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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五条红鲱鱼-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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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尔特驱车前往犯罪现场只需要大约二十分钟——时间足够而且还有剩余。沃特斯没有车,但他可以租一辆;尽管这样太冒险,因为在同一个村镇里,人们相互熟悉,而且,如果不经过详细盘问,没人会租车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当然,如果保证金很多的话——但那样风险也就更大。不过这毕竟是一种可能性,不能太快地将沃特斯从嫌疑名单上删除。
    温西决定停止让这件事继续折磨自己,现在就姑且认为沃特斯在朋友的陪伴下平静地前往格拉斯哥,而且明天会和她们一起回来。
    他看看表,看来沃特斯今天是不大可能坐九点的火车回来了,不过去看看也无妨。
    他沿着闹市区走过去。沃特斯的卧室和起居室都朝向大街,很明显,里面没有任何灯光。如果温西再次拜访的话,房东大概会认为他精神失常了吧。那间面向汤兰大路的谷仓似的建筑就是沃特斯的工作室。即使他已经回来了,现在这个时候也不会在工作。如果一个人内心焦虑的话,出去散散步是不错的选择。
    温西走过城堡,爬上几步阶梯,穿过草地来到一片海港。海水已经落潮,泥泞的海滩在这个仲夏之夜显现出朦胧而迷茫的光晕。早上靠岸的帆船在港外墙下一字排开,帆桅和绳索在丑陋的混凝土拱形大桥映衬下纵横交织成一幅静止的画布前景。温西穿过白天塞满汽车的露天广场,走下煤气厂旁边的小巷,经由车站来到汤兰大路。
    穿过街道,再向右转一个弯,他发现自己来到一个令人愉快的回水处,那里拥有古朴的上射式水车,几处小农舍,绿意盎然、宁静宽阔,四周还布满了遗世独立的附属建筑物。
    走过被茂密灌木丛和青葱草场环绕的盘曲小路,沃特斯的工作室近在眼前。温西推开大门,尝试打开里面的房门;但是很遗憾,它被锁上了,谁都不在那里。寂静被无限地放大,他听到某些小动物在草丛中穿行的声音;轮转水车的木质水槽中,水滴在低声落下;远方,从村镇人烟处传来几乎听不到的犬吠声。
    温西开始往回走,脚步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这时,一座农舍的大门猛然打开,明亮的光线瞬间照亮了道路。他从门框中看到一位妇人的身影探出来紧张地注视着外面的夜色。
    让温西感到惊讶的是,这是法伦的房子。他正准备停下来和那女人说话,然而就在他犹豫的片刻,某个人的手放在这个女人的肩膀上,把她拉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这快速而鬼鬼祟祟的行为打破了温西的计划。从身影上看,第二个人应该是一个男人,而且他比法伦更加高大。他很确定那不是法伦,而且他同样确定如果自己现在敲门,肯定不会有人出来答应。
    注 释
    〔1〕英国铁路公司,成立于一九二三年一月一日。
    
    第六章
    
    法伦
    马克斯韦尔·贾米森不是一个贸然采取行动的人。他谨言慎行,有沉默寡言的美誉,在下达可能造成流言飞语的调查命令时,都会事先仔细考虑自己所处的位置。当他在第二天早饭之后没多久就看到温西在自家门口的时候,显得并不高兴,因为这让他几乎没有看报纸的时间了。
    他很聪明,所以绝不会忽视温西和他所得出的谋杀结论。他知道温西勋爵有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鼻子,能够嗅出犯罪的阴谋,而且他的帮助总是很有价值。但他不喜欢英国人行事仓促、爱凑热闹的习惯。温西来这里是非常明智的,蓝门小巷没有电话,如果他想要得到最新的情报,亲自登门拜访总比在旅馆酒吧间给达尔齐尔警官打电话好得多。
    马克斯韦尔先生现在并不完全相信这是一场需要调动警力全面调查的谋杀案。或许关于丢失的物件和自行车的的理论很新颖,但还不足以支撑一起刑事指控。如果他们仔细进行寻找,他们应该可以找到这些东西,那么这一整套谋杀理论就会倒塌。可以确定的是,目前最棘手的是尸僵时间,但马克斯韦尔先生翻阅过泰勒〔1〕和格拉斯特〔2〕的作品,他相信没有任何可靠的方法可以精确判定尸体僵化的时间。
    他对着温西的嫌疑人名单皱起眉头——他认为这是一份完全不让人赞同的文件,是实实在在的中伤。这些人都是受人尊敬的市民。拿高恩来说——十五年来,他一直是科尔库布里郡的领军人物,深受爱戴和尊敬,尽管有时候看起来有点自负和蛮横。他很富有,有一所大房子,一个英格兰男管家和一个女管家,拥有两辆车,还有一个私人司机。他有可能猛击画家朋友的脑袋,然后把对方扔进邻村的河里吗?他有什么犯罪动机呢?有传言说他和坎贝尔对于一幅画有不同意见,但是马克斯韦尔先生认为,艺术家们相互之间通常都会产生分歧,他们彼此轻视,进而形成派系,除此之外不会有更严重的后果了。再说说沃特斯,一个让人愉快的年轻人,尽管因为南方人的某些特殊习惯而与他的邻居产生了矛盾——他与坎贝尔发生过不幸的争吵——但是他也不是那种仅仅因为酒后的几句争吵就暗藏祸心的人。再来是法伦……
    马克斯韦尔想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公平地说,温西是有些道理的。如果有女人牵涉其中,那么你永远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坎贝尔确实经常光顾老磨坊旁边的小屋。也就是说——有些传言——法伦也确实说过一些威胁的话。如果这里面真的牵扯到了什么,那么要得到真相或许会有些困难。对法伦的怀疑也可能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因为从没有人认为法伦夫人品行不端。另外,即使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凶手,妻子们也会说谎为他们的丈夫提供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女人越善良,就越会固执地撒谎。马克斯韦尔先生也不得不承认他不能保证法伦夫妇是清白的。
    当然还有门城那几个人。乔克·格雷厄姆——一个莽夫,一言不和就能跟人打起来的家伙。当然,他也很聪明。如果要找一个能够设计出天才的谋杀计划,并且有足够的冷静将它诉诸实施的人,那么格雷厄姆无疑是最有可能的人选。他搞出的恶作剧不断,并且还能一边对你撒谎,一边以坦白无辜的眼睛看着你,摆出一副天使的面孔。众所周知,弗格森与他的妻子关系不好——除了这一点,马克斯韦尔先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缺点——但是在局长正直的长老会教徒的思想中,这可是个丢脸的事。而斯特罗恩——斯特罗恩是高尔夫球场的秘书,也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人物。他相信,像高恩一样,斯特罗恩也是可以被排除在外的。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温西支棱起他的耳朵,马克斯韦尔忍着怒气接过电话。寒暄之后,他转向温西说道。
    “是达尔齐尔。你最好拿起分机听一下。”
    “是你吗,马克斯韦尔先生?……是的,我们已经接到医生的报告……是的,报告显示谋杀结论成立。死者肺部没有积水,这个人在掉进河里之前就已经断气了,头部撞击是导致其死亡的主因。那块头骨被碾碎在大脑内。哦,是的,伤口是死亡之前造成的,而且几乎立即毙命。他的头部和身体某些部位也有很多其他伤口,但是医生认为其中有些伤口是死后造成的。尸体滑下山坡,沿途与石头出现过撞击。”
    “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是的,马克斯韦尔先生,我正要告诉你这一点。医生认为在发现尸体时,坎贝尔至少已经死亡六小时,也有可能是十二到十三小时。照此推断谋杀时间应该是午夜或者今天清晨时分——午夜到早上九点的任何时间都有可能。此外还有一个非常可疑的情况,那就是尸检报告显示他肚子里没有任何食物,他肯定还没有吃早饭就被谋杀了。”
    “但是,”温西打断他们的对话,“如果他早饭吃得特别早,到午饭时分也有可能已经消化完了。”
    “是的,我也这么说,但是不可能消化得这么彻底。医生说胃的内部空得像一面鼓似的。他说以他的专业保证,坎贝尔从前天晚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任何食物。”
    “哦,那应该是可靠的。”温西说。
    “是的,就是这样。是勋爵在讲话吗?您该很高兴,这充分证明了我们的结论。”
    “或许是的,”贾米森先生说,“但我宁愿这样的事情从没有发生过。”
    “是的,马克斯韦尔先生,不过,毫无疑问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做的就是要尽我们最大的努力让案件水落石出。还有一个值得重点关注的问题——那些画具上没有任何指纹。看起来凶手应该是戴着手套作案的,汽车的方向盘也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是的,我想现在案情基本可以确定了,您觉得怎么样,马克斯韦尔先生,我们现在应该向公众公布谋杀的事实吗?”
    “我不知道。警官,你认为呢?你咨询过麦克弗森巡官的意见了吗?”
    “是的,先生,他说如果我们要展开搜捕必须要有很好的理由才行……是的,我们必须要谨慎处理,但是人们现在已经在谈论死者与沃特斯的争吵……是的,还有法伦……是的……是的……还有人说在案发当晚斯特罗恩曾经在克里镇寻找法伦……我想这件事情估计也隐瞒不了多久。”
    “我明白,或许应该让大家知道这里发生了一起谋杀案——并且案情尚不明朗,等等。但是我想关于医生所说的死亡时间最好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现在就去跟检察官说明一下情况。同时,我会让科尔库布里郡警察局展开调查。”
    “是的,先生,我想最好按照他们目的的不同分别进行调查。我这里有一份来自斯特兰拉尔的报告,我会亲自前往调查。他们扣留了一个准备乘船前往拉恩的年轻人……是,好的,一会我会再给您电话,马克斯韦尔先生。”
    警察局局长挂上电话,对温西露出沮丧的笑容。
    “现在看起来,你是正确的。”他不情愿地承认。“但是,”他又高兴地加了一句,“他们在斯特兰拉尔追踪到了那个人,或许今天上午案件就会明朗。”
    “或许吧,”温西说,“但是,我十分怀疑,一个作案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蠢笨到错过前往爱尔兰的船,从而泄露自己的行踪呢?”
    “说的也是,”贾米森回答,“如果他想要逃跑,他应该选择乘坐昨天早上的船。如果他想要装无辜,那么他更应该选择待在家里。”
    “哦,”温西说,“你看,我觉得现在应该找法伦、高恩还有沃特斯——只是他消失了——好好聊聊了,事实上,应该与科尔库布里郡的所有人好好了解一些事情了。与一个像我这样兴高采烈、友善而又好奇的家伙闲聊,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带来非凡的结果。起床之后我在画家们的画室中走一圈也没有什么不平常的,不是吗?没有人会介意。上帝保佑,我会让他们放下戒心,让我坐下来看他们作画。而像你这样的政府官员则有可能让他们局促不安——你知道,我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我在科尔库布里郡可能是最不让人畏惧的家伙了。我似乎天生看起来就很蠢笨,每一天都在用不同的方式来展示我的蠢笨,而且我也变得越来越愚蠢。甚至是你,局长,身居高位,也让我来到这里,坐在你的扶手椅上,抽着一支烟斗,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个亲切而又麻烦的家伙——不是吗?”
    “你说得对,”贾米森先生同意,“但你是个很聪明的人。记住,没有必要提到‘谋杀’这个词。”
    “无论如何也不会提到的,”温西说,“我会让他们先说出来。好了,再见!”
    温西或许看起来是个不令人畏惧的人,但是他在法伦房子里受到的接待可不是像他自吹的那样“没有任何人介意”。法伦夫人开了门,一看到他就猛吸一口气往后退,靠在墙上,这声喘息似乎是因为惊讶,但是听起来更像是因为紧张。
    “你好。”温西满面笑容地向她招呼道,“你最近怎么样,法伦夫人?已经一年没见你了——好吧,周五晚上在鲍比那里见过面。但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感觉我们已经一年没见了。一切都好吗?法伦去哪里了?”
    法伦夫人看起来像是伯恩·琼斯〔3〕前拉斐尔派风格画作中的幽灵,她伸出一只发抖的手。
    “非常好,谢谢。休出去了。呃——你不进来吗?”
    已经走进屋子的温西当然十分热情地接受了这个邀请。
    “哦——非常感谢,没有打扰到你吧?我猜你在做饭,对吗?”
    法伦夫人摇摇头,带他走进他们的小起居室。起居室装饰着海绿色和蓝色的帷帘,还有傲然怒放的橙黄色万寿菊。
    “今天早上在织桌布吗?”——法伦夫人手摇纺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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