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秋冷月-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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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白色的长袍在风中微微的动着。
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只见上面书着：
2日后，带人上山。
终于要来了吗？
还是以武林盟主的身份？
不会是我想错了吧。
还是，算了，到底是不是马上就知分晓了。
把那张字条像是要捏碎似乎的紧紧的拽着。
一种带着仇恨，像是要射穿它的眼神望着紧拽在手里的东西。
接着目光转向那条无人的小路，那种期待的眼神在说着一句话：我等着你！
“喂，怎么还没有到呀？”
伊冷月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稻草，点了点身边的舒仲盛，向他抱怨着。
“已经在上山了，还有二个时辰就可以到了，请盟主耐心等待。”
“喂！我说你呀，怎么这么死死板板的？我不喜欢，笑一个给我看看。”
一旁的无秋祺听了只是摇了摇头，这家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盟主，我向来这样，不喜言笑。”
“难道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来笑一个嘛”
只见舒仲盛勉强的笑了一下。
“人哪，不笑怎么可以？不变成白痴才怪，呵呵…………“伊冷月笑声在众人听起来却是如此的毛骨悚然。
果然如舒仲盛所说的，一会儿便到了山腰的碑文前，再走一走就看见长长的台阶。
呵，终于来到了华山崇祯殿前。
看着这气派的建筑，伊冷月兴致勃勃的踏进正门。
只见左右两边华山派的弟子依次站立着，恭候着他的到来。
“老头，你们华山派还是有些才俊的嘛。”伊冷月左瞧有看，对着坐在正中上座上的李逍遥抬了抬下巴说着。
“不敢当，难得盟主大架光临。令我们华山派…………”
“好了！”伊冷月出声制止他再说下去，“别再说什么废话了，难道你不知道我来这里要干什么吗？”
“既然盟主这么说，那老夫也不客气了。”顿了一顿，看了看伊冷月的表情，接着继续说了下去。
“我那几个不成才的徒弟得罪了盟主，其实他们也是事后才知道，不知盟主可否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放他们一马？？
说得好像一点责任都没有，呵，真狡猾呀。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和不成才的人的师父计较什么了，不过要解药我有一个条件，就看你答应不答应了。”
“你——！！”李逍遥听到这话恼怒起来，可是转头一想还没有拿到解药呢，此时不可卤莽行事。
“你到底有什么条件？？”静下心来慢慢的问着他。
“呵呵，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我要在这里住三天。”伊冷月说了一个令众人一惊的话来。
“什么？？”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李逍遥又问了一遍。
“老头，你不会是老得连我说什么都听不见吧。”
一时没有明白伊冷月到底为何这么做，李逍遥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而一旁的无秋祺听到伊冷月这么说着也吃了一惊。
为什么？为什么？他居然要留在这里？？
他自己可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原因无它。
只是看到了他。
上华山是时候自己就知道会遇上他的，却没有想到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清秀，俊朗，毫无任何的瑕疵。
在踏进门的时候自己就在众人之中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个身影想要遗忘也是如此的难啊。
总是会一不小心的跳了出来。
让自己吞噬着那份深深内疚的感情。
不过恐怕他再也认不出自己了吧。
自从他进门以来，他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境迁人非了。
目光移回到身旁的伊冷月身上。
曾经的失去让他痛不欲生，如今的得到让他自己知道应该珍惜。
何况站在他身边的人是如此的迷人，如此的令人捉摸不透，像是非要一探究底的念头深深把自己拉向他。
“快点啦，你到底答不答应？”伊冷月等了不耐烦了，叫了起来。
“这，好吧，还请盟主先拿出解药来。”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想打什么主意，但徒弟的命又不可不救，只好先答应下来再暗中观察了。
“喏，拿去。”
第七章
只见李逍遥伸手一接，三颗解药到了他手里。
“仲盛，带盟主到厢房休息。”
“是，盟主，请随我来。”
吱——
无秋祺上前关好门。
“告诉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呵呵，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好的，有吃有住的，还是你有仇人在这里？哎呀，这不正好可以解决呀。”伊冷月边说边笑，还不时的对着他眨着眼睛。
“你不说真话？”看穿他的口气对他说着。
“真话？你要听吗？”
“嗯。”来到他的身边，俯着身子低头看着坐在桌边的伊冷月。
“真话就是——秘密！”
伊冷月咧开大大的一个笑容。
“你又想玩什么了？”他决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想留在这里。
“好了，我说就是。”伊冷月吐了吐舌头，“只是和人有个约定啦，你不要再问了，到时候我带你去不就得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一切。可是，可是祺，怎么我现在的心好像又有点痛呢。
突然伊冷月皱着眉头看着他，无秋祺觉得有些不对劲。
“冷月，你怎么了？”他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有点不舒服，你抱我上床，我想睡一下。”
靠在他怀里，触及他的体温，好舒服呀，真想一辈子都不起来了？
怪，刚才心口还有点痛的，怎么现在都好了？这让伊冷月怎么也不得其所。
“怎么，你不睡了吗？”只见伊冷月睁大眼睛躺在床上看着无秋祺。
“我又不想睡了，好像没有这么不舒服了。”祺呀，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的信任别人呢，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的迁就着我呢，为什么你不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有好多好多的为什么要问你，可是…………我说不出口。
也许…………哼哼！干笑两下，嘲讽着自己，还是应该做自己的本分才好，其它的管他干什么呢，烦。
“你笑什么？”还是第一次看到伊冷月独自笑着。
“笑你呀，就这么傻傻的跟着我了。”就这样，让自己再享受一下如此开心的心情吧。
一个下午，两人都在房里谈笑着。
转眼日已西落，晚膳也用好了。
“祺，在吹一曲《瑞龙吟》给我听吧。”
自从知道无秋祺会吹萧起，伊冷月那个宝贝的东西就一直挂在无秋祺的身上了。
飘渺的萧声响起在华山南角处。
丝丝的萧声传到一个不经意听到的人的耳里。
其实哪是不经意啊，自己的耳朵早已经对这种声音形成了敏感，怎么会听不到，就算在小声都逃不过自己的那已经习惯萧声的双耳。
一曲又一曲，听得自己恍惚又回到了当年。
“莫把么弦拨，
怨极弦能说。
天不老，
情难绝。
心似双丝网，
中有千千结。
夜过也，
东方未白凝残月。”（注2）
抬头看着窗外，月已中天了。
离子时没有多少时间了，该去了。
拿起放在桌面上的剑，一个人跳出了窗台。
夜静风冷。
华山后山笼罩在一片暗雾之下，分不清是山和天的界线。
茂密的森林里。
静悄悄。
突然两个人影窜了出来。
转瞬又消失了。
“啊，应该就是这里了。”
伊冷月停了下来转身对跟在他后面的人说着。
无秋祺一脸没有表情的看着他，真是一个想什么就干什么的人。
这次他又想干什么呢？
“祺，过来抱着我。”伊冷月突然对还在思考着什么的无秋祺说了这么一句。
“我有点冷！”
伊冷月双手抱着肩膀，抿着嘴望着他。
啊！还是他怀里暖和呀，过了今天自己永远也享受不到这个温度了，呵呵。
“这么晚了，干吗到这种地方来？”抱着他，抵抗着夜晚山上的寒气。
“当然是有事情才来的呀，我没有跟你说过我和人有约吗？”
你这个傻子，无秋祺可以从伊冷月眼睛里看出他是想这么说的。
“好美的月光啊。”抬头看着那澄黄的满月，伊冷月感慨的说着。
随着他的话无秋祺也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
是呀，多么的美！
就像他怀里的人儿，迷人但却带着一丝丝冷调的忧郁。
“谁？？”看着看着，突然发现有人接近。
无秋祺立刻警觉了起来。
慢慢的， 正对着他们的树林里出现了一抹白影。
越来越接近，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向他们走来。
透过月光，渐渐的看清楚来人的长相。
无秋祺不禁微微一震，刚才还紧拥着伊冷月的手马上放了下来。
“萧？你……怎么会来？？”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这样单独的见到他。
刚才那一幕他应该都看到了吧，他的心又是如何做想的呢？
站在一旁的伊冷月嘴角微翘，一脸旁观的看着无秋祺。
“闭嘴，那个名字你不配叫！！”愠怒的脸上看得出此时的他是多么的不想看到他。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他，他说过不能喜欢上男人的。
为什么？
为什么今天自己看到的却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他可以对他这么做，自己就不可以？？
心，自己的心在流着血，他听得到。
当年的一切的一切都翻涌了上来，快要令他无法呼吸了。
被月光照着的脸蛋越发显得苍白。
深深的让自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那份已经涌到胸口的感情压抑了下来。
因为他来这里不只是要看看这个令他心碎的人。
“你的东西带了没有？”身子轻轻的转动，带出一阵风。
转到伊冷月面前对他说着。
“诺，给！”从怀里掏出一本无题字的书丢了过去。
啪！接个正着。
“这是答应给你的东西。”
说完一挥手，东西随手飞了出去。
稳稳的接住，摊开掌心一看。
原来是一个梅花形的小镖。
“梅花镖！？”无秋祺微微的张了张嘴，这个东西给他的惊讶不小。
那个传说中可以进入神秘梅花山庄的梅花镖？？
这就是他要上华上的原因吗？是因为这个东西吗？
可是他又是怎样认识萧的呢？
似乎有一大团的疑云飘在自己脑海里，这到真是个难解的迷。
“你该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吧，还有一样东西呢？”伊冷月突然变得生气起来，翻着白眼盯着商云萧。
“你也不是还没有完成吗？等我下面的这件事情办完后就可以给你了。”
伊冷月对他点了点头。
慢慢慢慢，一步一步都说着那种无法用语言描绘的恨意。
看他带着那种眼神向自己走来，想来昔日的美好时光都已经成了他痛苦的根源。
无秋祺无语的默默的看着他慢慢的逼近自己。
商云萧走到无秋祺跟前，紧握着拳头。
“祺，你知道吗？我恨你，我恨你！！…………”发疯似的对着他发泄着这许多年埋藏在心里的痛楚。
“萧，我们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忘了吧。”
“忘了！！？”干笑两声，“也许你可以做到，可是我不能，不能！！我恨你！恨你竟可以这样对待一个深深爱着你的人，恨你可以不顾我的心痛忍心离开，恨你现在的出尔反尔，恨你给我带来这一切无法治愈的伤痛！”商云萧伸出手指着他，紧紧的指着他。
指着那个令他心死痛心一辈子的人。
“你可以找到自己真正爱的人。”
知道这句话说得好像在讽刺他，而且萧这悲惨的样子自己真不想看到，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啊。
当初自己不想上华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这么说你是找到了吗？就是他吗？”眼睛瞟了瞟伊冷月，“当年你说是为了我好才离开的，可是你现在看到的我好吗？好吗？你说呀！”紧紧的捂住胸口，心痛得厉害。
“萧，你听我说。”试着和他解释自己和伊冷月的关系，“这是两回事，我只是希望你能生活得更好，其实这都已经过去了，想开点吧。”
“两回事？想开点？你教我如何去想？想你现在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不知道爱究竟是什么！“你只知道逃避！就是以你所谓的为了我好而逃离了，我最恨的就是当年的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们的感情呢？是你毁了它，是你毁了我！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就像你说的，这都已经是当年的事情了。如有来生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这样。只是现在…………”不想再说些伤他心的话了。
只能无语。
“哼，哼，无话可说了？”紧闭双目，一撇头。
然后再次的睁开眼睛。
“祺，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不想再和他纠缠什么了，他都已经有了新欢了。
想来他早已经忘了和自己的那段往事了吧，为什么受到伤害的总是自己呢。
“你，你究竟爱过我没有，曾经爱过我没有？？”
这是他等了这么多年的答案，也是为什么一定要和他见面的原因。
沉默中…………
到底爱他过吗？
无秋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