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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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黏在自己脸上的面包屑拿掉，藤井觉得自己好象小孩子。　
　　“你喜欢我吗？”　
　　听到藤井突如其来的问题，文和歪着头给了肯定的答案。　
　　“那我死掉的话你会怎么办？”　
　　看到文和脸色瞬间苍白，害得藤井立刻补了一句我是假设。　
　　“那我就跟你一起死。”　
　　他凝视着藤井的眼睛说。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会死啦！”　
　　“死后一定很寂寞，而且你又做了坏事可能不能到天国，所以我要在旁边陪着你。”　
　　藤井都在瞪着他了，文和还深情款款地抚摸他的头发。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就算是谎言，听到别人说愿意为你死的感觉还是挺不错。藤井想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讨厌这个整天把喜欢挂在嘴上的孩子，而且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话……或许会感到些许寂寞吧，但是还不至于到殉情的地步，反正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忘了他而找到新的男人。想到这里的藤井不禁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活该。　
　　十一月已经快接近尾声。今天偶然打开手机的藤井发现里面有几封电子邮件，起先还以为是网站的广告信，一看寄信人才吓了一跳，那是四个月前就已经不再联络的旧情人。看完内容后藤井真是好气又好笑。那个男人一句道歉都没有也就算了，还厚颜无耻地要求再见一次面。　
　　四个月对藤井来说已经足以让自己冷静以及爱意转淡。他立刻把邮件删除，之后又陆续收到三对相同内容的邮件。在收到第四次的时候，藤井就把男人的来信列为拒绝接收项目。接下来一个星期没有任何讯息，藤井心想男人大概死心了吧！周二晚上下了班的藤井从公司出来的同时，就立刻被一声“清隆”叫住。看到在路灯下逐渐走近自己的男人，藤井甚至觉得有点害怕。　
　　“好久不见了。”　
　　曾是旧情人的他毫不在乎地笑着。无言的藤井只是点点头。　
　　“你有收到我的邮件吧？怎么都没回信？”　
　　从前他那近乎强Jian和羞辱的行为……自己会生气是理所当然，也有足够的理由不悦。但是，他无法对男人像对文和一样大声斥责。　
　　“因为……我工作很忙。”　
　　他推托似地低声说。　
　　“你不是拒接我的来信了？”　
　　感到男人的手攀上肩膀，藤井忍不住发抖。　
　　“那是我……弄，弄错了……”　
　　“你现在有时间吗？”　
　　藤井摇摇头，但男人还是拥住了他的肩膀。　
　　“一起去吃饭吧！”　
　　男人半强迫地把藤井带到居酒屋。以前自己还满喜欢男人这种强硬的方式，但是现在只觉得他脸皮太厚。看到男人一脸愉快状，在好久没来的居酒屋，面对一桌子佳肴的藤井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你有了新男人吗？”　
　　男人立刻探问藤井的私生活。　
　　“没有……”　
　　男人笑着说我就知道什么我就知道？难道他认为自己真的没有魅力到找不到男人的地步？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跟你重新来过。”　
　　有点猜到他会这么说的藤井沉痛地闭上眼睛。　
　　“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那件事之后我也想了很多，觉得还是你最适合我，跟你在一起很轻松。”　
　　很轻松的意思是指可以想打人就打人吗？像玩具一样把自己强Jian之后，还大放什么减压的厥词，这样的男人叫藤井怎么能再相信？如果当初事情发生过后他立刻就来道歉，或许自己还会考虑原谅他，但是现在状况不同了，他已经有了能随心Zuo爱，还喜欢自己到可以陪死地步的对象。　
　　他已经不再需要这种只会伤害和打击自己自尊的男人。　
　　“我……不想跟你重来。”　
　　藤井轻颤着说，看到对方那原本愉悦的表情忽然阴沉下来时，更是怕得低下头。　
　　“抱歉。”　
　　“为什么？有什么不方便吗？你不是没有新男人？”　
　　“即使没有，我也不愿意。”　
　　他笑了。　
　　“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你真的那么厌恶上次那件事吗？”　
　　藤井没想到男人会这么问。　
　　“我当时有说过不要啊！”　
　　他沉下声音。　
　　“但是，你不是勃起了？还高潮了三四次，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觉吧？”　
　　“即使有，我还是讨厌。”　
　　藤井硬着头皮宣言。男人像外国人般夸张地摊开双手说“OK”。　
　　“好吧，那我保证不再那么粗暴对你，这总行了吧？”　
　　“真的很抱歉……”　
　　男人不悦地沉默下来。再也坐不下去的藤井，把自己的费用放在桌上后，先行离开了店里。回头看了几次，确定男人没有追过来之后，才放心地搭上电车。就这样结束了，藤井告诉自己真的跟那个男人断了。　
　　当电车开到目的地时，藤井非常疲倦。缓缓走在归途中忽然下起雨，他小跑步却还是无法抵挡雨势地冲进一间已经拉下铁门的商店檐下。想等雨停再走却似乎下个没完。他看到大雨之中有人撑着伞走过来，那高大的身影是文和。　
　　“文和。”　
　　藤井出声一叫，来人就朝这里跑来。　
　　“怎么了？”　
　　文和一脸天真的笑。　
　　“我想你一定没带雨伞，正想去接你呢！”　
　　接过文和手上的伞，两人并肩走在雨中。他回到房间之后立刻把湿衣服换下，文和也脱掉牛仔裤。藤井拔下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　
　　“文和。”　
　　文和转过头来，看藤井招手就走了过去。拥住他，对方也温暖地回拥。两人分享着接吻的快感和温柔的爱抚。藤井忘情地攀住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他知道自己此刻贪婪的冲动是为了忘记那个男人的逃避，但是疯狂想要文和的心情也非虚假。　
　　隔天提早结束外面的工作后，藤井在六点就回到家里。要参加社团活动的文和总是在七点过后才回来。　
　　他不想到便利商店买便当，但是雨从昨天一直下到现在，他实在懒得出门。于是就在冰箱里找了些现成材料简单地炒了个青菜和味噌汤。做完差不多快七点，文和也该回来了。　
　　门铃巧得在这时候响起。文和不是有备钥吗？为什么还要按门铃呢？该不会是钥匙不见了吧？想到这里的藤井慌忙走去开门。　
　　“怎么了……”　
　　才一开锁，门就从外面被用力拉开。　
　　“好久没到你房间来了。”　
　　男人笑着站在门口。　
　　“你怎么会……”　
　　“我们昨天的话还没说完吧？”　
　　什么没说完？自己不是表明了拒绝的态度吗？一切应该都已经结束了啊！　
　　“我应该说清楚了。”　
　　“我都来了，你好歹也让我进去喝杯茶吧？”　
　　男人掀了掀鼻子。　
　　“好香，你在吃晚饭吗？”　
　　无视藤井的制止，男人大剌剌地登堂入室后走进厨房。　
　　“两人份啊！”　
　　男人自言自语。　
　　“你昨天不是说没有新男人吗？”　
　　“有个孩子因为有事暂住在我这里。”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借口？”　
　　男人劈手就是一巴掌，在藤井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右颊又挨了一记。在几秒钟内挨了两掌的藤井，摇晃了一下就往门口逃去，男人动作迅速地绕到前面。藤井转头又往寝室里跑，待要关上门时又被男人硬推进来。失去平衡的他往后倒去时被男人扯到床上。　
　　“你这次又交了什么男人？”　
　　“不是。”　
　　男人拔掉领带松开前襟。　
　　“交到像你这种一成不变的男人一定很无聊吧？”　
　　被恐惧和愤怒支配的藤井用力推着男人的胸。不爽抵抗的男人则粗暴地殴打他的头和扯他的头发。被粗暴吻住的藤井闭上眼睛，只觉得男人的舌任性地在自己口腔里冲撞。　
　　颈子被啃了一口的藤井吃痛地叫出来，男人有趣地看着他的反应。　
　　“不要，不要……”　
　　不想听到他叫声的男人把藤井翻过身来，将他的脸压在被单上。在尽情地啃咬了他的肩膀和后颈之后，继续将无法抵抗的藤井内裤拉下。　
　　“住手，住……”　
　　男人的手指放肆地进出藤井的臀间，那种伴随着痛苦的爱抚让藤井眼眶含泪。　
　　“求求你不要这样……”　
　　当感觉男人灼热的凶器顶在入口时，藤井发出细如蚊鸣的哀求。但是，男人却放声笑了。　
　　“我要你想起自己是一个多么淫乱而饥不择食的男人。”　
　　话才一出口，男人就猛力推入。藤井倒抽一口气。　
　　“你的绞劲到现在还是不错。”　
　　“不，不要……”　
　　藤井拼命往上爬想摆脱男人的掌控，但是每次都被拉了回来。在男人的摇动之下藤井也跟着扭摆。当他把脸埋在床单里啜泣时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　
　　“好象有人回来了。”　
　　男人在藤井耳边窃笑。　
　　“应该是你的男人吧？那就让他看看我们是如何亲热。”　
　　脚步声慢慢接近，藤井放声大叫“不要过来”之后，脚步声停了。男人在背后吃吃笑了。　
　　“你绝对不能进来！绝对……”　
　　藤井话还没说完又被男人入侵而叫了出来。知道门外有新恋人在的男人，更是故意粗鲁地肆虐。埋着脸的藤井努力压抑自己的叫声。那种痛楚，恐怖让他想吐……他明明不喜欢这样为什么还让男人拥抱呢？为什么得承受这种类似虐待的暴力？　
　　“不要……”　
　　他气若游丝地呻吟。　
　　“不要，不要，不要……”　
　　藤井再度挣扎着想从男人身上逃开。但是，在被压制住的状态下，他只能在床单上空虚地扭动。　
　　“不要，不要，不要——”　
　　在他大叫的同时门也被打开了。男人吃惊地凝视着门口，藤井只能无助地移动视线。文和苍白着脸站在那里，他看到像狗一样跟男人交媾的自己。两行泪水从藤井眼中流下。　
　　“救我…救我…文和……”　
　　随着一声巨响，趴在藤井背上的男人一把被打得老远。文和面无表情地踹踢着躺在地上的人，就像在踢球一样。看到男人的口鼻流出鲜血文和也不停手。他掀起满口求饶的男人又挥出一拳，然后拖着还露出半截屁股的男人往门外走去。　
　　门啪地一声关上。回到寝室的文和果然地看着被脱掉长裤，趴在床上哭泣的藤井，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藤井拉过棉被盖住自己被侵犯的痕迹，他不想让文和看到。　
　　“好多伤痕。”　
　　文和盯着遍布藤井肩额上的咬痕说：　
　　“很痛吗？”　
　　藤井颤抖地点头。　
　　“痛为什么要做？讨厌到哭为什么要做？”　
　　这种事不一定要喜欢才能做啊！但他没有出口。　
　　“你喜欢那个男人吗？”　
　　藤井捂住耳朵。　
　　“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吗？”　
　　文和的声音充满困惑。极需安慰的藤井伸出手去，在快要碰到文和时他却退后一步。他难以置信文和竟然会拒绝自己，但事实摆在眼前。向来只有自己拒绝他的要求，自己从来没有被拒绝过。　
　　想到自己大概是被文和讨厌和嫌弃的藤井心痛如绞，大量的泪水迸出眼眶。文和一直凝视着哭得悲惨的藤井。　
　　“你还没回答我。”　
　　他早就不记得问题了。　
　　“你回答我。”　
　　文和的话成了导火线，藤井整个入陷入慌乱之中。他觉得自己绝对是被文和拋弃了。他不要，绝对不要，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讨厌我了吗？”　
　　“不是……”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不是说过要陪我一起死吗？你，你这个骗子，骗子！”　
　　“我只是问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男人，他是不是你男朋友而已。”　
　　放肆地大叫完后，藤井颤抖地看着文和说：　
　　“吻我。”　
　　文和心痛地看着自己。　
　　“跟，跟我Zuo爱。”　
　　不行，文和连动都不动。想到一切已经结束的藤井又趴在床上大哭。文和一直陪在藤井身边，陪他到哭倦了没有眼泪为止。已经什么都不想做的藤井只觉得双眼疼痛不堪，但是看到文和又不禁悲从中来，一股热流代替泪水涌上心头。　
　　“喜欢……”　
　　听到藤井口中破碎的话语，文和才动了一下。　
　　“喜欢谁？”　
　　他在近到几乎可以接吻的距离内缓慢地问。害怕着拒绝预感的藤井，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文和的唇。　

　　都已经五月了，到了下午阳光依然刺眼。把周日练习赛的赛程表交给指导老师之后，走出办公室的森村在走廊上遇到文和。　
　　“你要去哪里啊？”　
　　“把升学调查表拿去给导师。”　
　　“你决定升学了吗？”　
　　文和点点头。他在国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