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巡逻人-第9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没问我们名字,我们也没跟他说。
解开小舟,他滑动小舟往前,这河水流得十分缓慢,清澈无比,能一眼看见河底的所有东西,我趴在舟旁往下看,钱蜡匠说了句:“别看,水鬼多。”
“这地方还有水鬼?”这河水最深不过两米,很少能淹死人才是,况且这里的水流又不急,河床也并不陡。
钱蜡匠笑了,黝黑皮肤衬托得他的牙齿倒是挺白的,说:“多着呢,每年像你们这样要来蜡老衣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去的人只有一半能回来,这么多年来,这条河里淹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了。”
这数量把我吓到了,不过他所提的这个蜡老衣是什么,我却不大明白。
我问:“蜡老衣是什么?”
钱蜡匠忙让我打住:“这条河上有神明,不能说这事儿。”
陈文微微一笑,他什么也不怕,跟我解释了起来:“就是死人穿在身上的衣服,尸蜡出来后染透了衣服,取的就是那件衣服。”
钱蜡匠看着陈文:“小伙子是哪儿来的?看起来很有自信和本事嘛。”
陈文说:“山野道士。”
陈文虽然跟我解释了那是什么,却没跟我说是什么作用,我也没什么兴趣知道,坐在船上看起了周边的风景。
这条河水好似没有尽头,钱蜡匠一直往里面划船,所到的地方也越来越偏僻,周边全是荆棘草丛,杂乱枯枝横跨在河水上方,偶尔还能看见盘踞在上面的长虫。
一直到了晚上,好似算好了时间,我们到了一处经常生火的地方,钱蜡匠让我们下船,他把船栓在了旁边的木桩上,我们到一旁等着。
这里有不少黑炭木枝,显然以前很多人在这里烧过火。
再看这里环境,两面是巨石,巨石上被刻上了不少的文字,某某某来此一游之类的话。
往东是更为茂密的荆棘从,那里颜色都比这里暗上一些。
钱蜡匠说:“晚上就在这里歇息,可能有些怪声,你们要管好自己的手脚,更要管好自己的嘴巴,还要管好自己的耳朵眼睛,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理会。”
他说得神乎得很,陈文在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下。
我问钱蜡匠:“你是做什么的?”
钱蜡匠说:“摆渡的。因为祖上太穷没有衣服穿,偶尔发现了这条河流的尽头会有很多尸体,就去那里取回了不少的衣服,后来祖上有了些钱财,就没做这种勾当了,不过祖上晚年时候却天天做梦,梦见其他人骂他不厚道,不把这方法告诉给他们。祖上不信死人怨,却怕活人恨,就嘱咐我们在这里摆渡,只要有去取衣服的,就摆渡送他们去。”
“真那么穷也不会去取死人衣服呀,再说,哪儿有那么多的尸体。”我说。
钱蜡匠:“河上有神灵,不能说,不能说。”
陈文环视了一阵,自个儿默不作声靠在一边小憩,我也有些累了,过去靠在石壁上摆弄起了手机,钱蜡匠说:“我去探探路,你们小心点。”
说完顺着河提走上去,陈文应该已经睡着了,这会儿没了声音。
打开手机,看到了马苏苏、赵小钰、代文文发来的短信,都是一些问候的话,我一一回应,然后收起手机,躺下睡觉。
陈文这会儿冷不丁说了句:“关掉手机,手机会增强你身上的磁场,死尸、怨魂会根据磁场找到你。”
我吓得马上把手机关机了,这才躺下壁上眼睛。
时至半夜,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看了看,确实钱蜡匠回来了,拿着手电晃了晃,突然喝了声:“是熟人,是熟人。”
他这突然一声,吓得我够呛,说了句:“您这一惊一乍的,如果是老人的话,指不定被您吓死了。”
钱蜡匠把手电打向河对岸,那里有一团草丛,打过去里面动了几下,说:“那里有东西,怕是坎儿爷。”
“坎儿爷又是什么?”我盯着对面草丛看。
钱蜡匠关掉了手电,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也靠在了石壁上,准备歇息,说:“这边山林较多,平日很多男人出门打猎采药,很多人出门要么摔死,要么被野兽吃了,尸体大多都掉在坎底下,要是变成鬼了,他们也经常躲在坎下,有人经过就突然从坎下冒出头来吓人,直接称呼为野鬼怕报复,就尊称一声坎儿爷,他们玩笑开了也就蹲下去了。”
合着是这么回事,我笑了笑,不语,因为没有什么可说的。
钱蜡匠这会儿看了看陈文,问了句:“你旁边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
“怎么了?”我问。
钱蜡匠说:“这种情况下他也能熟睡,说明经常应对这种情况,至少对这种环境不陌生,能随时随地睡着,以前经历过不少。”
陈文的过去我不大清楚,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说:“他没准儿在听我们说话呢。”
钱蜡匠摇摇头:“不会,我以前也见过类似的人,他们如果想要睡觉,除非有危险靠近,不然是不会醒的,不信你在他耳边拍拍巴掌,他绝对不会醒。”
我还真就不信邪了,拍巴掌都不醒,啪啪就在他耳边拍了起来,他还真的没动静。
我乐了,心说换别的方法试试,默念了一遍灭神咒。
才刚念一句,陈文忽然惊醒过来,猛一把将我抓住,眸子在我身上瞥过,瞬间如同堕入九幽地狱,那种恐怖,无法用语言描述。
第143章 恶灵鬼洞
不过陈文马上就松开了我,敲了我一下:“你小子找死呢。”
我缓了好一阵才能勉强说话,刚才那种眼神,说是我从小到大体验过的最恐怖的眼神也不为过,说:“我就开个玩笑。”
陈文依靠着石壁,环抱双臂继续睡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我也不敢在他身上开玩笑了,不过也证明了陈文睡觉时候,一般没有危险的声音是吵不醒他的。
实验过后,钱蜡匠也让我快睡觉,晚上是孤魂野鬼的时间,活人不能无度侵占他们的时间,特别是在这深山老林。
钱蜡匠随后睡去,我在这儿斜靠了会儿也睡了过去。
夜半忽闻风声,再加上脚踝有些冰凉,即便处于熟睡状态,也知道自己在梦游,做好准备才睁开眼睛,果不其然见自己正淌水往小河上游走,迅速退了回来,因脚踝有些生疼,这才点了一张符纸看了看,脚踝处两明显的手印,这是水鬼的杰作。
看了四野,念了一遍:“青龙居左,白虎居右,天兵天将,护我灵躯。”
念完水里咕咚一声,刚才捏我脚踝的水鬼沉了下去,而这会儿也传来了钱蜡匠的声音和手电筒的光芒:“陈浩,听见回声。”
“这儿呢。”我回应。
钱蜡匠和陈文随后找到我,我跟他们说了说刚才所经历的事情,钱蜡匠说:“我说了让你别看河水,也别在河上讨论死灵的,这条河上有神灵,能听见。”
在上小舟之前,钱蜡匠就跟我们介绍了这条河,这条河贯穿桑植县,名叫‘英魂河’,桑植县的人民灌溉农作物都靠这条河水,被他们当做桑植县的龙脉,每年过年会特意来拜会河神,保佑明年风调雨顺。
命名为英魂河的原因也简单,当年的有一支晋绥军小部队被日本人逼退到了这条河的源头,那里是一处悬崖,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两百人的部队全都跳下了悬崖,摔出来的血染红了整条河,后为纪念那些战士,命名为英魂河,他们所敬的河神就是这些晋绥军官兵。
陈文扒开我裤管看了看,说:“有人要取你的皮。”
“啊?”我诧异无比。
陈文继续说:“你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死气很容易让人认成死人,很容易被他们盯上,刚才他们应该是准备把你引入水中,想要把你身上马甲浸泡出来。”
那画面我不敢想象,打了个冷颤。
之后一夜没睡,钱蜡匠认为我得罪了河神,他来的时候就带了不少香烛,晚上剩下的时间一直在河边烧香给我请罪,让河神放过我。
至早上,我问钱蜡匠:“我们什么继续往前?”
钱蜡匠说:“听,一会儿三声炮响后就可以了。”
这里荒无人烟,哪儿来的炮响,不过空穴来风之事他应该不会说,等了会儿,果然听见三声炮响从远处飘荡而至,听声音,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的。
钱蜡匠听到后,吆喝一声:“惊雷三声震日月,扫乾坤,惊魑魅,收魍魉,河神发威咯。”
说完去解掉了小舟,我们上周继续往上而去,路上陈文跟我说了去找那尸蜡老衣的缘由,他说我身上的人皮虽然不招活人喜欢,但是却很招鬼魂欢喜,晚上的事情就是一个佐证,在解决掉人皮之前,就得去找一件染了尸蜡的衣服穿上,让鬼魂以为我身上的鬼气是衣服传出的,不至于找上我。
行了一日,路上吃了些干粮,至傍晚时分,钱蜡匠抬头看了看天上斜阳,说了句:“还有太阳,应该能过恶灵鬼洞。”
“恶灵鬼洞是什么?”我问。
钱蜡匠加快了速度往前,边摇桨边说:“英魂河水冲出来的一处山洞,穿山而过,当初的晋绥军尸体都被冲进了山洞里面,现在还整齐排列在山洞里面呢,那山洞叫恶灵鬼洞,在太阳下山之前,里面不会有什么动静,但是只要太阳落山,就不能进去了,会被里面的恶灵当成敌人处理掉。”
难怪他要加快速度,往前摇了大约二十分钟,一处九十度拐弯后,见到了穿过山体的洞口,洞口直径约莫两米,呈圆形,我说:“这哪儿是水冲出来的,分明就是人凿出来的。”
钱蜡匠转身对我说:“莫说话,莫看水,害怕就闭着眼睛。”
说完将小舟摇进了这洞口,洞中很不规则,两米的直径算不得宽敞,有些狭窄或者低矮的地方,我们不得不弯腰经过。
不过越往里面越宽,视野也开阔了起来。
而就在此处,洞口传来一阵阴风,吹得我们衣服簌簌作响,小舟不进反退,钱蜡匠奋力摇动了几下,脸色煞白:“完了,太阳落山了。”
“那就退出去。”陈文说。
钱蜡匠摇头:“桑植县本地的人把这里又叫做鬼门关,进入此门没有退路,不能走了,下船躲着。”
说完将小舟划到了河床边上,他将纤绳栓在河边石头上后,带着我们在这宽敞之处穿行起来,这里怪石嶙峋,山体间有不少的裂缝,他直接带着我们往旁边一处裂缝走进去,并说:“这些裂缝下面很深,掉下去非死即伤,一定要小心。”
我和陈文跟上,这些石壁上有些漆黑,被人焚烧过,而且里面有些异味,刚好钱蜡匠照向下面,在裂缝底部,看到了无数杂乱的白骨。
陈文这会儿说:“这些是土匪,躲进山里不好追捕,剿匪的人都会在外面烧火,活生生把躲在山体里的土匪呛死,这样死的土匪怨气重,不过不要搭理他们就是。”
我恩了声,钱蜡匠说:“年轻人知道的挺多。”
陈文笑了笑,继续往前。
我行走在中间,看着下面的尸骨,少说也有百十来人,死在这些夹缝中,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倒也挺可怜的。
这条夹缝走完,却是一处极大的天然山洞,处于山体之间,漆黑一片。
到了之后,钱蜡匠从背后包里取出一些破衣服,绑在木棍上点燃照明,说:“本来今天就可以到了的,算错了时间,在这里歇一晚上,早上再赶路。”
这里有木柜子,有床,有布,有桌子有椅子,这明显是以前的土匪窝,因为除了这些东西,还有整齐排列在这里的尸骨。
钱蜡匠点了一把香插在了那些尸骨面前,说:“各位兄弟,打扰打扰,明早离开,不要见怪,他日取香参拜。”
我和陈文也上去行了礼,毕竟是来了别人的家,跟别人打声招呼是必须的。
我问:“这些尸体怎么都整理好了?”
钱蜡匠说:“以前也有人来过这里,帮着整理的,不要去碰他们,赶快睡,晚上轮流守夜,也不要出去。”
“你说的晋绥军的尸体呢?”我问。
钱蜡匠诧异反问:“刚才你没看到?”
我摇摇头。
陈文说:“就在这裂缝出口的对面,钉在石壁上,已经发黑了,这里光线差,看不到正常。”
我哦了声,然后和陈文把土匪窝的床收拾了一下,躺在了上面,这洞子里面倒是挺干净的,也没水汽,更是一处不错的藏躲之地。
躺了会儿,身上的那清平公主的胭脂盒动了起来,我拿出来,揭开盖子,里面金蚕蛊立马就飞了出去,往旁边另外一条裂缝去了。
陈文也看见了,说:“跟着它,金蚕蛊五感比人类敏感,它应该发现了什么。”
我和陈文马上起身,跟着金蚕蛊往另外一条裂缝挤进去,这条裂缝只有二十多公分宽,就算是侧身,我们也是很费力才挤进去。
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