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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锁骨娘子-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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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你是怎么知道良慈哥之前俊俏威武的啊?”我好奇的随口一问。
    “上次你奶奶八十大寿说想你良慈哥了,我就寄了几张回来了。”伯父在一旁补充道。
    奶奶脸色微微一变,看了眼吃的正欢的秀云姐,神态又缓和了起来,端起我的碗给我盛汤。
    秀云姐已经把所有菜盘里的肉都给吃完了,似乎还不管饱,也盛了一碗肉汤肉汤,用了个大勺,将汤里的肉全都捞起来吃了。
    我端起奶奶给我盛的汤喝了一口,汤里并没有什么异味,味道还好,虽然不知道秀云姐喝了这药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是看着奶奶那已经舒缓下来的表情,我又多喝了几口汤。
    自从良慈哥回来后,秀云姐便一直都黏着良慈哥,良慈哥也愿意让秀云姐黏着,还给她讲他们城里的事情,并对秀云姐保证,如果等他病好了,就把她接去城里,秀云姐开心的连嘴都合不拢了,吃完晚饭就一直都在良慈哥的房里呆着,奶奶在我帮她洗碗的时候告诉我,今晚不要睡着了,要一直看着秀云姐,有什么事情就告诉她。
    秀云姐一和良慈哥在一块,也不管良慈哥愿不愿意,就抱着良慈哥做着些卿卿我我的事情,我受不了那种场面,便去书房看我爸的医书,快到十点了,我觉得快差不多睡觉了,便去良慈哥房里叫秀云姐睡觉,可是意外的是良慈哥告诉我秀云姐早回去了,我赶紧去房里找秀云姐,发现秀云姐已经好好的在床上睡着了!
    这还是真是稀奇,但也没叫醒秀云姐,我小心翼翼坐在椅子上换双裤子上床睡觉,起身时椅子脚在地上摩擦出了声音,秀云姐翻了个声,喃了几声叫我小声一点。秀云姐这动作,忽然像极了之前的秀云姐!我就在这么一个瞬间,我不想怀疑她了,她就是我的秀云姐!
    见秀云姐这么渴睡,我也赶紧的上床,秀云姐替我关灯,习惯性的把我抱进她的怀里,便又很快就睡着了。
    我心安了下来,晚上睡的格外的好,只是快到凌晨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昨天发生过的场景:梅玲托着我爬树,我在半树腰上,从八斤家的窗户里探望到一个长得酷似秀云姐的女人搬着一具稻草人往八斤的床上扔,而八斤把这个稻草人当宝一样又咬又扑。
    梦里觉的这个场景很熟悉,总是想,想不起来在哪里发生过,而那个女人做完这些后,坐在八斤的床边,抬头看向窗外的我,裂开嘴皮子嘻嘻的笑,双手插进她那头浓密厚实的黑发中,一遍遍的捋顺,那头发就像是用胶水粘在她圆圆的头顶上一般,一缕缕的往下掉,掉到最后,一个光头白脸的熟悉面孔瞬间出现在了我眼里,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施缘!
    这张恐怖的女人脸,吓得我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睁开眼,意外的发现屋里的灯已经亮了,伯父伯母还有我爸都在房里,奶奶坐在我床边,问我秀云姐哪去了?
    我一看我身边,空荡荡的一片,哪还有什么秀云姐的影子,我揉了揉眼睛,对奶奶说不知道。
    “我不是叫你看着秀云妈?!”奶奶的神色有些慌张的质问我。
    “怎么了妈?”伯父子在奶奶身后问奶奶怎么回事,奶奶现在也来不及说什么,吩咐我爸叫去照顾良慈哥,后脚就带着伯父伯母就出去了!
    看着奶奶焦急的样子,我一咕噜的的从床上滚下来,跟着奶奶一起出门,路上奶奶告诉我们说上次把施缘的尸骨从井里挖出来埋葬后,她就一直都觉的那东西还在,可是一直都感觉不到她在哪里,后来看见秀云姐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古怪,就猜测施缘的魂魄还附在秀云姐身上,但是秀云姐时好时坏,又不太敢确定,今天晚上,就拿出了以前去求来的观音土,洒在汤里,观音土是香炉里的积灰,有驱邪除阴的作用,如果施缘真的附在秀云姐身上的话,那么她就要去索要阳气才能继续附在秀云姐的身上,施缘死前是锁骨娘子,锁骨娘子性子风浪,但从不主动勾搭不认识的人。所以奶奶觉的现在秀云姐没找良慈哥,那就是去找八斤了。
    想到八斤那傻傻憨憨的样子,想到秀云姐要和她做那种事情,不由的一阵恶心,可是当我们到八斤家里时,八斤却告诉奶奶,秀云没来这。奶奶还不信,带着我们把八斤家里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秀云姐,看来秀云姐真的不在八斤家里。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奶奶一直都在重复着不可能,施缘对我们镇子里的人又不熟,现在和她有过一点关系的就是八斤,可是除了八斤家,她还会在哪?
    我忽然想起梅玲和我说她妈看见秀云姐和白天霸在一起的话来,顿时醒悟,赶紧的拉着奶奶往白天霸家里跑!
    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和奶奶说了,奶奶也急了,说再晚一点搞不好要人命的,赶到白天霸家门前时,白天霸家大门紧关,我们在屋外喊,可是喊了半天,不见屋里有人应声,也不见有人开门。
    “现在该怎么办?”伯父问奶奶:“要不要踹门进去?”
    奶奶似乎已经认定了秀云姐就在白天霸的家里,趴在白天霸家的门前看了看,从围裙兜里掏出一支细细的香来,向我伯父要了个火,把香点燃。在月光的照耀下,一缕白白的烟丝从香顶端冒了出来。奶奶对着香吹了吹,将香小心翼翼的沿着大门的缝隙插了进去。
    估约过了一分钟的时间,那支香烧的差不多时,奶奶走到白天霸家的大门前,用手一推,门就开了!
    这把我惊得目瞪口呆,不仅把我给惊到了,也把我身后的伯父母也都惊呆了,但是这会我们找到秀云姐要紧,便没多问奶奶她是怎么办到的,跟着奶奶一路,跑到白天霸睡觉的房间,一推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但屋里没开灯,什么都看不见。
    奶奶之前来过白天霸家里,知道开关在什么地方,“啪!”的一声把灯给打开了!
    暗黄的灯光瞬间胀满了整个房间,可是,我们已经来晚了。白天霸光着身体横躺在床上,全身血肉模糊,一张嘴被撕裂的就像是我们课本上画着的大嘴青蛙,胯下肚子上的肉都空了下去,血水混着一截截滑腻的肠子,从身体上滑到床沿上,再顺着床沿,流到乌黑的地面上。
    秀云姐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叉腿骑在白天霸的脸上,白皙的脸被血染的就像那演红脸关公的戏子,弯腰扯了根白天霸的肠子,吸面条般的吸进口里,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抬起脸来看我们,嘻嘻笑了一下,一下下的扯着满头的头发,阴沉的对我们所有人嘻嘻的笑着:“你们来晚了。”
    
    ☆、第十三章  吃鬼
    
    是的,我们来晚了,白天霸已经死了,就在床上,四肢弯曲的像田里的蛤蟆。
    伯母吓得顿时就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多步,瘫痪在了地上,伯父也吓得够呛,身体筛糠似的抱起倒在地上的伯母,深深的把头埋在膝盖里,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秀云,你这是怎么回事?杀人是要犯法的,难道你不想嫁给良慈了?”奶奶当做不知道秀云姐被附身的样子,怒斥着秀云姐。
    秀云姐忽然不笑了,用袖子抹干净了些脸上的血,露出两只水灵灵的眼睛来,只不过眼珠子狠命的往头顶上翻,瞪着头上的天花板,嘴巴呈一字型的向两旁扯开来,嘴角往腮两边弯起一个笑的可怕弧度。
    这时的秀云姐只是在咧嘴笑,可是我却听见一阵尖细的声音从秀云姐的嗓子里飘了出来,她是在唱歌,唱的是是那种只有上了很大年纪的老人才会唱的山歌调调:“真悲凉!出生没了娘,去哪里,去了白家当媳妇,有的吃来有的穿,就是不肯让见一眼未来郎,有的吃来有的穿,就是不肯将我许配给慈郎。”
    秀云姐唱的时候一直都在盯着奶奶看,眼神委屈幽怨,像是在向奶奶讨回一个公道!
    我躲在奶奶身后,一直都看着秀云姐没有张开过的嘴巴,这歌声她是怎么发出来的?我又好奇又害怕,转头看了眼我旁边的伯父,小声的问伯父有没有听见秀云姐唱的奇怪的歌?
    伯父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我,看了一眼站在奶奶跟前一动不动的秀云姐,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
    我转头看向奶奶,奶奶眼神一直都很严厉的盯着她跟前的秀云姐,秀云姐唱完,她也忽然开口唱:“即言出,必有信,婚配需良辰,佳节配好日,待到慈郎名运至,大摆筵席拜高堂!”
    一阵冷笑立即从秀云姐的口中发出来,口里的血都喷溅到了奶奶的脸上,神情怨毒的盯奶奶看,额前头发和脸上的血块混在一起,黑乎乎的一条条粘在脸上,远看就像是脸上趴着一条条黑色的蚂蝗。
    秀云姐依旧是尖声的笑着,可是她同时也在用一种完全不用嘴巴就能说话的奇怪方式在唱歌,而且她唱的歌,屋里只有我和奶奶能听得见。
    “七十年前,我本是佛神座下弟子,受菩萨所托普度世人,拜红堂,造化全无,新婚丧命旱枯井,双魂两不安,自古杀人偿命,你们赔,自古杀人偿命,你们赔!”
    “你是说你有两个魂魄?”奶奶听完秀云姐唱完,很是惊奇,唱也不唱了,慌忙的问秀云姐!
    “一魂佛门真菩萨,二魂凡间女施缘,善恶分清明,两魂同一人,生死共存亡!”秀云姐似乎心情很好,奶奶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奶奶的脸色大变,又问秀云姐:“那这么说的话,你还有一个魂魄,那那个魂魄在哪里?”
    “不在天边不在海角,就是你身边的良善大孙女。”秀云姐说着,把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大笑着凑到我脸前来:“你是佛门大菩萨,我是佛门女施缘,你抛下下血海深仇另寻她主,我血海深仇必报不休,我俩本一人,你生我也生,你死我也死。”
    虽然不是很具体的听的懂秀云姐在唱什么,但是大概的意思就是她原本有两个魂魄,一个附在了我体内,还一个就是她自己,只要我还活着,施缘也还活着。
    奶奶转头看向我,见施缘对我龇牙咧嘴,将我护在她的身后,奶奶又对秀云姐开始唱歌,大意就是能不能放过我,我还小,如果可以叫我体中的魂魄出来,她可以考虑放施缘走。
    施缘并不答应,说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杀了我。
    我是奶奶的亲孙女,奶奶是不可能杀我的,可是如果不杀我的话,施缘就不会死,她会一直附在秀云姐的身上,继续害人。这种艰难的选择,让奶奶也沉默了。
    施缘很有耐心的等我们做决定,继续走向床边,她的脚在地上印出了一个个细小的血脚印儿,小心翼翼的坐在没有被血染红的干净床单上,已经不担心我们会伤害她了,闭着眼睛睡觉。
    奶奶看着我,问我是什么时候被附身上的?看着奶奶严肃的脸色,我也害怕,也怕说错,于是支支吾吾的说不知道。
    “那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奶奶又问我。
    我立马把我的衣服一扯,露出了我胸前面的一道鲜红色的血瘀:“奶奶,就是这个,一直都消不掉。”把这个血瘀扯出来给奶奶看的时候,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像得了羞于启齿的暗病患者忽然找到了可以值得信赖的医生一般。
    奶奶伸手摸我胸前的血瘀,用力往下一按,便按到血瘀下的骨头,停顿了一会,摇了摇头,对我说那种红印子,今后还会长的。
    “是不是长成施缘死的时候那样?全身都是?”我的问奶奶,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奶奶还没来得及回答我,伯母忽然从地上挺尸般的站了起来,将手腕上的一个碧绿色的粗镯子,朝着坐在子床边休息的施缘脑袋上狠狠的砸下去,并且大声的骂:“我不准你这鬼东西以后勾引我儿子了!”
    “啊!”一声尖细的惨叫从秀云姐口中喊了出来,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从秀云姐天灵盖的地方窜出来了半个脑袋,但是随后又从秀云姐的脑袋里缩了回去。
    奶奶盯着那个白色的影子看,再看了下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一般,很莫名其妙的叫我张开嘴巴给她看看。我听话的张开嘴,奶奶用粗糙的手指头抵在我柔软的喉咙里搅了搅,急切的问我还不能把嘴张大一点?
    施缘被伯母的手镯砸了头,恼怒的看向伯母,毫不犹豫快速的把手往伯母肉呼呼的胸上一抓,力气无比的大,撕了一大块胸口的肉,连带伯母一生痛苦的尖叫,施缘抓着伯母胸上的肉朝着她嘴里塞进去,嚼都不嚼就吞进了肚子里!而伯母左胸血流成河,早就昏死了过去!
    伯父瞬间眼睛都暴红了,随手抄起了一把靠在门边的大砍刀,飞快的向着在舔嘴唇的施缘砍过去!奶奶完全就没有想到伯父伯母会这么的冲动,狠狠的一跺脚,赶紧的在我的口中塞了一个蚕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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