣可予以去除;然后可铸也。销炼成熟,可以浇铸了。
上述次序,也是古代匠师长期实践的经验总结,后来人们用“炉火纯青”喻功夫纯熟,就源于这里。
为了提高青铜合金的质量,工匠们还对铜锡进行多次熔炼,以进一步去除杂质。《考工记?栗氏》所记“改煎金锡”,就是指更番,重复煎炼。
第四个作坊里的人则浇铸将熔炼成熟的金属液体浇灌入剑范,俟其冷却、凝固,剑就成形了。
然而铸后加工范铸出来的剑仅是一个坯件,表面精糙,故卸去铸范后,还须进行修治加工使其表面平整光滑,然后就是装饰,如在铸成的花纹沟槽中镶嵌琉璃、绿松石,或嵌错红铜丝、金丝、银丝,甚至进一步在器表刻镂花纹。
最后我们走过的一个作坊,里面的匠人便在其中装置附件,配齐剑具,然后砥砺开刃。
看完这一系列工序,我顿时叹为观止。原来时至今日依然有这么繁复壮观的古代技艺流传下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对我们喊道:“几位可是刚才来的客人?”
我回头一看,顿时眼前一亮。只见身后走来一个长身玉立,神色俊雅的年轻男人。
第269章 凶剑出世(上)
这男的一身儒雅古典气质,不过好在没有留谢星河那种乌黑靓丽的长发。
可虽然没有长发,却留着传说中花美男的斜刘海,乡村洗剪吹,浪的不行。
啊不好意思,最近因为安修兰,我看到这种花美男就想吐槽。
美男长得纯良无辜,算不上特别帅,但是却长着一双特别像小鹿一样清澈澄明的眼睛。
闫至阳看到他,眼睛眯了眯,居然摇了摇头。我无意间看到闫至阳的动作,刚想问他这什么意思,却觉得眼前光影一晃,好像有什么东西耀了我的眼睛。
我眯了眯眼,顺着光影飘来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瞧见那美男腰间悬着一柄短剑。
短剑的剑鞘是银白色的,上面没什么点缀跟装饰,只是在靠近剑柄的地方刻着一抹兰花图案。
这短剑上缀着一抹青蓝色剑穗,衬着银色的剑鞘十分好看。
我于是多留意了几眼,却见谢星河也在一旁看着,啧啧说道:“这把剑?”
美男发现自己的佩剑很被人关注,于是将那短剑取了下来,递给谢星河说道:“你也识得刀剑?那你来相相这把剑。”
谢星河接过短剑,手微微用力,将那剑慢慢从剑鞘里抽出。我感觉一抹如早晨阳光一样的光芒从剑刃上发散出来。
“战国相剑术士曾说:白所以为坚也,黄所以为韧也,黄白杂则坚且韧,良剑也。”谢星河赞道:“这种精良之剑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复合剑。其剑脊韧性强,不易断折,而剑刃硬度高,特别锋利。刚柔相济,是剑中的精品。其铸造方法也与普通的剑有区别。普通剑之剑身只要一次浇铸完毕,复合剑则是二次浇铸:先以专门的剑脊范浇铸剑脊,在剑脊两侧预留出嵌合的沟槽;再把铸成的剑脊置于另一范中浇铸剑刃,剑刃和剑脊相嵌合构成整剑。这剑脊和剑刃判然异色,正如相剑术士所言,所以有人称之为‘两色剑’。又由于这种剑表面看起来,剑脊像是镶嵌上去的,故也有人称之为‘铜镶剑’或‘插心剑’。”
那美男听了,顿时笑道:“没想到你还懂相剑。来的客人真正懂刀剑的并不多。”
我心中暗想:也不想想他比你多活了多少年。
说着,美男自我介绍道:“我叫简君白。这青铜密匣还给你们。”
“青铜密匣?”我好奇地问道。
闫至阳接过那东西,说道:“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简君白说道:“古代一些名门望族常常用这种匣子来留存信息。不过这东西打开的办法比较复杂,我也开不了,你们来就是为了寻找开匣子的办法么?如果是这样,那恐怕得等等了。今晚是淇奥剑开锋的日子,叔叔没有时间帮你们看这东西。”
“淇奥?”闫至阳听罢,笑道:“莫非这把剑的名字取名自《诗经?卫风?淇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没错。”简君白说道:“这把剑是我们家的镇宅之剑,也是凝聚君子之气的宝剑,更是叔叔的封刀之作。”
“是个纪念品啊。”我嘟囔道。
闫至阳轻声咳嗽一声,瞪我一眼。简君白像是没听到,对我们说道:“来者是客,请进吧几位。”
于是我们跟着简君白从前面的几处排满了作坊的小院出去,走过一处曲曲折折的回廊,来到后方这家人住的地方。
此处的建筑依然是中国风那种别墅,两层楼,但是风格却很类似丽江的古宅,四下的房子将一方小院子围绕其中。这小院子的设计倒是很特别,院子上空是被玻璃罩住的,但是在玻璃罩子外头,爬满了一道道稀稀落落的紫藤藤蔓,抬头看去,那藤蔓十分诗情画意。
而院子中间则是一处平台,平台四四方方,微微凸起在院子中央,四周则围绕着一圈碧色的水池,水池里头盛开着睡莲,甚至还能看到红色的鲤鱼在莲叶间嬉戏。
貌似这就是这铸剑世家的会客厅了,但是这地方特么不太一样。
总觉得既像是客栈,又像是酒楼。
中间那台子更像是戏台,总之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更奇怪的是,现在楼上楼下已经坐满了人,中间那台子上也有仆人搬来了一张高高的木桌,同时有香案鲜花摆了起来。
我悄声问闫至阳:“这是干什么呢,刀剑怎么会跟供奉香案这些玩意儿扯到一起?”
闫至阳说道:“古老的行业都喜欢讲究一个追本溯源。比如工匠们喜欢供奉鲁班,铸剑师什么的,则喜欢供奉个干将莫邪或者欧冶子。不过今天这是为了那淇奥剑开锋准备的仪式。”
“真繁琐的规矩。”我摇头笑道:“那这些来的人呢?是朋友,亲戚?”
“朋友,同行,或者喜欢刀剑收藏的人。”闫至阳说道:“虽然我们觉得这些东西不是很有用,但是在某些行业里,刀剑等各种金属利器都是必须的。”
“我记得有句话叫做,身怀利器,杀心必起。”我笑道:“这么多刀剑汇聚的地方,会不会影响住在这里的人,影响这里的气场跟人,让人变得暴戾易怒?”
闫至阳笑了笑:“会,但是多半铸剑世家的人都会修习佛经禅道,修身养性。你看刚才那简君白,气质清明,是个心思澄净的人。”
正说到这里,简君白让我们到二楼上的雅座休息,并观看这傍晚的开锋仪式。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二楼上还有吃有喝的,干吗不去歇歇脚。
于是我开心滴上了二楼,两把椅子,一张小方木桌子。上头放着桂花糕等各色糕点,还有一壶香气四溢,很有竹子香味的茶。
我一看,这糕点虽然精致,可也太少了些,而且走一路早就饿了,什么饭菜都没,鱼肉也没有,十分郁闷。
于是我问简君白,能来点儿饭么。简君白笑了笑,说道:“现在才五点呢,我们晚饭是在这仪式之后的六点半。一会儿会上菜,只不过——我们这多半是素菜色,以各色花草蔬菜为食材,肉类少些。主要是我们这一家子的人,常年吃素。工匠师傅们倒是偶尔吃肉食。”
我心想这为了减少杀念跟暴戾之气也真是蛮拼的。
说着,我听到一阵低沉的钟声响起,满堂的宾客突然安静下来。
“要开始了。”简君白说道,居然也不下楼,只是站在我身后看着下面。
我们让谢星河跟厉笙歌坐下,便跟闫至阳和简君白瞧着下面的平台。此时,我见香烛燃上,祭天香案上摆放的不是瓜果,而是梅兰竹菊四花卉,还有两碗奇怪的水。
一碗就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