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迷情(第二部)-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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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那麽温柔和迷人。你让我摆脱了那些恶心的男人,你对我的一年的训练虽然苦,但我却是心甘情愿的。我那时候就想,我是爱上你了,而你也告诉我说你爱我。可是……最後一夜,你在教我行跪拜的礼节的时候,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是要把我献给皇帝。”
“别说了,塔希尔!”卡依玛的声音更加痛苦,塔希尔却笑著说了下去。“我求你带我走,我说我爱你。是的,我想那时候我是真的爱你的,虽然现在我已经不知道爱是什麽了。但是你拒绝我,你明知道送我进宫的结果就是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是拒绝我。那天晚上,我睡在了朱利安的床上,我流了泪。从此以後,我决定,永远不再为自己而流泪。眼泪可以是武器,但不可以是属於我的心的东西。”
卡依玛绝望地说:“你知道,塔希尔,我是为什麽拒绝你。你那麽年轻,那麽美丽,像是春天最娇的花朵。而我……你知道,我……”
“我不在乎。”
卡依玛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但是我在乎!”
塔希尔浅浅地叹息了一声。“没关系,我早已经不会痛了。那时候,也许我还有幻想,如今,你觉得我还会对男人的那东西感兴趣?”他又开始吃吃吃地笑了起来,抬高手臂去抚摸卡依玛的脸。“现在,你答应为我送信吗?”
“……不。我是为了你。”
塔希尔一翻身坐了起来。他身上的轻纱再次滑落在地上。“为了我?如果为了我,你八年前就应该答应我,而不是让我现在受这种不死不活的折磨。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帮我送这封信吗?卡依玛,记住,是你欠了我,你应该补偿我!”
卡依玛久久地注视著他,脸上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信呢?”
塔希尔从脚镯上掰下一颗珠子,递给他。卡依玛看著那颗珠子,仿佛是什麽烫手的东西似的,过了很久才接过来。“只有这一次,塔希尔。”
“我也只需要这一次。凯莱尔看到後自然会想办法跟我联络了,那时候,我也不需要你的帮助了。”塔希尔回答。
“塔希尔,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巨大的窗户已经敞开,紫纱的帷幔也已经全部拉开。房间里都沐浴在初春温暖的阳光下,一点点的花瓣在阳光下飞舞。从窗口看出去,满园都是盛开的鲜花,卫兵们全副武装地肃立,美丽的侍女在采摘插瓶的鲜花。
塔希尔像只怕冷的猫一样蜷缩在巨大的床上,床帐已经掀开,用金丝垂著紫色流苏的细绳束在两边。深紫色的锦锻的被子滑在一边,上面用银丝绣著无数的星星和月亮。他披著一件薄薄的近於透明的纱衣,脸色是一种毫无血色的苍白,柔弱和美丽得惊人。黑色卷发围著他的脸,让那张如同画出来一样的脸更显得动人。
“塔希尔,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塔希尔仍然一脸的苍白和淡漠,仿佛完全没有听到瓦伦斯的话。瓦伦斯知道他是醒著的,但是自从那晚之後,塔希尔就一直这样。他无奈地走到塔希尔床边,塔希尔这样的神情和眼神让他心疼,心疼的感觉终於盖过了对他的背叛的怨恨和愤怒。
“他不是我父亲,塔希尔。”
这句话总算让塔希尔的心从那个不知道在哪里梦游的国度飘了回来。他瞪著眼睛看著瓦伦斯,似乎没听明白他在说什麽。
“你恨我,是因为那个人强暴了十岁的你并命人卖掉了你,让你沦为娼妓。他不是我的父亲,我跟乔维安一样,也是朱利安的私生子。只是,我母亲过世太早,而且她出身低微,没办法像海伦娜那样为她的儿子争取本来应该有的权利。我是卡珊德拉抚养长大的,跟我名义上的父亲几乎没有什麽来往。本来,我母亲嫁给他也是朱利安的主意,为了给我一个姓和一个合法的贵族身份而已。你所恨的人,已经在十年前的一场战争中死了。这也是我要更换家族纹章的理由之一,他并不是我的父亲,如果可能我甚至不想用他的姓。他既没爱过我,也没关心过我,对我而言他也只是一个陌路人。”瓦伦斯一口气说到这里,看到塔希尔又垂下了睫毛,把手盖在他手上,轻声说,“我知道,你觉得你的遭遇太不公平。可是,已经发生过的,你没办法改变的。忘记吧,塔希尔,从头来过。”
塔希尔还是没有回答。他把脸偏到了一边,脸上的冰冷和无言的厌烦让瓦伦斯也坐不住了。“你究竟想要怎麽样?我并没有对不起你,塔希尔,我一直想尽了办法对你好,希望得到你的心。我也并不是你恨的人的儿子,你究竟为什麽……”
“你是。不管是不是名义上的,你总是姓他的姓,你始终是他的儿子。我身上的烙印,永远不会退掉,我也永远无法忘记。”
瓦伦斯站了起来。他烦恼地说:“你为什麽这麽蛮不讲理?你明知道我没有错。”
“因为在我这十多年的生活里,没有任何人对我讲过道理。要我活就得活,要我死就得死。要我爬到床边,我不能走过来。你对我不也是一样?”塔希尔的声音还是冷冷的,平稳而没有感情,“你心里还是把我当成一个男宠的,你对我的爱,就像是一种施舍。你会对你的妻子像对我这样说话吗?”
他最後的话刺痛了瓦伦斯。“苏琳?塔希尔,如果不是你暗地里帮助乔维安而背叛我,我是不会失败的。我也不必要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
“那又怎麽样?那个女孩对你而言也只是一件工具。何况,她也得到了皇後的地位,她没有什麽好遗憾的。别跟我说她为得不到你的爱而痛苦,爱这东西太不实在了。”塔希尔平平淡淡地说,他的声音更加厌倦。
瓦伦斯久久地注视著他,说:“我等你心情好一点再来。”
他想离开,塔希尔却叫住了他。“不必了,瓦伦斯。我的心情好不好,无关紧要。我现在想问你一件事。”
“什麽事?”
塔希尔盯著他。“乔维安,他是不是你杀的?”
“不。不是。”瓦伦斯忽然笑了一下,“我甚至怀疑是你杀的。他决不会自杀,可能害死他的只会是他最信任的人。他的部将把他当成天神一样,除了你,我想不出有谁能这麽容易地毒杀他。”
塔希尔柔声说:“我杀他,有必要吗?”
帝国迷情46
瓦伦斯坐到了床沿,看著塔希尔在阳光下美丽得如同半透明的脸。“那我不知道。也许,你跟乔维安这一年里,生活得并不是那麽愉快?也许,你有不得已的原因?也许……”他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
“也许,你以为我还爱著你?”塔希尔接过了他的话头。瓦伦斯沈默了,然後回答:“我以为你爱过我。”
塔希尔疲倦地叹息了一声。“够了,瓦伦斯,别再跟我说爱字了,这让我厌倦而烦恼。好吧,我是背叛了你,你对我也算是出够了气,我们拉平了,现在谁也不欠谁。”
他这番话让瓦伦斯瞪著他说不出话,塔希尔淡淡一笑,说:“怎麽?不相信?”
“……我宁可相信。以後,我会把你关在宫里,不再让你有兴风作浪的机会。塔希尔,你已经回来了,回到了你的笼子。留在我身边吧,你必须寄附於别人身上,如今你只能选择我了。”
塔希尔把左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这只金镯就是你对我的爱的表现?”
瓦伦斯回答:“那是对你背叛我的惩罚。塔希尔,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你还有本来不必要的愧疚,我不会这麽轻易就放过你的。你一向很聪明,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怎麽做才是对你最好的。”
塔希尔再次长叹了一声。“是的,我知道。……我又回到这里了,又被困在这里了,逃不出去了。瓦伦斯,金枝现在属於你了,祝贺你。不过,我很想知道,你又能保有多久?”
瓦伦斯低下头,在他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我想要多久,就会有多久。”
音乐声和喧哗笑闹的声音被风吹了过来,塔希尔透过巨大的窗户,望著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看了很久,他叹了一口气,把窗户关好,正想回头,一双手突然从他後边探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不是瓦伦斯。塔希尔一瞬间觉得惊恐,但是这个人的味道也是他所熟悉的。是带著淡淡的苹果香的味道。他轻轻在那人的手臂上捏了一下,示意他放开自己。
“你终於来了。”塔希尔转过身,面对著身前的人。“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不过,我没想到你会亲自来,凯莱尔。”
凯莱尔全身黑衣,站在殿内圆形的穹底下。月光从天窗洒在他身上,他已经拉脱了黑斗蓬上的风帽,一头金褐色的卷发倾泻下来又立即被天窗里的风扬起,闪著金光。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如同青玉色的天空。
塔希尔有些迷惘地看著他,伸手去触他的脸,喃喃地说:“你难道真的不明白,你长得很美?”
出乎他意料,凯莱尔并没有拨开他的手。“再美也美不过你,我又不像你是靠脸吃饭的。不过,你找我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个吧?”
“你说话永远是这麽不饶人。”塔希尔对於他的揶揄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在我们合作的期间,请你不要揭我的短。我并不喜欢听人那麽说。──当然,前提是,你有意愿与我合作。”
凯莱尔笑了一笑,说:“我冒这麽大的风险来见你,当然是已经同意与你合作了。”
“你相信我?”
“我的部下们都劝我不要相信你。不过,我相信你。我不知道为什麽,如果细细想起来,可能是因为我早已知道,你很恨瓦伦斯,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报复他,虽然我不太明白原因。”凯莱尔回答,他伸手在塔希尔下巴上挑了一下,“不过,有件事我很奇怪。你难道不害怕,如果我们成功了,我会怎麽对你?”
塔希尔撇了撇嘴唇,他的笑容是嘲讽的。“我?总督大人……对不起,我说错了,是皇帝陛下。你的眼睛里根本是容不下我这种人的存在的。你根本看不起我,打从心底里就看不起。你怎麽会花时间和力气来对付我呢?何况,如果不是因为我恨他,我根本不需要这样活下去。”他停顿了一下,突然问,“你说你知道我恨瓦伦斯,你是什麽时候知道的?”
他站起身,端了一杯酒给凯莱尔。“我知道你不常喝酒。但很抱歉,我这里没有别的东西。”
凯莱尔显然口渴了,并没犹豫地一口气喝了下去,塔希尔微微一笑。“你不怕我下毒?”
“你会吗?”凯莱尔把空杯子放在桌上。
“你很聪明,也很有胆量。我真的很羡慕你,凯莱尔。我也希望自己不要靠这张脸来活著,只可惜,我没有你的命那麽好。”
凯莱尔有点惊愕地看了他一眼,塔希尔眼里的火焰是阴郁到几乎是嫉妒的。他还没说话,塔希尔就开了口。“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可以吗,凯莱尔?”
“哦……好吧,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了。”凯莱尔突然笑了起来,“回安纳托利亚的前晚,我去见乔维安,我看到他身边有一只黄金的手环,很眼熟。後来一想,还是当时你在我那里时,我给你的。你一向都有把首饰作信物的习惯吗,塔希尔?就像你给我的那颗中空的珠子?”
“原来是这样……”塔希尔轻轻地说,他的脸上有点自嘲的表情。“原来竟然是这麽回事。乔维安太大意了,我已经很小心地把没有任何徽记的那只手环给他了,他还是让你看到了。”
“你当然不可能要求他像瓦伦斯那麽细心。”凯莱尔冷笑,“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证实当时在安纳托利亚的叛乱是他的杰作,而不是乔维安。他布置得那麽周密,让我不能不佩服他。”
“不是乔维安,而是瓦伦斯,这一点一定让你很高兴吧?”
凯莱尔脸色微微一变,塔希尔并没有等他回答,又问了一句:“你这段时间一直在西罗马?”他迅速地朝凯莱尔从上到下地瞟了一眼,“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