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体诡话系列-第1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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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那是一个老人,他的头发长到已经到了腰肢,头发虽然长,却一点也不脏乱,每一丝都柔顺如丝绸。他身材魁梧,但是有一点点的驼背,穿着内蒙古人那种颜色鲜艳的衣服,在我的右侧隔着两根尸体柱子的地方走着。
“你是谁?”我看着他,问了一声。
“我没有姓名。”他说话的语音很怪,有种奇怪的转音。但是,他没有回头,他依然用他的背脊对着我。
“你是盘古组织的人么?”我又问了一句。
“盘古组织?我不是。”他淡淡地回答,“你不应该进来这里。神脉历经500年的磨损,即将坍塌,完成一个轮回。”
“看来你一直都是生活在这里。”
“是的,我是这里的守墓人。我受到了龙脉的诅咒,世世代代永远守护于此,只不过,我是最后一个了。因为,神脉即将消失,这里死的人太多,阴气太重。”
“这是神脉的第二层,名字叫万尸楼。”长发男子依然背对着我,“这里的人都为神脉奉献了自己的生命。”
“这些柱子到底是如何形成的?”我疑惑地问道,“人工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即使是科技发达的现代,也难以达到这种程度。”
“其实都是你们现代人想多了,觉得很神乎奇乎,其实非常简单。这些柱子是从上面砸开的窟窿流下来的,就像烛火一般。”
我大吃一惊,我已经明白了长发男人所说的意思,这些尸体是在上一层被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形成了如同融化的蜡一般,然后在上一层砸开一个一个的窟窿,把这些软化的尸蜡倒进窟窿,通过窟窿滴落到这里的地表上。
古代人的智慧真的是无穷无尽,尽管这种智慧太变态太吓人了。
我走向前一步,说:“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但是我们现代人不喜欢说话的时候用背脊对着对方,这是不礼貌的。你可否转过身来?”
“可以。”他回答得倒是非常爽快,“那我就转身了。”
他转身过来,我非常恐惧地看到是他转过身之后,面对着我的依然是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其实,我刚才一直都是面对着你,只是你没有看出来。”他淡淡的道。
我内心涌起一种难以置信的难受,我明白了,这个男人前面后面都是长着长长的头发的。这很像我小时候看的一个旧版本《聊斋》,里面有个鬼就是这样的,小时候看到这个女鬼吓得一星期睡不着觉。
“你还是赶紧回去。”长发男说,“这里有怪物。”
“我还有三个伙伴比我先到了这里,你有没有见到他们?两男一女。”
“没有,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任何人。”他的语速变得有些急促,他似乎生气了,“我说了这里有怪物,你既然有缘能够到达这一层,那么我也不愿意看着你葬身于此。你赶紧走吧——”
他的头在晃动,那些头发如同贞子一般在摇晃,在这阴暗的环境当中显得特别骇人。
“它们已经来了,你走不了了。”他叹息着。
我看到四周果然有黑色的东西在涌动,耳边也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响。我细心一看,原来是一群毛发油亮的老鼠正好像一股黑色的石油流淌过来。
“只是老鼠,我不怕老鼠,我手里有武器。”我淡淡地道,是的,老鼠虽然恶心,但是我并不怕老鼠。
“这些是苏鼠,会吃人。特别是它们长年累月生活在万尸楼的苏鼠,它们对人肉的气味特别敏感,特别有兴趣。”
我虽然嘴里说不害怕老鼠,但是我不敢掉以轻心。我掏出火枪,对着涌过来的苏鼠来一个下马威,喷了一股火焰出去。
这些苏鼠发出恶心的吱吱声响,往后面倒退,但是当火焰消失的时候,它们立刻又对着我汹涌而来。
“你的火焰终究会熄灭的,而这里的苏鼠成千上万。”长发男人说,“当你的火焰熄灭没有了的时候,它们会立刻扑过来,把你瞬间吃成一架白骨。”
我知道他说的没错,我灵机一动,说:“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救我的,请你救我,拜托了!”
我又喷了一股火焰,把越来越多的苏鼠逼得倒退一步,但是它们很快又涌上来,我只好往后倒退。
“我为什么要救你?你说一个理由。”
“因为我在上一层的时候,我一个朋友她牺牲了她的性命来换取了我的性命,她要我好好活着,我不想让她的牺牲白白浪费,没有任何意义。”
“这种小孩子玩过家家的理由,对于早已经看透生命参透生死的我来说,根本没有毫无意义。只不过,既然你不想死,那么我也愿意帮助你一次。”
他往我的方向走了一步,越来越靠近我了。他说:“你知道为什么我生活在这里那么多年,一直与这些苏鼠为伴,它们却不吃我么?”
“为什么?”我的求生*越来越强烈,特别是我刚刚亲口说的话,葵若兰希望我继续活下去,我不能让她的死白白没有任何意义。
而这些凶恶的苏鼠,却越来越不怕火焰,它们踏在烧熟的同伴尸体,越来越靠近我。
当我转身去看长发男人的时候,我看到长发男人的脸往我的脸靠近了,距离只有几厘米,他举起自己的双手,左右方向,把他脸上的头发拔开来,我看到了他的脸,他恐怖的,吓人的,恶心的,诡异的脸。
他的声音如同煤炭渣在通风口旋转摩擦发出来的声音,说:“逃避死亡的方法,就是与对方做好朋友,成为它们——”
第204章:白衣仙女X疑案重重
长发男人把他脸部前面的头发拔开来,我看到他的脸,是一张扭曲的脸,因为他的这张脸更加像是一个巨大的老鼠的脸。
他脸上面长着很多黑色的绒毛,脸上的皮肤有一层一层的褶皱,其实他的五官依然是人类的五官,但是不知道为何看到他的脸我感觉到他就是很像一只老鼠。他的嘴巴有一点长,凸出来,然后两边有几条黑色的胡须,他的眼睛黝黑黝黑的散发出那种鼠目寸光的感觉。
我知道这是因为他长年累月在这地洞下与这些苏鼠一起生活,所以逐渐的和它们融入了它们的生活,自己的行为举止以及外貌也在逐渐地越来越像苏鼠。
这和夫妻相是相同的一个原理。夫妻越来越像,主要是源于相同的生活习惯和共同的情感体验。据说,当夫妻一起微笑或皱眉时,他们的面部肌肉也在做同样的运动。这样他们就会逐渐形成相似的面部曲线、皱纹等,因此会越来越相像。
而心理学中的“米开朗基罗现象”也可以作出解答。“米开朗基罗现象”的含义就是夫妻或者恋人在长久的相处中,不知不觉地去“雕刻”对方。“雕刻”的方式就是不断地沟通、交流,培养共同兴趣、爱好,彼此影响、彼此改变。这种改变、影响不是单方面的,它其实是一个夫妻双方互相妥协、不断调整的过程,两人共同塑造了对方和自己的形象,因为在一个共同的观照下发生,所以,在相互塑造的过程中,往往会趋同,这种趋同表现出来就是情态与神态的相似。
我的心脏被他的外貌吓得狂跳起来,我说:“你的意思是,我也要成为苏鼠么?”
他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褶皱一层一层如同皮卷蛋糕,不断蠕动着。他说:“是的,想要不被消灭,就要被同化。这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我是人,我不是苏鼠。”我拒绝了他如此恐怖诡异的要求,我一想到我的脸会变成苏鼠般的模样就不寒而栗。何况,我根本不知道我要如何做才可以成为一只苏鼠。
“那你就等着被它们把你吃成一架白骨吧。”长发鼠人怪笑着,发出了“吱吱”的令我骨髓都颤抖的声音。
我看着他的老鼠脸,突然就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我突然往后退,飞速地扑到了他的后面,一下子紧紧地抱住了他。
——既然他已经和苏鼠融为一体,那么我现在劫持着他和他不分开,我相信这也是一种形式上的“同化”。
我的方法果然有效,这些苏鼠在四周不断地乱窜着,吱吱叫着,但是却一直不敢雷池半步,过来撕咬我。
这群密密麻麻的苏鼠在地上窜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吱吱地散开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唉,你放开我,它们已经走了。”长发鼠人叹息一声,“相信你看了我的样子,知道我越来越像老鼠了。”
我放开了他,其实我觉得他并没有想害我的意思,因为在我抱着他的时候,他没有进行强力的挣扎。
“对不起了,我要活命。”我看着他,说道。
“我已经觉得我越来越不是人了,许多个睡醒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只苏鼠。”
“这里长年累月不见天日,这些年你一直一个人在这里?”
“呵呵,其实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是住在外面的,虽然我是神脉的守墓人,但是并没有规定我不能住在外面。可是后来我发现外面的世界比这里的苏鼠更加恐怖,更加残酷。所以后来渐渐地我就不外出了。”
“你打算在这里孤独终老?”我问这些很白痴很没营养的问题。
“是的。我觉得这里虽然阴暗,恐怖,可是我觉得外面的活人,比这里的死人更加恐怖。我是一名乙肝患者,在一次体检当中被发现得了乙肝,从那时候开始我的噩梦就开始了。我常常一个人,没有人会和我当朋友。所以,其实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经常和老鼠在一起,和它们成为朋友了……后来我干脆回到了神脉。”
他的语气充满着无奈的悲哀,绝望,失望,就好像对所有人已经死心了一般,不悲不喜。
我把我进来这里的目的告诉了他,他听完之后,说:“其实我只是这里的守墓人,下一层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而你所说的八口棺材,的确是被放到了第四层。好多年之前,这里的神脉被发现了,也就是你刚刚提及的胡大春,他把八口棺材弄了出去。我虽然是守墓人,但是我却没有能力去阻止,我差点就自杀赎罪了。我虽然是守墓人,但是我不能去碰触八仙人棺材。但是我想不到的是,不久之后这八口棺材又被运输回来了。”
我心生疑惑,这里如此深入地下,当年胡大春到底是如何把这八口棺材运输出外的?而盘古组织的人又是如何能够神出鬼没地把八仙人的棺材搬回到第四层?
“你的朋友胡大春把八仙人棺材弄走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但是盘古组织送回来的时候,我却看到了。我看到的是一个仙女般的白衣飘飘的女子。她真的很美很美,美得如同神话故事之中的仙人。我躲在这里,看到她经过,我被她深深地迷到了。可惜,她就是那么短暂地一闪而过,可是她的美貌,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对于他描述的这个白衣飘飘的仙女,我不置以否。因为他长期居住在这里,女人都没有见过,就算是容嬷嬷经过这里,在他眼里可能都是美女。
我不打算和他继续纠缠下去,我必须要赶到第三层。所以,我问他:“第三层的入口在哪里?你可否告诉我?”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要留下一样东西。虽然我觉得我已经逐渐变成老鼠了,可是我还是越来越寂寞。”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的手机。我知道你肯定有手机。”
“手机我可以给你,但是在这里,没有信号,你也打不出来电话。”我掏出手机,递给他,“我里面没有保存着多少电影或者歌曲。”
“我在外面无亲无故,没有人值得我去打电话给他。我只是寂寞,我需要手机来打发我的寂寞。”长发鼠人颤抖着手,接过了我的手机,欣喜地道。
他一接过手机,就如获珍宝立刻噼里啪啦地玩起我的手机。
“手机已经给你了。是否可以告诉我出口?你一会儿再玩手机好了。”
“入口其实就是在右边那根柱子后面。”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依然低头看着手机。
突然,他尖叫了一声,他的声音变得如此尖锐,如同最细长的银针。
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变成了这样,我看着他,他整个人的身子弯腰,在原地不断跳跃,然后不断尖叫着,一声接着一声。
“是她——是她——”他突然抬头看着我,如同猛虎一般扑过来,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是她,是她——”
他的手如此用力,把我的肩膀抓得生痛。“她?他?它?到底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长发鼠人右手举起了手机,在我的面前不断晃动,依然尖叫着:“是她,是她——”
我看到屏幕当中出现的是好早之前我和葵若兰去到海南的时候,在蓝天白云之中我们在一起的自拍。照片之中,葵若兰笑的如同一朵鲜花。
现在他在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