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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埃及艳后-第37节

小说: 埃及艳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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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曼菲士真娶了她,是不是就会如原作一样为她焦头烂额东奔西走?

  我想了想,却又笑了。

  不怕的。

  依莫顿给她吃的那药现在倒是有用处了,要是她乱跑瞎跑,。没有解药吃,那送了命可是她自找,怪不得旁人。

  我想通了这一点,心情顿时好起来,下午作起事来效率很高,不多时就把该看的东西看完,做了点批注让人给宰相伊姆霍德布送去,自己让人备了船,想去河上散散心。

  午后的阳光炙热明亮,映的人睁不开眼睛。尼罗河水波荡漾,纸莎草和芦苇生的十分茂密。两岸边有人在耕种田地,我的小船划过时,他们会跪伏在地下不敢起身。太阳晒在他们光着的背脊上,他们的皮肤亮的象是抹了一层油。我想想,或许大概是真的涂了油,好防晒的。我的皮肤上也涂着用橄榄调的防晒膏,有着淡淡的香气,我不喜欢太浓烈的味道。

  船行到一处芦苇丛边,我说:“在这里停一停,风挺好的。”

  风吹的芦苇叶子哗啦啦的响,跟我来的侍卫问:“陛下要垂钓还是玩猎鸭?我们都预备下了。”

  我摇摇头:“不必了。”

  他们的纸船离着我的不过尺许宽,我说我要静静,让他们稍稍后移一些。

  小金自从那晚不知吃了亚莉什么亏,一直病恹恹的。我也不知道它是受了伤还是中了药,总之是没有精神。

  我抬起头来,唤过一个侍卫:“你去阿蒙神殿,叫在那里寄居的密诺亚神官到我这里来。”

  那侍卫答应一声去了。

  可是一转脸,忽然芦苇丛中的细水道中,划出一只小船来。船头那个戴着我以前做出来的那种带纱帘的圆帽,身形眼熟的不得了。

  我愣了一下,只想得起来说一句:“你真是……阴魂不散啊。哪儿都能找来。

  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微微笑:“我本来今天是来散心的,没有想到你也来了,这真的是巧合,或是……荷露斯的安排?

  我皱皱眉:“好啦,正好有事找你,你过来看看小金。”

  他跨到我的船上来,划船的人只是躬身弯腰坐着,一句不敢过问。依莫顿到舱中摘下纱帽,我本想把小金拿下来给他看,他却直接托起我的手端详小金的近况。

  他今天没有穿一身黑衣,而是一身白袍,就像他此前一直穿着的那样……

  这种白衣总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明明的一尘不染的白,我却总觉得这白的下面掩藏着太多太多,深沉的不能够释怀的东西。

  他穿黑袍神秘而高贵,穿白袍则显得有些……

  烟火气息太淡薄了,几乎感觉不着。

  这个人仿佛随时会从眼前消没一样,可是,他又存在感明明又这么鲜明。

  如此矛盾。

  我问他:“怎么样?”

  “它是被人喂了宫里的秘药,是给性燥的蛇儿吃的,会令它没有胃口没有力气懒得动弹不能够伤人,不要紧,多给它些水喝,再过几天就会好了。”他轻声说:“不用担心。”

  我送了口气,原来如此……

  其实,我现在想起我也可以找宫里的蛇奴来问这事,但是我却没有,刚才就想起要找他。

  他低声问:“你这两天好么?伤怎么样了?”

  我没出声。

  风吹过河面,带着一点点碧青河水的气息。拂在脸上让人与些沉迷,仿佛薄酒微醺一样。

  “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来河上散心吗?”

  我说:“怎么不记得,那时你……”我把下半句话咽下去,不想让自己说出太丢身份的话。

  “那时候我和安苏娜在一条船上,你是想说这个吧?”

  真丢人,被他说中了。

  “我和安苏娜从小就相识,可是后来……我们各自流落一方,却没想到又在宫中重遇。”

  我点点头:“青梅竹马啊。”

  “什么?”他不解。

  “没什么。”埃及可没有青梅竹马这词,也没有梅子竹子。

  他的手伸过来,轻轻覆在我手上。

  他的掌心很热,可是指尖微凉。

  我想抽回手,他握住了,我没有抽出来。

  河水潺潺流淌,芦苇沙沙作响。

  65

  河水就像时光,又到了尼罗河日落的时分。

  我远远的望着太阳缓缓向地平线落下去,觉得心情异常的平静。

  身边坐的这个人是谁,在这一刻变得并不重要。

  只是……他的平静,似乎也融在这河水里,融在这风里面,融在这让人不能直视的灿烂夕阳之中。

  “我和安苏娜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是部族的公主,我是祭师的儿子。”

  他低声说,他的声音听起来……空灵,是的,以前我形容不出来。他的声音总让我觉得缥缈不可捉摸,但有实实在在的从耳中穿过,是一种既饱满充盈,又滑若游丝的感觉。

  “我和安苏娜小时候其实并没有说过话,我们的关系也不亲近,我那时候……认识的人是她的姐姐波尔莉,她是个好姑娘,温柔,细心,美丽……但是我们不可能的,我虽然是祭师的儿子,可是我娶不了部族的公主。但是,这艰难的决定不用我来做,而由我们邻近部族替我做了。他们向族长求亲,要娶波尔莉。”

  “婚礼那天,前任法老的军队踏平了两个部族,所有人,除了战死的,就是沦为奴隶了。我……却恰恰在那天缺席。”

  他说的平静,不过,他很喜欢那个波尔莉吧?所以在她婚礼那天避出去了。

  “我没有了家,四处流浪,后来神殿的神官收留了我,我成了他的弟子,一天一天长大,他教我许多东西,称赞我是天才。我回故乡看过,那里已经变了样。”

  我看看他。

  “那里成了王家之谷,死寂之地。”

  我有些意外。

  原来,他的故乡在那里。

  那里被法老弄成了墓地,任凭是谁,看到自己生长的家乡变成了别家的墓地,那心情总不会好受。

  这么说起来我和他还算是有仇的,嗯,世仇。

  “我们的部族并不大,就算不是法老,也会有别的大部族去侵扰我们,邻近的那个部族之所以要与我们联姻迎娶波尔莉,就是因为想要彼此团结的原因。但是这个举动,大部族是不会容许的,那天就算不是法老,大概也会遇到别的敌人……这些是我后来才明白的,所以我并不觉得仇恨。法老虽然杀了一些壮年,但是他留下了剩下的大多数人,并且没有把他们全部变成奴隶。我后来还遇到了我的父亲,他是病死的,他也并不怨恨。”

  我没说话,替他倒了一杯水。

  他碰也没碰:“后来我的师傅成了大祭祀,可是不到一年他就被毒死了。我接替他的位置,虽然名正言顺,却有许多人不服,说我来历不明,神力不够,等我把这些事一一理清,我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快要三十岁的男人了。法老请我迁入宫中,起先是为了祈神,后来就长驻在那里。我在法老的宴会上又见到了波尔莉,还有安苏娜。”

  我该说句什么?人生何处不相逢?

  “波尔莉的年纪也不小了,法老对她宠爱不再。安苏娜当年只是个小姑娘,现在却风情正盛,她们认出了我,波尔莉说她可能被后宫的其他女人下了毒,让我帮帮她。我替她找了一些药,波尔莉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和安苏娜也是这么才又重新认识了。”

  我还是没插嘴。

  其实现在这情形,等于他向我坦白,或者告白。

  怎么形容都行,反正他说着,我听着。

  要我原谅接受,他再遮遮瞒瞒是不行的。

  “安苏娜想要和我在一起,但是那不行,以前我是族里的祭师继承人,现在我是埃及神殿的大祭祀,我告诉她,就算我喜欢她,我们是怎么也不能够在一起,她不肯放弃,也不想嫁给法老。后来她想办法,做了你身边的随伴。”

  我点点头:“我当时猜她是为了躲避法老,可是后来我又觉得自己想错了。”

  “不,她那时候是为了躲避法老,你记得吗?你到神殿来的时候,法老也来了,说要替你选择女伴,其实……那是我向他提议的。”

  我转头看他。

  这家伙居然那时候算计我?

  “我说你太孤单,有女伴会好些,法老才这样说的。我只是……只是想让安苏娜有个可以躲避,可以缓冲下的地方,不用直接面对法老那种目光。她的年纪已经不小,再留在后宫,是一定会成为法老的女人的。我希望她能有另一条路,先避开法老,或者可以离开宫廷,或者可以嫁人……”

  那她后来又做了我老爹的女人啊?

  伊莫顿什么时候把我两只收都包在他手掌中了,我竟然没发觉。

  “因为……后来安苏娜叫我不要和你接近,不要理会你……我不能够答应她。她发怒了说我欺骗她,说我不公平。为什么我可以那样拒绝她,但是却和你接近。我解释不了,我本来喜欢过波尔莉,后来,遇到了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但是对她,我一直觉得她像个小妹妹,小时候跟在我和波尔莉后面,路都走不稳,我对她,实在没有那种感觉。然后那天争吵之后,她突然就成了法老的女人。”

  我说:“你撒谎,你和她……在她的住处,是我亲眼所见。”

  “我后来猜想大概是被人看到了,但是没想到是你亲眼看到的。”他说:“你叫个侍卫过来。”

  我说:“什么?”

  我看看他,唤一个侍卫靠近。

  66

  那侍卫过来之后,看见没遮住脸的依莫顿,倒是很意外,还没来得及行礼,依莫顿的手轻轻抬起来,在他脸上虚虚一抚,这个动作看起来既飘逸又优美,但是却……不象有什么用处。可是奇怪的就是他放下手之后,那个侍卫的两眼就有点迷迷怔怔的似乎是困极了,又像是还没醒,或是……啊,像是白日梦游!

  依莫顿回过头来说:“这一手本事,这世上原来有五个人会。我们部落族长的夫人会,我父亲会,我也会,还有波尔莉他们姐妹两个人也会。夫人和我父亲早就去世,

  波尔莉和安苏娜也死了,现在也只有我一个人会用了。”

  我目眩神驰:“你这是怎么用的?当初你怎么不教我?”

  我其实不必问就知道答案,他苦笑:“这也不是什么正经本事,你过去是公主,现在是女王,你要谁的命都可以,犯不着用这一手。”

  “谁说没用?要是遇到刺客什么的,这一手完全可以防身。”我兴奋的说:“教我教我。”

  那个侍卫还在那里发怔,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轻声说:“你怎么扯远了?我是想告诉你,你看到的那时候,安苏娜正对我用了这

  一手。那一刻我是没有知觉的。”

  “我又不是傻子,法老的女人就象铜烙一样,那是绝对沾不得的,烫手。况且,我对她,从来也不是那种感觉。”他说:“你要不肯信,我也没有办法再解释了。而且,安苏娜也已经不在人世,我不可能拉她来给我作证。”

  就是啊,安苏娜反正不在了,你怎么说都行……

  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追问他那一手象迷幻术的花招是怎么回事。

  他将手摊开,指缝里有一点绿色。

  “这种药膏,擦在指尖,它的气味是可以令人意识迷乱的。但是时间极短,而且要挨近才行。”

  他话音刚落,那个侍卫已经动了,他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有半分钟一分钟的时间失去了意识,仍然向依莫顿行了个礼,然后问我有什么吩咐。我说:“把船再向前划一段。”

  侍卫答应着,躬身出去了。

  我转过头来未免有些不放心,依莫顿这一招,不知道有没有在我身上使过呢?

  不过安苏娜是没有机会在我身边使出来的,我不会让她如此接近我。

  “你打算在神殿待多久?”

  他只一笑:“还没定。”

  我想起件事:“卡布利你不要动他。”

  “他还不值得我出手。”

  我点点头:“你走吧。”

  他执起我的手,并不是象后世的人那样吻手背,而是翻过我的手掌,轻轻在手心里吻了一下,低声说:“我去了。”

  他跳上自己的小船,轻轻撑着船向一边荡开。我转过头来看看自己的手心,扬声说:

  “划靠岸,回宫。”

  浆片拨水的声音让人心里静的一直沉下去,太阳已经全部没入地平线之下,西方的天空还有一抹残红的余韵。河的那一边忽然传来鼓噪的人声,我掀起帘子,视线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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