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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相约名人坊-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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啄木鸟的叫声,很美,很安静,很幸福的夜晚。这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时刻。后来他生病了,我请假去照顾他,因为那个时候他孤身一人住在他朋友那里。我那时请假去照顾他,预备他好了以后我再回学校。但是他回重庆以后病得很重,我就再也没有回学校了。我把我的大学梦放弃了。在重庆,他住在嘉陵江北岸的一个山坡上,没有电灯,没有水,住的是木板房子,晚上点的是煤油灯或者是蜡烛,喝的是泥塘里的水啊,过的就是农民的生活。我那些女大的同学不理解我,说:“廖静文,你为什么要去爱这样的一个人?他比你大28岁,而且有病。”    
    梦:那么您是怎么想的?    
    廖:我说不为什么,就为了爱情,因为我爱他。    
    梦:听说每次悲鸿先生出差回来都会带3块水果糖。    
    廖:悲鸿每次去开会的时候,回来都会带3块糖,两块给孩子,一块给我,就是这样。他去开会的那天,从早到晚他都在会场。他开了一天的会,晚上又去出席一个招待外宾的宴会,就在这个宴会上他脑溢血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他死了以后我在他的身上摸到了3块水果糖,就是他预备带回家给我和小孩吃的。当时我撕心裂肺地哭,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觉得我们曾经一起走过很多艰难与共的道路,一起甘苦与共的,他怎么能丢下我走掉呢?当时我都不想活了。我拿着这3块水果糖,紧紧地握在手里。    
    梦:在您爱上他的时候,决定跟他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您当时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比您早离开这个世界?    
    廖:我总是害怕,我就觉得他死了以后我也不可能活下去了,就是这种感觉。    
    梦:那么那个时候是什么力量支撑着您活下来了呢?    
    廖:当时他死了以后,我看到两个那么幼小的孩子——一个5岁,一个隔两天就7岁了。这样的两个孩子,他们失掉父亲再失掉母亲怎么办?而且悲鸿的很多事业,他没有完成的事业,谁来继承,谁来关心?    
    梦:您当时是怎么做的一个决定,把悲鸿先生的所有作品和收藏都捐给国家了呢?    
    廖:这些作品都代表他的最高的水平,他的最高的成就。我应该把它捐献给国家,这样才可以长久地保存下来。    
    梦:悲鸿先生离开您以后,您有没有过爱情?    
    廖:曾经有一个人,他非常爱我的儿女,是一个年轻的军官。他带我的儿女们去滑冰,游水,划船,教他们打猎枪。他在东北工作,但是常到这里来出差。我每次都不和他一起出去。我怕别人怀疑我跟一个年轻军官在一起。带着孩子,人家会有什么想法?    
    梦:但是人还是有感情的啊。    
    廖:特别是我的女儿说了一句,她说:“妈妈,要是黄叔叔老在我们家里该有多好啊。”曾经有这么一段时间和这么一个人生活在一起,他给过我短暂的快乐,但是我忘不了悲鸿。我屋子里挂着像油画那么大的悲鸿的画像,挂在我的客厅里,我家里面一切都没有改变,和悲鸿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到处都是悲鸿的痕迹,我心里想的还是悲鸿。我觉得他和悲鸿完全不一样,的确是像悲鸿讲的那样,爱是不能替代的。    
    梦:现在50多年过去了,您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你会不会感到孤独?    
    廖:悲鸿去世已经这么多年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度着我的晚年。孩子们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家了,都离开我了。有时候我越来越觉得孤独了啊,越来越想念悲鸿了。那种孤独的想念是很痛苦的,也可以说是很残酷的。    
    梦:每年的清明节您去扫墓的时候会不会和他说说话呢?    
    廖:我觉得悲鸿在等我。每次我到他墓前的时候,好像能透过大理石看见他的面容,还是那么清楚。    
    梦:如果时间倒流,回到60年前,那个时候您站在考场门外,这个时候给您两种选择,第一个是走进考场认识徐悲鸿先生,然后过着大悲大喜的一生;第二个选择就是不进考场,不认识徐悲鸿先生,过着平平淡淡,安稳的一生,您会做哪一种选择?    
    廖:我还是要选择徐悲鸿。我并不信教,但是我还是希望有来生。    
    梦:为什么?    
    廖:为什么?因为如果有来生的话,我还希望再嫁给徐悲鸿。我现在最盼望什么呢?就是中国人说的“地下黄泉”,所有的人死了以后都要在那里相见。我希望我死了以后,可以和悲鸿在“地下黄泉”相见。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再看见他。再看见他的时候,我会靠在他的胸脯上,向他诉说我这几十年来是怎么度过的,是怎么样想念他的。我要把我的痛苦都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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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的秋天,在八达岭水关长城脚下,“中华文化名人雕塑纪念园落成典礼”隆重举行,茅盾、叶圣陶、夏衍、田汉、徐悲鸿、曹禺和冰心、吴文藻夫妇的巨型雕塑与他们的亲属相逢。中华名人雕塑纪念园坐落在居庸关北层峦叠嶂、山水相济的八达岭水关长城西南侧的北京长城华人怀思堂内,园址所在地宛若安然静卧的骆驼,北依长城,头东尾西。    
    廖静文女士看到丈夫徐悲鸿的雕塑默默无语,山风有着彻骨的寒冷,已是80岁的廖静文女士却怎么也不愿离去,当她终于不得不走时,仍一步一回头,在风中与丈夫告别。她说:“我以后会经常来看悲鸿。”1953年,徐悲鸿与廖静文生活了10个年头之后撒手人寰,但廖静文说,分别的日子越久对他的思念越强烈,如何排遣思念?在一旁的秘书连忙说,工作,只有工作。这位80岁的老人现任徐悲鸿纪念馆馆长,她和青壮年人几乎一样,每天工作大约8个小时。    
    廖静文现在有一保姆为伴,住在北京西山附近。已经80多岁高龄的她每天早上7点多起床,然后到纪念馆上班。她说,自己平时没有什么娱乐,因为听力不太好,所以不能看电视和听音乐,有时看看书报。    
    如今,廖静文和徐悲鸿的一双儿女也已经年过半百,儿子在人民大学徐悲鸿艺术学院任校长,女儿在大学任教授。他们时常会来看她。她说,现在她最大的快乐就是和孩子们在一起。    
      “家国恩情剪不断,是非真伪寸心知。”廖静文说,人生是复杂的,不可能让所有人了解你,但怎样做人自己明白。    
    


第二部分名垂星汉──王绶倌

    编导手记    
    当今的天文学界用中国著名人士名字命名天体有4种类型。一是用6位古代和现代天文学家的名字命名月球背面环形山,他们是石申、甘德、张衡、祖冲之、万户、高平子;二是水星上的环形山,目前已知大约有15位古代和现代文艺家的名字被用来命名,如文学家李白、白居易、曹雪芹、鲁迅、王蒙,书画家董源、赵孟兆页,女文学家李清照、蔡文姬等;三是用33位古今科学家和其他知名人士的名字命名小行星。四是两位彗星发现者用他们自已的名字命名自己发现的一颗彗星,即葛(永良)-汪(琦)彗星。    
    命名最早都是用神话中的人物命名,如1801年意大利天文学家发现的第一颗小行星命名为“谷神星”。后逐渐改用国家、地区等地名或古代与当代著名的科学家、文艺家、实业家等各界知名人士和发现者的名字命名。用知名人士的名字命名天体,是一项难得的国际性永久荣誉。在地球上50多亿人口中,包括数以千万计的名人中,只有极少数人能获得这种千载难逢的际遇。到目前为止,获得小行星命名的有33位中国人,王绶倌就是其中之一。    
    毕业于福建马尾海军学校和英国格林尼治皇家海军学院的王绶倌,后来成了一名天文学家。这个原本打算以海为家的人,最终将目光投向了更加辽阔浩淼的宇宙。架设在密云水库旁边的天线射电干涉仪等重要射电天文观测设备,正是王绶倌院士几十年呕心沥血建造的遨游宇宙之“船”。这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有一个梦想,就是乘着这条船,在浩瀚的宇宙当中寻找其他星球上可能存在的生命。这是一个浪漫而富有想像力的梦想。就是这样的一个梦想,使这个年近八旬的老人有着孩子般的纯真。    
    访谈    
    梦:您在北京居住了多年,对福州还有印象吗?    
    王:我7岁的时候就离开了福州,13岁的时候又回到福州马尾,在马尾海事学校上学。那是1936年,全国招考,我们同学有一百多人,都是十三四岁的孩子。现在这个学校没有了,那是一所很老的学校,前身是水师学堂。所以我对福州最早的印象不是很深,但对福州人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我母亲、我爱人都是福州人。    
    梦:您母亲从小对您的影响很大吗?    
    王:母亲生我的时候已经40岁了,我对她感情很深,但却不是很了解她。她在旧时代的女性当中是很特别的,她的文化修养全是自学的。我的外祖母当时在福州是很有名的医生,这是在清朝的时候。我母亲的中医术也是自学的,也会帮人开开药方子什么的。母亲对我用的是老式的教育方式,我从小念私塾,背了很多书,这对我后来的记忆力很有帮助。我母亲当时的认识就是读书就是上进。我父亲去世比较早,孤儿寡母的,她非常希望我能读好书,能上进,所以那时我每天读书都读得很晚,每天的功课都背,第二天早上要考。我小学就念英语,母亲不会英语,她就自己去学。但是她没有学很多,就只学会了英语拼音,所以她就考我背单词,这个对我后来也蛮有用的。    
    梦:是什么使您对天文有了兴趣?    
    王:在我进学校之后,大概十四五岁吧,就开始接受比较全面的教育,数学、物理、天文、航海,我对自然科学兴趣比较大。天文学的教室就在天上,一个孩子瞅一瞅就看到了,好奇心也就更强一点。那时候老师也很不错,天文方面的知识也很全面。    
    梦:您13岁的时候到福州马尾学习造船知识,是什么原因让您后来离开这个领域,往天文领域发展呢?    
    王:我学造船也是很偶然的。我进的是海军学校,是学习海战指挥。后来我眼睛近视了,当时有个说法,说航海的人眼睛得好。其实大家都用望远镜,眼睛好坏都差不多,但是近视得太厉害了大概不行。所以那时候我就不能学航海了,就转到造船专业。虽然在这之前没想到要学造船,但我也很有兴趣,也学了很多年。毕业之后我到重庆实习,当时重庆有一个民生公司,造的是在长江上行驶的船,不是军舰。后来就有一个到英国去深造的机会。    
    梦:天文学领域最吸引您的是什么?    
    王:吸引我的当然是宇宙。相当多的科学家对自然界的再发现的现象和再发现的规律等,都有探索的愿望。天文是很吸引人的,它小到生命所依托的地方,比如说星星、地球,太阳系里头有没有其他生命迹象……大到整个宇宙是怎么产生的。对喜欢自然科学的人来说,这些问题都很有吸引力。科学在不断进步,人的兴趣也不断增强。比如我研究恒星,如果在星系这些方面有了新的进展,我当然也是感兴趣的。如果在碰到这些问题的时候,自己有一个非常好的创造性的想法,能够去追求,那兴趣就更大了。在不断的发展当中会有许多新的天象出现。我自己比较多的时间里还是在研究恒星。宇宙当中这种星系多得不得了,如果能抽出这当中特别能说明问题的样板,就会发现它的秘密。这就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也是很吸引人的问题。    
    梦:您当时回国的时候,国内天文学领域的研究环境和条件肯定没有国外好,您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王:当时我们国家正在科学兴国,有很多机会让你发挥。    
    梦:天文学方面的研究需要雄厚的经济基础,当时在国内能给您提供这些条件吗?当时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王:当时国内刚解放,经济很困难。中国科学院天文方面有研究任务,就调我去参加这个任务。当时一是很多人一齐搞,有勇气;二是科学的基础都是触类旁通的。当时的党政领导也不顾一切地支持我们,有非常多的人在非常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想做一些事情来报效祖国。知识分子当时讲的是“科学救国”,这是口号,怎么救呢?谁都不知道。后来我明白了,就是要有一个组织,要有一个导向。我们这些人各自有自己的专业的,总要有人把方向弄清楚,然后再慢慢推动起来。那个时候推动力很大的,大家在遭受了那么多苦难之后,要把自己的国家建设起来,干劲是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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