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火枪手-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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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我把全身的内力运到眉眼处,铆足劲地瞪着他。这家伙真有耐力,那么长时间绷着两眼一点也不累,还是那么鹰隼。我幸而没做亏心事,要是心里有点阴暗,在这样的目光下早就坦白从宽了。
许久,他终于收回了目光,嘿嘿地笑了起来,说:“我也不相信这事是你做的,不过,例行公事,我得跟你过个场子。”
第三章 猥琐梁敏仁的阴阳人生强奸案开庭审理(4)
这回轮到我“自卫反击”了,我不依不饶地盯着他说:“我倒是希望能够支派长脚飞人,那样的话,我首先让长脚飞人揍你一顿,打得你满地找眼珠子!”
他嘻嘻地笑着说:“别生气嘛,咱哥们谁跟谁呀。大不了请你撮一顿了?”
我跟他相识相交也有年头了,这人没事的时候还算好处,一有事便六亲不认。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牛强夫妇被打挨上你什么了?你狗拿耗子管什么闲事?”
他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牛强所在的蔬菜村不正是我们所的辖区吗?昨天夜里正巧轮到我值班,牛强夫妻俩鼻塌嘴歪来报案,说是被长脚飞人打了。这件案子当然由我来办了。”
我这才想起来,耿强被“加强”到了郊区蔬菜乡派出所;蔬菜村是蔬菜乡的一个行政村。
这时我倒对牛强夫妻被打的事好奇起来,让耿强给我说说。耿强起先不肯说,经不住我软磨硬泡,他终于说了个大致过程。
中秋之夜,周美与牛强来到江边溜达。不远处的涛声隐隐传来,凉爽的江风习习吹来,他们似乎忘掉了那件伤心往事,而对法院的审理情况,他们是满意的,所以才有心情来享受这美丽的月光和沙滩。
正当他们陶醉于这迷人的夜色时,突然,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颀长的黑色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牛强搂着周美拐过方向,朝另一边走去,但那个黑色身影纵身一跃,又拦在他们面前。周美吓得躲在牛强身后,而牛强这时则挺身而出,盯着眼前的黑色身影。月光下朦胧可见,这人一身黑色打扮,两腿奇长,戴副宽边墨镜,看不清真实面目。牛强吼着嗓门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我是长脚飞人,今天来跟你们算一笔账!”长脚飞人压着嗓门说话,像是有意变着声调。
“请问你要算什么账?”
长脚飞人指着牛强的鼻子说:“你,身为村长,仗势欺人,恃强凌弱,鱼肉百姓。多少良家妇女被你凌辱,多少村姑少女毁在你手里,多少善良村民遭你荼毒!村民恨你入骨,敢怒不敢言。今天我来替天行道,为民伸屈,教训你这个村霸恶绅!”
说到这里,长脚飞人又指着周美的鼻子说:“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水性杨花,偷人养汉,人面蛇心,血口喷人。今天我来打烂你这张臭嘴,撕破你这副狐脸!”
牛强这里已镇静下来,他朝前一拱手说:“早就闻知长脚飞人的大名,如雷贯耳。今天有缘相会,我牛强三生有幸。俗话说,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刚才数落我们的种种不是,可有凭证?”
长脚飞人冷笑着说:“你们的罪恶还要凭证?你们的凭证早在村民的口碑中,早在你们的劣迹中!”
牛强自忖轻易是脱不了身了,便横下一条心说:“我牛强也不是好欺侮的,虽说没练过功夫,但也长得一身牛力,打遍乡里还没遇过对手。今天你既然找上门来,咱们就斗个你死我活,不过谁是孬种还很难说,说不定你是送上门来的悬红!”说罢牛强转身朝周美摆摆手,“你先回家,这是男人的事,与你们女人无关。”
“那我就先走了……”周美边说边小跑着往回走。
“想跑?没那好事!”长脚飞人起身一跃,正好落在周美的右侧,一个扫堂腿,扫中周美的小腿骨前,周美应声前跌,口鼻磕在一块石头上,顿时满鼻满嘴鲜血直流,痛得她直在沙滩上打滚……
牛强这时像一头疯牛,嘴里吼道:“我跟你拼了。”昂着头就朝长脚飞人顶过来。长脚飞人侧身让过,脚下带了个钩,牛强一头被绊了个倒栽葱,头埋进了沙子里七八公分。牛强拔出头,甩掉满头的沙子,突然一转身,抱住长脚飞人的腰,使出全身牛劲往前推,像推土机似的要将长脚飞人推倒。长脚飞人显然在力气上不占上风,被牛强推得直往后退,但他的脚上灵活,任你怎么推,就是不倒。退后十来米远时,长脚飞人终于顶住了,这时他使出泰拳功夫,提膝猛撞牛强的腹部,一下,两下,三下,牛强终于受不住了,手一松,捂住肚子连声叫唤。不过,牛强到底是牛强,疼劲一过去,他便直起身,两眼瞪着对方,吼叫着又冲了上来。这回他是冲着上盘而来,两手抓牢长脚飞人的领口,使劲地且摔且搡。牛强力大无比,把长脚飞人摔得几乎双脚离地,转了好几个圈。但长脚飞人步伐灵活,任你怎么摔搡,就是不跌倒,反而趁隙使出泰拳的肘功,双肘两边开攻,猛击牛强的面门。牛强顾不得对方的肘击,想尽快将对方掼倒,可几圈下来,不但掼不下来,反而被对方多记肘击,口鼻已被击得出血,满头满脸火辣辣地痛。牛强只得作罢,松开手,跳出来,直喘粗气。长脚飞人则是气定神闲,伸出食指朝他钩钩,向他挑衅。牛强的体质十分强壮,稍事喘息之后,便又恢复了元气,瞪着血红的两眼,吐了一口血痰,说:“今天老子这条命不要了,跟你来个死拼死打!”说着便又冲了上来,挥起双拳漫天飞舞。长脚飞人则继续使用泰拳招式,忽肘忽膝,忽拳忽脚,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招招凶悍,式式刚猛。牛强捞不到对方的一拳一掌,反而吃了不少的肘膝拳脚,渐渐地感到牙根松动,耳朵屏气,头涨欲裂,眼冒金花,肋骨刺痛,两腿发软……终于,牛强撑不住了,双拳垂了下来,整个身子轰然倒地……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怎么也爬不起来,眼睁睁地看着长脚飞人如飞而去……
“打得好!”听完耿强的叙述,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这种土豪劣绅,法律未必能奈何他,只有用拳头跟他说话!”
说罢我又有点后悔,我的身份不应该这么说话,尤其是当着这起案件的侦办者耿强的面。
“我可什么都没听到噢……”耿强边说边走出了门。
第三章 猥琐梁敏仁的阴阳人生飞进一个不速之客(1)
晚上,我来到办公室,起草郑标一案的最后陈词,我把所有的材料细细过了一遍,希望找到理由争取翻盘。
到了半夜,突然有一个人破窗而入,飞身冲进室内,俯卧在地板上,屏声静气,一动不动。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际遇吓了一跳,忙掷下笔,移步至墙角,摆出格斗的架势,一边厉声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人并不理会,继续俯卧着,像是伺机而动的样子。
我定了定神,略略打量着眼前的怪客。这人身材颀长而矫健,穿一件黑色披风,光着脚丫,脸朝下,看不清面目,头却是光的,在灯光下反映着光泽。这怪异的打扮,加上一动不动的怪姿,令我毛骨悚然。我双手朝后摸着墙,慢慢地移到门口,朝隔壁的房间喊道:“敏仁,敏仁,快来,快来!”隔壁没有任何反应,却隐隐传来了鼾声。鼾声越来越大,看情形丝毫没有被敲醒的可能。我骂了一声“猪”,就朝大门移去,想出去喊人、报警。这时我回头瞥了一眼,怪客还在趴着,还是一动不动。这使我有些好奇起来,心想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他在那儿趴着到底要干什么?
我将门敞开着,以便有什么意外情况好跑,人却折了回来,顺手在墙角操起一只哑铃,高高举着,迈着弓步朝怪客走去。怪客仍然不动,我一手举着哑铃,一手捏着拳,摆开后弓步,用前脚朝那怪客一踢一挑,怪客被我弄了个大翻身,仰面朝天。
原来是个木人。是个模特。是个男性模特。
我丢下哑铃,跑到窗前骂道:“是谁他妈的缺德,搞这种恶作剧!吓死老子你也跑不了刑事,是个间接故意杀人;吓坏老子,你就等着精神损害赔偿吧!”日咕叨咕骂了一气,回头将模特儿扶将起来,模特的披风里掉下一张旧报纸。我捡起来一瞧,是一张八月份的晚报。我随手翻了翻,就是一张晚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来到模特面前,掀开披风,呈现眼前的是具僵硬的线条笨拙的木模,颜色呈奶黄色。不过,模特的臀部有两块褐斑,这倒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想起郑标臀部的两块胎记,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木模臀部的斑记,与郑标臀部的胎记,大小方位都差不多,只是前者的颜色稍深些。
半夜三更丢进一只模特,模特的臀部涂了两块与郑标臀部差不多的褐斑,这是什么意思?想要表达什么内容?是谁丢进了这只模特?
我百思不得其解,有意无意地来到隔壁门前,边敲门边喊道:“敏仁,醒醒,快醒醒,来看西洋景!”
里面的鼾声停了,传来梁敏仁慵懒的咕哝声:“干吗,半夜三更的闹什么?还给不给人睡觉?”嘴上这么说,梁敏仁还是起床了,将门打开。我拉着他就来到办公室。
梁敏仁一见有一具赤身裸体的男模戗在墙边,很是惊奇,望望我说:“什么东西不好玩,要玩这个?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兔子呢!”
“什么兔子,别胡说八道了。它是凌空飞进来的不速之客。你瞧,它的臀部也有两块胎记,会不会有什么玄机?”
梁敏仁上前细细打量模特,还伸手这儿摸摸,那儿触触。一不小心,模特被他碰倒了,咣当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甚是吓人。
“瞧你笨手笨脚……”
话说一半我便愣住了,我发现,模特弯弯的手掌里,有两行字。弯腰细看,模特左掌上的字是:
长脚飞人送
右掌上的字是:
仔细看报纸
两行字写得别别扭扭,甚是稚嫩,像是小学生写的。可见这长脚飞人,虽有一副好身手,文化水平可不咋的。
我捡起报纸,仔细查看,在中缝处有几行字被人用笔勾了出来:
因线路检修,今晚十时至次日凌晨四时西郊片停电,希各应备。
我一查报纸的日期,是八月二十二日。
“天哪!”我失声叫道,“玄机!玄机就在这里!”
“什么玄机?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今晚你是不是吓傻啦?”
我不屑地说:“跟你说你也不懂,你还是回到床上做你的傻梦,打你的呆鼾吧。我得准备明天的出庭了。”
梁敏仁憨憨地笑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三章 猥琐梁敏仁的阴阳人生飞进一个不速之客(2)
星期一上午,郑标一案接着开庭审理。
审判长做了开场白,说:“上周五,控方及受害人提出了重要的证据,本庭认为,这份证据应该是直接证据,具有很强的证明力,足以证明被告出事当晚就在现场,而且对被害人进行了性攻击。至此,本案的证据出示、质证及辩论已基本结束,下面由控辩双方进行击案陈词。”
审判长的意思很明显,这件案件已经水落石出,没有什么好辩的了,接下来的不过是双方作个小结性发言,被告作个最后陈述,就等着宣判了。
主控官刚准备发言,我却举手说道:“审判长、合议庭,我们也有一份重要证据要向法庭提出,请法庭允许我出示。”
审判长愣了一会儿,略带怒气地说:“你们怎么搞的?都不在庭前备案,要在庭上来个措手不及!这不符合程序!本庭不能助长这样搞突然袭击,因此不能同意现在出示什么证据!”
我站起身来说:“恳请审判长、合议庭批准我们出示这份至关重要的证据!请原谅我们临庭出证,我是昨天夜里才发现这份证据的。这份证据对我的当事人非常重要,因为它关系到罪与非罪的问题,关系到是不是冤假错案的问题。”说罢,我向审判席微微欠欠身子,像是鞠躬的样子。
审判长极不情愿地与两边助手商量了一下,冷冷地说:“给你五分钟时间,你必须简明扼要地把问题说清楚;如果发现你是在故意搅庭,我有权立即中止你的发言。”
“谢谢审判长和合议庭!我要提出的这份证据其实也很简单,”我边说边拿出一份报纸,“这是一张八月二十二日的本地晚报,上面登载着当天晚上十点至次日凌晨四点,本市西郊片停电的通告。”
法庭内鸦雀无声,包括法官、检察官,人们都在听着我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