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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风水鬼事-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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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好赶紧用开水把这白毛畜生给我煮了!”我掏出镜子照起来,对他冷冷地说道,“否则后悔了别怨我!”
  “你。。。。。。”李家儿子还想说什么,被他母亲给推出去了。
  我将镜子对着尸体全身上下都照了一遍,然后不再使镜子翻转,给李家妇人要过来一只碗,让她在碗里装满水。我把镜子摁在水碗里,端着水碗小心翼翼地走到他们家堂屋门口,把碗倾斜,将水倒出来,镜子留在里面依然反盖着。做完这些,我又喊李家妇人,让她找去个小孩子。
  她把小孩子找来了,是个七八岁的男娃。我让男娃撒一泡尿在碗里,小家伙不愿意,我就掐住他的小鸡鸡不让其离开。
  男娃疼得哭起来,我连忙用碗接住了一些他的泪,这才放他走了。
  李家妇人不满意了,说我虐待小孩子。我不跟她争辩恁些,把她拉进屋里,拿出碗里的小圆镜给她看。
  她一看到镜子里面就吓得哇一声,一抬手把镜子从我手上拨掉了。
  镜子掉在地上摔碎了。
  “好好的镜子让你给。。。。。。对了,你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我扼腕叹息一声,问她道。
  “我。。。。。。我看见了一个老太婆的脸,是十分阴柔的样子,我都不认得她是谁!”李家妇人满脸惊恐,说话时腮帮子都打着颤。
  听她这么一说,大部分死者家属都不敢在这间屋子里呆了,争先恐后地抢着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李家妇人。
  “你胆子不小,竟然还敢在这屋子里呆,到底是夫妻情意一场,都这时候你也不舍得弃他而去!”我对这个看起来平凡朴实的妇人竖起了大拇指,打心底由衷地敬佩她。
  “不。。。。。。不是,小伙子,你扶我一把,别笑话我!”李家妇人看起来异常艰难,开叉着腿踉跄两步,伸手扳上了我的肩膀。
  一股子臊气!
  我低头一看,地上一片水渍,她的裤裆湿漉漉的。
  原来是给吓得尿裤子,走不成了。
  把李家妇人送出去后,我关上了门子,独自留在屋子里陪伴尸体。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为了钱。
  刚跟人家谈好了价格,这回给死者穿好衣服,是一千块钱。
  绕到床尾,我抓起死者的双脚一看,只见脚底板上生出了一层霉菌一样的细绒白毛。这是要诈尸的迹象。我没带包袱,就来到床头旁的桌子前找了起来,翻腾了半天,终于让我找到了一把刮胡子刀。
  先喷一口唾液在死者的脚底板上,涂匀了,我就用刮胡子刀仔细地将上面的白毛给剃干净了,然后赶紧找到寿鞋给他穿上了。
  正给死者穿着衣服时,有个人在我身后拍了一下子。
  我稍微侧首斜着眼往后瞧了瞧,没有看到影子,于是我就没有回过头,继续给死者穿着衣服。
  看来这屋里真的不干净,不止那曾经骑在李怀华脖子上的老太婆,还有其它的脏东西,它拍我的肩膀,是为了给我要衣服穿,以前给死人穿衣服没少遇到这种情况。
  一般的人,尤其是在村里德高望重的,总是被人请去给死人穿衣服。在这里建议,若是没有一些通阴的本事,还是不要逞这个能为好,因为给死人穿衣服的时候,有很多贪心的野鬼在旁边看着,会试探着拍下你的肩膀,若你没有反应,便知道你没有真本事,会纠缠上你,要么托梦让你给他送衣服,要么就让你疾病缠身使你快点儿死,等你死后穿上新衣服,它们会把你的衣服给抢走。
  给死者李怀华戴帽子的时候,我推开他的脑袋,从他的脖子上看到了一个漆黑的印痕,是那老太婆长时间骑着他给压下的,生前看不出痕迹,死后就逐渐彰显出来。这老太婆压住了李怀华脖子上的大动脉,造成血脉不通而积淤,长时间下来,血管就堵住了,血压升高,继而崩破,脑血管乃全体血管中最脆弱的部分,所以是最容易崩破的。
  我不禁冷笑一声,暗嘲这李怀华活该,为了省五块钱,早早地撂了,要是昨天肯花五块钱买了我的守门符,也不至于今天就死了。唉,其实这也是命数。
  给他穿好衣服后,我往他嘴里塞进了铜钱,又往他脸上押了一张黄纸,用高粱杆子撕开将黄纸卡住。这就叫含口钱,走得体面,脸蒙黄纸,遮死样子。
  忙完后,我打开了门,死者家属在外面等着我。我要来一盆水和一袋子醋,混合在一起,洗了洗手,醋可以消除尸毒。只要是死人或者死去的动物,身上多少带点儿尸毒,触碰死物以后,一定要把手洗干净,如果吃进肚子里的话,打嗝出来的气会有股腐臭味道,会形成治愈不了的口臭。当然,现在谁不吃肉,肉就是尸体,上面有尸毒,吃肉吃得多,容易毁掉身体,开玩笑的,其实尸毒是可以用高温杀死的,我们食用的肉都是煮烫过的,记住,切忌吃生肉。
  领了钱后,我喜上眉梢,坐下喝了杯茶,有点儿尿急,就去了厕所。
  厕所里蹲着一个男孩,正是我让他尿碗里他不从而被我“虐待”的那个。我又看到了那个李怀华从外面工地上带来的老太婆。
  这老太婆又骑在了男孩的脖子上,缓缓地抬起头,朝我阴恻恻地一笑,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摆摆手,示意我不要管闲事。
  我没有吭声,背过身去,在墙角上撒了一泡。出去后,我找到李家妇人,问她那男孩是谁家的娃。她立即警惕起来,说是那她的亲孙子,问我想干啥。我说没事,看好他,别让他出啥事儿再。妇人一听急了,说能出啥事儿。我说你看好就是了,最好寸步不离的看着,等孩子他爷过完头七,把孩子送到送子观音庙,往他身上撒点儿香灰。
  李家妇人害怕极了,拉住我的衣服,说啥也不让我。我干咳几声,一边佯装挣扎着,一边掏出镜子照起来。
  “二桃,你好好给看看中不,我就这一个孙子,到底咋回事?你要多少钱俺给你多少钱!”李家妇人急得快哭了。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把你老头子的事儿先解决了吧!”我看着镜子的帅脸说道。
  “俺老头子?不是都给他穿好衣服了?他还有啥事儿?”李家妇人一怔,又扯拉住我的袖子摇晃起来,面上有了愠色“你别照镜子啦中不?赶紧说正事!”
  我严肃起来,收起镜子,又摸出木梳,点一根烟叼在嘴里,眯起眼睛,迎着火辣辣的太阳,一边梳头,一边说道:“你发现没有,这么热的天,站在你家院子里,却晒不出一丁点汗,甚至还有点儿冷!你看看周围的人,是不是都冻得打寒噤?”

  ☆、第十三章:又死人了

  “是,怪冷的,一出了俺家门到了大街上就暖和了!”李家妇女把衣服紧了紧,将胳膊抱在胸前,脸上变得没了血色,“这到底是咋回事,俺家是不是招惹啥东西了?”
  我将木梳和镜子都收起来,搬了张圆桌子放在院子中间,让李家妇女爬上去。
  等她颤颤晃晃的趴在了桌子上后,我又让她站起来。
  她伸出胳膊保持身体平衡,努力站直了后瞧着我,两条腿一抖一抖的,使得桌子咣咣当当地响着。
  “你就在这儿站着,我啥时候让你下来你就下来,别再说话了!”说罢,我就转过身走进了厨房里。
  有几个大师傅正在忙着做菜,见我进来了,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忙活了。也不见有人给我让个烟请个座啥的。我走到装有凉拌牛肉的盆子前,慢慢蹲下来,用两根手指头揪了一块红色牛肉放进嘴里,轻闭上眼睛,细嚼了起来。
  “你做啥了,谁让你吃了?”有个看起来很肮脏的中年人从后面朝我腚上踢了一脚。
  我倏然站起来,猛地将口中的碎牛肉吐在了他的脸上。他愣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拽住他的头发,又掐住他的后脖颈,给拉到了院子中。
  迅速有人围观过来,准备拉架。
  “都闪开,不要靠近他!”我挥着手大喝起来,“你们看看他的影子!”
  听我这么一说,大伙们纷纷低头往地上瞅去。
  他的影子不是人形的,而是呈一条狗的形状。
  顿时哗声一片,众人慌乱起来。
  中年人用力往下一挣,身体一个旋转,脱开了我的捉拿,一口朝我的手腕上咬了过来。我一侧身,抬起一条腿,膝盖顶在了他的面门上。他嗷了一声,手捂住了脸,弯下腰来。看到墙角处有一块砖头,我抢步过去,捡起砖头,折返回来,腾身一个大跳跃,落下时将砖一准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他登时晕厥了过去,歪倒在地上不动了。
  一条黑色的狗影子从他身上钻出来,夹着尾巴逃窜掉了。
  “这个人是谁?有人认得吗?”我指着地上,问周围人。
  “不认得,不是咱村的!”
  “看起来像讨饭的,以前没见过!”
  “我还以为是老李家的亲戚呢!”
  众人皆是摇头,均是表示不认识这个人。
  “都让开,让我看看!”一个苍老有劲的声音传过来。
  我循声望去,人群中让出一条窄道,一个看起来精神矍铄,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棍走近来。他看了我几眼,对我微笑一下,用拐杖指着地上的人,不停地点头,口气肯定地说:“这个人我认得,以前在咱们村要过饭,那个时候我还小,才十来岁,后来他死在咱们村上了,是被小偷打死的,他当时睡在刘家的屋檐下面,那小偷是应该是想偷刘家的东西,被他给阻止了。刘家人感激他,就把他埋在刘家祖坟上了!”
  前来帮忙的刘姓人一听,就不愿意了,指责老者胡言乱语,老东西放屁太臭人。
  “千真万确!我说的都是实话,谁不说实话谁遭电打雷轰!”老者激动得胡子一颤一颤的,指着天发起了毒誓。
  刘姓人不吭声了,脸上带着质疑,怒气未消,谁也不愿意相信这脏东西是从自家祖坟上跑出来的。
  “要不,去刘家祖坟上看看去!”有人提议道,顿时得到了几个人的相应。
  于是,便有人吆喝着,成群结伴地往刘家祖坟上赶去了。
  “那这东西咋弄?”李家儿子指着地上躺着没动静的中年人问我,对我的态度明显尊敬了不少。
  “找个瓮缸,将瓮缸里装满水,把他头朝下泡起来!”我拿出烟盒子,搓了搓,瘪了,是空的,然后我翻起眼皮子瞧着李家儿子。
  这回,他有眼色了,赶紧拿了一包烟塞给我。
  撕开烟包,拔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我又翻起眼皮子瞧着他。
  他没有一丝怠慢,连忙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摁着了,递到我的嘴巴下面,把烟给点燃了。
  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我说:“从现在开始,看见陌生人,一律往外撵!最好把这个贴到门上!”说着,我掏出一张赤色梵文符。他伸手来拿,我却将纸符挪开。他脸上露出疑惑,不明白我啥意思。我扭过头瞧着别处,一只手做出了点钞的动作。
  “多少钱?”他有些不高兴了,笑得比较勉强。
  “算了,一个村的,拿五十块钱吧!”我嘬着牙花子说。
  距离时间大约有一炷香了,我一边照镜梳头,一边踱步来到了圆桌子前。
  李家妇人还在桌子上站立着,腿晃得跟筛麦糠似的,丝毫不敢松懈,见我来了,哭丧着脸说:“中不了?我快撑不住了!”
  现在她的一张脸上黑乌乌的,跟涂了油灰一般。
  看来,她家是上面酷热,下方阴凉,头出了阴凉范围都晒出黑汗了,可见她家里的尸气是有多浓。尸气侵入人的身体,得经过太阳暴晒出来,否则会产生隐疾。
  一般的情况下,谁家死了人,尸气是不会这么浓的。
  尸气过浓,是即将诈尸的迹象。
  “下来吧那你!”我阴着脸沉声喝道。
  可是,接下来,异样的状况发生了。
  她下不来了,说突然感觉有两个人搀扶住了她,使得她移动不开身子。闻言,我一惊,迅速把镜子木梳装起来,憋足力气,下盘一矮,一个扫堂腿过去,踢断了一根桌子腿,发出咔吧一声脆响。
  又是哗啦一声,桌子倾斜了。
  只见李家妇人身子悬空了,两条腿拼命地一蹬一蹬的,嚎叫起来。
  许多人围集过来,惊呼不止。
  有人说这娘们怎么飞起来了,平时不知道她有这等本事。
  还有人说这是吊着透明威亚,据人讲,双脚离地哭的话,能把死人给哭活。
  有个人影冲过来,喊了一声娘,抓住李家妇人的脚踝,就使劲往下扯拉。结果人没给拉下来,把裤子给拽掉了半截子,露出了大红裤头和白生生的腚。
  “俺娘咋回事啊,咋还往天上跑了?”李家儿子冲我急喊道。
  “你家耙子呢?”我没顾得上回答他,目光频扫着院子各处角落。
  有人找到耙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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