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惊魂-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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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瑶以为秦峰死了,她抢生死经应该是想复活秦峰,当然那上面都是些不靠谱的禁术,死而复生什么的根本就不可信,而林歌如此紧张狐子窝的魂祭,这事儿八成和林项天的死活有关,不止林项天,还有秦峰的死活。
☆、第十五章 三山闭月
温小白说林歌和秦峰仓促离开可能是去了狐子窝,而如此仓促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来不及了?
这是有什么时间点的么?
想想当初四号楼的事儿,应该算是有个三年之期吧?那时候的林项天也是察觉到一切即将结束,多以才下定决心反击的。
而现在距离狐子窝魂祭的事儿,已经有三个月了,这也是使用禁术的时间限制么?
说来也怪,我回来三个月,身边一直很太平,偏偏这几天出事儿,不知生死的赵北走,神志不清的秦峰,失踪许久的林项天通通找上我,这个一定不是巧合。
这个时候,我不禁有些小后悔没把那两册经卷带在身边了,否则翻开书看看,想必就能知道个一二了。
一头栽倒在床上,我望着天花板,脑子里想的是林项天,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如果今天李涛说的是真的,林项天那样对秦瑶低声下气,那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或者心里内疚极了。
不过,那种人,他那种性格,想让他内疚到连扇耳光都不还手,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我想的出神,就想起了当初在辉夜酒吧,林项天同样被秦瑶扇过耳光,而且自那之后,秦瑶就看林项天不顺眼了,根本原因应该还是秦峰。
当初秦峰的情况,一定不止鬼上身那么简单,可能是必死的情况,甚至更惨。
林项天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被那样扇耳光都没怨言,那应该是心怀内疚的吧……
想到此处,我不禁心头一堵,心说这货把锁魂钉打我脊椎骨里咋没见他哪儿内疚?
这几晚都没有睡好,我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做了很长的梦,梦里好像还是有什么东西追我,我自己跳到了一个坑里,然后扒着坑边儿的土把自己埋了起来,就这么活埋了,然后鼻子嘴里都是土腥味儿,就在我呼吸困难,纳闷儿干嘛把自己活埋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把我吵醒了。
是温小白叫我起床,说早班车要发车了,问我去不去。
我看他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自然是去了,为何不去?他这个不相干的人都去,我当然也得去插一脚,而且我不放心林歌和秦峰,这俩人一个负伤未愈,一个神志不清,别真出什么事儿。
没睡醒,浑浑噩噩的到了车站,温小白去买了车票和早点,我坐在长途大巴最后的位置上,直到发车这才稍稍醒过盹儿来,问温小白,“若是我不去,你这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
温小白坦然的点了点头,没说话。
“这不对啊……”我莫名其妙的嘀咕着想了想,这才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上次去狐子窝也不是为了探查什么奇闻异事吧?”
温小白扫了我一眼,似乎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见状,我觉得有些不公平了,我的事儿我可是都跟他说了,他咋骗我呢?
赌气似的,把包子塞到嘴里,我大口的吃着没再追问这姓温的,他也不和我说啥,这冷战的功夫,堪比林项天,长途大巴到了市区,我俩转乘火车前往河北,之后又乘坐大巴回到了三月未见的八道沟。
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我和温小白都没车,傍晚这镇子上的出租也不进山,说是山路不好走,其实我心里有数,八成还是因为我们要去的村子有不走夜路的规矩,我俩打算找个旅馆休息一下。
不过,在经过一家超市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老光棍儿的驴车,这老头子应该是来镇上买菜的,三个月没见,他这驴车倒是没变,上面扔了两条破毯子和一件脏兮兮的棉大衣。
温小白见我围着那个驴车转,便也停下了脚步,问我,“你在做什么?”
“这是那老光棍儿的驴车,我进去看看,说不定那老家伙就在超市里。”低声说完,我把背包放到车上,就转身进了超市。
镇上的小超市一般上午有人,到了下午就几乎没啥人了,所以一进门口,我就眼尖的看到了在里面挑菜的老光棍儿。
这老家伙,一些时日不见,依旧吝啬小气,买了一堆东西都是我付的钱,完事儿还得付他车费。
因为已经是傍晚了,老头子的驴车跑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就跟飞起来一样,他这是怕天黑之前进不了村儿,怕在三山闭月的地儿碰上脏东西。
妈的,我可不管啥脏东西,有温小白这座大神在这儿蹲着,我啥都不怕,他娘的这老东西再玩儿了命的跑,我还没到狐子窝就要给他颠没气儿了。
温小白似乎也是颠的有些受不了,抬手按了一下老头子的肩膀,让他慢点儿走。
这老头子一边急吼吼的赶驴,一边赶着去投胎似的说不行,再晚了就进不了村子了。
我坐在这俩人身后,一听这话,不禁有些翻白眼儿了,问老光棍儿,是不是想谋财害命?
老头子不屑的扫了我一眼,温小白趁这功夫一把夺过了老光棍儿手里的鞭子,说道,“老爷子,你歇会儿,还是我来吧!”
“不行,你们这俩外来的娃,知道什么?那村儿三山闭月,咱要太阳下山之前赶不到,今天就不能进村子啦!”老头子急吼吼的说着,就要去抢温小白手里的鞭子。
我立刻往前挪了挪,一把打开了老头子抢鞭子的爪子,说道,“你怕什么?我大哥可是除鬼降妖的好手,到时候让他给你捉个鬼,开开眼。”
闻言,老光棍儿一愣,温小白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一挥手里的鞭子,悠哒的赶起了驴车。
还真别说,温小白这种都市气息浓重的人,居然会赶这种驴车,我也是真没想到,说实话,我一个从农村长大的都干不了这活儿。
这人果然还是趁年轻,长长阅历的好,十项全能,啥啥都拿得出手,以后媳妇儿也好找,不是?
想到找媳妇儿,不知咋的,我就想起了林歌……光滑的后背。
这满脑子胡思乱想着,天就黑了,老光棍儿在驴车上如坐针毡,也不催着我们快走了,反而开始劝我们回镇上去,说是明早再进村儿也一样。
这路都走了一半多,我俩还差点儿被颠死,那还能听他的?
后来见说啥都没人搭理,老光棍儿也不废话了,自己扯过棉大衣套上,又拽我屁股下的毯子,我没给他,他不敢拽温小白的,就不乐意的扫了我一眼,没说话。
北方和南方不一样,干冷,尤其是到了晚上,在十月多的时候基本就和入冬差不多了,说实话,我也有点儿冷,但也没冷到穿棉衣的状况。
用看神经病似的眼神盯了老光棍儿一会儿,我们这驴车就彻底的没入了黑暗,这边的路逐渐有些窄,而且三山闭月的地段儿,到了晚上那真不是一般的黑,别说月亮了,就连原本明亮的星空也变得雾蒙蒙的,逐渐被黑暗吞噬殆尽了。
我从背包里翻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手电,打亮了照着路,这才发现,这地方到了晚上雾气很重,前面白茫茫的一片,浓雾出现的很突然,能见度瞬间就拉低到了不到十米的距离。
“李航,你冷不冷?”前面赶车的温小白,侧头看了老光棍儿一眼,低声询问了我一声。
我感觉了一下,这才摇摇头,说,“是有点儿凉,但算不上冷吧?”
温小白却说,“我有点冷,背包里有棉衣,你帮我拿一下。”
他觉得冷?
我不禁一愣,心说,之前见识过温小白的身手,他和林项天在一起都不相上下,也算是练家子了吧?这样的人不应该是钢筋铁骨么?咋身子骨比我还娇气?
莫名其妙的想着,我就伸手去拽温小白的背包,他的背包太沉,我拽了两下才拽过来,打开拉链,上面确实是有一件暗色的薄棉衣,就扯出来递了过去。
这路越来越窄,温小白怕车翻沟里,就没回头,只是随手接过去,披到肩上,说了声谢谢。
我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正要说不用谢,这准备拉上拉链的手突然在背包里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不禁一愣,低头一看,我这心中咯噔一声。
温小白还在赶车,并没有注意到我,我翻出他的手电在背包里打亮,照了照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不禁心中暗骂卧槽,那是个小臂长短的泥人儿,泥人儿的头顶还有燃烧过的蜡烛,看上去很是眼熟。
心虚的抬头瞄两眼温小白的背影,我翻过那个泥人儿看了看,后面的字儿复杂到我不认识,但我见过,这个泥人儿是周秀秀的。
这玩意儿我明明放在当初租住过的那个出租屋了,怎么会在温小白的身上?
心中惊诧着,我拿着那个泥人儿就像是抓住了一块烫手的山芋,立刻松手,关上温小白的手电,重新拉好了背包的拉链,心里却瞬间没底了。
把温小白的背包放回原来的位置,我有些走神,就在这时,驴车猛地一顿,前面拉车的毛驴儿突然不走了,就直愣愣的站在那儿,一点儿动静都没了。
☆、第十六章 鬼影
我还在想周秀秀的泥娃娃为什么会在温小白的背包里,这驴车就突然不走了。
这地段儿可是在三山闭月的范围之内,一看驴不走了,老光棍儿顿时坐不住了,东看西看的问了一句,“怎,怎么啦?”
“路被挡了,”温小白低声说着,下车拽过了背包,说道,“你们两个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老光棍儿是本地人,对这路也了解,但别指望他去探路,这老东西没直接尿裤子就不错了,我见老头子瞄了温小白一眼没说话,便起身拿了背包,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温小白低声说着,已经朝前面去了。
说实话,现在我倒不是怕他出啥事儿,我是怕他自己跑了,完事儿我俩出事儿。
我招呼了老光棍儿一声,但这老头子说什么都不去,我只好自己去追温小白了。
这段路的雾气很大,但我有手电,温小白也没走远,我很快就追上他了,小声说,“我以前听老光棍儿说过,这段路挺阴的,你说路被挡了,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啊?”
温小白回头看了我一眼,回手从背包里摸出了手电,这一刻温小白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可能吧……”
“可能?”我莫名其妙的看向温小白,心说现在可不是心不在焉的时候,他想啥呢?
“我是说……”温小白的语气有些尴尬,话说一半,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跟在他后面差点儿撞到他背上,不禁一愣,绕过他用手电照了照前面,问他,“什么?”
温小白没有回答我,我也不用他回答了,在我俩前方五六米的距离,浓雾缓慢的流动着,却甩开了一个人形的轮廓,那里有个模糊的人影。
短暂的凝视打量,温小白这才继续说,“我没有恶意。”
他在和那个鬼说话?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又躲到了温小白的背后。
荒山里的夜很安静,这三山闭月的地段儿,就更安静了,就连丁点儿的鸟叫虫鸣都没有,就静悄悄的,所以温小白缓步上前的时候,登山鞋踩在石子路上发出的嘎啦声,异常清晰。
我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想添乱,就站在原地,用手电照着那边。
温小白走过去,用手拨动了一下那个模糊人影前的浓雾,瞬间雾气流转,那人影崩塌的不见了,可随后我就看不到温小白了。
一股浓稠的雾气,迎面而来,瞬间就将温小白吞噬了进去,或者是将我与他分开了。
我当时有点害怕了,回头看看老光棍儿驴车的位置,只有浓稠的雾气,什么都看不到了,我不禁小声招呼了两句,“大哥?你还在吗?”
但是没有人回答我。
我用手电照着,壮着胆子往前走了走,估摸着是走到了刚才温小白站的地方,但这地儿已经没人了,这是一条山下的路,很窄,一边是陡坡,一边是山根路下的排水渠,所以这路就那么大个地儿,温小白不在这地方,那是往前去了?
这货咋不等我呢?我心里奇怪,但想起他背包里的那个泥娃娃,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大踏步的顺着路追了过去。
有什么好怕的?鬼……我又不是没见过。
心里自我安慰着,我顺着这路走出去一段距离,手电光所触及之处依旧是白茫茫的雾气,我只能确定还在这条路上,因为可以看到路边的排水渠和陡坡,但前后黑漆漆的冒着白雾,啥也没看到,而温小白就像从这路上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见了。
越是往前走,我这心里越是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