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后宫(全)-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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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儿忙打断:不要胡说,近日多吩咐太医好生照顾你,断不会让妹妹有事。
宸贵妃握住惠儿的手,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从永寿宫出来,德婉叫住我笑说:姐姐好善良的心,竟然收养孩子,要不要我们大家也保持一致,说这两个孩子是你亲身的?啊,不过好像也说不通啊?顺平公主都7岁了,如果是你亲生的,你岂不是10岁就生她了?
我淡笑不语。
德婉诧异:咦,你这伶牙俐齿的怎么不反击?哎呀,瞧我这记性,你是个哑巴了嘛!
芳修华忙过来劝阻:德嫔,不要这样说话。
德婉笑:我怕什么?如今兰贵妃一死,什么慧淑媛啊楚婕妤阿也都不会成什么大器了,整个后宫还不是荣贵妃姐姐的,哼,我现在倒要让慧淑媛、楚婕妤尝尝我的手段!当初可不是白欺负我的。
徐充容笑说:这兰贵妃亏得长着那么漂亮,可惜不是个长命享福的人,就这么匆匆的死了,可惜啊!
荣贵妃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任由手下的喽罗胡言乱语,可见她自己也觉得后宫无人能及了。她说:妹妹们未免也太无聊了,难为一个哑巴做什么,相信也不会受宠多久,妹妹们还是多留些时间给自己梳妆打扮吧!
说罢一群人缓缓的离去,我耸肩笑笑,回到德秀宫。
两个小公主刚刚来到我这对我怯生生的,再加上昨天刚刚受了惊,越发不敢多行半步多说一句。回答我的问话也都每句必带“回晴淑仪娘娘”。
兰若叹口气:真为难这两个孩子。
小米儿把我特制的花瓣薄荷糖塞给两个孩子,顺平公主屈膝,刚要说话,就被豆儿打断:好了,好了,两位小公主,不怕谢破嘴皮嘛?忘了昨天豆儿说得话了吗?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们了,也不用叫晴淑仪娘娘,就叫晴姨,知道了吗?
圣平切切的说:可是顺平姐姐说我们要很听话,不能被人家说闲话,免得给晴淑仪娘娘添麻烦。
我顿时觉得窝心,抱住她们说:不会的,你们很乖地,所以就听晴姨的话,不要这样小心翼翼了好不好?
两个孩子立刻甜甜的回:好!
我又说:以后到外面千万不要对别人说晴姨会说话,知道吗?
顺平乖巧的点头,圣平却侧头问:为什么?
兰若笑说:因为啊,晴姨和大家打了个赌,要一年不说话才算赢!
我知道了,就像我和姐姐玩的游戏,可是,晴姨赢了会得到什么糖果,到时候可不可以分给圣平一点。
我一笑:当然可以,以后晴姨有什么,你们就有什么!
过了年,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冰雪逐渐化成清澈的水滴,又汇成蜿蜒的小河在曲径回廊脚下潺潺的流淌着。
这一年的开端发生了三件事。
第一件是那日宁远来我宫里。他清瘦了许多,想是被孩子的真相所折磨,这些天我也一直在反复寻思那些尘封的往事,不禁为宁广那般痛苦的爱动容,似乎也不再恨他从来不曾争取过就把我拱手让人了;同时也深深的觉得那个失去的孩子似乎让我对宁远有了异样的情怀,仿佛贴近了许多。
我窝心的抱住宁远,用嘴形说:近来消瘦了。
我与宁远似乎有种默契,无论多么复杂的话只要我用嘴形说出,他都能看懂。他笑笑:所以来你这让你好好慰劳我。今个就宿在这了。
我忽然摇摇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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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我在纸上写:祖宗遗训,皇上是不能留宿在妃嫔宫里的,妃嫔们也都要去养心殿侍候皇上的。
都留宿在你这儿一年了,怎么突然间想起祖宗遗训了?
我嘟着嘴写:臣妾以前不懂事,又荣获圣宠自然要任性些,可如今臣妾也该转型变成贤妃了吧!
宁远哈哈大笑:晴儿,也只有你能逗朕开心了。可是朕却不想答应你!
我用寻问的眼神看着他,他说:但凡妃嫔去了养心殿就变的无趣了,不如在这自己的宫里随意放松时的真性情可爱,所以朕不能答应你。不过朕可以拟个诏书,就改了这祖宗遗训吧!
我淡笑不语,心中却开始怀疑宁远地用意,果然诏书下达后,宁远不停的在各个宫中留宿,我心里知道他是听了宁广的话,在四处寻找婉莹。我不敢相信宁远会相信宁广那看似荒唐的话,更不敢相信宁远会真的这样费尽心思寻找。
外面忽然谣传,皇上沉溺于声色,举止荒唐等等,我只能苦笑,那些散布谣言的人又怎能理解宁远的爱和痛苦?
第二件事,宁广作为使者带着迎亲队伍到番邦为皇室迎娶西藏公主云硕辽。
我无法想象云硕辽被自己心爱的男人亲自迎娶却嫁给他人的痛苦心情,以她番邦公主强悍的性情势必要引起很多风波,而宁广呢,未必对云硕辽没有真情,再次把一个女人,一个像婉莹的女人亲手送到别人那充满残酷与阴谋的后宫中,又是何等的心情?是压抑、还是对自己又辜负了一个爱他的女人而感到自责?
果然,迎亲过程中出了大岔子,云硕辽公主竟然挟持了宁广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去。是宁广被刀架在脖子上无能为力,还是故意上演这样一出戏,掩护两人私奔?
前两件事我已没有力气追求结果了,倒是这第三件事情让我震撼不已。
那日我问早安回来,与兰若结伴去倚春园看迎春花,那些空空的树枝上还未曾发出新的绿叶,却已缀满了黄|色的小花朵,簇拥在一起,繁华而不庸俗,煞是好看。
兰若童心未泯,把这些花朵摘下来插在头发上,还用扇子手娟半遮住脸妖娆的问我:小姐,我美吗?
我伸手点她的额头:鬼丫头,美极了。
可巧一阵风出来,把我的手绢吹到假山后面的藤蔓上。全儿忙过去为我捡手帕。我和兰若好整以暇的坐在石凳上歇息。
只听全儿“啊”的一声惊叫,后退几步,连滚带爬的跪到我面前:娘娘,娘娘,有死人。
我和兰若一惊,却又不敢上前,只好叫上守卫们一起过去看。那死者趴在地上,一身上等丫头的打扮,想是哪个宫里娘娘的贴身丫鬟。侍卫缓缓的翻过那尸体,我鼓起胆子一看,竟然是兰贵妃生前的贴身丫头宝婷。
全儿红了眼眶:昨个晚上我们还一起说笑的,谁知………
话没说完,便已哽噎起来。
兰若叹气:一个没了主子的丫头,谁会替她伸冤?只望皇后还有这个空闲帮忙办办后事了!
全儿慌忙跪在地上:娘娘,宝婷与奴婢向来关系不错,如今枉死,总要替她找到凶手
兰若扶她起来:不是我们不愿,这后宫但凡死个丫头太监的必然是作了牺牲品和替死鬼,宝婷的主子已经仙逝,如今好不容易大家都平复下来,还有谁原意为了一个丫头把旧事翻出来?全儿,你是个明白的丫头,还是好生给宝婷置办后事吧!
我遣散侍卫,才对全儿说:即便报仇也不能明着进行,你放心,我会查到底的,你稍安毋躁,免得把自己拖累进去。
全儿这才点点头。我环顾着倚春园,忽然觉得这里不再有一点美感,反而四处都有种耀眼的杀气,让人不寒而立。我说:咱们回去吧!
回到德秀宫,我才单独对兰若说:你有什么想法?
兰若摇头:理不出头绪。小姐有所不知,我却知道主子没了的丫鬟的处境,定是四处受排挤和委屈,死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未必就是有人故意害的。
所以你当年才会甘愿出宫做教引嬷嬷?
兰若点点头:若是为了主子死也算死得其所,就怕只是成了别的奴才们随手捉来的出气筒,死了都不值,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早就知道自己命贱,盼只盼还能见到主子了。
我不禁感动,握住兰若的手说:难为你了!
兰若笑笑:总算老天待我不薄,还能让我见到小姐………
外面豆儿传:锦凤求见。
兰若替我说:快请锦凤姐姐进来。是不是皇后娘娘有什么指示?
锦凤进来,一副愁容满面、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忙示意兰若不是外人。
锦凤这才忽然跪下,泪如泉涌,她说:娘娘救我?
之前锦凤打碎了惠儿得送子观音也曾这样求我替她说情,我忙笑着把她扶起来:切莫这样多礼,发生了什么事,我定帮你做主。
锦凤执意要跪下,痛哭着说:娘娘,锦凤的命恐怕留不住了。
兰若说:别哭,有什么话就说来,好歹晴淑仪还能帮你。
锦凤摇头:娘娘帮不上的,如今那些知道这事儿的丫头嬷嬷太监们都死了,奴婢只是想有个人知道真相,也就心甘情愿去死了。
兰若看了我一眼,忙说:你快说来。
锦凤说:娘娘们有所不知,近日有4个宫女、两个太监、一个嬷嬷都不明不白的死了,还有一位太医突然辞官还乡却也在路上被杀了。今个宝婷也死了,锦凤可能就是下一个。
到底是什么事?兰若知道了事情的严重,忙问。
锦凤说:那个嬷嬷就是给兰贵妃娘娘接生的产婆。
我一震。锦凤继续说:兰贵妃本来不是难产,是皇后娘娘怕她生下皇子与向晚皇子争皇位,才她下了血崩的药。
我忽然想起一般产妇足月生产应该是羊水破裂,然后才是流血,而兰贵妃那天竟然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血流不止,如今想来的确有问题。
锦凤说:宝婷是皇后安排在兰贵妃身边的人,原本以后皇后对兰贵妃是真情真意,所以对兰贵妃也是忠心耿耿,兰贵妃死后宝婷一直觉得有问题,便一直追查,皇后这才下令把所有人都杀了灭口。
兰若狐疑:你是皇后的亲信,她怎么会杀你?
锦凤说:我知道两位娘娘肯定以为我是故意过来引两位娘娘入套的…两位娘娘有所不知,我知道皇后太多秘密了,每隔四年,娘娘就会把身边的人全部更换,然后再暗下毒手,奴婢知道皇后娘娘已经选好了新的亲信,如今又是多事之秋,我的大限恐怕就要到了!
我突然开口:那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锦凤一惊,却又欣慰的笑:娘娘没有被害,太好了,娘娘可能不知道,芳修华是皇后安插在荣贵妃身边的人,那次的哑药就是皇后娘娘下令让芳修华设套引德嫔送给你的。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不过娘娘你一定要小心,即便你真的哑了,皇后还是要对付你的,她说跟舒妃接触过得人都留不得。娘娘这般善良,对奴婢也总是加倍爱护,奴婢只是不想让娘娘也枉死。
我一震:想来当年云舒说得全是真的了。
锦凤说:娘娘们不信锦凤也罢,就当锦凤信口雌黄,只是娘娘们一定要多加小心。说罢行个礼,不等我们发话便自行离去。
第二十六章 新宠
我和兰若对视了一眼,不禁冒冷汗,皇后当真是这样狠毒的人。
沉默了半晌,兰若方说:小姐如今该要宣布大病初愈了吧?
我笑:这么久没说话,交流起来还真是不方便,找陈太医过来诊断吧!
豆儿忙去请陈太医,陈太医一摸我的脉,欢喜的老泪纵横,忙跪下道喜:恭喜娘娘,娘娘体内的余毒已经全部消除,可以开口说话了,只是最近几日声音会沙哑些,娘娘要小心保护。
小米儿说:应该赶快通知皇上!
我制止她:你急什么?我自有打算。谢陈太医这么长时间尽心尽力的诊治本宫,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豆儿端上一大托盘的金银珠宝,陈太医也不再推托,忙吩咐药童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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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吩咐豆儿为我梳梅花髻,小米儿立刻会意,忙把我的首饰盒拿过来,兰若走上前来:小姐,让我来一次如何?
我笑:那豆儿你可要好好学习了,兰若地手可是巧的很呢!
兰若洗洗手,轻轻的摆弄我的发辫,不消多时便利落的盘出一个样式别致的发髻,小米儿端上珠宝盒,兰若没有选那些发簪,倒是把我的一条带着流苏的项链挂在发髻之间,豆儿不禁感叹:真漂亮!
我揽镜自照,也觉地增添了不少风韵,忙自信的拿上鹅毛扇,领着三个丫头去往养心殿。
宁远见我来,放下奏折乐呵呵的看着我。问:你怎么来了?
皇上好久都不来看晴儿,晴儿只好自己来看皇上了。我用清脆的声音调侃。
宁远一愣,忙大喜的过来拉我的手:你能说话了,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阵子了?
怎么不告诉朕?
我戳他的额头:你呀,每天流连在那些娇嫩的小花朵身边,当然想不起我这黄脸婆?
宁远嘿嘿坏笑:吃醋了?是谁说自己要转型作贤妃的?
谁说了?谁说了?我怎么不知道!
宁远无奈,点我的鼻子:你呀!
我也笑:晴儿本来也想早些告诉皇上,只是前几天刚刚恢复,声音暗哑难听,晴儿只好多加练习,把嗓音练好了才来亲自禀报皇上啊!
宁远开心的笑:朕真是太开心了,你说朕赐你什么好呢?
我摇头,亲亲宁远的额头:你在我身边就好!
宁远万分感动,我们对视着,什么也不说,只默契的笑着。
李福寿来宣:皇上,绥南王和西藏公主回来了,这会在外面候着。
宁远神色一凛:宣。
我忙退到东暖阁。
宁广和西藏公主一起走进来,宁广明显清瘦了许多,他跪下:吾皇万岁,罪臣延误了迎娶的吉时,甘愿受罚。
宁远笑说:贤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