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墓三分--又名盗墓高手 作者:柯草根-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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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巴大祭师,你好,你这是要去哪里?”墨蓝问道,墨蓝告诉过我,霍巴是这里的大祭师,和墨蓝一样,修炼的是白巫术。所以墨蓝很尊重这位苗寨的大祭师。
“呵呵,是你们呀,我刚做完午课,要去吃饭,大家一起来吧。” 霍巴大祭师热情的邀请我们。
我们跟着霍巴,来到他的竹楼,走上去一看,顿时惊呆了。
只见屋子内挂满了各种法器,而且看上去都古迹斑斑,像是有不少年头,从清代到现在的巫术法器都在这里集中着,像是开博览会,屋子正中间是一个八角形的土坛,底座用砖砌成,看上去这些砖年头也很长了,上面绘着云气纹图案,刻着阿、钵、啰、底、多、舍、迦、喃八字真言。砖上面是用土堆砌的,坛顶竖立着一只玉公鸡,鸡嘴涂满了血,坛前有一个石桌子,上面摆放着两个香炉,十八个银座小烛台, 都说神灵是吃香火的,我估计他祭祀的神灵有点贪的无厌。
霍巴大祭师带我们走进屋, 转到土坛后面,点燃地上的堂火,苗族人吃饭都是在屋内挖个坑作灶,叫做“堂灶”。然后给我们端来“虫茶”,我看见茶杯里漂浮着密密麻麻黏糊的东西,有点反胃,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饭菜就做好了,菜肴很丰盛,有酸汤鱼、血灌汤、辣椒骨等。主食是鲜肉和酸菜做馅的粑粑,我咬了一口,是狗肉,对狗肉的正确判断源自于我从小的偷鸡摸狗,我知道苗人很喜欢吃狗肉,有“苗族的狗,彝族的酒”之说。
这时我看见霍巴大祭师站了起来,刀亚也跟着,墨蓝也赶紧起身,三人绕到土坛前,神情肃穆的站在那里,每人点燃两柱香,对着土坛做了三个揖,然后霍巴大祭师从桌子上取下三挂带有字符的黄纸,三个人又回到我身边,坐下来,每人手持一挂黄纸,我嘴里含着粑粑,惊愕的看着他们三人在我面前烧,很像是烧给我的,好象这顿饭主菜就是我,怕心中内疚,先给我烧上一挂,安安我的心。我赶紧从墨蓝手中扯下一点,也学着他们的动作开始烧。
烧完以后大家就开始吃饭,主人很殷勤的招呼我们,我也毫不客气,吃的满头大汗。
饭局快要结束了,一桌子的残羹剩炙几乎都是我和刀亚的功德,他俩吃的很少,墨蓝一边吃一边在思索着什么,我觉得墨蓝很伟大,正是她这种孜孜不倦,勤于思索的精神让我省去了很多力气,让我的消化液能够前仆后继的牺牲在饭桌上。
“霍巴大祭师,霍巴大祭师,不好了。”突然,楼下传来一片吵杂声,随即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我们三人急忙站了起来,只有霍巴大祭师仍然安闲的坐在那里呷着茶。
这时只见几个人抬着一个担架快步走上来,担架放在我面前,我看了一眼,“呕哟”我差点没吐出来,墨蓝恼怒的瞪了我一眼,四周的苗人也都怒视着我。霍巴大祭师看了地上的担架一眼,慌乱站起来,神色间已经没有了笃定,急忙走到担架前,翻看起来。
只见一个面色苍白,五官残缺的人歪斜的躺在担架上,一只眼睛突出,另一只连接着筋肉,吊在外面,从留在眼眶里的那只眼睛可以看出,死者在临死之前似乎看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恐的瞪着,浑身皮肤干绷绷的,尸体有几处已经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
“在哪里找到的?” 霍巴大祭师严厉的转身向四周的苗人问道。
“在,在……”说话的是个矮个子中年苗人,他看了我一眼,有点犹豫的说道。
“没关系,有我在这里,只管说。” 霍巴大祭师说道。
“在,在这个先生的屋子前,死的时候扒在窗户上,刚才我和他还在屋子里说话,可是他说去拿东西,好久也没回来,我不敢出去,刚才趴在屋子里的窗户内,看到的。大祭师,我们遵从您的训喻,白天从没出去过,可是他………”那个苗人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这是行尸呀。”墨蓝说道
“什么?”我仔细看了担架上的尸体一眼,果然很面熟,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刚来时遭到地下的行尸攻击,就有他,可是他说刚才还在屋子里说话,难道………我再回头看了一下周围的苗人,才发现有的人拿着黑色的油布衣服,有的还披挂在肩膀上,后面垂着长长的帽子,外面没有下雨,那这些油布只有一种用途——遮挡太阳。难道,难道这里的人都是,都是行尸。
我向四周环顾了一眼,发觉这些人的眼睛都往外突出,面目表情麻木呆板,我不禁浑身顿时毛骨悚然。
可是行尸已经死过一次,怎么会再死一次呢?
第一章 第十六节 神秘祭坛
我斜眼看了一下墨蓝,见她仍然在沉思中,好象没有察觉到周围的情况。
我走上前,拉了一下她,说:“走吧,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陪我回去。”
墨蓝看了我一眼,顺从的跟着我出去了。
走到屋子外面,我才把刚才行尸的猜疑告诉了墨蓝,墨蓝也觉得很疑惑,但是她始终觉得这个寨子里的情况另有隐衷。
“二位等一等。”我扭头见是刀亚,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本来想好好盛情款待一下二位,但是寨子里发生点事情,这里有一些草药,是能够把你身上原来的银蝶蛊彻底的清除干净,还有一些特产,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刀亚说着把他手里拿着的包袱递给我们。
银蝶蛊,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当初被人写的是什么蛊。
根据墨蓝在我脑海中流过的记忆,我知道银蝶蛊是一种细如粉末的蛊虫,它最
大的功效就是能替人守财护宝,甚至还能聚敛财富。
以前在蛮荒很多土司的家里很喜欢养这种蛊虫。银蝶蛊的制作方法是:选用黑面蝶、蝎子、壁虎、蚯蚓等二十七种毒虫,然后丢弃一块二两重的银块,放于瓦盆中,用石灰混合泥土封紧,然后埋在人流密集的大道上的十字路口,经八十一天(也说七十二天),取出存于香炉中,成为银蝶蛊。凡是饲养银蝶蛊的人家,都坚信银蝶蛊是有灵性的,既能使饲养者后世昌平,世代富贵,也能防御盗贼,但是有一点儿就是饲养者必须每年以五十岁阴年卯时出生的老人血祭祀,否则银蝶蛊则会作祟。若是饲养者不能按时供给,则要将其转嫁出去,曰“嫁女蝶”,方法是用百日小孩烧过的裹身布、鲤鱼尾(鲤鱼能暂时压抑蛊)、茱萸叶、金制蝴蝶(代表银蝶蛊),放在路上,有看到的但又不明中间玄机的人就会拿走。十四
日之后就是这人的死期。
这时我才想起了在出洞的时候曾经碰过箱子里的金条,没错,我就是在那时中的蛊。
“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寻找被太平天国时代翼王诅咒的寨子,不知道刀亚寨领可知道附近有没有这样的村寨?”墨蓝问道。
“没错,我们就是当年被诅咒的寨子,不知道两位是怎么知道的?”身后传来霍巴大祭师的声音。
墨蓝把在西夏从陵的经历说了一遍,然后拿出了翼王的手书。
霍巴大祭师听完浑身颤抖,哆嗦着接过书信,看完就丢弃到了一边,然后仰天长叹。
“那可太好了,我们村子百年来一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你们这次来算是把我们给解救了。” 刀亚高兴的说,然后转身招呼寨子里的人,不一会儿,四周聚集了很多苗民,当大家听说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后,顿时人群沸腾起来,不少年长的老人跪在我们面前,一个劲的叩首,我和墨蓝慌忙把他们都扶起来。
然后刀亚告诉了我们整个事情的经过。
百年前,当时翼王石达开的部队退据到这个寨子附近的山上,当时部队来的很隐秘,直到几日后才有上山砍柴的人发现,回来以后告诉了当时寨子里的人,当时有很多人去看希奇,因为这里太封闭了,很少见到有人来,后来来了一个走货郎的人,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迅速告诉了官兵,结果当天晚上,整个山头被官兵团团围住,撕杀声,惨呼声整整延续了三天三夜,后来官兵放火,大火遍布了整个山峦,火势蔓延到寨子里来,烧死了不少人,连当时的大祭师也被烧死,后来官兵退了以后,有人大着胆子上山察看,发现整个山上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被烧成焦碳的四肢、躯干漫山遍野都是。
当时由于尸体无人收敛,后来就造成了瘟疫,附近寨子里死了不少人,当时刀亚祖先所在寨子因为祭师也死在那场大火中,所以寨子里的人一筹莫展,因为当时的祭师不仅有占卜求神的职能,更肩负着巫医的责任。
这个时候,村子里来一个汉人,他当时非常热心的诊治患了瘟疫的病人,大家非常感激,结果过了不久,这些人都好了,汉人也离开了,临走时留下了一封书信,说等到再一次灾难来临的时候才能拆启,汉人走了没多久,以前被他治愈好的人突然浑身开始溃烂,而且传染到其他人身上。
大家慌忙拆开那个汉人留下的书信,才发觉这是一个骗局。
原来那个汉人也是太平军的人,当时被围困的是翼王的一支部队,翼王觉得自己打天下就是为了这些贫苦的人,可是他们还要出卖自己,恼羞成怒之下就命这个人假冒医生,来给寨子里的人下诅咒。
但是这个人到了以后,了解到实际情况和原来的有出入,并不是这个寨子里的人直接告密,但是翼王的命令又不能违抗,于是就下了较轻的诅咒。
他在信中说道,当时下的诅咒是让寨子里的人永远不能在太阳下生存,以行尸的身份只能活在月光下。而且永世不失生命的本能,让其一直活着受罪。
我听后不禁大惊,那我现在眼前的这些人只能是百年以上的活化石了。我看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果然和在路上我们见到的人有很大不同,苗族在现代一般只在重大节日才穿传统服装,但是在百年前,苗人很喜欢繁琐的装饰,只是到了后来受汉化太深,逐渐简化,但是我眼前这些人穿的衣服,一个个花团锦簇,根本就是古代人的装束。
可是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有些人,比如刀亚看上去没有那么怪异呢。
刀亚接着说道,也是我们寨子里的福气,后来过了很久,村子里又来了一个走游的祭师,他帮助村子里一些恢复了正常生活,但是这个祭师说,他只能帮助那些阳气比较盛的人度过危难,但是救不了太多的人,但是他帮村子占卜过,说每隔一代,就会有贵人相助,延续他的法术,就这样村子才一直延续下去。
我恍然大悟,我看了一眼墨蓝,只见她仍然眉头紧缩,似乎有什么解不开的难题困绕着她。
众人逐渐散去,这时候天已经靠近黄昏了,一想到要和这么多的活化石生活在一起,我心里冷不丁的觉得很悚然。
我和墨蓝回到屋子里,墨蓝仍然一言不发,坐在桌子前沉思,嘴里嘟囔着:“不对,不对,可是。”
我坐在对面看着墨蓝,烛光摇弋着,照映着墨蓝白皙的面颊,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皓月的流目半眯着,,淡抹的红唇娇艳欲滴,娇美的脸上显出一种媚态,我看的几乎醉了,心里不禁心猿意马起来,我把凳子往旁边挪挪,坐在一边,手托着下巴,欣赏起她的侧面来。室内冷入冰窖,但是丝毫也不能退却我心头的热意。
夜晚山里的风很大,凛冽的寒风从残破的窗户吹进来,支离破碎的窗纸,风一吹就随意的漂浮在空中,窗棂像是在无奈的紧紧拉住。
月寒如冰,冷彻肌肤,月光如柔软的绸缎从屋外飘进来,游荡在屋内,冷冷的,一片凄惶惶。
“不对,肯定不对。”突然墨蓝说道。我吓的手一松,一头栽到桌子上。
就在我栽下的这一刻,我下垂的眼角余光突然从裂开的窗棂看到外面有道惨白的茫点,我小心的抬起头,装做不经意的用余光斜瞥着,这才发现有双眼睛在黑夜里幽幽的盯着我,眼睛映出寒森森的光芒,阴冷而诡异,刚才的茫点就是眼白,然后眼光一闪,就消失了。
我用肘轻轻捣捣墨蓝。
“哪会有这么准的预示,每代都会有人来。你干吗,想占便宜。”墨蓝错会我的意。
我顿时气结,很想再一次栽死。
但是我又不能说明,以免惊动屋外的人。
我疾冲向前,已来到了门边,向前一伸手,拉开屋门,站到院子里,发现四周除了院内的枯树在张牙舞爪的撕裂着,院内没有任何动静。
“你刚才说什么?”我走进屋,看见墨蓝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说我觉得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每一代都有祭师来?”墨蓝说道。
“是呀,虽然巫术很神奇,但是也不可能每一代都恰恰有人来解救他们,而且时间算的那么准。”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