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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一受封疆 (下)-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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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云笑了下,眼里闪着微光:“我知道,你宜上不宜下,因为你是华贵人。” 

  华贵怔怔,隔半天才明白,很激动又是一嗓子:“这么说你同意!” 

  “是。”流云又笑,三分容让七分宠溺。 

  华贵抽气,欢喜到抓狂,连忙爬到上方:“现在我该怎么办。” 

  “起码要先脱衣裳。” 

  三下五除二,华贵立刻只剩了裤衩。 

  “还有我的。” 

  这个就过程有点艰难,因为华贵人的双手发抖,脑子晕眩,连个腰带也要解上半天。 

  “然后呢,我怎么办。”脱完两人衣裳后华贵又问,直眉阔嘴挤成一团。 

  “或者你可以亲我。” 

  “亲哪里?” 

  “随你。” 

  “嘴巴,这里?” 

  “不。” 

  “锁骨,你喜欢被人亲锁骨?” 

  “不。” 

  “这里,这两个点点?” 

  “不。我是男人,那里没感觉。” 

  “腰?你腰好紧,漂亮。” 

  “不。别,好痒。” 

  “再下面,就是……这里了。” 

  “嗯……,就是这里。” 

  “嗯……” 

  “嗯…………” 

  “不对!不对!!不对!!!”隔一会华贵突然醒悟,忽一声直起头来:“这不是我替……替你……,不对!只有华容才这么干,我不是华容。” 

  流云又笑,这一下笑得促狭:“那你想干什么?我说过了随你。” 

  华贵不响了,身下昂立,发个狠将流云翻身,贴了上去。 

  流云也果然随他,头发散落,在大床上伏低。 

  只差这么一寸,华贵就要完成他的攻略,从此一日为攻终生为攻。 

  热血从心脏上涌,极度的欢喜刺激冲上他头脑,一下就把那里面空气抽空。 

  鼻血滴答下落,华贵人飘飘欲仙,往前一栽,居然在这等时刻,直挺挺……晕了过去。 

  “王爷,咱们说好是来听房的。” 

  同一时刻牡丹丛中,华容被韩朗放倒,俯身朝下,正在艰难比手势。 

  “这房还用听?”韩朗大笑,将他头顶那朵绿牡丹拿了,花枝朝下,插进他后庭:“你家华贵再活八辈子也是个受,我赌他是攻,那是让你,千金买君一笑是也。” 

  说完就俯下身去,将华容脚上袜子脱了,手指在他痂口打转,问:“这里还疼不疼,被那东西生生扯下皮肉,是个什么滋味。” 

  华容抬手,很难比划,但那意思明白,大致是些为王爷头可抛血可流的马屁。 

  “我知道你是假意。”韩朗叹气,上来拥住他腰,咬住他后颈:“可是我余生有限,也就无所谓什么真假是非了。” 

  言毕人就挺进,将那绿牡丹连花带柄一起捅了进去。 

  身周这时吹起夜风,满院的绿牡丹繁花尽落,忽拉拉下了阵香雨。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绿雨之中韩朗抿唇,寻欢猛力抽送,到顶点时满眼空蒙,竟然抱着华容的腰,也……晕了过去。 

  一府四男夜下寻欢,居然生生晕过去两个,这故事绝对可以拿去说书。 

  华容脚伤未愈不能行走,就陪韩大爷躺着,在花下吃风整整吃了一夜。 

  第二日华贵出房门,撇着八字忍痛走路,寻死寻活才把他们寻到,眼珠子又要瞪到脱眶:“你们这是做什么,野合也要有个限度……” 

  华容不答他,躺在原处眨眼睛,盯牢他看。 

  “昨晚……” 

  他才比了两个字华贵就跳了起来,活象被踩了尾巴的猫:“昨晚不许问!” 

  华容听话,果然不问,躺在那里憋笑,抽成一枝杨柳。 

  华贵抓狂,挠头:“这事情纯属意外!而且……而且……最后我还是在上面!” 

  的确,他是在上面,流云是个好人,既然算命的说了他宜上不宜下,就绝不会触他霉头,在他晕倒的情况下也不改变体位,坚持在下面把事情做完。 

  “反正我没被压!”气短之余华贵又穷凶极恶,直眉立起,阔嘴能够吃人。 

  华容连忙点头,强忍住笑,指指韩朗比划:“你快叫流云,王爷不知是怎么了,昨晚晕了过去,到现在一直没醒。” 

  “他也晕了??!!”华贵咋舌,不加思量就脱口而出。 

  “也晕了?还有谁晕了。别告诉我是流云。”花丛下韩朗这时开口,伸个懒腰,手枕在脑后,侧脸朝华容:“怎么样,我是不是又输了。要命,这么输下去,家财万贯也禁不起啊。” 

  华容点点头,连忙嘘寒问暖:“王爷,你身子不好么,昨晚……” 

  “王爷有人来访。” 

  韩朗还不及回话流云已经赶到,在花丛前垂手。 

  “谁?”韩朗将手一撑,坐起身来揉眉:“我这落架凤凰还有人来访,倒也是稀奇。” 

  “流年。” 

  跟前流云回话,抬头,深深看了华容一眼。 

  第二十六章 

  韩朗听完禀告,只略微挑了下眉,右手中指一弹华容的脑门,让华容与他对视,“我气色看上去不好?” 

  华容展招牌笑容,迎合用手回道,“很不好。” 

  韩朗眨眼,突然做起手语,“你确定?” 

  华容点点头,态度非常地肯定。 

  “那……暂时不见了。”韩朗又转向流云,继续手语,“你去安排下。” 

  流云领命,退下。一旁的华贵却来了好脾气,竟然亮嗓门插话,“韩大爷,体力不支吗?要不要炖什么猪鞭,牛鞭替你补个身?” 

  韩朗恶毒毒地送还华贵一个微笑,手缓缓而动,“流年与流云自小感情就好,少时就同吃同住……” 

  话没比完,华贵已经开跑,眼前只见一溜烟,绿色牡丹随之乱颤。 

  华容展扇,脸匿在扇下偷笑,带血滴的“殿前欢”三字扇面,因笑而微微抖动。 

  韩朗拨开扇面,对着他比划,“我想休息会,先送你回房。” 

  安妥华容回房后,韩朗走出屋,刚下石阶,低头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面前一朵碗大的绿牡丹,大半朵被喷染成腥红色。 

  韩朗自嘲地露笑,折下那支半红半绿的大盘牡丹,将嘴边残血擦尽,将其丢弃在花丛深处,“真够触目惊心的。” 

  虽说什么都要讲情调。方才花在跟前,情人在旁侧,他就该把这口血给吐出来,这样绝对能把凄美情调,升华到了极点。 

  偏偏韩朗当时就是脑经搭错,硬生生将这甜腥压在喉间,不准溢出。 

  现下等他拾起精神,回转到华容那块,那厮居然呼呼大睡了。 

  韩朗摇头,叹息。自己果然是吃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苦。 

  而那厢可怜的流年终于归巢。 

  一次江南行,两次遭追杀。 

  第一次的全胜,令他掉以轻心,第二次的突袭,几乎是死里逃生。 

  昏迷的流年,运气算好,因穿得不俗,被眼毒的拾荒人顺带救起。受重创的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身体却动弹不得,咬牙熬到恢复,就马上飞鸽传书向韩朗说明了情况。 

  韩朗第一次回复简简单单四个字:按兵不动。 

  第二次就是要他安排南方行程。 

  而后接到的命令,居然向北,虽出乎意外,但流年还是无条件地照办。 

  最后一条,操办起来也不困难。不忙汇合,先观察伤残的华容大倌人还忙不忙,忙些什么。 

  答案是顽强的华容总受依旧很忙,忙着暗地重金托人送两封信,一封送将军林落音,另一封送给个和尚叫安不具。 

  流年弄清,算是不辱使命,兴冲冲赶回,休息不到片刻,却从流云那里,得到的答复是暂时不见。 

  “为什么?” 

  “我想就是‘不想知道了’的意思。”流云回答干脆,流年也领悟要点:主子脾气依旧,只是心情不同。 

  屋里两人全都识相,沉默是金,闭口不谈祸端华容。 

  伤病初愈的流年,决心换个话题拉家常,于是他热情地向流云询问近况。 

  流云抿口茶,很不刻意地说出自己和华贵的事。流年听后,不客气地哈哈大笑,但见流云肃然回瞪自己,才将身坐正,谨慎地轻问,“你不是说笑话?” 

  “不是笑话。”流云认真回答。 

  “怎么可能?” 

  流云再瞪。 

  流年挠头,边说边措辞,“不是同一类,怎么配啊?只能说你品味独特。” 

  流云乌黑的眼珠骨碌碌转,轻了轻嗓子,大声吼道,“老子没品啊,怎么就不配拉!看老子不爽,你很开心是不是!老子……” 

  就那么几句大叫,吓得流年脸色惨白,手脚发冷,当即求饶,“够了,够了!我知错了!你别学样了。” 

  “那配不配?”流云侧目,音调恢复正常。 

  “绝配。” 

  “成!以后你不许对华贵多看一眼,多说一句。”流云积极替流年续上茶水。 

  流年心底大明,“你专门告诉我这个,就是怕我打击那个大嗓门。” 

  “他嗓门很大吗?”流云好奇地眨眼。 

  “不!很正常。除非主子要我说实话。”流年气短一大截。 

  “反正你不许对他大惊小怪地,否则……” 

  “你待怎样?”流年斜睨。 

  “翻脸。”流云半真半开玩笑地答道。流年闷憋在那头暗地磨牙,分明重色轻友。他端起茶盅,趁喝茶的空隙,思量着如何扳回一局,门外这厢冲进了华贵,一瘸一拐,跑得倒挺快。 

  流云脸上立刻笑出了桃花。 

  华贵人也配合,目光一对上流云,大面孔爆红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子。“我……我是来问问,你们想吃什么,我……好去买菜。” 

  “不用了,你在家休息,告诉我买什么,我去就成。”流云话还没说完,“哗啦”流年手里杯子落地碎了,流年人也跟着昏倒了,没被吓也没受气,反正就这样很莫名地背过了气。 

  屋外,阳光刺目,白云浮浮。 

  洛阳牡丹花开处处飘香,京城皇帝却成病殃。 

  生病,不上朝,不看奏则。少年天子成天什么也不做,就窝在龙榻之上,目光呆滞,不吭一声。边疆连日战报告急,他也不闻不问。 

  朝野上下,顷刻谣言四起:韩朗一死,国无宁日。 

  关于这一切,韩焉倒也从容,面不改色,日日进宫面圣。 

  “陛下,这些折子,臣就全全代劳了。”韩焉遣散了所有宫人,漫不经心地回禀后,带上成堆奏章,转身准备离开。 

  小皇帝猛地奔下床,散着发光着足,跑到韩焉身边,夺下其中一份,没待韩焉回神,当面撕个粉碎。纸片飘零,韩焉脸色发寒,随即就撩送给他一个嘴巴!皇帝被震出几丈开外,跌倒在地,嘴角鲜血溢出。 

  “圣上,从没如此挨过打吧?”韩焉冷漠靠近,半蹲下身,狠狠捏抬起周怀靖的下巴,“你这眼神真好笑,好似存有期盼,你盼什么呢?是韩朗?圣上,也见过他了?” 

  傀儡天子泪光一闪,挣脱韩焉的掌控,别过头死咬着双唇,垂泪看地。 

  韩焉悠然道,“陛下放心,韩朗不会再来了。他不想管你了,就算他想再来见你,也不能了,因为他的武功已经废了,再没本事闯宫了。” 

  皇帝瞪大眼睛,张开嘴,喉咙“咯咯”却不能发声,再也寻不到那夜发声的感觉。 

  慌乱里,他直起身,双手飞舞。 

  由于动作过快,韩焉只能半琢磨,半猜测地弄懂个大概,“你说我对不起你皇家施与恩泽?好好好!我今朝就来告诉你,你皇家代代是如何对我韩家施恩的!” 

  往事不堪,皇恩浩大。 

  韩家得遂青云,风扶直上。官位显赫,权倾朝野。 

  皇恩浩大。 

  韩家护国天命,可谁能保证他们永远的效忠?谁能保证韩家永远是皇家的掌中之物? 

  天威既然难测。人心当然可以不古。 

  皇恩浩大。 

  所以,不知道哪代开始,韩家只剩下了一脉,以后也只留了一脉。说穿了就是一代只留一个活着,独自一人,到死也只是玄朝青史上的潦草一笔,永不成族,就不能成什么气候。 

  故事就是这样不变,持续地发展下来了。韩家的陵园一扩再扩。 

  直到周怀靖父皇那代,事情才有了转机。 

  那时,脑子还算清醒的老王爷,特意为韩家求情。多年安稳度春秋的先皇文瑞帝,突然发了善心,同意韩家留下刚满周岁的另一个。 

  这个侥幸生存的另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当时的韩家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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