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轩辕录-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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恙,可自己当时思虑再三,终是不能信她。幸好另外三位倒是痊愈了。
他向两位峨嵋弟子深深一揖,低声道:“在下无能,终是救不得师太性命。师太泉下有知——”
忽地花若兰止了哭声,抬头看着众人道:“请各位武林同仁给我峨嵋做主,究竟是何人下毒?我师父因何服了关大侠丹药便去了?华山派如何能有解药?”
厉云珊喝道:“师妹休要胡言,关大侠也是一片好意。”
“谁知他华山派安的什么心!”花若兰冷笑道。
“啪啪!”有人鼓了掌,“说得好!”大家扭头看去,却是武当清云道人。他淡笑着,嘴角含着一丝嘲讽:“我师父等人是如何中的毒,咱们四大门派都无解药,关大侠可否解释一下,你们华山如何能有这解药。”此人一贯寡言,这会儿倒是义正言辞。
眼见有人附和,有人默不作声。
关浩和岳梓翔此时明白华山派此次定是落入了一个圈套,身处其中,仿佛无所遁形。他俩对视一眼,关浩正色道:“关浩手中并无解药,只不过是普通的辟毒丹。静玉师太的毒便未能解。倒是这毒是何人所施,令人费解。”
众人想着适才关浩确也救了本门人物,各自惭愧。大家闹哄哄的,也没商量出个对策,好歹倒是帮峨嵋弟子将静玉师太火化了。既是盟主答允查明真相,四大门派众人又互相猜忌,大家再待在太原也无大用,便都去辞了盟主,也就散了。
最后剩了峨嵋两弟子欲扶灵回山,关浩看着不忍,两位娇弱女子,路途遥远,如何能承受风霜,便和岳梓翔商量,由师弟和两位师妹送峨嵋两弟子回山,并亲自登门解释。然后回华山禀明师父。冷雪儿大为不满,但是大师兄的决定,她却也不敢多言。
本以为会多费唇舌,谁知厉云珊一口答应下来,同意华山派相送。岳梓翔诧异,厉云珊低垂着眉,低声道:“我师父日前说过,关大侠侠骨忠肠,此次救人,是竭尽全力了,华山派的英雄可是远胜我们四大门派中人。”她抬眼看了一眼岳梓翔,轻声道:“一切全凭关大侠、岳掌门做主。”
关浩、岳梓翔相视点头,静玉师太一介女流,竟是明察秋毫,令人敬服,可惜却命丧贼人之手。
当下,关浩和关鸿秋别了众人,启程去白鹫山。
风雨如磐
太原城外的古庙里,出现两道身影。
“兰妹,这件事做得好。我会禀明主上,给你记上一功。”
“云哥,此次我背叛了师门。我,何时才能随了你去。”那女子娇羞地低下头。
“等主上事成了,我自会去峨嵋接你。”
“云哥,主上的势力,当真大过武林盟主和四大门派么?”
“兰妹,休要担心,欧阳龙和四大门派,便是给主上提鞋都不配呢。”
“等事成之后,咱们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小妹在峨嵋翘首企盼。”
“这次有华山派三人同行,切记不要露出破绽。”
说罢,这两人悄悄分开,各奔东西。
这时,残破的佛像后走出两位女子,一穿紫裳,一着红衣,一位媚丽无双,一位清雅纯美,正是白鹫山“紫鹫”唐古铃和“红鹫”查晓飞。
查晓飞淡淡道:“男子是武当派清字辈的大师兄清云道人,女子是峨嵋派静玉的关门弟子花若兰。”
唐古铃冷笑道:“为了这么个小道士,欺师灭祖。哼!”
“为什么要放过他们?”查晓飞很是不解。
“主上是谁?权势竟然大过武林盟主和四大门派?先弄清楚再说。”
查晓飞点点头,道:“大姐思虑周全。《轩辕逸事》暂无收录这样的帮派人物。”
“将这消息传书给你二姐,似乎有些问题咱们没有想明白。”
“大姐,做什么华山派的猫狗事情我们都要管呢。”查晓飞有些不满。
“傻妹子,咱们管的是你二姐的事情,哪里管他是华山还是嵩山。”
岳梓翔将两位峨嵋弟子送回山,亲自向掌门静安师太致歉,在厉云珊的极力周旋下,峨嵋派并未留难,反而很是感激。
岳梓翔命冷雪儿、孙巧儿回山禀明恩师,自己亲自去另外三大门派拜访,以防奸人使诈,华山派救了人反倒与四大门派生了嫌隙。
“菌花!”
细细听了关浩的描述,龙秋庵认定四大门派四人中的毒便是“菌花”。此毒无色无味,毒发较缓,初时在眉心显现一丝绿气,慢慢扩大,倘整个面部都呈现绿色,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治了。
幸好辟毒丹中有一味药可解此毒。静玉师太的毒很是蹊跷,好似解毒之后又被人喂食了“魔草”一般。中了菌花之毒本暂无性命之忧,但若再服食魔草,便会立即吐血而亡,无药可救。
但关浩言道那日两位峨嵋弟子衣不解带服侍师父,并未离开,那么这毒又是何人所施?摩天教么?有何目的?是如何施毒的呢?难道是——龙秋庵摇摇头,暗暗警醒自己不得妄自推测。
窗外扑棱棱一声响,龙秋庵走到窗前,一招手,一只白色的鸽儿落在手臂上。她解下白鸽足上的细小竹筒,取出里面的小纸笺。自上次关浩受伤,龙秋庵深觉通信不便,唐古铃和查晓飞便去京城盗了三只大内密营专门用来传递密信的火云鸽,精心驯养,不数月,已能指挥自如了。
接到查晓飞的火云鸽传书,证实了龙秋庵的推测。唐古铃两人怕清云道人有什么诡计,一直跟随他们抵达武当山,见他并无异动,方才放了火云鸽。
毒害静玉师太的果真是峨眉弟子花若兰。花若兰是受武当清云道人指使,那么他背后的“主上”是谁?谁的势力能大过武林盟主和四大门派?摩天教在中原尚是羽翼未丰,除非是——朝廷?
龙秋庵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得一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今的皇帝也算勤政,尚称得上四海升平,江湖上黑白两道势力均衡,也是风平浪静,朝廷有什么理由要铲除四大门派,搅起江湖纷争?这想法,并无可能。
关浩关心师门安危,摩天崖开始行动,江湖已是波澜渐起了,事关中原武林兴衰,华山派又如何能置身事外,掌门师弟又如何应对,需要回去和师父、师弟细细商议。
关浩送关鸿秋回白鹫山,龙秋庵已是惊喜交集,虽然关浩未有一言宽慰,她也全不在意。可见他急着要走,不免央他多盘桓几日。关浩见着龙秋庵目中隐隐的不舍,心头不忍,便答允下来。
“秋庵妹子,那日为兄鲁莽——”关浩来了多时,一直不知如何开口,想想还是得给龙秋庵当面致歉,可话一出口就被龙秋庵截住了。
“浩哥,你的心意小妹明白。”既是全然接受了他的歉意,她又如何忍心让关浩向自己低头,“倘若关大侠不嫌弃,鸿秋永远是我徒弟,我白鹫山也永远任你来去。”
“嗯——那些个帮派的令符、信物留之无用,不如还了回去吧。”“是,小妹遵命。”龙秋庵淡淡一笑,这人啊,还总想着做个正道侠士。
乌镇已多时没来了,人流熙熙,商贸往来,竟也不输于中原重镇。
关浩道:“这乌镇如此风光,也有白鹫三姝的一份力吧。”两人下山采买衣食,略觉疲累,便在茶社歇了脚。龙秋庵依旧一身灰色道袍,清静素雅,不着脂粉。
“此地尚算民风淳朴,并无大奸大恶之徒,咱们也无需多做些什么,只建了家善堂收容暂无所居之人罢了。”龙秋庵目视远方,悠悠道,“小妹但盼着能人人有食可果腹,有衣可蔽体,有屋可安居。寻常百姓之家,这便是神仙日子了,还贪恋些什么呢?”
关浩瞧着悠然神往的龙秋庵面上笼上一层莹润的光华,由衷叹道:“为兄今日才发现妹子竟有着兼济天下的仁心大志。”
龙秋庵展颜笑道:“兼济天下是你们大丈夫之责,与我等小女子何干!关大侠取笑小妹了。”
关浩盯视着她,但笑不语,龙秋庵不禁垂下头来。她不知关浩此刻心中所想的却是,当日倘若秋庵答允了七皇子的婚事,她的愿望也许不难实现,不过如今身居草莽,却是对此无能为力了。
惺惺相惜
忽然,街头骚动起来,“马惊了!”听到惊喝,路人纷纷闪避,一辆无人驾驭的马车飞快地从茶社门前奔过,踏翻了无数摊铺,撞到了几个来不及闪避的行人,车内依稀有一个小童。
关浩刚要提气掠起,肩头被轻轻一按,眼前灰影闪动,已不见了龙秋庵。他微微一怔,立起身。应付一匹惊马、救一个孩子,龙秋庵自是绰绰有余,她既然去了,哪里还用得着他,既无需担忧,便不用疾奔,只快步向马车奔驰的方向行去。只要龙秋庵在,凡事都不用他操心,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追风剑在白鹫山竟如同一个富家大少一般处处得人照料,他苦笑着摇摇头。
龙秋庵几个起落便跃上马背,轻揽缰绳,控制着马匹狂奔的方向,她没有强行阻止惊马的行进,闹市之中,偶有闪失,便是无辜百姓性命攸关。眼见到了镇外,路上行人渐稀,龙秋庵夹紧马腹,陡地勒紧马缰,使出千斤定的劲力,在长嘶声中硬生生阻住了这惊马的步伐。马儿原地蹬踏数步,终于安静下来。
龙秋庵轻吁了口气,飞身下马,一撩道袍掠到车厢外,探手便掀开车帘。刹那间,剑光如匹练般激射而出,直刺她面门。龙秋庵原本心急小童是否受惊,哪里料得车厢内伏有高手突袭。森然剑气已到眉心,她忽得向后一仰身,剑刃险险贴着面颊划过,对方剑不收回,顺势分心直刺,剑气凛然。龙秋庵腰肢轻摆,让过剑锋,一个旋身,身形如风中柳絮落在丈外。这一下险中求生,也略觉吃力。
“缥缈步?缥缈峰的轻功绝技?”车厢中男子浑厚的声音中略带惊诧,掀开车帘,跳了下来,盯着龙秋庵上下打量,问道:“你是飘渺峰的人?”
这人四十余岁年纪,藏青宽袍,面目俊雅,长剑在手,风采卓然。
此人何时进了车厢,自己竟一无所觉,岂非功夫卓绝?龙秋庵没有回答,只问:“车上的孩儿怎样了?”
这人淡淡道:“被我杀了。”语气仿佛是说吃饭睡觉一般平常。
龙秋庵目光一滞,冷然道:“小小孩童,罪犯何条,前辈也下得了手!接招吧。”说罢长袖飞舞,如刀如剑,向对方击去。此人滥杀无辜,武功又高,今日若不废了他,不知以后会害了多少无辜性命。
“流云飞袖,峨嵋派早已失传的绝学。道长出自峨嵋么?”
龙秋庵一哂,道:“这哪里又是什么峨嵋派的绝技,是贫道随手使出的招式罢了。”
这人剑交左手,只用右掌接招,数招一过,抵敌不住,连连后退,轻笑道:“道长功夫厉害,在下还是用剑了。”说罢右手持剑,几个攻势,扳回平手。
龙秋庵见不能取胜,伸手取出查晓飞刚刚送她的乌金软鞭,暗想正好来试试兵器,招招进逼,不留余地。这人竟也是见招拆招,剑法繁复,剑招层出不穷。
“南粤十七鞭!龙爪功!凌云步!移形换影!”这人随口叫着龙秋庵的功夫招式,竟都无差错,在龙秋庵这般强攻下,也未落败相。
龙秋庵顿起钦佩之意,杀气一息,玩心大起,频频变换招数,任意挥洒,心道,看你还能都识得出来。如此变换了数十种绝学,这人竟能识得大半。龙秋庵又惊又奇,这人剑术超卓,自己从未见过,出手且招招留有余地,倘不是此人下手毒辣,她早就罢手停战,倾盖相交了。可如今却进退维谷,暗自为难。
这人惊声连连,眼见龙秋庵轻飘飘如陀螺般旋身跃上丈许,避开他的重击,赞声“好!‘龙翔九天!’”,喝罢跃出圈外,插剑归鞘。待龙秋庵飘然落地,这人深深一揖,道:“在下一生好武,却未能得见道长这般高人,年纪轻轻竟然身负这许多武林绝学,真教在下佩服之至。道长可愿在此盘桓几日,赐教一二。”
“啪啪啪!”旁边林中走出一人,击掌赞叹:“今日可见着流花兄的真功夫了,不愧‘剑魔’之称。”正是关浩。他来到镇外,正巧看到龙秋庵和流花相斗,这般精彩的对决,平日哪里能见到,故此并未现身。
转头又向龙秋庵赞道:“妹子的功夫真是为兄平生仅见,若不是流花兄,恐怕为兄今生也无缘得见你使出这许多绝学了。”说罢,给两人作了介绍。
流花哈哈大笑道:“果然是秋道长,在下方才猜想,在这白鹫山下,能有如此武功的女冠,也只有灰鹫秋道长了。关兄弟好福气。”
龙秋庵连称不敢当,流花的说法却是不能认的,一个女道人,身负江湖各大门派绝学,传扬出去,天下觊觎者众,白鹫山岂非要变成修罗场了!她可不想成为武林公敌,微微一笑道:“流花兄真个见多识广,将贫道胡乱使出的招式都能按上个这般华美的名儿。贫道佩服!”她对流花擅杀小童之事尚心存芥蒂,因此上语气淡淡的,并不亲近。
流花却不介意,笑道:“秋道长将这许多武功绝学使得花团簇锦一般,是考教在下来的!哈哈哈!”
“惭愧!这些花拳绣腿,如何能入得武学大家的法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