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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谋杀鉴赏-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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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忙着把垃圾袋搬到路边让垃圾车收取,就看见苏珊来了。她一头红发,身材苗条,哪怕是穿着汗衫,也让我相形见绌。小区里其他所有女人都是一头金发,穿着勃肯牌3的鞋子,戴着珍珠项链,于是苏珊·塞勒就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我也一样。她用评估损失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厨房:“没我想的那么严重。”
    “我从天亮一直收拾到现在了。”
    “那就该歇一会儿了。来吧,出去走走。”她拉开了厨房门。“总共丢了多少?”
    “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么多。首饰、两件银器和那些纸箱子。”
    “太奇怪了。”
    “我也觉得奇怪。”我们慢跑着上了哈普路,环形道路的北端。尽管微弱的阳光穿透了层层阴云,气温依旧大约在费尔班克斯4和晴朗时的西雅图5之间。苏珊那一头红发,映衬着青色的运动衫,犹如一团火焰。我一身破旧的灰色运动衫,脏兮兮的,裤腿上还溅有几点油漆。
    我们走下台阶。我总结了一下奥马里的来访。“他的基本态度就是:‘算了吧,女士。’我看他们根本就不打算去抓那些杂种。”
    “还有呢?”
    “他给了我几本居家安全防范的小册子,”我说道。“是《警民好伙伴,携手保平安》计划里面的部分内容。”
    她眼珠子转了一下:“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不知道。找保险公司理赔、搬家、尽量避免情绪化。”我瞟了她一眼:“这衣服真好看!”
    “24美元。TJ麦克斯6买的。”
    我和苏珊就是在一个折扣店相遇的。当时,她指着一件标价打两折、薄荷绿的加菲尔德&马克斯7套装,对我说那颜色正适合我。那次我们一起喝咖啡时,我向她倾诉自己关车门时夹了蕾切尔的手指,她也坦言曾经坐着了女儿,结果压断了女儿的锁骨,我们就成了朋友。后来,当她说起在马林县8的一处海滩上亲眼见到过格蕾丝·斯里克9时——当时格蕾丝正在观看海獭,我就知道我俩的友谊将维持终生了。
    “我想这一段时间都不大可能买什么东西,”我说。
    “打折也不买?”
    我摇摇头。“不仅仅是因为家里刚遭偷过。我一开始就不该买这房子。”我跟她说起巴里炒股亏了的事。“离婚时,我就下定决心,不能影响到蕾切尔,我要努力给她安稳的生活;就因为这,我才拼命努力要保住这个房子。”
    几个孩子骑着单车飞驰而过,我俩差点儿躲闪不及。
    “多数女人都是这样的,”苏珊说。
    “我又收到了账单。所有的钱都用来还房贷,支付水电气和购买食品。至于热水器、空调出不出毛病,屋顶漏不漏雨,就只能求上帝保佑了。我一直都过得很紧,现在还打算安装警报系统。该死的房子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苏珊没说什么;她很善于倾听。
    “再看看巴里吧。没错,离婚后的几个月,他手头拮据,或许甚至持续了一年。但现在他买了自己的分户式公寓,每个月只付一千美元左右的抚养费,并没有其他的义务。这我也不想说什么。他甚至还有足够的钱去炒股。”我加快了步子。“你说,我究竟错在哪儿,竟然会落到这个地步?”
    “就当时而言,那是最佳的决定。”
    “目光短浅的决定!”
    “不要这么自责。未来的情况谁能有把握呢?”
    我们走到了道路尽头的天主教堂。停车场已成了车海,其中一辆白色的豪华轿车前面贴着“新婚”的标记,保险杠上飘动着粉色和白色的飘带。“你需要达斯汀·霍夫曼10的时候,他会在哪儿?”
    “什么?”
    “只要有一丝希望,就应该有人来阻止婚礼。”我指着那辆婚车说。“因为离婚的机率是50%11!”
    苏珊的一边眉毛跳了一下。八年的朋友,相互都能察觉到彼此的心思,就算想要尽量掩饰也不行。“唉,今天尽遇到伤心事。”
    “苏珊,如果巴里就是不拿抚养费,我该怎么办?”
    “你不觉得反应过度了吗?”
    “对巴里?”
    “管他发生了什么,你都会撑过去的。大不了你可以借钱呀,人们天天如此。那地方就叫银行。”
    “那得假设我的信用等级没有跳水。事实上很可能已经跳水了。离婚后得花多年的时间才能把我的信用等级单独列出。巴里过去的信用记录——”
    “你知道的,有时候我觉得你忧虑过度!艾利。你知道人们常说什么来着?‘忧虑过久,真会发生’。自我应验的预言。”
    “我不是忧虑过度,只是想要能够……掌控,控制自己的生活。”
    “好啊,现在终于触到了问题的根源。除了我上次听到的那些,像这种偶尔发生的入室盗窃和前夫的问题,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管得着吗?”
    我刚要插话,她赶紧抢着说:
    “听着,艾利。我知道情况很糟糕。你此刻就想要答案,这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你这段时间确实很不顺。但你必须走出来。谁也说不准事情会怎么发展;也许警方会抓住那些窃贼、股票也可能会涨回来呢?”
    “而且可能真的有牙仙12出现呢。”
    向西经过蕾切尔的学校时,我们的步子节奏明快。早先闪过的那几个儿童自行车手现在操场上弯来绕去地显示他们的车技。
    苏珊换了个话题:“玛丽安·艾弗森几周后要在森林湖市13办个募资集会。”
    “不错嘛。”
    “道格要赞助她。”道格是苏珊的老公,社区的财产托管人,热心参与地方政治活动。“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皱了一下鼻子。年轻时,我参加过革命活动,坚信我们会推翻法西斯猪猡的腐败制度;读过《革命时代》,研究过三位M的著作:马克思、毛泽东和马尔库塞14。不过没有坚持多久,因为人们说我是毫无希望的资产阶级小姐,无论我多么积极地参加革命都改变不了。从此我便远离政治,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
    “她是个女人,艾利。她主张人工流产合法化。”
    “对一个共和党来说,这还挺需要勇气的。”
    苏珊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别逗了。比起你支持过的那些候选人,她至少还很有可能胜出。”
    我瞪了她一眼。
    “而且说不定,你的男神就在那儿呢。”
    我突然加速,刨起的灰尘落了她一身。
    * * *
    1 美国儿童电视节目《豪迪·杜迪》中的主人公。
    2 美国民间对警察的蔑称,犹如我国以前作品中的“黑狗子”。
    3 一种鞋底宽平的皮质凉鞋。
    4 费尔班克斯为阿拉斯加州矿业中心,靠近北极,冬天寒冷而漫长。
    5 西雅图位于美国西北部的华盛顿州,纬度虽高,冬天并不寒冷,多在零度以上,四月份已经樱花盛开。
    6 TJ Maxx又叫TJ’s;美国的百货连锁商店,主要的服装零售商。中国大陆有人称之为“奢侈品折扣商店,淘宝天堂。”
    7 Garfield & Marks,美国服装品牌。
    8 Marin County位于加州旧金山以北。
    9 Grace Slick(1939—)美国歌手,歌曲作家,艺术家,模特。
    10 Dustin Hoffman(1937——),美国演员;此句是指他在《毕业生》中饰演的主人公本恩。剧中,女友被迫与本恩分手,后来本恩赶到教堂,阻止了女友与他人的婚礼。
    11 据有关统计,当代美国社会的离婚率为50%。
    12 牙仙:传说中的仙子,儿童们相信,如果把掉下的乳牙放在枕头下,晚上牙仙会拿硬币来交换。
    13 森林湖市:位于芝加哥以北约30公里。
    14 马尔库塞(1898—1979),德裔美国人,马克思主义哲学家,社会学家和政治理论家。
    
    第11章
    
    那天下午我去购物,好填满窃后的橱柜。最后看到商场里一条过道的尽头,引人注目地陈列着一些抽烟的用品,有烟斗通条、气体打火机,还有打火石。货架上装饰着五颜六色的缎带花彩,肯定不是为了吸引年轻烟民的。我挑了一小罐打火机油。
    把车停进车库时,我突然浑身发抖;立即想到了冰箱上边那瓶波旁威士忌酒——那可解决不了问题;大麻、香烟也一样,还有其他我偶尔会用一点的任何药物也不行。我坐在车里,等着平静下来,却又担心是不是从今以后,每次回家时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四点钟左右,巴里把蕾切尔丢在了车道入口,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绝尘而去了。
    蕾切尔放下背包,我倒了两杯鲜柠檬汁,打开了一盒小圆饼干。她看着我,一脸疑惑。“出什么事儿了?”
    “说什么呀?”
    “你从来不用柠檬汁配饼干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好吧。”我斜靠在桌上。“是这样的。昨晚我们遭了小偷。”等我说完,她跳起身来,张开双臂抱着我。
    “哎呀,妈妈!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宝贝儿!”我低头把脸紧贴着她的脖子。她的皮肤光滑温暖,依然是小女孩的皮肤。
    “你当时吓坏了吧?”
    “那时我没在家。不过,我真的很害怕。”
    她松开手臂,伸手又拿了一片饼干。“他们偷了些什么?”
    “问题就在这儿!没偷几样,只是几件银器、一些首饰。没偷你的东西。”我喝了一小口柠檬汁。没提砸脑袋的纸箱子。
    她抚摸着下巴——像极了她外公的动作。“可能是吸白粉的家伙。”
    我差点儿叫柠檬汁噎住!“你怎么知道的?”
    “人人都知道,那些瘾君子就靠偷东西买毒品。”
    “哦,是吗?”
    “妈妈,这是弗兰德里警官经常对我们说的。”
    又是《警民好伙伴,携手保平安》里面的。肯定是。“好啦,警方说的也跟你一样。他们正在尽力破案,不过很可能抓不到窃贼。”
    她抓起了盘子里最后一块饼干,掰了一半塞到嘴里。
    “管它的。”她嚼着饼干,若有所思的样子,“反正有你保护我。”
    此话一出,天地可鉴。
    我把剩下的半块塞进嘴里。
    那天晚上,我拖着真空吸尘器搞大清洁,想要恢复正常的工作与生活秩序。我们住在一条死胡同的尽头,我一直认为我们是本街区最安全的人家。毕竟,如果仅仅为了偷盗我家,哪个头脑正常的窃贼会冒险两度开车经过17户人家呢?如果是步行的话,就有可能抄近道穿过几户人家的后院,但他们是带着沉重的纸箱子逃跑的——这不太可能。
    也就是说,窃贼不是极度缺钱就是毒瘾太大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放着现金和珠宝不拿呢?那不正是瘾君子们想要的吗?吸完了这间屋,我弯腰去拔电源线,居然发现了砸脑袋的芝宝打火机!就在书桌下面,卡在硬盘驱动器和墙壁之间。准是弗莱彻警官在这儿时从我包里掉出来的。我捡了起来,只见其银质外壳在灯光下闪烁。我直起身,突然间,一副画面跳入我的脑海:我拖着纸箱从露丝·弗莱希曼家出来时盯着我的那两个男人!莫非他俩就是入室行窃的瘾君子?莫非他俩莫名其妙地认为那些纸箱里面是无价之宝,因而一路跟踪?
    我把打火机握在手里。或许应该打电话告诉奥马里。不行。太愚蠢了。瘾君子们不会潜伏在一个老妇人家门口,只等着有人带着纸箱出现而一路跟踪。苏珊说得对,我确实忧虑过度了。
    我拿着打火机下楼进了厨房。打火机油还放在吧台1上。我旋开打火机底部加油的盖子,把油加进了装有棉条的油箱,然后把盖子旋紧。接着掀开帽盖,转动打火轮,橘黄色火焰顿时冒出,温和文静。本·斯库尼克究竟是谁?他怎么会记下我的名字?除了辛克莱变成砸脑袋、在图书馆消磨时光、60年前认识我父亲外,我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我盖下帽盖,指头摩挲着凹凸不平的S、K和L的刻痕。这个打火机可能就是这人曾经来到世间的唯一确凿证据。90年的生命浓缩在了一个打火机上。
    不知怎么的,我一下子想起了多萝西娅·兰格2系列作品中那些四处漂泊的民工,眼前浮现出那一张张凝视着未来的面庞——目光凄凉却神情坚毅。
    不。我紧紧地握着打火机。还应该有别的线索。那张从图书馆的书里面掉出来的纸片,上面用铅笔潦草地写着一个网址。那个网址对于砸脑袋肯定有某种意义——意义重大到他要写下来的程度。我努力回忆,想要记起那个网站:家族寻根网。
    我立即返回楼上,登陆该网站,焦急地等待着电脑屏幕载入的信息,开始是一片马赛克,渐渐并入一连串的画面。网页顶端是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婴儿穿着老式的水手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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