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人生-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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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董事长不在……”
“没事,你把文件放桌上吧,等他回来我会提醒他的。”沈锦赐进来时张释与正在琢磨怎么才能把那个叫阿华的手下的档案不被发现地偷出来,想来想去没想到好办法,反倒被突然闯进来的沈锦赐吓了一跳,连忙装得一脸镇定。
“你……该不会就是释与堂哥吧?”沈锦赐走到张释与面前,双手撑着办公桌凑近他的脸故作惊讶。
张释与不习惯和陌生人靠的这么近,椅子往后移了一大步才道:“我是张释与,请问你是……?”面前的人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张释与惊讶沈氏居然还有这么小的员工,听他叫一声堂哥才明白,估计这又是哪家的太子被强塞进沈氏了。
“堂哥你好,我叫沈锦赐,是三老爷家的小辈。”沈锦赐主动朝张释与伸手。
张释与还在回忆三老爷是哪个,沈锦赐伸手过来,他出于礼节就也伸手回握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张释与觉得沈锦赐握手的时间过长,松手时还用大拇指在他手背上摸了一下。沈锦赐动作很轻,张释与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防人之心不可无,张释与还是暗暗和沈锦赐拉开了距离。
“堂哥你皮肤怎么保养的?真滑。我就握那么一会儿都不想撒手了。”
张释与皱眉,有沈清在前沈务在后,他要是再听不出沈锦赐话里的戏谑就是头猪,沈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这么小的孩子也这么无耻,张释与懒得搭理他,指着他手里的文件道:“你把它放下就可以走了,董事长回来了我会交给他的,满足不送。”
沈锦赐笑着绕过桌子走到张释与身边,把他的手重新抓进手里撒娇道:“堂哥,怎么我们俩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冷淡嘛……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请你吃个饭……”
张释与抽回手:“吃饭就不用了,董事长眼看着就开完会了,你要想亲自把文件交给他你就去边上坐着,要是不想跟他碰面就快走,我这里的事也挺多的,就不送了。”
“堂哥……”沈锦赐再次搂住张释与胳膊,凑在他耳边道:“明晚七点我在凤楼等你,你不是在查你母亲的事吗?我只等半个小时,来不来你自己决定。”
沈锦赐话刚说完沈务就推门而入,看到沈锦赐抱着张释与胳膊的动作立刻阴沉着脸色道:“你们在干什么?”
沈锦赐像被人发现了什么一样迅速放开张释与,低着头局促地和沈务打招呼:“董……董事长……您开完会啦?”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是我听人说堂伯父家多了位堂哥,过来打个招呼……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们忙……”他边走还边回头看了张释与一眼,双眼通红依依不舍,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张释与不得不佩服这个沈锦赐真是个人才。
“释与堂哥,那我就先走了,我以后再来找你玩儿……”走到办公室门口,沈锦赐还不忘回头和张释与告别。
张释与不知怎么开口回他,倒是沈务先发话:“不用了,你堂哥不是喜欢热闹的人,你以后有事就和阿湛说,不必特地到办公室找我,更不用找你释与堂哥。”
“我知道了,那董事长再见,释与堂哥再见。”
沈锦赐刚走沈务就质问张释与:“你以前认识他?他来做什么?你们刚才是怎么回事?”
张释与随手把桌子上那份文件递给沈务:“他来送文件,我以前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你们趁我不在在这里搂搂抱抱你侬我侬?”
“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什么事都能往那种龌龊念头上想!”张释与怒道,“你连我和一个陌生人说句话都看不得,干脆继续把我关在沈家好了!做什么要假惺惺把我放出来?”
“刚才那小孩儿的嘴都快凑到你脸上去了!这叫和陌生人说句话?”
“那是我愿意的吗?还不是你们沈家人不要脸!”
气氛剑拔弩张,沈务却被张释与这么一句话逗笑了,“我们沈家人不要脸……释与,你现在可也是沈家人。”
张释与不想理沈务,板着脸不说话,沈务叹气道:“释与,不是我多想,我是担心你被人利用。刚才那个沈锦赐,他父亲是沈行东,都不是什么良善人,前段时间那个杨大伟的事就是沈行东惹出来的,这就是前车之鉴。”
“是他?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他就费尽心思算计我,也真是难为他了。”
“沈行东野心大得很,可惜他眼高手低。他父亲是沈家难得的明白人,我以前看在他父亲的份上不想动他,现在他却主动招惹到我们头上了。”
“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张释与也不是真心要问沈务怎么对付沈行东,只是起个话头转移话题罢了,点点头道:“这些事我不懂,我也不想知道,相信父亲自有决断。”
☆、第六十四章 凤楼
第六十四章凤楼
凤楼是沈行东名下的一个酒楼,以保密性强不透露客人隐私的招牌受到C市上流社交圈的追捧。
张释与刚进凤楼就有经理亲自来接,领着他进包厢,说是他家老板已经恭候多时。
昨天沈锦赐说的话一直在张释与心头萦绕。张释与回国是为了张采欣,这件事可以说只有他和张松年知道,再多算一个人的话就是张松年安排在张释与身边的保镖,除此之外再无旁人知晓,可是沈锦赐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说出来了。张释与觉得脊背发凉,他不知道沈行东的势力有多大,但肯定远远不及沈务,既然沈行东都能轻而易举知道,会不会沈务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再配合他兜圈子,把他当猴耍而已?
张释与胡乱猜测,跟着经理进了某个包厢,里面早有一个男人在等,却不是沈锦赐。那男人微胖,大腹便便,和任何一个中年男人都一样,眼神却很精明,张释与猜这个人大概就是沈行东。
张释与看到沈行东很是失望。他以为沈家人各个一表人才,看看沈务那父子三个,再看看沈锦赐也长得不差,他以为沈行东也该是个有魅力的大叔,就算比不上沈务也不会太差,结果沈行东却是这么个典型的中年发福的德性。张释与以前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毕竟他觉得自己长得也不好看,但整天对着沈务沈湛这一对父子,时间久了对相貌的要求不知不觉也拔高不少。
“堂侄来啦?坐坐坐。”沈行东坐在主位对张释与满脸堆笑,使眼色让旁边站着的手下帮张释与拉开椅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沈行东对张释与客气一番,张释与不好拒绝,也坐下来跟他客套:“这位想必就是三老爷家的大堂叔了?第一次见面释与也没备下什么见面礼,堂叔千万别见怪。”
“堂侄客气。”沈行东招呼服务生为张释与倒了红酒,“堂侄大概不记得我了,但我可是记得你。”
张释与的确对沈行东没印象,他以为沈行东说的记得他是上次在沈家祠堂里见过一面,于是道:“那天情况太混乱,释与也多喝了几杯,没好好招待堂叔,是释与的过失。”
“堂侄,我见你的时候可是比那次在沈氏的祠堂里要早得多,你八岁的时候我们就见过一面,不过那时你年纪太小又受了惊吓,记不清也正常。”
张释与心里一动,沈行东话里的真假还有待商榷,可他敢这么说,说不定对当年的事还真知道一二,张释与对沈行东态度恭敬一些,“堂叔,释与当时年幼,如果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冲撞了堂叔,今儿在这里给堂叔赔个罪。”
“堂侄多虑了,你自小就是个懂事孩子,只可惜你母亲……哎……后来你又出了事故,一走就是多年。”
沈行东对张释与的事打听的还真不少,当年那场绑架案就是沈湛对其中的内情都知之甚少,沈行东竟然连张释与有过事故都一清二楚,看来沈务说得对,这人的确居心不良,张释与也对他多留了个心眼。
两人虚情假意寒暄一阵,张释与实在耐不住性子,终于起了话头:“想来当年把我带回沈家的三位恩人,释与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他们,没想到时过多年竟是物是人非。”
“也不算物是人非。”沈行东使了个眼色让包厢里服侍的那些个杂人都退下,张释与知道这是进入正题了,果然听他道:“虽然有一个离世的早,但另外两个还活得好好的呢,其中有一个还就在先生的边上做事。”
“那也只得一个,另一个……”
“找那另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沈行东亲自替张释与斟了酒,“他是个孝子,回去替他父亲守孝去,后来因为母亲病重就一直留在老家,他前些年生活拮据还和我借过钱,我念他孝顺就帮了他一把。”
“你见过他?”
“见倒没见过,偶有联系。”
人还活着那就好办,张释与敬了沈行东一杯酒道:“堂叔,你把他的住址告诉侄儿吧,释与感激不尽。”
“堂侄,我知道你找他是为什么,也知道你在查什么。”沈行东不紧不慢道,“你要查的东西我这几年也查到不少,你要想要尽管拿去。”沈行东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递到张释与面前。
张释与警惕地看着他,犹豫许久还是咬牙拿过文件袋。天下从没有免费的午餐,这道理张释与懂,他问沈行东:“不知堂叔这么帮着侄子,想要侄子怎么报答堂叔呢?”
“堂侄严重了,我与你投缘,又心疼你年幼时的遭遇,能帮自然就帮一把。”
张释与不信沈行东的鬼话,不过既然他现在不说,张释与就暂且当他真没有什么目的,反正过时不候,以后沈行东想以此做要挟,自己大不了死不认账就是了。
这时沈务打电话过来,张释与出包厢,走到走廊僻静处接了。
“释与,你在哪?”
“在Z大附近的馆子里,和几个老师许久不见,一时聊得忘了时间。”
“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就回了。”
“要司机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张释与先挂了电话。
沈务收了线,面无表情把手机甩在桌子上,沈湛就坐他对面。
“他去凤楼做什么?那里是沈行东的地盘。”沈务问。
沈务想培养张释与对自己的信任,除了他自己身边带着的那个保镖,暗里跟着他的人都撤了,那个保镖跟了沈务多年,沈务放他在张释与身边也算放心,谁知张释与本事不小,跟了沈务这么多年的人转眼就对他唯命是从。今晚张释与去了凤楼还是沈湛告诉的沈务,沈务没时间问沈湛为什么要找人跟踪张释与,这都是次要的,可以以后再说,重点是张释与去了凤楼。
沈务想起昨天沈锦赐和张释与的亲昵,又问:“他去凤楼是去见沈行东还是沈锦赐?”
沈湛摇头:“不知道,凤楼的监管您也知道,我只知道他去了那里。”
“释与一向深居简出,怎么会和沈行东牵扯上?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这个还要大哥回来之后父亲自己去问。”
张释与和沈务通过电话回到包厢,沈行东玩味看着他道:“先生的电话?”
“嗯。”张释与把桌上的文件袋装进电脑包里,“今天多谢堂叔款待,我就先走了。”
“快回吧,可别让先生等急了。”沈行东笑得不怀好意。
张释与觉得沈行东话里有话,只是人家没把话挑明他也不好多问,整理好东西就走了,心里还是因为沈行东那最后一句话不大舒服。
……
张释与刚进客厅就发现沈务在等他。
“父亲,这么晚了您还不去休息?”张释与问,沈宅远离市区,张释与回来时已经十点多快十一点。
“和以前的同事玩的还开心吗?”
“还……还好。”
沈务看了一眼张释与身后站着的保镖道:“阿兵,今天辛苦你了,你下去休息吧。”
阿兵是保镖的名字,他闻言朝沈务鞠了个躬退下去,客厅里只剩张释与和沈务两人。
张释与能觉出沈务情绪不大对劲,这点不对劲外人看不出来,但张释与和沈务朝夕相对,沈务的异样他敏感的很。
“释与,你觉得沈锦赐这孩子怎么样?”沈务问。
“人小鬼大,小小年纪一身恶习,难成大器。”张释与皱眉道。
沈务点点头,“不错,和我想的一样。”
沉默一会儿,沈务又道:“时间不早了,你累了一天,早点去休息吧。”
“是,父亲你也早点休息。”
张释与走后,沈湛从暗处走到沈务跟前,“父亲,您不打算和大哥问清楚?”
“这件事不能着急,既然沈行东真从释与那里下手,我们怎么也要静观其变,等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而且我相信释与。”
“父亲,您就不怕……”
沈湛话至一半被沈务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