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秘葬-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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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穴位的人,少则两三个时辰,多则四五个时辰,才能恢复过来。
可是眼下,那几个被他点中穴位的人,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就能动弹了。几个黑影如僵尸一般,朝他们三个人冲过来,动作僵硬却不慢。
虎子吓得“妈呀”一声,脚下一滑,恰好躲过两只伸向他脖子的手。接着飞起一腿,踢中僵尸的下腹,将僵尸踢退几步。
苗君儒微微一怔。虎子避开僵尸的身法,像极了豫西许氏形意拳中的“卧地灵猫”,而那一腿,正是许氏形意拳的绝招“倒踢金蝉”。许氏的祖上曾是嵩山少林寺里的俗家弟子,以少林拳为根基,结合中原各派的武术拳法,创立了许氏形意拳。有一次,苗君儒在洛阳参加武术盛会,见识过许氏门人打的许氏形意拳。
想不到八路军的队伍里有这么多能人,连一个普通的游击队员,也是武术高手。
崔得金一边躲避僵尸的进攻,一边叫道:“苗教授,你的法术不灵。得想办法把他们几个都捆起来。”
苗君儒一脚踢开一具僵尸,叫道:“崔干事,我的法术不灵,你为什么不试试你的法术呢?”
崔得金似乎醒悟过来,忙从黄布包内拿出几张画符的黄表纸,咬破中指,把血抹在纸上,口中念念有词,趁着避开僵尸的空当,将黄表纸沾在僵尸的额头上。那具僵尸被定住,登时不动了。
等几具僵尸都被定住后,崔得金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说道:“幸亏苗教授及时提醒,否则着了几具僵尸的道,差点被他们给吃了。”
虎子拍了拍一具僵尸,笑道:“崔……崔干事,真……真管用呵,要……要是这纸片能对……对付小……小鬼子,那……那该有多好?”
崔得金说道:“这是专门对付僵尸的,活人不行。”
虎子走过来说道:“崔……崔干事,那你那……符给俺几……几张,以后再碰……碰上僵……僵尸,就不……不用你一……一个人贴了,俺帮……帮你贴……”
崔得金说道:“这是镇尸符,你以为谁都能贴呀?要念驱魔咒的。”
虎子说道:“你……你教俺念不……不就行了吗?”
崔得金说道:“你还是省省吧,就你那说话的样子,别说念驱魔咒,念驱苍蝇蚊子咒都不行。念错一个字,别说镇不了僵尸,弄不好把自己的命给弄丢了。虎子,你把他们几个扛到亭子里去,别让月光照着。”
虎子问道:“照……照着又怎……怎么了?”
崔得金骂道:“叫你扛就扛,你啰唆什么?”
苗君儒说道:“月光会助长僵尸的魔性,崔干事是怕照的时间长了,镇尸符镇不住他们。来,我跟你一起扛。”
苗君儒和虎子一起把几具镇住的僵尸扛进亭子里,并排放到一处角落里,亭子里面那几个没有变成僵尸的人,呼噜声打得山响,谁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苗君儒走出亭子,见崔得金站在坑沿,望着山谷里的那道黑气。刚才被几具僵尸搅和一阵,时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明晃晃的月亮已经西斜,那道黑气也不如原先那么粗大,似乎淡了许多。
崔得金说道:“再过一阵子,黑气就消失了。苗教授,你说谷里有什么邪物?”
苗君儒说道:“这很难说,看到才知道。”
两人就那么站着,眼看着那道黑气渐渐消失。
两人回到亭子里,见虎子重新烧起了火堆,正在火堆边打盹。苗君儒找了个近火堆的位置躺了下来,脑海中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据他所知,共产党人都是无神论者,八路军的队伍里,也绝对不允许迷信的存在。可是崔干事在他和虎子的面前,居然毫不忌讳,拿出镇尸符来镇住几具僵尸。那些镇尸符,肯定是崔得金事先就准备好的。
抬棺村处于太行山腹地的山坡上,前后二三十里地没有别的村落,从地形上考虑,也不具备任何战略价值。八路军派一个懂风水和道家法术的人守在那里一年多,究竟有什么用意?
苗君儒醒来的时候,亭子外面有阳光透进来,还传来说话声,放在角落里的几具僵尸已经不见了。他起身走了出去,见昨天晚上变成僵尸的那几个人已经和正常人一样,正在收拾行李,有两三个还互相开着玩笑。
空地上有一些墨绿色的呕吐物,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腥臭。挖出柱子的那个坑已经被填平了,上面盖上一层老土,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曾经被挖开过。
虎子走过来道:“苗……苗教授,你醒了?我……我们早醒了,可崔……崔干事说让……让你多……多睡一会儿……”
苗君儒朝崔得金问道:“为什么不叫醒我?”
崔得金说道:“你昨晚太累了,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苗君儒问道:“昨天晚上的那几个人没事吧?”
崔得金说道:“没事。”
收拾好东西,大家继续往前走。这一次崔得金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不断看着道路的两边,好像在寻找什么人留下的痕迹。
苗君儒最后一个离开,当他转身看一眼昨天晚上住过的亭子时,惊奇地发现原本在右边的上联居然变成了:人兮鬼兮人鬼去兮,而左侧的下联却成了:福兮祸兮福祸来兮。
那四只石龟仍是老样子,不过那龟眼却隐隐露出一丝红色,显得十分诡异。
苗君儒当下心中一凛,暗道:好邪门的亭子。
在经过通讯员的无名烈士墓时,他用手在树枝墓碑上重重地按了一下,心道:兄弟,我知道你死得不明不白,放心吧,我一定找出杀死你的凶手,为你报仇。
从收魂亭到李大虎他们宿营的山坳,并没有多远,走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沿途每隔一段路,崔得金都会捡起一段树杈,那是他和李大虎约定的标记。
土匪真会选地方,在这处山坳里,有一块向前凸出的大岩石,下方自然形成遮风挡雨的大凹洞,睡在这种地方,比睡在破亭子里舒服多了。最重要的是,大凹洞两头各有一段险要的山路,山路紧贴着岩壁,宽不过两尺,下方都是深沟,临近大凹洞的地方恰好有一个直角拐点。人若躲在拐角的岩石后,前方视野开阔,一眼就能看到远处走过来的人。
苗君儒站在岩石后面,不由自主地说道:“这样的地形,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有一个人守在这里,即使前面有千军万马,都冲不过来。”
虎子笑道:“这算……算什么?俺们这里像这……这样的地……地形多得很,小……小鬼子不……不敢进来,都……都在山外晃悠呢。上次俺陪肖……肖……司令去黄……黄崖洞那边,那才叫……叫好地形呢。小……小鬼子就……就是去一个联……联队也……也冲……冲不上去……”
崔得金瞪了虎子一眼,说道:“你跟肖司令去那里做什么?”
虎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去……去领武……武器呀。你还……还不知道吧,那……那里现在成了俺们的兵……兵工厂了……造的武……武器可好使了,一点也不……不比小……小鬼子的差。”
崔得金说道:“别乱说。当心泄露军事机密。”
虎子望着苗君儒笑道:“这……这里就他一个外……外人,俺看他是个好……好人……”他朝四周看了看,继续说道,“咦……他……他们的人呢?”
崔得金说道:“李大脑袋说在这里等我们,不可能先走的。”
大凹洞的地上铺着一层干茅草,很凌乱,中间有一个小土坑,坑里有几根正在燃烧的木柴。
火还没灭,人去哪里了?
虎子说道:“他……他们会不会先……先走了?”
苗君儒说道:“不可能。以土匪的行事风格,每在一处野外留宿之后,临走时都会尽可能地消除痕迹,以免被人寻着痕迹追来。除非发生了什么急事,逼得他们来不及灭火就离开。”
苗君儒见火堆旁边的地上隐隐有几个字,仔细一看,认出是丑蛋留下来的隶书:姐姐杀人,速救之。
丑蛋所指的姐姐,自然就是齐桂枝。那么漂亮的女人混在这帮土匪当中,难免有土匪色胆包天,趁着黑夜想揩油。齐桂枝羞怒之下,或许失手把某个土匪给杀了。按照道上的规矩,外人杀了自家兄弟,肯定要抵命的,就算李大虎想保住这个刚收的妹子,也应该给其他的兄弟们一个交代。苗君儒想不明白的是,齐桂枝被抓来后一直关在山洞里,土匪们要想污辱她,早就污辱了,何苦等到现在呢?
崔得金也看到了那几个字,说道:“苗教授,怎么办?”
苗君儒说道:“火堆里还有火,他们没走多远,我们追。”
崔得金说道:“再往前就到鬼影石了。苗教授,我看算了,那是他们内部的事,我们管不了。我们和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我劝你也别多事,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苗君儒说道:“你们不管,我管,如果有麻烦的话,就让我一个人惹好了。”
他说完,快步往前面追去。对于齐桂枝的安危,他并不担心,他相信那个女人能够摆得平李大虎手下的兄弟。倒是丑蛋让他放心不下,一路上,他发觉老地耗子总是用一种怨毒的眼神望着她。小女孩才那么大,怎么知道人间险恶,危险就在身边呢?
一旦老地耗子借势发难,丑蛋肯定凶多吉少。
鬼影石其实就是一块五六平方米的大石壁,石壁表面光洁如镜,人站在石壁面前,能清楚地照见自己的影子。
大石壁与山岩连成一体,奇怪的是,周围的山岩都是褚红色,就这块石壁通体墨黑,石壁与山岩的界限异常分明。
此刻的鬼影石前站着几个人,李大虎用身体护着齐桂枝和丑蛋,老地耗子的手里拿着枪,和另外几个人站在一边,虎视眈眈地望着李大虎。
苗君儒疾步跑上前,说道:“大家都不要乱来,听我说一句。”
李大虎问道:“你怎么来了,他们人呢?”
苗君儒说道:“都在后面。崔干事说你们会在那里等我们的,我们一早赶到,没见着人,所以我就赶过来了。大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
老地耗子说道:“姓苗的,这是我们的事,你不要来蹚这趟浑水。”
苗君儒说道:“在山洞里的时候,我们说好去皇帝谷里找那眼泉水的,现在还没有进谷,怎么就起内讧了呢?”
丑蛋哭道:“他们要杀姐姐。”
苗君儒说道:“她原来是你们绑来的女肉票,人家家里出了钱粮和药品,想把人赎回去。现在她自己不愿回去跟着做汉奸的爹,愿意跟你们一起打日本人。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还要杀她?”
一个土匪说道:“她杀了我们两个兄弟。”
苗君儒笑道:“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大小姐,别说杀两个大男人,就是让她杀一只鸡,我看都很困难。那你说说,她是怎么把那两个人杀掉的?”
另一个土匪说道:“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两个守天窗(黑话:放哨)的兄弟都死了,被刀子抹了脖子,她手上正好拿着带血的刀子。我们几个找她理论,可她二话不说拔腿就跑,我们追到这里才追上。”
苗君儒在凹洞那边的时候,仔细看过地上,除了丑蛋留下的字迹外,并未发现有血迹。他想了一下,说道:“你们想过没有,她和那两个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们?还有,就算她杀了人,也应该趁机逃走,或者把刀子藏起来。她为什么要把带血的刀子拿在手里,等到你们醒过来找她算账?我从那边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地上有血迹,也没有看到尸体,你说你们追她,难不成你们算定她跑不远,把死去的兄弟埋好之后,再来追她?”
老地耗子叫道:“姓苗的,你可别哄我们。是我亲手把两个兄弟的尸体放在火堆旁边的,还在他们身上盖上了我的一件衣服。”
苗君儒说道:“如果你相信我,等崔干事他们来了之后,可以问问他们。如果我有半句假话,你把我也一起杀了。”
老地耗子说道:“如果人不是她杀的,为什么她要跑?”
苗君儒说道:“你们的兄弟死了,刀子在她的手上,谁肯听她解释呢?在当时的情形下,不要说她这个弱女子,就是我,也可能会跑。”
老地耗子问道:“照你这么说,人不是她杀的,会是什么人杀的呢?”
苗君儒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个把尸体弄没有了的人。”
李大虎禁不住问道:“除了我们和你们之外,还有别人?”
苗君儒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李大虎苦笑道:“苗教授,让你见笑了。我这帮兄弟,个个都是血性汉子,山野之人不懂道理,我怎么说都不信。你要是再晚一些来,连我都保不住她们。”
苗君儒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齐桂枝的面前,问道:“你们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丑蛋叫道:“是有一股香味,不是很香,我还以为是松香呢。”
李大虎朝老地耗子喝道:“是谁捡的干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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