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艳后-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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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走向甬道深处的石门,哑奴跟随着我,把石门一道道开启,最后面一道是铜铸的大门,上面浇灌了金汁,颜色看上去有点沉暗,但仍然高贵,我感觉到更多的是,是一种时光层层堆叠起来的重负。
我将铜盒扣进门上的机关里,闭上眼睛,慢慢想了一想这机关的详情,然后缓缓转动。
左边三度,再向右两周,铜盒的页片尖角一一对准了应该停留的位置,我将铜盒拿下来,退了一步,沉默却有着蛮力的哑奴缓缓走上前,将沉重的铜门推开。铜门后,就像一个阿里巴巴的宝库,这是父王陆续给我的东西,他给了曼菲士权力,却把他积攒的财富都给了我。
这些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金碧辉煌,玲珑宝光……
但是一点生命也没有。
我拿它们做什么呢?
我缓缓向里走,哑奴守在门口。
这间地下的石殿里被各种珍宝堆满,最中间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金色的箱子。
我手里的钥匙自一次扣在箱盖的凹痕上。
轻轻一旋,箱盖咯一声弹开了。
箱底静静躺着一样东西——
那只带着传说故事的,蝎子王的手镯。
这东西大家抢来抢去,其实没有一个人知道它有什么用。只是,它上面的血痕是一代英雄的绝唱悲歌。那些末尔诺人供奉它,人们传说它……
但是大家都不懂的它。
小金咝咝的吐信,似乎这里太闷,令它不安。
“其实我并不在乎这镯子。”我低声和它说:“但是有些东西,是不能想让的。”
小金转着红眼珠,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前世的我,不喜欢和人争抢东西。但是现在的我明白,有些东西,你不能想让。因为你退让了,别人却还是不放过你。退一步海阔天空,这话不过是劝别人用的,自己若是事到临头,是一步也不能退的。”我顿了一下,忽然微笑:“小金,说起来她算是我们两个杀掉的。”
小金又咝咝两声。
“你说,我拿这个做礼物,送给他好不好?这也算他们部落从前的圣物吧?他会不会喜欢?”
小金当然不会回答。
我把镯子拿起来,重新合上箱盖。
或许我给不了伊莫顿太多,但是我想让他尽量,多感受到一些幸福。
106
我把那个镯子拿了出来,放在枕头边。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做梦是经常的事情。
这个梦有些不同。
或许是日有所思,所以夜有所梦。
我梦到了魔蝎之王的传说。他将灵魂出卖,换取了阿努比斯的手镯,这手镯让他杀了敌人,可是他永远沦为手镯的奴隶,灵魂永不超生。
他生前勇武非常,可是谋略不怎么太强,况且,他没有根基,又不会治理。打一仗,胜一次,乐一回,就结了,完全没有什么长期规划。我一边做梦一边不屑,你输了活该。
不过呢,这伙计和中国古代的某男非常像……
唔,想西楚霸王项羽。他的女人也是自杀了,死在了他的怀里。
项羽是没遇到什么神啊妖啊让他许愿,不然出卖灵魂换取杀掉仇人刘邦的好机会他也铁定不会放弃。
不过他还真是挺有狠劲的,多半是兄弟死了,女人死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死后到底灵魂有没有这事儿还很玄谁也不知道,不如拿去赌一把。比如一个人已经要饿死了,有人说,给你一个馒头,但是你后半生其他所有馒头都归我了。这个人答应不答应呢?虽然代价大了点,可是如果现在就死了,那后边的无数个馒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个悲壮的英雄末路的梦,最后硬被我扭成了无数只馒头与包子的战争。
对了,包子……
明天对塔莎说,让厨房学做包子,三鲜包小笼包灌汤包……
我想念着包子醒了过来,又开始了新的一天。凯罗尔有神殿和祭祀典文看,乖得好像小白兔,一点不像惹祸精。一天一天的过去,数着日子伊莫顿也该回来了,总归就是这几天,今天不到明天到,明天不到后天到……我心情大好,想着伊莫顿快要回来凯罗尔快要被我送走,昨晚还想了几条针对比泰多的毒计,还有,趁着亚述现在动荡不稳多插几个探子进去……心情一好,凯罗尔拿着不认识的象形文字来问我时,我就痛快详细地给她解答了。
曼菲士间中来了两次,不知道他是想找凯罗尔还是要找我。自从这小白丫头坚定不移的表示自己要回家,曼菲士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我和他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等伊莫顿回来了,一切自然明朗。曼菲士如果真喜欢凯罗尔,那么大可不送她回去,留她下来也无妨……应该没关系吧?虽然这丫头堪称古代王者杀手……
记得她祸害过的人里,头一个要数……
我心里慢慢的揪了一下,好吧,这个人跳过去。
第二个,就是亚述王亚尔安,掉了脖子。可是……可是现在亚尔安死了,而且还是我无意中毒死的。这算不算是凯罗尔害的呢?还是要算成我害的?
真是一笔糊涂账啊。
曼菲士一直赖着不走,凯罗尔的话也明显少了。我看着这两个人,实在不知道他们想搞什么。凯罗尔不会对曼菲士完全没有意思吧?但是对她来说,明显是回家更重要,说的也是,为了一段没保障的爱情放弃家人是不明智的。但是既然你那定主意,就别再这么别别扭扭的好不好?既然说要走就表现的果决点吧。曼菲士呢?好像有点喜欢她,但是却口口声声坚持说要和我结婚。
我看着曼菲士,这孩子是脑残么?
在看看凯罗尔,这孩子是脑抽么?
结论……这两个,说不定真是天生的适合在一起。
“好吧,一起吃午饭吧。”我气定神闲的微笑:“今天中午我们吃鸡油饭。”
凯罗尔好学好问,见了鸡油饭马上发问:“爱西丝,埃及怎么……也种水稻?”
我示意女奴给她舀了一大勺饭,微笑着说:“好吃吗?”
“唔唔,好吃……”
“好吃多吃点。”
再看曼菲士,明显不是在吃饭,是在……叉饭。一块鸡肉在饭里被他叉来叉去都看不出原型了。他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到凯罗尔脸上,又从凯罗尔脸上移到我脸上,最后移回鸡肉上,不抬头了。
为什么我觉得……他的那种眼神、表情、意思似乎是在说,比较过我和凯罗尔的相貌后,最终他认为那块鸡肉最完美最有吸引力?
吃完饭凯罗尔说要去散个步消化一下,我笑:“其实你是想去看看后宫廊柱上的雕花是什么样吧?”
她大惊:“你怎么知道?”
“塔莎说你缠了她半天了,想去后宫。”
“可是塔莎没同意我去……”她朝我扑过来,还好在曼菲士的虎视眈眈之下,只敢扑到我的脚边:“爱西丝,你让我去吧,好吗?我就是想看看传说中后宫的特别奢华好看风格的雕花……”
我说:“塔莎,你来下。”
“是,陛下。”
“你蒙上她的眼睛带她到柱子前,解开让她看一看,在蒙上带回来就可以了,这样不坏规矩,她也看到了想看的东西。”我转头向凯罗尔,笑眯眯的说:“记得只能看看柱子,多看了别的,可是要挖眼睛的。”
“挖……眼睛?”她哆嗦:“我又不是男的……”
“好了,去吧。”
曼菲士看着凯罗尔跟着塔莎走了,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问我:“姐姐,你以前说过你绝不会和别人结婚。”
“是啊,”我说,“到现在我也没有改变主意。”
“那……那……”
不知道那什么,他那了两句也没有那出来,有一个女奴在一旁探头,明显是有话想说。
我招了招手,她急忙过来禀报:“爱西丝陛下,有个小僧侣想求见您。”
“嗯?”我有点疑惑,难道还是为了卡布达的事?他已经烧成炭了不能做成木乃伊,这个事实大家都明白的。
“他说,他从密诺亚来,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您,”
密诺亚?我立刻站了起来:“叫他进来,快。”我话一出口又改了主意:“不不,让他在外面等着,我马上来。”
曼菲士的脸比锅底还黑,我的心情却比阳光还要灿烂。正在念叨他就来了,这算不算说曹操曹操到?
MS曹操这年月还没出生呢。
我急急地理了一下衣裳,有扶了扶头饰。其实我可以确定自己的妆饰一天都是完美的,但是……
但是就是有些紧张。
“只是他的从人来了而已,又不是他来了……”曼菲士别扭的说。
“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先让从人来的啊。”我微笑,“他自己肯定在神殿或是在宫外呢……”
我快步走出内殿,那个站在殿中的小僧侣身形果然很眼熟,就是一直跟在伊莫顿身边服侍他的那个。我心里一热,只觉得好多话全涌到嘴边,却一时说不出一句来。
“你……”
他慢慢转过身,形容憔悴的脸让我几乎不敢确认……
“爱,爱西丝陛下。”两行泪从他脸上流了下来:“大人……大人他回不来了。”
107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低声问:“你说什么?”
他的头重重的叩在地上:“大人……他,已经病故了。”
“这不可能。”我说:“抬起头来,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到底伊莫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低,但说话说的很清楚。
“我们是上个月还有三天要完的时候回到了密诺亚,大人去神殿过,然后那天晚上没有回来。我想他住在神殿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第二,第三天也没有见到大人。我去神殿打听,他们说大人并没有留宿神殿。到第四天大人才回来了,但是他脸色很不好,就象这几天都没有吃饭一样,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他没说去了哪里,我也没有敢多问。我们收拾文房四宝准备返回埃及的时候,一位和大人交好的医官请他去参加宴会,大人本来不想去,但是那个人好银监会有事相求一样,一直待在屋里,我在外面也听不清屋里说的话。后来大人被他缠的不耐烦了,只好同意晚上去赴宴。因为那个医官曾经在一开始给大人治过伤,还引荐他去神殿容身,所以大众没有拒绝,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大人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过。我去医官家里找,他告诉我说大人染上了重病,会过给人的,不能够出门,也不能让我见他。他说大人就住在他的家中最好,这样了方便他为大人治疗照料,调配草药。我天天守在他家的门口,每天都在祈祷神明保佑大人。可是过了有七八天,他告诉我说,大人已经过……过世了。”他伏在地下,肩膀颤抖着,无声的哽咽气喘,只是不敢哭出声来。
“不可能……”我摇摇头,只觉得这整件事听起来简直象是个笑话。难道是伊莫顿自己要和我开玩笑,才让仆人来这么胡说八道?
“他的体质那样好,自己的医术也不坏,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染上急病,而且还一病不起……”
小人也是这样说,但那位医官大人说,不知道大人是在哪里染上的病气,只是现在突然发作起来了,病来的太急太狠,又没有对症的药,所以,所以大人他才……”
我定定神:“你亲眼看到他得病,死去的吗?我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他既然没有回来,那么……那么他的遗体呢?”
“小人一直没能见到大人,虽然小人苦苦恳求那位医官,允许小人去服侍大人,但是医官怎么也不同意,一直到医官告诉小人大人已经不治……他说尸身已经由他安排下葬了……”
“意思就是你从头到尾什么也没有看到了?”
那个人愣了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陛下的意思是说……可是,那位医官与伊莫顿大人交情很好的,小人跟随大人,见过他们常来常往,时常互通消息……”
“那医官叫什么?”
“叫图它。”
我点了一下头,叫过宫女来吩咐:“把朱利安叫来。”
那个仆人跪在原地,脸上又是灰又是眼泪鼻涕,脏兮兮的。
“把脸擦擦,别跪了。”我吩咐女奴:“端些吃的喝的来。”
我坐在那里,这件事听起来就很戏剧化,而且十分蹊跷,疑点太多了。伊莫顿这个人的生命力比杂草还要强,被我刺了一剑又流放也没有死,怎么会突然就生起急病来,而且一病不治?
那医官……一定有问题。
但是,这问题出有什么地方呢?原因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