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秘葬-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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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见虎子撒在柱子上的尿流到地上后变得跟血一样红,瞬间渗入泥土中。
老地耗子兴奋地叫起来:“还有谁?还有谁?继续呀。”
另外几个游击队员见状,纷纷对着其他几根柱子撒起了尿。说也奇怪,几股尿液撒到柱子上后,一阵婴儿的呜咽不知道从破庙的哪个角落里传出。乍一听到这样的声音,几个人只觉得头皮发麻,好在是白天,人多壮胆,才不至于吓得三魂丢掉七魄。
李大虎和崔得金同时拔出枪,警惕地看着周围。
老地耗子呵呵笑道:“没事,没事!继续撒,继续撒!”
虎子的一泡尿撒完,又大叫起来:“你们……你们快……快来看……”
苗君儒过去一看,只见柱子上被尿液冲过的地方,竟然像被浓硫酸腐蚀过一般,深深地凹了进去,并且腐蚀还在继续,一团团像血块一样的黏稠物不断地从柱子上掉落。庙宇开始摇晃起来,碎瓦片从屋顶扑簌簌砸到大家的头上。
有人叫起来:“不好,要塌!”
老地耗子的腿脚最利索,那人叫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跑到外面去了。当其他人都跑出去的时候,有一个游击队员似乎吓坏了,反而躲在一根柱子下面。苗君儒一个箭步冲上去,抓起那人的衣领,连拖带拉地把他扯出庙外。他们刚一出庙,只听得“轰隆”一声,从他们的背后冲起一股呛人的气浪。回头看时,整座庙宇都已经坍塌,弥漫的灰尘中,只剩下一堆废墟。
一个土匪捶胸道:“老地耗子,你出了什么鬼主意?看吧,庙都塌了,可惜了那几根木头。”
老地耗子摸着那几根稀疏的老鼠须,沉默不语。
齐桂枝说道:“不知道这个庙是给谁立的。”
崔得金说道:“如果葬在山谷里面的是曹操,你说这个庙是给谁立的呢?”
除了那块没有落款的牌匾,破庙内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有文字的东西了。苗君儒在庙里庙外仔细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林教授留下的印记。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丑蛋呢?”
记得他们听到叫声进庙的时候,丑蛋在外面晃悠,可当他们出来却没见到丑蛋的人影。除了丑蛋外,另外三个带路的村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齐桂枝说道:“奇怪了,刚才还在这儿呢,一个小女孩会去哪里呢?”
说完之后,她朝四周喊了几声。喊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却不见人回应。
虎子说道:“会……不会她……她一个人进……进去了?”
崔得金说道:“别说一个小女孩,就是一个大男人,也不见得有胆量进去。”
齐桂枝说道:“她会去哪里呢?”
老地耗子半阴半阳地说道:“在这种地方,别说小女孩,就是几个大男人不见了,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估计他们一定是回去了。”
苗君儒的目光停留在右侧草丛中的一块碑上。他那天走出破庙,就是晕倒在碑前的。他拨开杂草,来到碑前,见这碑齐腰高,通体银白色,上面写着几个阴刻的小篆:入谷者死。
字体是红色的,像血一般鲜艳,字迹凹陷下去的地方,似乎有液体流出来。他忍不住用手沾了一点,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崔得金说道:“一块石头里面怎么会有血流出来?上次我见过之后,就觉得很奇怪。”
李大虎问道:“你来过这里?”
崔得金说道:“游击队长鲁大壮带人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肖司令命我派人在谷口守着,可是我们守了半个多月都没见人从谷内出来。”
老地耗子睁着一双死鱼眼,问道:“你们住在这里,就没发生什么邪门的事?”
不待崔得金说话,虎子就急着说道:“出……出事了,我……我听肖……肖司令说,这……这边有一……一个班的战……战士,原……原本是要等……一个月的,可……可每天不……不见一个,十天不……不到,一……一个班的人没……没了,后……后来……”
崔得金的脸色铁青,叫道:“别后来了,你知道什么?”
老地耗子的脸色也变了,问道:“一天死一个,是怎么死的?”
崔得金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站岗的人,每天都死一个,一个班的战士,死得只剩下两个。肖司令又调来一个班,不管几个人站岗,还是一样每天死一个,后来谁都不愿站岗了……”
齐桂枝问道:“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你没事呢?”
崔得金说道:“我没站岗。”他看着苗君儒面前的碑,继续说道,“那些天这块碑天天流血,看得我们的心都寒了,每个人都怕。”
一个土匪笑道:“你们八路不是都不怕死的吗?”
崔得金说道:“打小鬼子当然不怕死,可这不阴不阳的死,谁不怕呀?我们都觉得这块碑很邪门,就找来一些木头烧它,可烧了两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碑的四周确实有很多木灰和未烧尽的炭头。
李大虎说道:“连柱子都成妖精了,这块碑指定成精了。你们谁还有尿,过来撒一泡。”
虎子说道:“这……这才刚尿……尿完,哪……哪还……还有呀?”
老地耗子围着碑转了几个圈,用手摸了摸,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碑上来回划了几下。
李大虎叫道:“老地耗子,是不是这块碑成精了?”
老地耗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成没成精现在说不准,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你们说这么一大块银子摆在这里,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咋就没人给搬走了呢?”
“银子?”李大虎的眼睛一亮:“你没看错?”
老地耗子说道:“错不了。大当家的,要不你敲下一块来,找人拿到邯郸城的金银店去看看?”
李大虎喜滋滋地走过去摸着碑,说道:“这么一大块,能换多少枪支弹药呀!”
苗君儒微微一笑。他看清这块碑的颜色时,还以为是来自西域的银石,没想到被老地耗子用试金石试出来是一整块银子。考古这么多年,苗君儒对文物的鉴定从来没有出现差错,想不到面对这块银子,居然看走眼了。
一个土匪走上前,摘下枪,用枪托在碑上使劲砸了几下,银碑纹丝不动,碑顶上只留下几个印痕。土匪看了一下印痕,叫道:“这上面有字。”
苗君儒仔细一看,碑面被土匪砸过的地方果真有几个如虫蚁般大小的字,字是有人用刀在碑面上刻出来的:此山对峙,阴阳相冲,为万壑凶险之地。
“山”字还是那个写法。由于碑面是白色的,所以很难看清。若不是被土匪砸那几下,压根就没人看得到那几个字。
此碑高约一米,土下面还不知道有多深。字体的凹槽内不断流出红色的液体,没多久,整个有字的碑面都被染得通红,看得人心里发麻,汗毛一根根都竖起来了。
一个土匪叫道:“大当家的,你说这么多年来,进去的人没一个出来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不我们不进去了,把这块大银子挖走,够我们吃喝一辈子的。”
老地耗子骂道:“人家八路都没说话,我们这些在刀尖上舔血的人,难道还怂了不成?大当家的,你说句话吧。”
李大虎说道:“进去又怎么啦?老地耗子说得对,我们的命早就别在裤腰带上了,怕什么?你们要是没胆,就转回去。”
那两个土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吭声了。
虎子说道:“小……小丫头是……不是……被……被这碑给……给……”
崔得金说道:“老地耗子,你是这方面的行家,你说,这碑该怎么办?”
老地耗子笑道:“我这个干地趟活的(黑话:盗墓),怎么成了《西游记》里的孙猴子,尽给你们除妖精了?”
虎子说道:“三……三国里面的关……关公,还……还过五关斩……斩六将,不……不就是想给自……自己让……让条道吗?要……要是我们过……过去了,这……这家伙在……在后面冷……冷不丁地给……给我们来一下子,谁……谁吃得消呀?我看呀,就……就当是炮……炮楼里小……小鬼子,我们给除……除干净喽。”
老地耗子摇晃着脑袋,说道:“这世间万物,只要年代久了,沾上点灵气,皆可成妖。说起除妖的方法,就当是医生看病,对什么样的妖,用什么方法收拾。刚才我教你们对付小庙内的那几根柱子妖,是一个老前辈教给我的。可是这么一大块银子成了妖,连火都烧不灭它,我还真想不出什么方法。”
虎子骂道:“你……你这话说了,不……不等于白……白说吗?这……这妖不除,我们……能……能安心进去吗?”
苗君儒仔细看着字迹内的凹痕,再用手沾了一些“血”,低声道:“奇怪。”
老地耗子问道:“奇怪什么?难道这碑里流的不是血?”
苗君儒说道:“确实不是血,如果是血液,流出来后遇到空气,会氧化后凝固。你们看,这些液体流出来,一直渗入到泥土里,没有半点氧化的迹象。”
老地耗子问道:“你说这不是血,那是什么?”
苗君儒说道:“碑里流出的液体里有含铁的物质,遇到空气中的氧原子后,迅速生成氧化铁浓液,氧化铁是红色的,看起来像血一样。”
虎子说道:“都……都一……一两千年了,总……总这么流,怎……怎么流……流不完了呢?”
苗君儒说道:“问得好!所以我猜这块碑不是实心的,下面应该还连着什么……”
李大虎叫道:“来,大家一起使点劲,把这碑给刨开,看看下面连着什么玩意。”
老地耗子说道:“大当家的,你看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进谷去。既然苗教授说没有成精,那就暂时让它立在这里,等我们出来后再刨走也不迟。”
一行人收拾停当,朝谷内走去。苗君儒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当他经过谷口那两扇像门板一般的大崖壁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孩童般的笑声,他转过身,可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他听得出不是丑蛋的声音,这笑声里包含着得意和讥讽,却又有些许的沧桑与落寞,绝对不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能笑得出的。
顿时,一股寒气从他的脚后跟窜上了头顶,额头也接着冒出几滴冷汗。他无法预料,进入山谷之后,将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没到收魂亭之前,崔得金告诉苗君儒,他奉命在抬棺村待了一年多,就是想了解村子和皇帝谷的情况,虽然关于皇帝谷的传说有很多,可没有哪个传说能够说得清谷内的地形情况。
苗君儒问过崔得金几次,待在抬棺村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可他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反而将话题岔开,谈起明清两朝帝王的风水陵墓来。不愧是风水世家出身的人,崔得金有着非比常人的功底,从观龙、寻脉、堪舆、定穴,到落葬时的阴阳和时辰对冲,说得头头是道。
但一过了收魂亭,崔得金似乎有什么顾忌,不再与苗君儒说话。
从收魂亭到皇帝谷口的这段路上,苗君儒见崔得金多次在石壁上划痕,想必是给后面的人留下记号。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苗君儒并没有点破,只装作不知道。对于昨晚发生在收魂亭的事,虎子和崔德金只字不提,苗君儒便没有与任何人谈起,只是偶尔摸到口袋里的那件东西,想起亭子边上的那座孤坟,他就寻思着等时机成熟,替屈死的通讯员讨一个公道。
进入皇帝谷,一级级的条石台阶往下延伸,深不见底。条石长约两米,高约二十厘米,可容两三个人并排走。但是坡度很陡,加上台阶上有青苔,落脚湿滑,没有人愿意和别人并肩,自动一个跟着一个,每走一步都很小心。
两边丛林密布,枝叶茂盛,有几棵树上还长着不知名的野果子。雾气很大,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很潮湿。走不了几步,头发就往下滴水,连衣服都湿透了。
四周听不到鸟叫和虫鸣,更别说是野兽的吼叫了。除了大伙儿沉重的喘息声,偶尔能听到周围树林内零零落落的滴水声。一种很奇怪的安静,紧紧地拽着众人的心。
一个土匪低声骂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连只鸟都没有。”
越往下走,光线越暗,能见度越低。但是走完七八十级台阶后,光线逐渐明亮起来,雾气也没有那么浓了。
和外面不同的是,山谷内的温度比较高,不像外面那么寒冷。走了一阵,几个人的身上已经见汗,那两个土匪都把穿在外面的棉袄给脱了,搭在肩膀上。
尽管看不清周围的山貌,但苗君儒能断定身处的山谷是什么地形。四面悬崖峭壁,中间一个大凹洞,俗称天坑,学名叫喀斯特漏斗或岩溶漏斗。其形成原因是在可溶性岩石大片分布且降雨比较丰富的地区,地表水沿着可溶性岩石表面的垂直裂隙向下渗漏,裂隙不断被溶蚀扩大,从而在距地面较浅的地方开始形成隐藏的孔洞。随着孔洞的扩大,地表的土体逐步崩落,最后便形成大漏斗。苗君儒想不明白的是,以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