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战争]养子[耽美]-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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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琉生显然不相信他,低垂着眉眼,“难道,枣哥不想消除与昴之间的误会?”这种时候要搬出去住,怎么看都有躲避昴的嫌疑。
枣将烟蒂丢尽阳台角落里的垃圾桶里,桶里有水,燃着的烟蒂被丢进去发出嗤的一声,“刻意的去解释只会让昴更加抵触,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同,哪怕是亲兄弟也一样。他现在不理解我,将来到了我这个年纪总会想明白的。”
“也就是说,枣哥真的要冷处理这件事了。”
枣叹息一声,“琉生,有些事情并不是一个劲地解释就能获得对方的理解,让对方明白其中的道理,很多时候是需要时间、需要亲身经历过后才会领悟,我现在不解释并不代表就是冷处理。昴太年轻,不善于从别人的角度去看问题,我只是寄希望于时间之上,让他自己经历一些事,然后自己领悟。那样会比任何人的劝解和灌输都有用。”
“可如果,他始终不能理解你呢?”
“那我也没办法。毕竟人各有志,我也不能强行把自己的观念加注到他的思维当中去。”
要说年轻,琉生其实也是一样的,所以他对枣这些话也并不十分明白,但他听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人各有志”。
枣哥不是不爱运动,他只是在人生的选择问题上,填写了对自己最有利的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在别人看来或许不正确,但他自己认为正确就好。就好比很多人都认为以琉生出色的外表应该进军娱乐圈,可他自己却只爱理发而已。
“我想我明白了一点。”琉生抿抿嘴,缓缓地说:“可我舍不得枣哥搬走。”
枣愣了愣,继而长手一捞,将琉生拥进怀中,在他耳边说:“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跟琉生再住在一起。”
叮——
【攻略对象朝日奈枣二级增加五点亲密度,总进度百分之八。】
叮——
【攻略对象朝日奈枣爱心分值:拥抱五点,总进度五,】
昴对于枣要搬出去住的消息感到非常暴躁,他甚至摔了书包,怒吼着“他要走就走好了,最好永远别回来”,后来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晚饭也没出来吃。
枣亲自端了晚饭去敲他的门,这或许是枣在家里最后的一晚了,他想在临走前跟昴有一个心平气和的相处时间,哪怕他还在生他的气。
兄弟们都很担心他们,躲在楼道转角处偷看,但是枣在门口站了很久,昴也没开门让他进去。
最后枣就那样站在门口,对他说:“这是我在家里住的最后一晚,你不跟我说话没关系,但是请你出来吃晚饭,今年的冬季杯你应该有参加吧,如果你不希望比赛场上体力不支,就出来吧。”
这句话果然有杀伤力,门瞬间打开了,但是昴却只拿走了枣手上的托盘,什么话也没说,便关上了门。
枣搬家的当天,为了送行,连在摄影棚拍摄MV的风斗也赶了回来,但昴却始终没出现。面的少了昴的兄弟阵容,枣只能把苦涩咽进肚子里。
新家果然离本家够远,琉生为了帮忙布置新家,特意跟沙龙请了一天假。
房子空间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但是两个毫无整理经验的大男生却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将所有的物品归置到位,可即便这样,家里也依然是一团乱。
“暂时先这样吧,以后我自己慢慢整理。”尽管冬天很冷,但两个人一通收拾下来,也落下一身的汗和灰尘,枣打开浴室检查了一下,有热水,便招呼琉生,“琉生,有热水哦,过来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琉生去洗澡,枣找了自己的睡衣裤给他,趁着这时间,他去外面的便利店买了些食物和啤酒回来,刚进门就见琉生围了条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被蒸汽熏过的脸透着薄红,如玉莹润的皮肤上还沾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胸口的两点樱红鲜嫩,两条笔直的腿从白色的浴巾下延伸,因为体毛稀少的缘故而显得莹白性感。
枣突然感到有些口渴,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
☆、第41章
帮忙枣哥整理新家,二级进度增加了二十点亲密度;系统君报备的时候琉生才想起来他还有领取枣哥的初级奖励包。正想着不如趁枣哥出去买东西的空当;召唤出系统看一眼,结果一拉开门就正好看见枣哥进门。
“还真快啊!”琉生眨了眨眼。
“咳!”枣假意咳嗽了一声;垂下眸子快步走到客厅中央;将两袋东西放在小方桌上;“楼下的便利店里没什么熟食;就买点简单的零食;穿上衣服过来吃点吧。”
“嗯!”头发擦得差不多,琉生一边擦身上的水珠一边走向沙发。
枣将口袋里的食品和啤酒全部拿出来摆在小方桌上,一转身,看见全身赤果的琉生的背影;他正毫无防备地往头上套衣服,下面就那么光着,圆润紧翘、毫无瑕疵的臀部,流畅而性感的人鱼线,修长笔直的双腿,尚未成熟却又散发着诱惑气息的身体在白炽的灯光下晃得人眼花。
枣急忙转过来,拿起一罐啤酒,拉开易拉环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狠狠灌了几口。明明还是深冬的季节,公寓里的供暖也不算很好,可他的身体却如此燥热。
“诶?枣哥你在喝酒啊?”琉生听见吞咽的声音,转过头来。他已经穿好上衣,不过下面还光着,正弯着腰穿内裤。
枣嗯了一声,不敢抬眼,“快点穿,公寓不像家里供暖那么好,小心着凉。”
琉生穿好衣服走过去盘腿坐在小方桌前,那时枣已经喝完两罐啤酒,琉生拿起空罐子摇了摇,惊叹道:“厉害!”
枣满嘴苦涩,不只是啤酒的味道还是别的什么。他撕开一袋零食放到琉生面前,“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琉生往嘴里送了一块,闻言抬起头,“不用麻烦,我自己坐电车回去就行。”
枣撕开另一袋零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片,不赞同地说:“不行,太晚了,这边离家本来就很远,你长这么漂亮,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琉生一边吃一边笑,“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诶,像是男朋友对回家的女朋友说的。”
枣正仰脖喝第三罐啤酒,听了这话差点一口喷出来。
琉生看枣一个人喝酒喝得也很起劲,便试探地戳戳啤酒罐子,“这个好喝吗?”
虽然未成年不允许喝酒,但男生的骨子里总有一点叛逆、对禁忌事物的好奇心理,琉生当然也不例外。昴上次喝醉酒的情形还在他脑子里没散,他很好奇醉醺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枣笑了笑,“小鬼想喝酒?”
琉生点点头,眼睛亮亮的。
枣看看手里喝了一半的啤酒,迟疑片刻,最后说:“那,如果喝了酒就要留宿。”
琉生一愣,“诶?为什么喝了酒就要留宿?”
“笨,你想回家被京哥教训吗?”
琉生眨巴眨巴眼睛,瑟缩了一下脖子,“不想。”
“所以啊,要想喝酒就留下来过夜吧,这样就不会被京哥知道你喝酒了。”
这其实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不管是对毫无知觉的琉生还是对心有躁动的枣,可枣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嘴巴将它说了出来。理智与自制力这种东西枣自认从来不缺,如果不然他也不会放弃长跑,但这两种让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到了琉生面前却溃不成军,对此他也只能苦笑。男人最大的悲哀也许就是欲望,尤其这欲望建立在浓烈的感情基础上。
琉生来到朝日奈家时,他们三胞胎已经六岁,到了记事的年纪。小时候的琉生像个女娃娃,可爱到爆,家里的兄弟没有不喜欢他的。
来到陌生的地方小孩会有畏惧感,他们兄弟便每天轮流带着他玩耍,大一点的雅哥、京哥、要哥以及光哥还会照顾他,喂饭、洗澡、换尿布什么的。要哥最恶劣,每次都趁换尿布的时候玩弄琉生的小鸡、鸡。但那时的琉生什么都不懂,连话都说不太清楚,每次看见要哥弄他,他都只会露出迷茫好奇、傻乎乎的表情。
小孩子适应新环境的能力也是很强的,没几个月,小琉生已经可以跟兄弟们打成一片,亲厚得仿佛他们就是亲兄弟一般。然而,亲厚起来之后,琉生身上有些小小的任性因子也渐渐突显起来。比如,每次他们三胞胎在一起写作业或者玩耍时,这个小鬼头便会硬挤进来,拽走他们当中的一个。
随着年纪的增长,这种事情也没有减少,小时候觉得这种小任性很可爱,可到了琉生上小学那会儿他也没改过来,枣便觉得他有些烦人。某一次他们三人又在一起学习,琉生率先写完作业又来捣乱,一定要拉走梓,枣便生气了,将他呵斥了几句。
枣到现在都记得琉生当时吓傻了一样的吃惊表情,他愣了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最后他突然冲他们三个人深鞠了一躬,说了好几遍对不起,然后跑掉。枣很后悔,当即就追上去道歉,但是琉生却神色如常地说没事,打扰到他们学习的确是他不应该。
从那之后,兄弟们之间依旧如常,却又好像有什么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微妙地发生着改变。直到几年后某一天,椿突然发出一声感叹:“哎,小时候的琉生多可爱啊,经常会给我们三个人搅局呢,可是现在长大了却乖得不像话。没有他来打扰我还真觉得寂寞呢,好怀念小时候的琉生。”
枣恍然惊觉,是了,自从他冲琉生发过脾气后,就再也没发生过三胞胎聚在一起时被琉生拉走一个的现象,甚至于,看见他们三人一起回家在客厅里准备玩或者讨论什么事时,琉生还会主动回避。
枣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意识到琉生的内在有多敏感。他再一次跟琉生道歉,但这时候琉生已经小学快要毕业,即便道歉也显得为时已晚。琉生表示已经不记得那件事,还笑着安慰枣不要为小时候的童言童语感到自责。
是啊,因为年纪小,所以很多时候说话做事都不怎么考虑别人的感受,才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伤害到别人。
可能琉生的确不记得那件事,但枣却怀着这份愧疚开始不自觉地默默关注他。有了前车之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枣自己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面对琉生不管做什么都很谨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在某个时刻无意识地伤了他的心。
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样,他们之间越是疏离,到后来几乎已经无法交流。
枣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他很想对琉生好,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爱护着。他思考了很长时间,更加细致地观察琉生,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的事而有所抱怨,还查阅了许多心理方面与人际关系方面的书籍,却始终得不出一个合理的解答。
这个困惑一直到妈妈移民去了加拿大,他才有所领悟。
琉生他,并不是抱怨小时候的那些事,而是因为那些事让他意识到自己与朝日奈家兄弟的不同,意识到他身上没有朝日奈家的血缘,意识到养子与亲生兄弟之间的差距,所以他畏惧彷徨,认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大概触犯到亲兄弟之间的某种羁绊,于是为了不再发生那种现象便将自己封闭起来。
枣算是发现得比较晚的,雅哥、京哥还有光哥发现得最早,要哥和梓在其次,但大家都没有相互说破,只是默默地关注着琉生,用自己的方式爱护着他。
当明白了这一点,枣马上改变从前的心态,要想重新获得琉生的信赖,首先就不应该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谨慎和客气,而是要把他摆在“亲弟弟”的位置上来看待,视角改变了,态度自然也就不再一样。
但是,当他准备实施这些措施时,竟然发现已经无法将他摆在“亲弟弟”这一位置上。多年来的默默注视,看待他的视角原来早就不纯粹,现在才想把他当弟弟看待,已经来不及了。
琉生伸出舌头舔了舔,冰凉的、微微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有点苦。”
枣一边喝一边笑看着他,“喝不惯就别勉强自己。”
“不是。”琉生摇头,表示自己还是想喝,“凉凉的味道,其实挺不错的。”说着,喝了一大口。
兄弟俩一边吃一边喝,等到将所有东西都扫光,琉生也醉得一塌糊涂。
“才两罐啤酒,琉生你的酒量还真大啊!”枣看一眼琉生面前的两个空罐子,好笑地揶揄他。
琉生摇晃着站起来,走到沙发边上抓起自己的包,从里面翻出小剪刀爱德华,回身对着枣比划,剪口一上一下咔嚓咔嚓作响,“枣哥,我帮你剪头发。”
枣的眉梢一抽,“前两天刚刚才剪过啊。”
脸上淡淡的红晕,但神色如常,眼神清明。说话不打结,可走路时身形左摇右晃。琉生手里抓着剪刀走过来,一下子扑在枣身上,左手揪住他一缕头发,右手挥着剪刀,“剪掉!”
“琉生!”枣心惊肉跳,眼疾手快抓住琉生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