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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不如去死-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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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是了。”
    “你怎么知道?”
    “不是,因为……”
    一开始提出来的是亚佐美。
    “她也……”
    “问题就在这里。你都没想过,万一亚佐美是骗男人的坏女人的话怎么办?”
    “没想过。因为想想就知道了,我又不是有钱人之类的,长得也不帅,只是个邋遢的中年男人,她骗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虽然我和她往来,但是也没把太多钱花在她身上,最多请她吃吃拉面而已。”
    “我觉得没有关系。”健次说道。
    “什么没有关系?”
    “你刚刚不是才说过人不是只靠性欲活着的吗?我也这么认为,但是人也不都是爱钱的,物欲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么说也没错。”
    “也许亚佐美只是觉得好玩呢?”
    “好玩?你说她是戏弄我吗?”
    “也许是戏弄,也许是觉得这种关系很有意思。”
    “不……”她不是这种女人。
    “亚佐美也是认真的。”
    “哦?是吗?那为什么不离婚?与你讨厌的老婆离婚,和真心相爱的亚佐美结婚不就好了?”
    “哪有那么简单。”
    “就算我这么傻的人也明白不简单。”
    这种小屁孩明白个什么。
    “我明白的,”健次重复道,“抚养费啦,打官司抢小孩的抚养权啦,麻烦事一大堆吧?还有很多要做决定的事情也很烦人的吧?还要考虑到面子问题什么的。你们这些大人啊……话说我也不算小孩了,这种事还是能想象得出的。我爸妈也离婚了,所以对这种事我还是很清楚的,确实不简单啊。”
    “那……”
    “那什么?要离婚也许确实很麻烦,但是你一直说认真的认真的,却连这种事也说不出口?”
    “这种事——你是说离婚?”
    “不是。就算你不自己提起来,对方也不提吗?如果亚佐美也是认真的,她就不会提出要你离婚吗?”
    “亚佐美她,是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我说。
    健次突然“砰”的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吗?就是说她是有分寸的一个人。”
    “开什么玩笑?”健次说,“这只是你的借口吧!有分寸?有分寸所以让她只做你情人就行了吗?如果你说你觉得亚佐美是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对她产生怀疑的话那倒还说得通。如果感觉被骗的话再讨厌你老婆也不会离婚的吧。但是你却说自己是认真的,是真心爱着她的。打算说一句我很震惊就混过去,谈什么爱着她?”
    “是,是觉得震惊啊,而且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
    “在知道我知道你秘密之前你不是一直在装吗?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有什么好装的啊?”
    “搞,搞什么啊!”
    “又说搞什么?你一边说着和她没有关系,你什么也不知道,一边又对我这个初次见面的人说亚佐美的死你感到很震惊。”
    “那又怎样?”
    “一般人会对只一起共事过三个月的派遣女员工直呼名字③吗?鹿岛小姐去世了我真的很震惊啊——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可能会想:是吗,这人没隐瞒啊。但是你却说‘亚佐美的死我感到很震惊’。亚佐美难道是你的所有物吗?”健次说,“你那种说法好像养的宠物死了一样。最近不是常常有人因为宠物死了而哭天喊地的吗?你倒是一边说自己是认真的认真的,结果连葬礼也不来。就算不来参加葬礼,你心里也不该这么平静才对啊!”
    “我是不平静啊,我是很难过啊!”
    “真的吗?”
    “你——你知道个屁啊!”我吼道。
    我的声音回荡在店里,中年女性们望向这边,学生们转过身来。
    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也很想哭啊,我也想放下工作到亚佐美身边去啊。但是,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我又有什么办法啊!”
    “为什么没办法?”
    “因为……”
    为什么。为什么没办法?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想办法吧?根本没想过什么要离婚,要和亚佐美结婚吧?”
    “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想过,虽然想过……虽然想是想过。
    “你最多不过想想要是正好老婆死了就好了吧?碰到什么事故突然死了那就轻松了,最多想过这种白日梦吧?妄想罢了。你这也算认真的?”
    是啊!我也这么想过,不知道想过多少次。
    “听你说话,我打听不到半点儿关于亚佐美的东西。每天都和她见面,睡都睡了好几次,但是你对亚佐美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只会一个劲儿地说什么真心爱着她啊这种肉麻话,说的不全都是你自己的事吗?”
    健次扬起下巴对着我。
    “亚佐美在想些什么,过得快不快乐,想做些什么,从你说的话中什么也听不出来,只知道你曾经和她睡过,亚佐美简直就像你用来发泄欲望的充气娃娃一样。这样的话,你不如说说你们做的时候感觉如何,身体感受如何,怎么做才会爽,发出什么样的叫床声——这些床上的东西倒更值得一听,这方面你比较懂吧?”
    健次站起来。
    “了不起了?问我懂个屁?没错,我是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你是个在公司里被鄙视,在家里被小看,整日抱怨自己活得好累、过得好苦、日子过不下去的可怜虫。”
    这种人……连这种人……连这种人也要来笑话我吗?
    没工作、没学历、不思进取。
    “我,我做了什么?我,我什么也没做错。我有什么不对!像你这种人凭什么笑话我?像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像你这种……”
    像你这种。
    “因为我没地位没学历?因为我没礼貌?因为我不会说敬语?那当了什么干部当了什么官的人是不是就能小瞧你了?有学历的人就能笑话你了?”
    “不……”不是!
    那些所谓的领导全都是一群乌合之众,都是一群无能的笨蛋。那些下属也都根本派不上用场,就算学历高,那些人也全部都只不过是垃圾。
    “那你为什么要搞得自己这么贱?”
    “说我贱?”
    “不就是犯贱吗,你不是说自己什么也没做错吗?”
    “是没做错啊。”
    我没有错。
    没有不对。
    我没有被称赞或贬低。
    我没有被感谢或责备,什么都没有。
    “那么就全是你身边的人的不对了?”
    “是啊,就是,什么都是……”
    “那你辞职不干不就成了?反正公司那么垃圾。离婚不就成了?反正老婆那么垃圾。为什么不那么做?嫌麻烦?”
    “我不是说过……”
    说过什么?老是我说过我说过。
    “我说过,这个社会——不是那么简单的。活着不容易啊,有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不要以为看上去很有道理的东西到哪里都能行得通,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可没说什么道理不道理的。你又厉害又聪明,你说的话不就是有道理的吗?”
    “我……”
    我说的。
    “像你这种人能明白吗?你能懂得我有多辛苦吗?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不能辞职啊,就算过得再累也不能离婚啊,就算咬着牙一忍再忍,就算快撑不下去了我也不能就丢下不管了啊!你他妈的懂吗!?”
    “为什么?”
    “所以我说了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既然如此……”
    ——不如去死吧。健次说道。
    “去死?”
    “是啊。你不是说活着很痛苦,很难过,很失望,很受不了,不是说自己已经没办法了吗?如果真的没办法了,那活着也没意思了吧?”
    “这……”
    “所以就去死吧。”健次说,“你不想死吗?”
    “我……”
    不想,大概。
    “为什么不想死?既然活着只剩下痛苦,都走投无路了,为什么不死?”
    “你以为死是那么简单的事吗?”
    “你这个人啊,山崎先生,你所说的我也不是不懂,但是,没有什么没办法的事。这世上,没有所谓的没办法的事。没办法辞职是因为你不想辞职,没办法离婚是因为你不想离婚,就这么简单。”
    “你、你这是什么话,你又怎么明白?”
    “笨蛋都明白。你好歹也在公司里当一个部长吧,不是被人认可了吗?”
    “被,被人认可……”
    才怪。
    “不是因为想更向上爬才这么觉得吗?也就是说——因为想得到更多人的认可想得到更多的称赞却得不到,所以才觉得痛苦吧?就是因为想得到老婆的好感,所以她对你摆臭脸你才觉得难过吧?不是这样吗?”
    “这……”
    “如果你今天回家,你老婆对你说‘欢迎回来’‘辛苦了’你会怎么样?她说一句‘一直以来是我不对,对不起’的话你怕是马上就原谅她了吧?!虽然你嘴上总说她怎样怎样不好说有多讨厌她,不就是因为你想要自己的地位凌驾于她之上吗?公司也一样,如果明天到公司就被提拔晋升了你肯定很开心吧?马上心情就变好了吧?如果下属对你毕恭毕敬地拍马屁你的气就消了吧?就是因为想要别人捧你讨你开心所以才不能辞职不离婚吗,说白了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不管有多痛苦……
    “不管有多痛苦多难过,有饭吃就觉得好吃,有女人抱就觉得爽——其实你一直是抱着这种想法的吧?要是你想这些东西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会怎么样?”
    “我活着不是只贪图这种享受的东西……”
    “也许不是。但要真是如你说的这样,你应该不会觉得苦的。你自己觉得自己那么苦,不就是贪图这些享受吗?”
    “什么?”
    “我觉得你说的那些所谓不幸的事情,充其量只能算是不是‘幸运’的罢了,那些都算不上是坏,人生什么的一般都是不好不坏的。不好不坏的事情不是很普通吗?你说的到底也不过是负负得正。因为没碰上好事就抱怨自己不幸,这不是很奇怪吗?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啊。”健次说道,“就算没有人认可没有人称赞,把该做的事做好不就得了吗?管别人说什么。你老婆也一样,不管她怎么对你,反正都赚钱让她有饭吃,再多赚点钱供小孩上学,哪里不行了?你不就只是因为她给你摆脸色不让你碰她,才闹别扭耍脾气的吗?亚佐美她……”健次继续说,“不过只是让你发泄欲求的工具罢了。说什么真心的什么爱她,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你不就只是把你的欲求不满射进她的两腿间吗?还装什么装啊!如果你真的是认真的,真有那么伤心难过那你干吗不干脆自杀追随她去?你不会这么做的。如果你心里非常庆幸死人不会告密,不会被人发现自己出轨了,不如直说了如何?”
    “我——死了更好吗?”
    “谁知道。不想死的话就继续活着好了。”
    “唉。”
    “你至少比我聪明,比我了不起,比我有钱,老天不是已经对你挺好了吗?”
    健次说着站了起来。
    “等一下。”我拦住他。
    “亚,亚佐美她是怎么看我的?”
    “我不是说了,我不太了解亚佐美。”健次拿起了桌子上的账单,冷冷地说道,“倒是你,不是和她睡过那么多次吗?你自己不了解吗?”
    是啊,我不了解啊。
    “唉,我是不了解。不管是亚佐美,还是我老婆、儿子、下属、上司,我通通都不了解。”
    “不了解别人不是很正常吗?”健次说。“你连自己也不了解吧?!不要假装了解。我脑子不灵光,所以想至少了解下死人的事情,果然还是很难啊。”健次按下要站起来的我,说,“这顿我请客,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之后,他留下了一句话:“还有,我不叫健次,叫健也。”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我,和映在玻璃上的山崎。
    注释:
    ①日文直译。原意指像魔鬼畜生一样残酷无情,引申指有心理变态性虐倾向的流氓或淫棍。——译者注②调查书,学校老师所写的关于学生的学习和学校生活的文件,作为升学选拔资料之一。——译者注③在日本,一般是对关系亲密的人不用姓氏来称呼而是直接叫名字。——译者注


    第二人

    “你是亚佐美的男朋友吧?”我问。
    “我才不是她的什么男朋友。”男人用一种这个问题很无聊的口气回答道。
    不是。
    也许真的不是。这男的我也就见过两三次,后来鹿岛亚佐美就死了。
    也许应该说,被杀了?
    不管这么说合不合适,亚佐美的确是被杀了。
    不是她男朋友的话那是谁?兄弟?亲戚?不不,我不能轻易相信这个男人,不能他说什么就以为全是真的。
    反正和我没关系。
    “你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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