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妻有点萌-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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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一大群飞虫死的只剩下最后一只,飞速的扇着翅膀,一只虫子发出的嗡嗡声快要胜过了一群。我突然后背一阵痉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上钻,从后腰沿着背脊,沿着颈部爬过脸颊,最后从鼻孔里钻了出来。
我扛过像被抽皮扒骨的疼处,看着从鼻孔爬出来一只像毛毛虫的花虫遇风化蝶,怪异蝴蝶摇摇欲坠快要落到地上的时候,它又飞了起来,跟随着我头上嗡嗡的虫子飞到了河对岸。
还记得那是一个黄昏,我咬得狗尾巴草,瑞芽坐在水牛背上,捏着一只蝴蝶翅膀。
“你晓得蝴蝶是毛毛虫变的嘛!”她问。
“咋子不晓得?”
“我养了一只毛毛虫,能化茧成蝶就好哩。”
……
当时的对话很无聊,但她开了一句玩笑,说她要在我身上种一个毛毛虫,我就是她的了,我跑到哪里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想死都要问她。
“呜……”
诡异的蝴蝶飞到对岸,停在瑞芽伸出的十指上,瑞芽像那次一样拧着蝴蝶的翅膀,她没像上次一样放飞蝴蝶,而是看了好久,用手捏死了。我看着,觉得蝴蝶似乎在哭,瑞芽也在哭!
那只发出嗡嗡声的怪虫在蝴蝶死的瞬间,也跟着摇摇掉落在了地上,双双死去。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是一对情虫,一生只能养一对,对瑞芽很重要,却被她捏死了。
“你为啥子要冲冥婚?为啥子要对舅舅下手?你身上有毛虫,舅舅拿你根本么得法子。你死都得问我……河水淹死你了么?化茧成蝶,你晓不晓得?”瑞芽发疯的喊了一句,双手擦着眼泪。“下次我会来要你的命。”
她说完,调头就跑,叮叮当当的声音慢慢远去,似乎再也不会属于我。我傻站在河边,仔细回忆自己跳河没淹死,棺材里没冻死,尸毒没毒死,似乎身体里都有东西在爬,尤其是给二哥吸血中尸毒,腰间的鼓噪最严重。
心莫名的烦躁和扎心的疼。
叮叮!
胸前的铃铛剧烈的摇晃,我按着铃铛,异常烦躁的说:“再摇老子把你扔了。”
铃铛不动了,小姑奶奶不一会空着嘴从河里上来,用脑袋蹭着我的脚。铃铛轻响一下,好像它特别委屈似的。
☆、第37章 欲谋生
坐在河边,河风从河面上吹上来,冻地我瑟瑟发抖。
小姑奶奶在地上打滚翻跟头,它见我不动,又跑去地里抓田鼠,往我身边堆。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身边的老鼠堆了百多只,小姑奶奶还在战斗。
它又叼了两只回来,随着铃铛声响起,它跑去田间的脚步停下,蹲在地上抓着耳朵,对着身旁的空气疑惑的乱叫。好像在反驳啥子,挺逗乐的。
“咪!”
我看着一堆老鼠,把所有的一切藏在心底深处,招呼着小姑奶奶。小姑奶奶蹦了两下,对着一旁叫了一声,嘚瑟的跑过来,它好像在说,看,猫都是爱老鼠的。
冲冥婚我不后悔,谁让老子姓孙?只是对不起瑞芽,也许在戏台下我想岔了应该给她一个解释,或许她缺的就是一个解释。给她舅舅一刀,老子也不后悔,乱杀无辜者,魂飞魄散!但还是对不起瑞芽,那是她舅舅啊,谁弄了老子舅舅老子也得报仇。
“老四啊!甭那么冲动,人活着都不容易,都有许多无奈,宽容一点。”不记得是父亲还是母亲对我说过这话,我突然体会到啥子叫做无奈。
艰难的提着小桶,带着小姑奶奶回到鬼屋。三姐放下手上的扫把,提着土壶给我倒了一碗白开水,她刚准备说话,盯着我的额头愣了一会说:“老四你额头怎么了?”她说着跑到桃子婶棺材里面拿出一面小镜子,我看着镜子也愣了,额头黑色月牙变成了银白色和小然尸体上的完全一样。
叮!
铃铛烦躁的乱响,一点节奏也没有,听在耳里也感觉烦躁。
“喵!”
小姑奶奶在地上打转,过了好一会,掀翻了装鱼的桶。它愣了好半天才叼着一条鱼丢到一旁的空地。接着又叼了一条,放在地上又叼起来,又放回去,又叼……来回试验了好几次,它终于又回来叼了一条过去。
一横一撇一竖……慢慢的形成了一个不字。
我这下真看呆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再次对父亲说有鬼的话相信了一些。有些怪异的事能推脱是我不懂,也许别人能耍手段做到,也能推脱说只是巧合,但是猫写字,谁告诉我是人训练出来的,我一百个不信。
“不是”这两个字写完,再加上面一撇下面一横,结果鱼不够了。小姑奶奶似乎也弄烦了,蹲地上不动,喵了一声,倒地不起四角朝天的装死。
“不是……我……啥子不是我?”三姐看着地上的鱼,转头问我。我摇了摇头,说:“你问我,我去问谁?”
“去问你媳妇啊?”三姐理所当然的说着。
铃铛依旧烦躁的响着,我迟疑了好一会,打算找父亲帮忙。一路走到村头铃铛都在响,刚踏进村口,铃铛又不动了。我等了好一会,还是不响,退后两步铃铛又响了起来。
“喂,小然你在不?为嘛不走了?”我莫名的问了一句,摇了摇头,低头往家里走。
开门的是幺妹,她给我一张纸条,哭丧着脸说:“啊爸说让你没事别进村,有事他会去找你的。还有三姐她们也别来……你们怎么了?”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强装着身体没事,健步如飞的往村外走。等走到幺妹看不到的角落,连忙用袖子捂着嘴不让自己咳嗽出声,趴在地上抽搐。
抽了好一会,才再次恢复力气摇晃的回到鬼屋。
“二九和三九没回门,有孙家祠堂和村头埋的石狮镇着,小然进不了村,除非再次百鬼夜行,鬼气冲天。祖宗显灵可不是说的玩的……关于你们夫妻两的事,这天下没人敢多说,除非能敌得过陶天工并镇住陶家的蛟蟒之气,不然谁也不敢牵扯其中的因果。小然那被踢出家门的二爷爷可是活着的将军,陶家的气运冲天……”
看着父亲给的纸条,我脑子有些转不过弯,过了好半天才弄明白。
父亲不懂小然二爷爷为什么被踢出家门,我想到九龙聚阴的墓穴,顿时豁然开朗。陶天工真是好手段,占了清庭一截龙脉,可那是一条死龙,再厉害也是曾经,没想到他却让他的孙子参军还混到了将军的位置。
在墓里的陶家一门也就那么十几个尸体,一个将军的气运足够用了。
“嘶!”
琢磨着一个死人的算计,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不是小姑奶奶和铃铛的声音惊醒我,我可能还在琢磨坟墓的事,而忘记了本来想干的事。
“你让我咋子办?别人都不敢掺合咱们的事?我又看不到你,摸不到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存在?”我郁闷的拿着胸前的铃铛,铃铛也不响了,跟着陷入了沉默。
三姐做好饭,桃子婶和花生香倒是准时,饭刚上桌她们就回来了。我没有说父亲纸条的事儿,而是问她们对“不是我”三个字的看法?最后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当我把目光转向小姑奶奶的时候,它压根不搭理我,我忍不住骂:“懒猫!”
“喵!”
它不知道真懂还是凑巧跳上桌子,咬了一块鱼叼到了一边。似乎在说,鱼是它抓的,它哪里懒了?
“我一个妇道人家,你让我种地肯定是不行的……现在四张嘴吃饭,不对,五张嘴吃饭总得要钱吧?要不我带着你去挖墓,别的东西我全包了,你只要开机关。保证里面有好东西……”桃子婶眯着眼睛声音很诱惑。
“挖坟这事太缺德,我不干。”
“人家三国曹操成立摸金校尉……”桃子婶稀里哗啦的吐出一大堆,谈古论今,连唐朝的袁天罡和李淳风都被她整成了挖坟的高手,她最后一句话总结说:“又不是挖现在人的墓,都死了百千年了,不挖白不挖,把地下的东西挖出来是积德。老娘又没动过别人的尸骨……”
钪!
刨尸刀射在桌面上摇晃着,我笑咪咪的瞅着她,端起碗继续吃饭。
“那是恶人。盗亦有道!”桃子婶神情一正,异常严肃的说完,又不爽的说:“不挖拉倒。反正我是为了救你的命,你得管我这几个月的饭!花生香的钱也用光了,三丫头也没钱,你看着办!”
三姐反驳着桃子婶,花生香不知道啥时候被桃子婶给收买了,默默的吃饭,一声不吭。当然我是不介意的,不过桃子婶说的也对,这是我的责任,我得想办法弄点钱。
“嘿嘿!”
一顿饭吃完,我想着自己会干的事,发现除了种地,几乎没别的了。正伤着脑筋,见小姑奶奶在槐树上赶乌鸦,顿时眼睛一亮,傻笑了起来。
“笑啥?”桃子婶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单臂撑着妩媚的脸蛋,轻轻皱着眉头。我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逗得她连连追问,我才说:“抓鬼。”
“啥子?抓鬼?”
“嗯!”我退后几步整理好身上的寿衣,解下腰间的古藤,又摇了摇不响的铃铛。“你看是不是很像一代天师?”
“印堂发黑,带着妖异的银月,不对是阴月。一身寿衣,别人看着先被你吓死了,还天师?”桃子婶不屑的鄙视,但我却不以为意。
如果小然真的在,夫妻搭配干活不累,她不是鬼吗?看到别人被鬼沾上了,让她动铃铛。老子不用枯藤,一巴掌扇下去都能把鬼扇飞,这不是驱鬼的天赋神通是啥?
“老四,父亲说了干这活不能为了钱,不然会有报应的,拿多少吐多少,要是能干这活咱们家也不至于这么穷。”三姐走出来说着丧气话。
“我和老二还有父亲不一样吧!他们都整啥子“武器”,我这是天赋,鬼天生怕我!”我底气不足的说着,心想,还是得试试。
☆、第38章 倒打一耙
我想着打鬼赚钱,可七里八乡几乎没听说谁家有人中邪,想法还没实施就胎死腹中。家里的材米油盐还能让我们吃半个月左右,一连两天我试过卖鱼,一箩筐鱼只卖出两条,刚够换一包盐。
那年头除了家养的鸡、鸭、猪……等等一些家畜外,几乎能自己动手在野外抓的,很少有人掏钱买。
“四娃,缸里的米快空了,明天你再弄不到买米的钱,一家子只能吃鱼了,再吃几天连作料都没有了。”大半夜,几人围着桌子吃饭,桃子婶放下碗筷笑的非常开心。
“咋子那么快?昨天都有半缸!”我看着鬼屋前用茅草搭建起的简陋厨房,二姐说:“这两天咱们盖房子都吃的多。”
花生香唰的一下脸红到了耳根,底头玩着衣角。她这两天跟着桃子婶鬼混,饭量逐渐增长,几乎一顿得吃三斤米六碗饭再加两条鱼,也不见她长肉,比以前还要娇小玲珑。桃子婶也是个吃货,一顿吃三碗和二哥有得一拼。
还好我和三姐比较正常,不然半个月的粮食绝吃不过三天。
“四娃,要不咱们去挖坟?”桃子婶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勾引着我。我心底暗骂她是吃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说:“明天一定能搞到买米的钱。”
三姐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一天得吃二十斤米……咱们没有油票,没有菜园……吃的用的都得买,一个月下来几乎要三百块。一头肉猪卖一百五,泥瓦匠干一天活三到五块钱,我一听三百块,吓得趴在了桌上,心底算算还真要。
饭后,我虚弱的晃荡在鬼屋附近,琢磨着从哪里弄钱?当家了才知道材米油盐贵!
“你们两去干啥?”我看到桃子婶带着花生香往消家台走,随口问了一句。桃子婶抖了抖胸前的巨无霸,挑逗的说:“趴新媳妇窗子,你去不?”
花生香把脑袋撇在一边,害羞的装没听到。
我这才想起村里六个新媳妇被喂过腐肉,体内可能有尸虫,凝神打量一会花生香,说:“桃子婶,您不会在教她玩虫子吧?”
“白花花的媳妇儿可好看了,不去是你的损失。走,生香,咱们去看壮汉。”桃子婶扭着小蛮腰拉着想开口解释的花生香消失在夜幕中。
难怪这么能吃,吃的饭不定都喂虫子了。我想起无意间撞见桃子婶用血喂虫子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碜。过了一会,我记起老二好像说,消光头家里埋着金砖,也朝消家台摸了过去。
消家台的各门各户都熄了灯,月末的月光不是很亮。我防着别人家的狗,贼兮兮的跑到了消光头家院子外,看着院门半开着,迟疑的停下了脚步。他家还有大小两个娃,这金砖咋个能拿?
消光头媳妇和村长女婿失踪,对整个村来说是爆炸性的事情。村里谁跟谁有一腿,大伙心里都有个模糊的猜测,只是没十足的证据。他们两失踪,都说这对狗男女私奔了。
“呜……”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