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图人生之假面-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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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的望着这边的这双眼睛，柔和到让人不敢相信这样的表情竟然是出自一个恶魔……
轻抚上那张面孔，感觉着上面跟人类没有两样的触感，这张脸，明明脑袋里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却意外的觉得熟悉。不只是现在，之前也是，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甚至于，就算看着这张脸会气到直痒痒，也仍然忍不住不想要放弃他，无法看着他被大哥杀死……
“诶？赤月？”
原本苦涩的面孔在双手接触到那张面孔的一瞬间表现出一丝疑惑。
“诶？哦！”
我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可是那张面孔，却始终一脸的迷茫，不只是他，我也是……
“快……快走吧！”我连忙躲开他的视线说道：“等一会儿你留在那里的身体和面皮应该就被人看到了……”
我如此说着快步往前面的街道走去。
“哦！”
听到了这样一声回应，身后传来一声声扎实的脚步声，心脏却仿佛已经变得不是自己的了一般的慌张，想要逃离……却又担心着身后的声音会突然消失。我到底是怎么了？风烁，可是我必须杀死的目标啊……
☆、第十七章 拒绝
前方是一片漆黑，看不清楚边际……
“风烁？”
我徒步向前，却始终看不到任何人，任何东西。这里是哪里？我在哪里？
“风烁？你在吗？风烁？”
疑惑着继续向前，远远的，仿佛有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就在不远处……
“风烁？”
我疑惑着向前，那身影仿佛听到我的声音了似的停下了脚步。真的是风烁？那一刻，我有这样的感觉……
“风烁！”
我喊着他的名字走上前去，但他却并没有扭头回来。那身躯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让我不敢相信，因为在我的印象之中，我至今都还没有见过风烁那张假面以外的部位。
“风烁？”
我将手拍在他的肩上，仿佛是感觉到了我手掌的触感，他缓缓转身回来……
“二少爷……”
面前，呼唤着这三个字的人扭头回来，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二少爷……”
“啊——！！！”
不知道是以怎么的心情喊出来的，那声音，那样的熟悉，仿佛直到最近为止都还在自己身边似的。
但是，噩梦却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清醒过来，即使尖叫，我本人的意识上，却总觉得能够明白他是谁似的，然后，即使是在梦中，也仍然逞强一般的，不让自己清醒过来……
“风……风奴？”
颤抖着嘴唇对着面前这个没有面孔的人如此说道。
“二少爷……”
再一次听清楚他的声音，我心中的疑惑才仿佛终于得到了确认似的。
我对不起风奴，明明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我却对他的死视而不见，甚至于对其他的人也是一样，更甚至于看着这张假面继续杀人，继续制造更多的尸体，而我，却仍然仿佛依靠着什么似的紧紧的跟着他。明明嘴巴里不断的说着想要杀了他，可是却……
“二少爷……好疼……好疼……”
曾经那张娇小可爱的面孔此时仿佛在诉苦一般的如此说着，失去面孔的那凝视着我的两颗仍然明亮的眼珠看着这边，一滴滴的泪水从那眼眶中流淌下来，顺着那张血淋淋的面孔低落到地上，原本透明的泪水，当掉落到地上时已经变成了一滴滴的血泪……
“我知道……”我如此说道：“我会帮你报仇的，一定……我不会只让你死的那么惨，一定……相信我……”
“二少爷……”
仿佛是听到我的回答之后而想要收起那泪眼朦胧的模样一般，他伸手到脸上去擦拭那一滴滴滴落下来的泪水。那双手，正如那最后被舍弃的时候一般，腐烂不堪到惨不忍睹，那双手擦拭着泪水，但接触到面孔之后，留下的，却只有那仿佛涂抹在手背上的鲜血……
“风奴……”
如此喊着他的名字，呼吸好难受，心脏更是难受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我从来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哭泣，就算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允许自己哭泣。我那可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哭泣。但是现在，是在梦中，所以，在梦中哭泣，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如此想着，我感觉到了自己眼眶仿佛正在发酸，好胀，一滴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在滴落到地面上之后，我才发现，连顺着自己的面孔滴落下来的泪水，都变成了一滴滴的鲜血……
“诶？”
我迷茫的伸手去触摸自己的面孔，感受到的却是那样凹凸不平的触感，往手指上一看，上面也一如风奴那样涂满了鲜血……隐约的，感觉到面孔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随后，渐渐的变得明显，越演越烈……最终，变成了强烈的痛觉……
“啊……”
最终回荡在脑袋里的，只有自己惨叫的声音……
“啊！”
猛的仰头醒来，往一边看去，原本应该躺在地板上睡觉的风烁，此时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被褥仍然放在地上，却感觉不到温度，虽然尸体是不可能在被褥上留下提问的……
“风烁！”
我连忙起来打开门冲了出去，这才发现，天都已经亮了……
“风烁！风烁！”
我如此喊着走在客栈的走廊上。一个店小二正好从我身边提着热水走过。
“你好！请问一下，跟我住在一个房间的公子呢？”
“诶？不知道啊……”店小二如此回答道……
“风烁……”
“赤月！”
突然，身后传来喊这个名字的人的声音。
我连忙扭头回去，那身躯，虽然跟昨天晚上睡觉之前看到的身形很像，但是却隐约的，让我觉得并不是原来的身体，而那张面孔，此时却正一脸不解的看着这边……
“风烁……”
我连忙跑了过去，刚才的噩梦。即使看到了风奴我也没有被吓醒，可是，当看到自己的面孔之后，我却……
“你上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
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却突然反应了过来，为什么我非要问他去了哪里？只要他现在在这里不就可以了吗？我是要杀了他的人，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在被噩梦吓醒的时候，却要四处寻找夺取我的面孔的人的身影？
“赤月？”风烁略显迷惑的看向这边说道：“我没有去哪里，只是身体开始有些不正常了，所以出去一下。就算是现在，你也不习惯我做那样的事情的不是吗？所以，为了不让你反感，我才想，至少在你睡着的时候……”
“不要擅自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如此对他吼道。
是因为之前的噩梦的关系吗？这一刻，我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眶中仍然残留着那个时候的温度，然后，此时也炙热的仿佛就要掉下来了似的……
“赤月？”
那张面孔仍然仿佛有什么不明白似的看着我。
我一把扑了上去，抱着他的脖子，将面孔凑到他的肩膀上，只为不让他看到我此时的泪水……
“赤月？”
那声音仍然那么柔和，即使是不同的声线，不一样的声音，却是从面前的这个人身上响起的。
“赤月？”
那双手略显犹豫的在我身后张开着，却并没有触碰到我的后背。
“赤月！”
突然，不知道到底是下定了怎样的决心，他突然将我推开……
泪水还没有完全退去，发生了什么了？我看了一眼面前风烁的那双眼睛，那仿佛被什么吓到了似的不知所措的模样，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是我露出来才更合适吗？
“抱歉……”
他如此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还是不要靠的那么近的比较好……”
留下这么一句，他转身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第十八章 闪躲
最开始还表现出一幅不让人靠近我的样子，可是现在的他却让我觉得，他好像有意在避着我似的。当然，这也不是说我就在意或者怎么样……说不在意又有点……
没错啦！就是很在意难道不行吗？说穿了，最开始进入我的生活的人不就是这张白痴假面吗？为什么在千方百计的把我从风家弄出来之后又是这样的态度？什么叫做保持距离比较好？那个把我的脸扯下来害我大晚上做噩梦的是谁啊？都已经连皮肤都长在一起过了，还说什么保持距离啊！
难道说，是因为我跟他贴的太近了让他觉得困扰了？说起来，他从一开始就好像没有想要带着我的意思。话说，不管是谁，在明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生命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有人还希望对方留在自己身边的？而这样子，明明知道他不愿意留我在身边，却还是要他负起责任的我，简直就好像那种倒贴的人似的……
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毕竟想要前往他口中所说的不知道在哪里的山洞，就注定了我们行走的道路不可能总是有人在。当然，我也不觉得那么快，他就会把我带到他的本体所在的山洞。可是即使知道是这样，我却除了紧紧的跟着他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眼看着他远远的在前面走着。真不知道应该说他选的身体的体力太好了还是应该怎么说。总觉得那双脚就是为了走山路而生的似的。明明是这么难走的道路。只是这样跟着，我都觉得鞋子磕的脚疼，他却仿佛一点反应都没有似的。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于让他慢点走都没有。看着他渐行渐远，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却连喊住他都不想喊。是因为我还在在意吗？一大早的，就被要求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的那句话……
仿佛是注意到我没有跟上去似的，风烁扭头回来看了一眼，随后，又仿佛是有意让我能够跟上他似的放慢了脚步。
如果不想我跟着的话，走快一点把我甩掉就可以了的，干嘛还特意弄成这样？让人跟着，却又故意躲着别人似的……
我不屑的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只当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他那停顿的脚步似的继续往前走。
前方，一个较高的坎儿，风烁随便一跳就爬了上去，但是我，从风家出来的时候开始，身上穿的就是那件麻烦透顶，不方便爬山的阴阳师服装，现在更是遇上这样的事儿……
眼看着脚迈开不过只有那么点大，可能是因为心中多少还有些气愤，这个时候又弄的自己好像是个累赘似的，心中就更加觉得不爽了。
猛的往上跨上一步，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的裙摆正被一边的杂木勾住。只听叫裙摆传来“兹啦”一声，被我弄破了一个裂口。但是即使如此，我也觉得不过是这样而已。破了就破了，反正我就是一天到晚只穿着一件衣服啦！大不了在到达目的地之前直接变成叫花子……
风烁扭头回来，那眼神中仿佛流露出些许无奈。第一次，他停下脚步转身向我走来。
“来！”
那双手掌在我面前摊开……
谁要这张假面装出来的虚假的冷冰冰的手掌拉啊！那一刻，心中那可笑的自尊心再次满溢了出来。可是又总觉得，这个时候，如果连他的手都拒绝了的话，那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更远了……
略微犹豫了一下，我将手叠在了他的手掌上。果然一如心中想的那样，不愧是尸体的手掌，那样惨白的不自然的肤色，即使宽大到让人觉得可靠，却只是这样接触在一起，感觉到的就是一阵冰凉……
三两下被他从下面拉了上来，那双手却仿佛巴不得逃走一般的往回缩。我一把抓住那只想要缩回的手。仿佛是不解我的举动似的，他的脸上在一瞬间闪过一丝吃惊。
“为什么要躲着我？”我拽着他的手不放的问道。
“诶？”
他露出一副不明白的表情看了我一眼，仿佛想要说什么，又仿佛无话可说似的。
不过是盯着他，忘记了手中的力气的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将另一只手叠了上来，并且，强硬的将我的手拽开缩了回去。
“也并不是躲着你或者怎么样的……”风烁这么说着，仍然转身回去往前面走去。
原本以为是一个让他说清楚的机会的，难道是我选择交流的方式不对，让机会从我的手中溜走了呢？还是说就算我这么直接的问他，他也不愿意说出自己躲着我的原因？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让我觉得，他果然还是有事瞒着我。
之前他说过的吧！我们的契约是双份的，我拥有他给我的名字“赤月”，而向来不具有名字的身为恶魔的他，此时更是背负着我为他起的名字“风烁”。之前他也说过，绝对不允许我单方面的抛弃他，竟然是如此，那么现在这种一心想要扔下我的举动又是怎么回事？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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