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的百惠媳+番外 作者:醉小仙(晋江02-08vip完结,种田)-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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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不大,加了院子也就百来坪见方,一进门是面照壁,雕了最简单的福字花纹。正对着的是一间主房,左右两间中间是花厅,因为没有老人,他们的新房就置在了右厢,左厢将来照顾孩子或者填个小妾都是及方便的。。。厨房和仓房呈凹字状建在左右两边。院内一口小井,井口就一抱粗细,这样的井眼又安全又干净。地窖设在了仓房里,北方天气寒冷,逢冬至开始家家户户都有囤积过冬菜粮的习惯。也不知道自己家囤了没有,回头得下窖看看,现在可不像她以前那个社会,啥时候想吃点啥只要有钱都能买着,现在是人等季节,过时不候。
重新燃了火,不大会儿就旺了起来,一把柴没烧了呢摸着火墙就热了,看来这火炕和灶台都是熟儿手盘出来的。不像她娘家,都是王氏为了省钱自己随便砌的,一点火爱冒烟不说还废柴,可见是柴火不花钱不心疼了。
米面都是现成的,不过除了白菜再没什么青菜了,百惠熬了个粥,烙了几张鸡蛋饼,鸡蛋是整个摊在饼上的,就跟做煎饼果子一样。昨儿晚上剩的酱肉切片调味上锅熏了一下,又切了个白菜心,拌了个爽口白菜丝。
饭得了百惠正打算叫沈牛儿起来,进屋一看他已经醒了,见他没有起来的意思,就抻平了褥子放了炕桌。饭菜上桌热腾腾的,香气扑鼻,沈牛儿惯是食量大现在早就饥肠辘辘了,被香气一氲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裸着膀子,光腚拿被角随意一遮,抓了张饼一口就去了大半。
百惠看得嘴角直抽抽,要是没看错的话,刚才进屋的时候好像还看见,这厮在被窝里给他那一坨东西抓痒!你没洗手啊没洗手!!!!
百惠默默的拿了个空盘,夹了张饼铺了肉片和白菜丝,连卷了几个放到他桌前。沈牛儿就势抄起来一个咬掉一半,汤汁顺着手滴到了桌上,还含着一嘴的肉饼,冲百惠一呲牙一眯眼,说:“媳妇给卷的饼真香。”
百惠很淡定,回以淡淡的微笑,拿下火墙上的铜壶,在水盆里兑了点热水投了一把毛巾递给他。
“擦擦手吧。”理由光明正大有木有啊,她真是个善解人意君,从不给人直接的尴尬。
沈牛儿把手中的饼两下塞进嘴里,笑眯眯的接过巾子擦了一手的菜汁,翻了个面又蹭了两把脸,顺势又伸进被窝在裤裆上抹了两下。手巾用完了扬手直接扔进了脸盆里,溅出了不少的水花。
啊。。。。一万只草泥马在脑海中狂奔有木有啊!
百惠木然,淡定地(呆呆地)坐上炕沿吃饭,心中就一个想法啊,现在说回家还来不来得及了。。。
吃了饭,百惠收拾下餐具又整理了一下厨房,回屋的时候沈牛儿已经穿戴好出门的衣物了。她看了一眼脸盆,手巾还是呈抛物状躺在盆里没有动过的痕迹,看来这厮的习惯是早上只洗一遍脸。。。她默默的倒了水,重新调了温度,洗了手脸上的油烟重新细细护肤梳头。 梳头前叠了炕被,整齐的码进炕柜里,扫了遍炕席又用小抹布擦了遍浮灰,桌椅家具摆设也都清理了一下。
期间沈牛儿进来两次,本来想催她来着,后一想沈翠翠跟他说过尹家虽穷但怎么怎么干净整洁,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娶媳妇不是让她嫁鸡随鸡的,当然是要按着她们读书人家的习惯来,才能抬起来沈家的身份。
百惠终于是收拾停当了,屋里屋外归置整齐,自己也收拾的跟朵花儿一样。新媳妇头三个月按惯例都要穿新鲜的,除了一套嫁衣她还做了三身常服,昨儿是一套石榴红的福字百褶裙,今天是水红的罩纱长裙配小袄,明儿还一套粉红的石榴裙正日子也就算过去了,之后遍得开始正式过起他人妇的生活了。
☆、11第 11 章
原沈家老宅现在张氏的家也在丰城之内,和他们现在的宅子南北之隔,用新潮点的话说张氏家算是旧城区了,房屋低矮错落无秩,卫生环境相对较差治安也没保障。说是杨柳胡同,但家家都私接棚子房屋的,根本看不出胡同的样子来,房屋之间杂乱无章。过道太窄了,只容得一人进出的富余,马车根本驶不进去。
“小弟,马车栓这儿。”沈翠翠听见响动,从道口边一间低矮脏乱的馒头铺钻出来,招呼他们把马车栓在馒头铺门口的支棚桩子上。
大马正对着一摞的馒头屉,‘吩哧,吩哧’打响的热气好像直接就能喷进屉里。沈牛儿和店主客气了一番,拎了两包刚才路上在锦食记称的点心塞了过去留着给孩子吃,店主让了两让见他坚持就点头哈腰的谢了一番。沈翠翠一身的得意,有熟人问起,就高调的说是弟弟带着新妇回来认亲。一时羡煞不少老邻居,没想到老沈家这一对姐弟竟然出人头地,风光返家了。
百惠按规矩带了昭君帽,只没想到这里竟然比乡下家里的土路还脏乱,后悔没把这身衣服和明天要穿的换换。微提了裙摆,只稍露了绣了富贵牡丹的鞋尖儿,紧跟在沈牛儿身后一路招了不少的眼球。一般穷苦人家为了劳作方便都穿长裤和中袄,袄不过膝不显拖累,就算有条件穿长裙的,这般脏乱时不是抿了裙摆就是系在膝处小心躲避赃物。像百惠这样淡定从容的,一半是稀奇这样的人物从哪来的,一半是可惜了裙子被这么遭劲,各种羡慕嫉妒恨。
沈翠翠男人就蹲在大门口,从他们一拐进胡同老远就看见了,忙招呼里面的人,自己搓着手往前走了一段路迎上来。
“牛儿(牛儿:不是分开读牛…儿,是牛的儿话音,沈牛儿大号叫沈牛),道不好走吧,赶紧进屋,娘都等急了。”李柱子一番话说的磕磕巴巴的,从里到外都透漏着这人不是个外场上的,昨儿晚上沈翠翠提拉他半宿,憋了半天他也再多整不出半句了。
沈牛儿应了一声,跟走在后面的沈翠翠继续说:“我还不知道一走多长日子呢,慧慧哪哪都不熟悉,一个人挺院子怕是要心慌,你先过去跟她搭个伴吧。家里事不用愁,虎头的事我和干爹说了,回头在王府下的产业给他安排个有前途的地儿当学徒。姐夫也别让他闲着,菜送不了就收点鸡鸭鹅蛋,捡新鲜的好的,采买那边儿看我面儿也得先紧着你们的要。别总想那些不着边儿的,有我拉拔着还能亏了你们去,哪能到了卖孩子的步,听见人说王府好就挪不动窝,卖了身后代几辈子都得顶着奴才秧子几个字。铁头机灵,回头送去读书没准还能有个出息,到时候一查户籍亲哥哥亲爹都是低三下四的卖身奴才,那才是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沈翠翠一直跟在百惠后面压着,怕冷不丁冲个人冲撞了新媳妇。刚才听说弟媳回门后弟弟就要出门办差,本打算过阵子再说的话一着急就全说了,家里嘴多,男人又没本事,要不是还有弟弟能指望得上否则就真没活路了。
“外面的事俺也不懂,就想给孩子找个能舒心吃饭的地,哪知道其中还有这些道道。家里这阵子干出不进也是急了,才蒙了眼。你姐夫是个没本事的,姐这辈子是认命了,你回来后姐也是有盼头了,你三个外甥也就能指望你这舅舅拉拔两下了。”
“你是我亲姐,是我最亲近的人,不帮衬你又帮衬哪个。”几人站在门内说话,沈牛儿宽慰沈翠翠,百惠适时递了手帕给沈翠翠拭泪。沈翠翠抹完眼泪才发现手中的绢子绣工繁琐颜色鲜亮,一时怪不好意思的,祸害人一条新帕子。
“这话姐爱听,虽然姐沾着你的光,可心里也是真心为你打算。天底下最亲的就是咱们姐弟俩了,至于别人,不是谁都值得敬着,我看你今天都多余来这儿。”沈翠翠对这一家子恨的牙根都痒痒,包括她那个娘,要不为了给弟弟做脸,八抬大轿抬她都不会再回来。
听见外面李柱子召唤,张氏在屋里端了半天的架子没见人进屋,想出来找寻却正巧把这话听个满耳。
“别人生儿育女都是享福,我却生了个孽,早知道你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当初就该把你再塞回去。你也别杵这气我,赶紧领着你家这群崽子和你窝囊爷们儿家去,老娘这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沈翠翠一直憋着股怨恨,为了要口志气不让她看笑话,出嫁这些年母女俩愣是连照面都没打过。现在一碰面,前尘往事历历在目,本以为淡了,其实这股恨意早就扎进骨子里了。
“今儿我这佛还非要待这了,这杯弟媳妇茶我是盼了好久的,到底是我弟弟能耐,娶这么个好媳妇。不像那些窝囊废,没人帮衬怕是要一辈子打跑腿子了,最可恨的是沾了人的好处还不知道感恩。贱种就是贱种,扶不上墙的烂泥个货。”
要不沈牛儿阴沉着脸镇在一旁,俩人早就撕扯上了。李柱子在一旁干着急也不敢劝,百惠尽量靠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没想到躺着还是中枪了。
张氏从来不是让人的脾性,屡次让自己的闺女一个小辈敲打,要不是顾及牛儿,她早就扯烂她的嘴了。还不是牛儿说什么一家人要和和气气,互相帮助的,谁要是不顾念亲情,他也就再不管谁了。可这死丫头打小就没让她舒心过,这会儿更有恃无恐了,真是一肚子的憋闷气。
斜眼忽然看见沈牛儿身后缩着的尹百慧,她这谱又摆开了,叉着腰,趾高气扬的。
“不是来拜婆母的么?怎么,你也学那个小畜生看不起我这没本事的娘啊,见着人都不会叫!不是说读书人家的女儿最有教养的么,我这老眼昏花的还真没看出来啊。”
正经媳妇茶还没敬呢,叫什么?就算叫了估计她就另有茬头要找了,百惠施了个晚辈礼,继续装聋作哑,不打算掺合他们的烂事。
沈牛儿这脸却有些挂不住了,这些人里除媳妇其他人跟他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沈翠翠当他是亲兄弟对他好,多一嘴少一嘴的他也就装听不见了。沈牛儿这个娘却最爱倚老卖老,又惯是耳根子软,除了周发是她的儿子,其余的就跟大街拣来的一样。
别看百惠性格有点小懦弱又胆小,但天生就有小动物的敏锐感,最会察言观色。沈牛儿的气场忽然变了,她怕真闹僵了,外人不会说别的,只会拿她今天拜亲当由头,看,新媳妇刚过门就挑唆的婆家鸡犬不宁。
百惠拽了拽他的后襟,沈牛儿阴沉着脸瞟了她一眼,她有点怕,用眼神安抚祈求他别发火。
百惠湿漉漉怯生生的大眼睛确实萌到他了,沈牛儿从未有过的怜惜之情泛滥开来,一手抓过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手里,一手拦着过她的肩头安抚的抚了抚她的上臂,说:“别怕,没事,有我呢。”
要说为人婆婆最看不惯的是什么,就是儿媳妇和自己的儿子亲亲我我相亲相爱了,不管这个儿子她是不是喜欢,那种被人动了所有物的妒意总能成功挑起她们的怒火,让她们对媳妇横看不喜,竖看不爱。
“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老话还真是一说一准儿。怎么,儿啊,咱家这媳妇是不是还得让娘反过来请安,斟茶,伺候晨昏定省啊。看看人家老朱婆子家的儿媳妇,刚嫁过来转天就伺候爹娘,一日三餐,家里地里一把手。咱家这个可好,想见一面就差把脖子都等长了,还什么书香人家呢,书都读到狗身上了吧。”
“老朱家好,娘怎么没到朱家过日子啊?!”沈牛儿笑着打趣,可却把张氏激了一身的冷汗。他那眼睛里根本一丝笑意都没有,死死的盯着你,就像。。。就像要要掏碎猎物心肝的饿狼。
张氏半天才缓过心神,一张老脸没了血色,沈牛儿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她,该得她赶紧挪了目光。
“牛儿说的啥话,金窝银窝哪如自己的狗窝,再不好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也是盼着你们好不是。赶紧进屋吧,你叔他们都等急了吧。”张氏话说的干巴巴的,话音一撂就紧忙上屋了,一屁股赶紧歇到椅子上,手脚都有些轻颤。
这真是她那个胆小爱哭的儿子么?如果是的话,这些年他究竟是在哪了?刚才他那眼神儿,比上回游街的杀人犯毛六都恶,看一眼整个人就跟掉进冰窟窿里一样。
“娘就这样,嘴不好。”沈牛儿轻声哄着百惠,他以为她是因为张氏为难害怕了,其实百惠打心里发怵的就是他。
张氏吃瘪沈翠翠心里舒坦了,不过她好脸面,也说:“是啊,反正以后也不常见,弟妹多担待点吧。”
百惠一笑,没多做解释。之后就顺利多了,周发周富的亲爹周龙和张氏看见沈牛儿就跟耗子见猫一样,周发虽然不愤,但又想在沈牛儿身上多捞好处,跟着弟弟周富处处陪着小心,沈牛儿对小辈们出手又大方,气氛一度和谐。
午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