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艳后-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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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酸,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曼菲士的手,变得比以前更加坚硬有力了。
他缓缓抱住我,低声喊:“王姐。”
“嗯,我在。”我用轻松的语调说,“好了,别撒娇了,你光给别人派事做了,你自己呢?”
他松开手,紧了紧腰间的佩剑:“我带人进亚述城去。”
“进城?”
“是。”
“不行。”我不同意,“太危险了。”
“只放水是不行的,水或能冲垮城,但是恐怕亚述兵不会全给淹死吧?姐姐放心,我绝不会冒险——”他忽然倾身过来重重抱了我一下:“我才好不容易和姐姐重聚,我才舍不得去冒险呢,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我微笑点头,他转过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不变:“乌纳斯。”
似乎总在身旁的他,很沉默,也很可靠。
“爱西丝陛下,有什么吩咐。”
我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也去……和曼菲士一起。那个凯罗尔……能救就救,如果不能救,也不能让曼菲士冒生命危险。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把她杀掉。”
乌纳斯一点惊异的反应也没有,只是恭敬地答:“是。”
我停了一下,说:“你自己也要当心,我不希望看到回来的时候,你也受伤。”
“是,我会当心的,陛下。”
曼菲士带的一队人换了一般亚述平民的装束,看来是想冒充商队进城去。其实亚述城防并不严,不过外城和内城肯定不同。希望他一切顺利吧。我站在帐篷门口看着乌纳斯也在那队人中,一起出发。
说老实话,我一直觉得去追问另一个人,到底是我对你来说比较重要还是某人对来说更重要,这种话很无聊。
不过现在我却在想,对于曼菲士来说,那个凯罗尔现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是已经超过了我这个姐姐呢?
还有,对于乌纳斯来说,我和曼菲士的命令如果有冲突的话,他会听从谁呢?
天快要黑了……对于我们来说,一切却都才刚刚开始。
伊莫顿不知何时走到我的身旁:“在想什么?”
“想着……明天会不会有人死,会死多少人。其中有多少亚述人……会不会有埃及的士兵也死去……”
“向这些做什么?”
我笑笑:“有个人,她说每个人的生命都很珍贵,每个人和其他人都是平等的。但是一面这样说着,一面却享受着别人享受不到的富贵,享受着别人的付出一边给别人制造一连串的麻烦,让人为了她奔忙,为了她焦虑,甚至有的时候会为了她牺牲生命……那种时候,她为什么不说人与人总是平等呢?别人为什么要为了她而死?她为什么不在这种时候再来发表那一套人人平等的言论了?想想真的很可笑,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我们的世界。”
伊莫顿微笑的时候,总让人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他颊边甚至有酒窝,很深,很迷人。
“你说的是那个金发女孩凯罗尔吧?”
“是啊。我记得你跟我讲,你在船上看到有变数接近埃及……这个变数,还真是让我吃惊啊。”
“是的,我想,应该指的就是她。”伊莫顿这个附和怎么听着有点言不由衷的意味。我看看他笑了:“其实你自己也是个大变数了,还把责任推给别人。”
“想要杀了她吗?”伊莫顿云淡风轻的问,“我有更好的办法。”
我想了想,摇摇头:“如果曼菲士把活着的她带回来……我想,让她沉到尼罗河里去,应该是最合适的。毕竟……我一点都不喜欢手上染血的感觉。”
天完全黑了下来,星月一起出现在天幕上。月淡星稀,今晚是个适合去做某些事的晚上。
“你很不放心法老吗?”
我点点头,笑着说:“伊莫顿,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我轻声说:“亚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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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好细腰,宫人多饿死……”
“什么?”伊莫顿有点意外。
“唔,在很遥远的东方,有位国主,他喜欢细腰的美女,宫中上下甚至全国上下,女子们为了能够有一把细腰,不吃食物,还把腰用布紧紧缠起来……”
“为了要讨好王?那么她们都变成美女了吗?”
“不,饿死的占大多数。”我用马鞭遥遥指了指那些浓妆华服,搔首弄姿招摇过市的女人:“看到她们,就不难知道亚尔安王的喜好了。”
“一群庸脂俗粉。”伊莫顿下了中肯的评论。
“虽然是这样,但她们也的确是有姿色的。”
我把头巾拉了一下,和他一起下马混进人群中。
“城防比我想象中要松的多了。”
“要不是正好有那群舞娘进来,我们没这么轻松。”
我转头看看身后的人群:“不知道她们进来的时候怎么样,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我想,八成已经混进王宫了。”
“为什么这么说?”
“连这点手段和行动力都没有,那他就不法老了。”
我笑笑:“嗯,我想也是。”
伊莫顿看我一眼:“我夸他,你就这么开心啊。”
我点头:“当然了,我从小又当爹又当妈,把唯一的弟弟养这么大,养这么好,我怎么能不骄傲。”
他露出一个你脸皮好厚的表情,我眉不动眼不抬,照单收下。
本来啊,我就一直是这么觉得。
从他还肉手肉脚圆脑袋的时候……我就看着他,这么一点点的长大,变成一个风神俊秀,勇武无双的少年。我怎么能不骄傲啊?就算不全是我的功劳,至少有我一大半的功劳吧?
我们随着那些舞娘一起,越来越接近皇宫。
亚述王城看起来高大而坚固,气势恢宏。我环顾着四周的建筑和行人……
这些人,经过明天之后,不知道还有几个能活下来?
我们已经走到了王宫跟前,那些舞娘们和卫兵打过了招呼,扭腰摆臀地走了进去。我们相互看了一眼,仍然跟在她们后面。伊莫顿脚步没停,我也没停。
“喂……”卫兵晃着手里兵器想要拦阻。我拉下头巾,向他璨然一笑。
那个人的两只眼睛一瞬间变得呆滞了,嘴巴半张着,我施施然地走了进去。
伊莫顿也跟着我一起向里走,那个卫兵茫然的:“哎哎……”
那人立刻消音了,好像没发生什么事一样,继续转过头去守他的门,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他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唔,这就叫各显神通吧?
那些舞娘显然是经常进宫献艺的,领头的一个美女,我听到旁人喊她乔安娜,打扮的确与旁人不同,身上那些首饰看起来是真金实料的,纱衣也比旁人轻薄鲜艳。
我们走在队末,那些女人一点也没留意,宫中的巡卫竟然也没有多来盘查。经过一个黑暗的殿侧时,我比个手势,伊莫顿上前一步,举手敲晕了那个走在队末的女人,她身体软了下来,我们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把她拖到墙后面的阴影里。
我快手快脚地把她身上的纱衣剥下来,还好心的把我那件罩在外头的粗布斗篷盖在她身上。
“她什么时候会醒?”
“得明天早上吧?”
“嗯,足够了。”
伊莫顿问:“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啊?我看你的鲁莽和曼菲士也不相上下了。”
“怎么会。”我转头冲他笑笑,把那个女人的面纱罩在我脸上:“有你在我身边,难道你不能保护我?”
他傲然一笑:“是,有我在,不管谁想伤害你,也得先过我这一关。”
“那我还怕什么?反正啊,就算是被发现了,也还有你陪着我呢。活啊,死啊,我一点都不怕。”
他一笑,脸上那个酒窝更深了:“你倒是会算计,什么都不忘了要拖别人下水。”
“是啊,你到现在也改了解我的个性了吧,好了,再不走那些女人要走远了……哎!”我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低下头去摸了一下,我倒是胆大,也吓了一跳,那个被我踩到,是一只人手。再仔细看看,还不是一个。看起来一个小小的巡查队都被放倒在这里了。
伊莫顿也凑近了一点来看:“嗯,很到位,一下子击在头后面骨头最薄的地方,快狠准,一下子毙命没声息不流血。就是尸体应该再藏的严实一点。”
还有相同的一点是,他们的衣饰也被剥了。
“是曼菲士他们做的吧?”
“恐怕是的。”
他们也进来了……不知道现在他在这宫里的什么地方呢?
曼菲士或许想,如果可能的话,要在今晚就救出凯罗尔吧?我们的目的也差不多,不过略有偏差。我是想最好能解决了她这个麻烦。如果不能的话,那么能解决了亚尔安也不错。
那些舞娘们走得并不快,我们很容易又跟了上去。
她们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热闹的补妆,有的换了些衣服,准备乐器,看起来就是要去参加大宴会。我记得前任法老还活着时,埃及宫中也常常这样热闹……
一转眼,曼菲士已经做了法老了。
扮成乐师模样的伊莫顿站在门口守着,我坐在角落里,那群女人看起来彼此并不太亲热和睦,其中两人还尖声吵了起来。一个责怪另一个偷用了她的香油,另一个反驳说她还偷戴了她的金腰铃。三个女人一台戏,三十个女人呢?
那个乔安娜站起来拍拍手,颇有威势的说:“行了!你们都安分点!这里可不是什么普通地方!惹恼了亚尔安王,我们谁也没好果子吃!都给我静下来。今天第一段我要跳驼铃舞,需要三个人奏乐,还有两个人和我一起跳。”
有一个穿浅黄色衣裳的女子站起来:“驼铃舞我也比较拿手的啊,让我和你一起跳吧。”
乔安娜看了她一眼,说:“我偏不要你来跳。”她在屋里看了看,指了一个穿绿裙的女子:“你,还有……”又转头看看,忽然指着我:“还有你,会跳吗?”
我垂着头,压低声音说:“不太会跳。”
“没关系。”她点头说,“你跟在我后面扭腰就行了,不需要你跳得多么出色。”
另一个女子也有些不安,看来这个乔安娜是存心不想让人的风头盖过她的。女人之间啊,永远存在这些明争暗斗……
我们跟着乔安娜一起向外走,伊莫顿摸了一把弦子琴冒充乐师,不过我知道他能弹,而且弹得还相当不错。
至于舞,我也能跳,而且跳得也还凑合。
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要去见那个以好色残暴闻名的亚尔安王——
会一切顺利吗?
曼菲士和乌纳斯他们在哪里?凯罗尔那丫头,现在又怎么样了呢?
生命中永远充满了艰辛和挑战。但正因为如此,生命才精彩丰富,令人投入。
亚尔安的王宫大殿修筑的绝不比我们埃及的差,可是……
我们是石料和木材的,他这全是泥砖夯成的,看起来虽然没什么大差别,可是一遇水……这差别可大了。
大殿里的情形……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醉生梦死,胡天胡地。那些衣服少的……像没穿似的女人,荒唐的臣子,放肆的谈笑声,乐声,铃鼓声……
我们从侧门进去,我不着痕迹地透过面纱打量环境,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张熟面孔。
那位曾经作为使者出访埃及的路夏王子……也坐在人群中。他的穿着比旁边的人严谨而朴素,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一边有宫女为他倒酒,他也只和身旁的人说话,好像与宴会……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
乔安娜走到中央的空处,朝着王位的方向行礼,我也跟着深深的弯下腰去。
“好好!快跳支舞来助兴!”上面有个男人吆喝:“来!把我今天猎到的漂亮猎物带上来!”
我心里一动。漂亮猎物,是指凯罗尔吧?除非亚尔安他带回来了不止一个女人。
听声音……这个人就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派头和口吻,标准的独裁者,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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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空转头看了眼伊莫顿,看来这个歌舞团可能是临时组起来的,所以彼此并不太熟悉,那两个乐师都没有注意伊莫顿着生面孔来的蹊跷,三个人,一个拿铃鼓,一个拿笛子,伊莫顿拿的是七弦琴。三个人在场边坐下。拿铃鼓的轻轻拍了拍手,然后拿起铃鼓轻振了一下。
场中顿时安静下来,目光都投向了站在我前面的乔安娜。
她的腰肢柔缓的扭动了一下。
嗯,不错,很有功底。
铃鼓再响一声,我左边的那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