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笔记-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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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文采的这种梦,就是在这种特殊的梦境中被记录下来的。
“我躺在那,动也动不了,睡又睡不着。就这样迷迷糊糊我好像看到一个红色衣服的女子,还穿着红色的亮色高跟鞋,浑身湿漉漉的。她贴在我耳边跟我说话,不停的说话,就算我堵上耳朵也无济于事。”
我问:“你还记得那个梦里的女鬼跟你说什么吗?”
他说:“她说了一些很可怕的事,七天就要死一个人。”
我问:“对了,你认识郑新阳这个人吗?你好好回想一下,这个人至关重要。”
她痛苦的挠挠头:“这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认识!”
他不认识郑新阳,但梦到郑新阳死前说到的话。我想一定是某种媒体被他和郑新阳同时接受,然后被催眠,才会说出一样的话但是自己却不自知。
可是如果是某种广泛传播的媒体里蕴含着这样可怕的秘密,为什么只有郑新阳和陈文采能读出这里面可怕的暗示?
陈文采笑的对我说:“如果我能熬到这周的周三,我就没事了。哈哈……这是那个女鬼说的,要在周三前带走我!”
我原本沉浸在思考里,对于他说的有关女鬼的神神叨叨的话题根本不屑于听,可是他说到是周三,我神情一凌——周三,那不就是郑新阳出车祸的那天吗?
上周三的郑新阳,这周三陈文采就面临着“被女鬼带走”的危险?
“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认不认识郑新阳,就是前一段时间出了车祸的那个?别瞒着我,隐瞒对你现在的安全没有好处!”我有些愠怒了。
愠怒的原因就是因为不二,他胡乱发帖添油加醋的行为已经造成了难以估计的恶果。日本早先的时候曾经有一位歌手叫美带子,特别受歌迷的追捧。可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如日中天的歌手忽然自杀了。也正是同一年,日本大众的自杀率呈直线上升。
而那些轻生者所选的自杀方式,还都是跟美带子一样的跳楼。后来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分析,是因为那段时期日本经济衰退,本来就有不少人顶受着层层压力苟延残喘的生存着,看到美带子的死讯,他们似乎受到了某种启发和召唤,心里想着“看,那个那么有名的人都这么自杀了”!一定要向着偶像的归处寻去。
几年前国内某大型的电子科技产品的代工公司出现的好几连跳,大概也是这种“美带子效应”吧。
陈文采说到这里,我猜他应该看到过不二写的帖子。帖子中不乏着“下一个人是谁”“恶魔已经出动”了等煽动的字眼。这些富有催眠性暗示性的字眼很可能本来就给这个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心理素质底下的富二代带来绝望的感觉。
尽管他一再的否认不知道有关郑新阳的一切事情,可是我总是觉得他应该有所隐瞒。
“你给我说的介绍一个能帮我的朋友,他是个法师吗?”他从桌子上拿起零食塞到嘴里,忽然问我这个问题。也许他早就想问这个他最感兴趣的问题,可是碍于礼貌没有开口。
“这个世上哪来的魑魅魍魉,一切都是人的心理在作怪。”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想如果陈文采和我一样秉着科学的精神去看待问题,心理素质也不会脆弱到这么容易就被社会上的流言所蛊惑。
他看我不再相信他的遭遇,脸瞬间就拉了下来。不悦的跟我说,既然没有人能帮他,他只能在家里渡劫了,然后对我下了逐客令。听到他煞有介事的说那“渡劫”两个字,我还是没绷住笑了出来。
哎呀呀,真是迷信害死人啊。
中国破四旧以来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想不到时至今日仍有这么多人有这样的迷信思想,搞得我很想笑,可是碍于礼貌却还是只能绷着。
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猫,那只猫也懒洋洋的跟我对视。这是一只暹罗猫,V字形的吻看起来尖酸刻薄,全身漆黑,所以它脸上棕色的短毛猛地一看似乎戴着一个虚伪的面具。
这个小动物看着我,似乎从我的眸子里读出我对它主人的不敬,小鼻子的肌肉紧紧的皱了起来,做出一个老虎样凶恶的表情虎视眈眈的看着我,让我不想去伸出手摸摸这只本属于泰国的名贵猫种。
“告辞了,你还有什么事,可以跟我或庞医师打电话,我们会竭尽全力的帮你的。”我实在找不到在这里再坐下去的理由,哦,除了客厅沙发上散发出好闻的气味和茶几上可口的咖啡。那咖啡是陈文采家的佣人准备的,在我刚来的时候,他们家的佣人就机灵的准备好了两杯热咖啡放在桌上。
陈文采翘起二郎腿,和暹罗猫一样懒洋洋的靠在沙发里,端着咖啡挡着他自己的嘴巴,冷冷的说慢走不送。
今天是周六,距离下周三,还有四天的时间。
在这四天的时间里,他或许真的会在家里一直呆着“渡劫”。但是这又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的大学导师,也不是君茹,犯不着为他的生活态度操心。
我只是个爱管闲事却被人当成无聊的警察而已。
第二卷 猫咒 第四章 诡言成真
警察的工作任务繁重而复杂,我被手头的几件让人头疼的纠纷案件缠住,无暇他顾。时间一天天过去,如果我仍然有旧时人那撕日历的习惯,恐怕也会看着满纸篓翻过的时间而感慨韶光易老岁月如梭吧。
不过有句话也说得好,生活不是红楼梦,不会因为忧伤而风情万种。忙碌的我,怎么会有那个闲工夫呢。
直到我们组接到一个案子。
那是个命案,死者自缢死在了自家的卧室里。他的卧室有个挂置吊灯的钩子,用来勒死受害者的绳索就是挂在这上面的。而那个绳索,是一袭红色的窗帘,被拧成了致命的凶器夺走了受害者的生命。
当听接线员跟我们做简报的时候说案发地点是三区,我内心咯噔一下,有了某种不祥的猜测。我拿出手机,看了下被遗忘已久的时间。
手机发出幽幽的光芒,上面的日历清楚的显示着今天的日期,正好是周三!
这一瞬间,我的震惊无以复加。
原本只当是戏言,蹉跎着过着自己平淡的日子。到头来却忽然发现,当初那些疯狂的戏言忽然间变成了真实存在的东西。这种精神反差一下子打中我的心理防线,然我在案发现场差点儿又犯了头痛。
此时此刻,队长领着临场法医,小心翼翼的把冰冷僵硬的尸体向上一提,然后放了下来,被法医粗略的翻动一遍之后,用白色的棉布结结实实的裹起来。白色会突出杂物,所以这样处理的尸体有任何可疑的遗留物都逃不过法医的眼睛。
在裹住他的面庞之前,我特意留心多看了几眼。这张棱角分明俊俏挺拔的脸,曾经在我面前谈笑风生或又横眉竖目。曾让那么多女孩为之倾心迷恋,现在却变成了冷冰冰的一堆毫无生命迹象的有机物。
他生前的那些朋友,看到这一幕,还会相信这就是他们过去所认识的那个陈文采么。
生命,奇妙而又脆弱。
法医和警察合力把尸体抬走,那只昂贵的泰国贵族猫幽幽的从角落里钻出来,那一双邪魅的眼睛仍旧盯着我在看着,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看着它那明亮的瞳孔,它抬头与我对视。
这个小家伙,如果会说话,说不定他还能给警方提供什么线索,未准案发的时候它就在场呢。
这只猫看了我只有几秒钟,就转移了注意力向四周看看晃晃,翘着尾巴找毛线球玩去了,似乎死去的那个男人不是对它千恩万宠的主人似的。
同事们并没有在乎这个冷血的动物,只是低着头忙活着自己手头的工作。偶尔还小声的交流一下看法,拿着单反相机的文案在现场频频的闪动快门,一阵咔咔咔的声音。忙完了这一切,我们几个人在这间小小的书房大门上贴上了警戒线,然后收队回警局了。
第二天,刑案现场鉴定市的法医们就得到了结论,上吊用的绳索上满是受害人陈文采自己的指纹,找不到第二人的指纹。这起死亡事件就这样被定性为自杀。
有什么好勘查的,房门是锁好的,防盗窗也没有撬过的痕迹,受害人的书屋完全就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别的人根本就进不来。而且我跟陈文采交流过,他的警觉和机灵让我记忆犹新,如果有人想要害死他,确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所以在听到案件简报的时候,我就已经认为这是一起自杀事件了。
若不是受害人的父母在本地颇有名气,发动他们在媒体的朋友给我们制造舆论压力,我们或许都不会大费周章的去陈文采的死亡现场一阵忙活。
就在刚发现陈文采的尸体,勘验报告还没出来的那天下午,我坐在办公室,抽着烟,在A4打印纸上画着关于陈文采死亡的猜测。
警方认为他是自杀,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明确无误的把我们带到这个思路中去。
可是私下跟陈文采有过交道的我知道,他不可能自杀。一个因为做噩梦而休学躲在家里那么长时间的人,会如此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可是若不是自杀,那他又是怎么死的?凶手是如何做到密室杀人的呢?
报案人就是当初给我端来咖啡的那个机灵的佣人。她是个细心而温柔的女人,因为少爷半天来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连吃饭的时候叫他也没反应,所以才起的疑心。据她的陈述,房门是紧锁的,若不是她意识到出了问题用撬棍把门撬开,可能尸体发现的时间还要更晚一些。
三区的住户都是在寒城市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赫赫有名的显贵,这里的安保可不是盖的。十步一哨五步一岗虽说有点夸张,可是用来形容这儿也不过分。想要从窗户进入更是不可能。
搞不懂,为什么这一切都如此违背常理,其中的曲径,将要通往何方的幽处?
我沮丧极了,竭诚想要做一件事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心情特别低落。在这种心情的驱使下,我狠狠的把这张写满了疑惑的A4打印纸撕碎,扔到天花板。那纸碎片宛如飘雪,幽幽的撒了一地。
茫然。
这么离奇死亡的人,还会有下一个吗?
我就在负面情绪的漩涡中挣扎着的时候,我那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刘妍似乎预感到我的痛苦,适时地给我打来了电话。虽说她并没有跟我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可是听到她温柔细腻的声音的,我就会有一种强烈的力量感。这时候的我会知道自己还是个男人,哪怕全世界都是逆流而下的波涛,为了这个值得我守护的女人,我也要顺流而上划出一条流道!
“亲爱的,怎么啦?”我像换上了一张脸谱,就连说话的方式都马上变得不一样了。
“马克我害怕,过来陪陪我!”刘妍的声音不像往日那样平静。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太阳早就落到了地球的另一个角落。而我的心结一舒缓,胃也同时获得了解放,咕咕的叫着提醒我还没有吃晚饭呢。
当一个女人在晚上的时候忽然打电话,以害怕为理由,希望你陪陪她的时候,通常对方只可能会有两种想法。第一个大家都懂,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儿故事是无论到何时都会不可避免的发生的,直至地球上最后的一个人消失的那天为止。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真的害怕着某种值得人恐惧的东西。而你,是她此时此刻唯一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
我的刘妍丫头不会是第一个人,所以为了她对我的信任,我有什么理由置之不理呢?
“你在哪里?”我站起身,脱下皮鞋换上运动鞋。
“在我们宿舍呢,我们几个朋友非要拉着我做恐怖招魂游戏,吓死人了……我还好害怕,你快来陪陪我!”
“……”我无语。
小女生就是爱整这些小把戏,没事干的时候学学习看看书多好,非整天琢磨着星座啊八卦啊追星啊,是有够无聊的。
不过反正我也没吃饭,带上丫头一起去吃烧烤喝啤酒也不错:“好,在宿舍等我,我马上去找你。别怕宝贝,有我守护着你,没有什么可以伤害你的!”
就在出门的一瞬,门外吹来一阵冷风。这灼人的盛夏里,在楼道怎么还会有种冷的感觉……我打个冷战,回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那个跟随我多年的海军甩棍别在腰上。
我是谨慎的人,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是不会把公务用枪别在身上出去的。所以这多年以来,这把甩棍成了伴随我走夜路最好的伙伴。安全可靠,不会走火,而且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寒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并不小,靠近寒城市中心的区域共三个比较有规模的卫星城区,风景优美山水俱全的东区和热闹繁华人流涌动的西区,在北边则有一座偏僻但是并不荒芜的城镇寒城镇,而寒城镇的南边就是各大工厂所在的工业区,泉琼。
本市惟一的一所高等院校寒城学院便坐落在东区以东,寒城市的边缘地带。
从寒城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