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艳后-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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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为什么如此突然,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为什么他竟然没有想到要告诉我?
“本来今天想去和公主辞行的,既然您过来了,那我也就可以不必过去一趟了。”
我觉得喉咙里象塞了一团麻,又热又痛,咽不下,吐不出。幽暗的走廊里弥漫着洒扫的余氛和燃香的味道,我觉得眼前的人似远还近,他的形貌,他的声音,他的气息……那么恍惚而不真实。
他……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在他心中我算什么?他究竟,有没有……
“公主,公主?”
我低下头,隔了一会儿,才发出有些沙哑的声音:“是这样啊,那以后见你……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轻声说:“公主想见我,也可以去找我……我也会时时进宫里来的。”
“你走了,那这里呢,该怎么办?”
“我走后,这里由卡布达接任。”
我想到那脑满肠肥,一脸媚笑的家伙,胸口一阵恶心。
“他?他只不过是神官……”
“公主,时间还有余裕,请进来坐坐吧。”他的目光落在我的佩剑上:“我还可以再教公主一次剑法。”
我有些茫然的走进屋去,原来我所熟的屋子,已经变得空荡荡 ,属于伊莫顿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了,只有桌椅还留在原地。桌上放着两只杯子,里面各有一点残余的酒液。
我有些疑惑,只是却也没有那个心情问他刚才谁来过。
可能是卡布达那个终于得到了出头之机的家伙过来给他送行吧?
他有些歉意的一笑,把那两个杯子收起来,另换了新的杯子,拿了一罐葡萄汁出来。
我忍耐不住,一句话冲口而出:“你不能不走吗?”
他看了我一眼,回过头去,将葡萄汁注入杯中:“法老,宰相,神官……所有人都认为我应该离开宫中。公主不要再想这件事了,我的离开,对您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啊。”
我猛的醒悟过来,心里突如其来的一阵酸楚和刺痛:“是他们逼你走的!是不是?因为我,和你……”
“公主!”他喝止了我下面要说的话,那种威严和严肃的神气我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不夸张的说,那一瞬间我被他的气势所慑,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公主,”他放缓了脸色,柔声说:“公主和我既是师生,是知己,只是人言可畏,为了公主的名誉,我也应该搬出去的。”
我知道刚才自己是失言了。
可是……
难道我和他,就只是师生和知己吗?
我睁大了眼睛,想在他的脸上,他的眼角唇边,找寻一点点我希冀的东西……
却只见他轻轻的叹息,将头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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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只是觉得身体特别沉重,两条腿象灌满了铅一样,一步一步走的特别艰难。等到了寝宫,一头就扎到了床上。
“公主,公主。”亚莉跪在床边,声音哽咽:“公主,我对不住你。其实,其实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只是,只是我没有告诉公主……”
我没有出声,我只觉得自己疲倦的厉害,一个字也不想说。
“公主,公主心里难过,就打我,杀了我,我绝没有一个字的怨言。公主千万别闷在心里,会闷出来的啊……”亚莉哭出声来:“公主啊,您有怨,有气,就冲我发吧……可是法老和神官们都是如此决定,公主你……你千万别做什么傻事,也别苦坏了自己啊……”
我本来不想哭,真的。
但是被亚莉这样说,我却觉得心里一阵阵的酸楚难当。
我侧过脸,让眼中流下的泪被枕头无声而迅速的吸走了。
“公主……”
“亚莉,别说了。”
我的难过,并不全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分离。
而是……他对我,始终是若即若离,似近还远。
我始终看不透他,弄不懂他。
我们那么长久的相知相处,到了分离的时候,我还是得不到他的一句话。
伊莫顿,伊莫顿,我到现在仍然不知道,我是不是从头至尾,在唱独角戏。
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句明确的回答?
我抬起手臂遮住眼,似乎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的泪不再流下来。
21
“公主。”
我意外的抬起头:“什么事?”
我练字或是做什么要专心的事情的时候,亚莉是从来不打搅我的。
“法老来了。”
啊?我意外的放下笔,站了起来,理了一理身上的衣饰。小曼坐在我旁边,正在摆弄我用苇草给他编的一只小虫。老实说我的手艺不怎么样,可是曼菲士开心的很,新得来的宝剑都不顾了,就顾着摆弄那玩意儿。
这不早不晚的,老爹他来做什么?
平心而论,这是个好爹,虽然他也挺忙,做法老啊,这工作可不轻松。这会儿的官员分工没那么明确,而且权力比较集中,什么事都要宰相动作他决策,军政民事经济农业……我要是他早累趴了。
我携着小曼的手缓缓的从内殿走出来,法老已经进来了,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安苏娜靠在他身边紧紧挨着,坐着一个锦垫。我愣了一下,那我朝法老施礼,不等于一并的敬了她?
我不排斥小人得志,你要耍威风尽管耍好了,可是这种不懂得看人眼色的就讨厌了。你以为你是谁?王妃吗?看到我进来了,就算不行礼也得站起身来。
我还没出声,小曼已经皱起了眉头,一手指着她说:“你站起来!”
法老脸色有点僵,拍拍安苏娜的手:“唔,你先起来吧。”
她有点僵硬的站起身来,然后居然好象又想起来自己该干嘛似的,朝我和小曼分别躬身行了个礼。
只是她平时身段多么妖娆灵动,行这两下礼的时候僵的象木头似的,半点风情也没有。
小曼还不太满意,说:“你下次别擦那么多的香油在身上,味道好冲。”
法老呵呵一笑,给安苏娜解了围:“好啦,我也难得来一次。你们姐弟俩做什么呢?”
“我们练了一会儿字。”
“呵呵,好孩子。”
法老问了几句我们的衣食住行,这些天都做什么,又夸我那天送的米饭好吃易嚼,即使不拌着菜吃,也有甜甜的意味,是样好东西。我说:“父王喜欢吃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米,让他们给送过去您慢慢吃。新米要下一季才种得出来,那时候就可以天天吃到了。”
“天天吃,倒也不用,我也还是很喜欢面包的。”他说:“对了,你以前不是跟伊莫顿学剑的吗?”
我有点警惕,不早不晚的提这个做什么?他人都已经被赶走了,难道这事儿还不算了结?
“是啊,以前有空的时候就去学一学,不过大家都说我根本不用学,剑术也厉害的很呢。”
法老笑呵呵的:“是啊,我的爱西丝可是神的宠儿啊,哪有什么不会的。”他顿了一下:“不过安苏娜前几天和我提起,说她也学过剑术,正想和人一起……”
打住!
我眼一瞪,小曼先说了:“她是什么身份,要找人玩,应该去找女奴和后宫的那些女人去。我可听说父王你后宫里会剑术的也不是一位两位啊……”
好个小曼,父王后宫里的女人,你惦记什么呀。
法老也觉得儿子说的对,不过他这个人吧,我看他耳根子是挺软,惯孩子是一方面,宠女人也是一方面,两方面一结合,他还真有点缺乏魄力。不过这是在家里,在外头,他领兵打仗,杀宿敌决政务,没有一样不果决的。
用现代的标准看,他倒是个标准的新好男人,出门顶天立地,回家窝囊受气。
可问题是,你宠的这女人又不是我们姐弟俩的妈,她想要权势富贵,就得从别人那里分匀。是不是后宫那些女人拥有的太少她看不上眼,想从我们这里抢夺?
我虽然对权势不那么热紧,可是小曼却不同,他对于政治这两个字有天生的敏感性,这宫里除了我和法老,他对谁都抱有一种本能的怀疑警惕。亚莉私下和我说过。这孩子从小到大,遇到的暗杀不说是月月有,也是年年见了,也真难为他,从一点点长这么大,躲过挺过这么多次的明枪暗箭,实在不易。
“哎呀,你这孩子呀……”法老拿小曼没办法,又来找我:“爱西丝啊,以前安苏娜不也是在你身边作伴的吗。而且,而且你现在也没什么人教导……”
“父王,此一时,彼一时啊。”我笑笑的看着他。安苏娜这女人明显和我是不对盘的,干嘛还缠着我爹让他强出头非塞到我身边来:“你刚还说我是神之宠儿呢,我还要人教导我?再说了……”我看看安苏娜,她也正看着我。
“就算要人教导我,我也会自择人选,就不劳父王和不相干的人操心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法老和安苏娜只好走了,小曼扬声说:“亚莉!亚莉!快拿草来薰薰,那味道冲死人了!”
他们一走我心情倒好了:“行了你,我天天也抹东抹西的,没见熏着你啊。”
“那不一样!”
亚莉忙不迭答应一声,真找了束香草来薰,看来她也是憋气憋的。
安苏娜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要只为后宫争宠,她这么做可不明智。
“小曼。”我都喊习惯了,他也听习惯了:“你叫西奴耶和他手下的人去查查安苏娜的出身,查仔细点儿。我总觉得她这个人古怪,好多事说不清楚。我只知道她的部落已经没了才进宫的,按说如果她想报仇,早该动手了。既然不动手,又做了父王的后宫,那就应该安于富贵,可她从头到脚没一处地方安份。如果她还图谋什么的话……”
小曼嘻嘻一笑,扑过来搂着我的脖子:“我前几天就让西奴耶去查了,她是挺讨厌的,在姐姐眼皮底下做那种事,为了给父王留面子我们又不能怎么着她。哼,别看她现在神气着,等到……”
我笑笑。
等到父王又遇到下一个美女,又或是……父王不能再庇护她的时候,小曼让她坐着死她不能趴着。
权势有如毒药,令人难以自拔。
我也都已经习惯了,享受了作公主的日子。
我看看窗外,太阳又快要落下去了。
小曼拉拉我的披纱:“姐姐,你想什么呢?”
我回头对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有些事想透了就没意思了。比如伊莫顿被迁走的事,小曼事先也肯定知道。
但是……
所以,有的事要仔细想,有的事,就要得过且过。
凡事都斤斤计较,日子过的太较真太累人了。
22
从伊莫顿迁出宫去,我一次也没有再见他。
相见争如不见。
中国的古话讲的很透的。
还有一句叫:你既无心我便休。
其实他也未必是无心,只不过我他在一起是没可能的事情——除了偷情。又或是,他不做祭司了……但是如果他不做祭司,离开神殿放弃原来的所有,那么身份马上就会从高处打落到最底层……
对他来说,牺牲太大了,若他不喜欢我,或是喜欢的程度不够,那自然是不肯做这种选择的。
这样安慰自己,不是我单相思,只是我们无缘,多少有点阿Q,不过很好使,可以让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让自己忙一些,渐渐也参与了一些农政和经济方面的事务。
小曼又迷上了演兵游戏,也是我教的,成天带着人出去喊打喊杀,倒是把他那帮子小侍从练的个个精神十足,原来看着……嗯,挺壮实,现在看着是挺精悍了。怪不得人总说练兵练兵,这士兵就是练出来的。总捂在笼子里,小鹰也给捂成小鸡。
沙漠里的变换没有那么明显,不知不觉又是一年。逍遥日子当真过的是很快。小曼这一年里个头儿长的很高,已经和我一般了,不过仔细比一比的话,他比我好象还要高一些了。原来那种可爱的婴儿肥消了下去,他自己十分高兴,我却觉得很遗憾——可爱又少了,气势又多了,好在并不难看,是个十足的英俊少年。他的剑也换了,不再用以前特制的短剑,而是换成了和成年人一样的长剑。我的剑却还是特制的,长短与别的剑一样,只是份量要轻许多。虽然剑刃锋利削薄,可是青铜质脆易碎,所以这剑说白了,耍两下行,真拿出去打,不成。
我有次问小曼:“埃及没有铁矿的吗?”
“有的呀,只是冶炼很难的。”
我不懂冶铁,以前看电影里总是一个大高炉,烧着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