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神都龙王同人)[狄尉]万佛血-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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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的把院子拆了……唔唔唔狄……呜呜。”
狄仁杰终于在沙陀忠被大理寺卿先斩后奏前捂住了他的嘴。真·贵人。
“告诉邝照他们太闲就去龙门山看着石窟!”
“唔唔唔……”沙陀忠扒开狄仁杰的手:“薄千张带人去了,现在就邝照和十来个人留在大理寺里。大人这药唔唔唔……”
尉迟真金眉眼稍霁:“药留下,你回去吧。”
“诶……哦……”沙陀忠感觉大人这么爽快不大对头,奈何天然呆思考不了这么深沉的命题,摸摸头滚了蛋。
狄仁杰又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细细推敲其每一个细节,然而案发种种关联甚少,而杀人目标的选择甚至找不到逻辑关联而太过随意,鄂国公府一案又太过大胆:“如果说所有的不合逻辑是刻意为之,如果不是出于某种不得已,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掩人耳目。若是掩人耳目,那么一定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什么太过明显的线索。”
“鸣鸿刃。”
“而那个人甚至知道鸣鸿刃的线索一定会被发现。但他别无选择,整个洛都能裂石于瞬息的只有鸣鸿刃。”
“随我再去一趟鄂国公府!”尉迟真金翻身下床,奈何脚刚落地眼前又是一黑,幸亏被狄仁杰及时扶住。
“大人……吃药。”狄仁杰摸摸鼻子。
“…………”
第6章 章陆 亢龙锏
章陆亢龙锏
尉迟真金是在伸手取下挂在一边的干净官服时才意识到衣服已被人换了一身,继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从昨夜下雨开始似乎一直有个人陪在他身旁……他微微侧过头看了狄仁杰一眼,那狐狸眼底一层青色,应是一夜未面。
“咳咳咳……”处且处且处的大理寺卿想说点什么,却又哽在喉间,咳个不停。耳后添了几抹红,幸而长发未纶,遮得严实。
狄仁杰一急:“大人您受了风寒得吃药啊就算您不把身体当回事可误了案子怎么办误了案子可是要掉脑袋的!”他心思电转:“到时候不知您一人,邝照他们也得受牵连啊……”
尉迟真金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又被狄仁杰嘴炮堵得够呛,他瞅着狄仁杰那一抖一抖的小胡子有些愣怔……兴许是四月春来吧,当真,暖和得很。
尉迟真金忽而一笑。
眼晕。狄仁杰捂眼。
那人生的太好,尉迟家传硬朗的线条勾勒出好看的轮廓,胡人血脉又柔了五官,赤发碧眸更添几分风情,偏生着未涂黑粉病又未愈,肤色愈发白皙起来,及腰赤发衬着白色亵衣,又是几许艳色。
要命的还在那里笑……
狄仁杰想起邙山上的那片桃花,兴许是在白骨之上舒展的媚色,妖娆间竟也烈得很。
尉迟真金手指轻轻触了下药碗:“药凉了。”说着又朝狄仁杰一笑。那一笑狐狸的很,也不知外人看来会不会和狄寺正有那么一两分夫妻相。
犯规。美人计犯规啊尉迟大人!
狄仁杰托着额:“我我我让人再煎一碗……”
“哪里还有时间!”尉迟真金颜色一冷:“通知邝照他们整装备马,再探鄂国公府!”
“可是大人……”狄仁杰决定再挣扎一下。
“怎么?想留下来煎药?”尉迟真金一挑眉。
狄仁杰捂着脸出去了。恩大人说的对,没有时间了。恩大人说的对……
对个鬼啊!就是不想吃药啊!要想喝早痛快喝了啊!我说喝完药又死不了人尉迟大人你怕什么啊!值得你又使美人计又卖萌的嘛!
待尉迟真金穿戴完毕邝照早已在门外候着了,一向雷厉风行的大理寺卿打了个手势脚步却未停。
一行人匆匆奔向寺外,却正碰上一司直纵马而来,那人利落滚鞍下马抱拳来报:“回大人,龙门山又有一尊佛遭窃!”
尉迟真金眉心一拧:“狄仁杰带人去龙门山一探究竟,邝照随我去鄂国公府!”
“大人!”狄仁杰拦在尉迟身前,拱手一礼:“卑职愿去鄂国公府查探!”他抬眼看着尉迟真金,双眸清清宁宁,如古井深潭,望之神宁,触之心安。
鄂国公府已在发丧,太夫人的尸首被他派人连夜送回,现下应以躺在棺椁之中,只愿可得一安详。约莫是已到正午的原因,前来拜祭者有些寥寥。狄仁杰递了拜帖,不多时已被请了进去。
拈香,叩拜,前额触地,石板冰凉。
狄仁杰吊唁完毕,径直走到棺椁旁披麻戴孝的一青年人身旁,他拱手行礼:“下官大理寺正狄仁杰,见过尉迟循俨大人。太夫人死因未明,大理寺办案,还请大人配合。”
那人微微一怔,继而伸手引路指向后堂:“狄大人还请这边来谈。”
后堂香烛之气未散,便依旧裹了些灵堂上的寒凉。尉迟循俨颇是通情达理,带着几分世家公子的温润和傲气:“我似乎与大人从未见过,大人怎知,我就是尉迟循俨。”
“灵堂之中戴孝一旁,必是血亲。尉迟循寂大人在雁门关任轻车都尉,此刻应是回朝述职之时,当不在府中。大人为尉迟府嫡长孙,再无不守孝之礼。”狄仁杰捻着山羊胡:“敢问大人,鄂国公何在?”
“家叔因丧母之悲,卧病在床。”尉迟循俨虽如此说着,脸色却有些奇怪。
狄仁杰心下了然,八成还有个原因……被他家大人给气着了。狄仁杰又问:“鸣鸿刀何在。”
尉迟循俨似是不解:“狄大人问此作甚?”
狄仁杰紧紧盯着尉迟循俨的眼睛,却发现他不躲不闪,坦荡的很:“鸣鸿刀先皇赐予鄂国公,此刀削铁如泥天下无双,在下怀疑此刀与一桩失窃案有牵连。”
“怎么可能。”尉迟循俨立刻否定。
“在下还请一观。”狄仁杰又要伸手去摸挂在身后亢龙锏。那玩意儿沉是沉了些,拿来唬人却比大理寺卿还要好用。
尉迟循俨早就看到了狄仁杰身后的亢龙锏,也对着河曲明珠早有耳闻,他眯了眯眼睛:“先皇所赐之物,岂可随意让人观看。”
呦呵,亢龙锏不管用了。
狄仁杰一笑:“大人莫不是怕鸣鸿刀已不在此处,被狄某发现吧?”
“激将法?这计策用的不高明啊。”尉迟循俨也跟着笑。
忽然一个跟着狄仁杰来的司直闯了进来:“禀大人,鸣鸿刀没了!”
“你说什么?”尉迟循俨霍然而起:“你又是什么人?我尉迟府鸣鸿刃在或不在你又怎么知晓?是不是大理寺的人胆子都这么大,以为我这尉迟府是任凭你们放肆的地方?”
“不瞒大人,昨日我等已见过鸣鸿刀,早知其存于何处。”狄仁杰装模作样一叹气:“如此看来……鸣鸿刀恐怕……”
“你!”尉迟循俨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直奔供放鸣鸿刀的栖凤筑。当怒气冲冲的尉迟循俨推开门时,小筑内的供台果然空无一物。他大惊失色,呆愣当场。
狄仁杰也是一惊,所谓司直所见不过是他用来诈尉迟循俨的手段,这栖凤筑周围府兵看守甚是严密,几个司直若真要闯进必是大费周折。然而他本意不过想在搜集线索,竟未料到这鸣鸿刀真的丢了。
“不好!”狄仁杰细细一想又是一惊,扭头便往外奔:“快随我去龙门山!”
第7章 番外 经年
番外经年
狄仁杰做了一个梦。梦里依稀是他还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常常骑着鲲神驹不紧不慢的晃荡着,顺便眺望一下他家大人鲜衣怒马的背影。
梦中醒,醒还梦。他几乎分不清是梦是醒。只有那抹艳烈的红,醒也罢梦也罢,总盘桓在他的眼前。也不知是何时灼伤了他的心。
他狄仁杰要一个天下法度,要一个公理正义,但他是不是在想,是不是他要的太多太沉重,那些东西他几乎难以负起。举步维艰,好像背上扛着一座山,偏偏还在流沙上行走。一不小心,黄沙漫顶。
后来有人和他并肩而立。
总算……可以喘息。
天授元年,世人还记得那一年武后称帝。然而除了那些旧人,鲜少有人记得,那一年曾惊艳整个洛阳的大理寺卿,殁于深宫。
这个消息,还是狄仁杰被从死牢里放出来的时候,沙陀讲给他听的。那个时候总是一脸天然的沙陀眼睛红的像个兔子,他说邝照差点拆了大理寺。
狄仁杰听得一乐,邝少卿皮痒了么,那大理寺只有尉迟拆的得,旁人要拆,怕是要被揍的。
沙陀低着头揉着衣角,不是邝少卿,是邝寺卿。
狄仁杰抬头望了望天……怎么……摇摇欲坠的。
沙陀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嗨……我……没救的回来……
什么叫……没救的回来?狄仁杰愣愣的看着沙陀,似乎闹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天后赐的毒,太烈。沙陀讲着讲着,眼泪滴了下来。
你不在了么,尉迟?
狄仁杰想,自己怕是背不动那座山了,流沙又淌回到自己的脚下,可那山却骤然轻了许多,轻到他几乎难以感知。然而他不断的下陷……下陷……直到黄沙漫顶。
他想起来那个人曾说,他要替那满天神佛庇佑世人,还世人一个太平长安。
长安。
曾经他同他在某个闲暇时节纵马长安,西京繁华不输洛阳,长安天街宽阔,可容双骑纵马。
那个时候尉迟说比起洛阳,他更喜欢长安。
他猜了猜缘由,却总也猜不着。尉迟便笑他蠢,说是无所不知的狄仁杰,也有猜不着的时候。他还说,理由明明那么简单。
因为,长安。
却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
狄仁杰混混沌沌的被推向焚字库。木然的烧着奏章,木然的记者所有有用的无用的讯息,木然的……打发着时光。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对不起那个人,毕竟……是那个人换下的命。
公理,正义。
其实谁留下不都一样,总归这条路上会少一个人。
还真是……寂寞啊……
他记不得过了多久,半个月?一个月?烟火气熏得他眼睛酸涩,一不小心的眨眼,都能流出泪来。然后他听到有人嗤笑。
无所不能的狄大人竟也会哭?还真是……
去,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的明明是你好吗。
你。
狄仁杰僵硬了脖子向外看去,霎时间千言万语全部哽在喉间。他跌跌撞撞的扑向门口,跌跌撞撞的扑向那个人,搂住,相拥。他不住的试图验证那个人是活生生的存在的,不是他的臆想他的痴望,而是真的,站在他的面前。
是那个人。
红发成雪,身躯消瘦。可就是那个人。
呐,命大。没死成。尉迟别扭的转了转脸,似乎想掩盖面上的红晕。呐,没死成,天后说,不如来陪你好了。
沙陀忠邝照薄千张来时看着那个人哭了笑笑了哭。让狄仁杰不禁想若自己死了是否也能享受这个待遇,结果一不小心说了出来,被尉迟一顿揍。嘛,虽然武功没了,拳脚还在啊。力气有些不济,可是专挑疼的地方打啊!狄仁杰一边挨揍一边作出理性的分析。
后来沙陀忠邝照薄千张都成了焚字库的常客,沙陀还可以得到狄仁杰的原谅,毕竟他家大人身体损耗的厉害,沙陀简直小天使。那邝照薄千张实在有些讨厌,此次来就大人大人叫个不停,这两人还总带着裴东来这小鬼,那小鬼几乎是看到尉迟就往他身上扑……喂你悠着点啊小鬼,伤到哪里我要你好看。
七年。
后来狄仁杰出焚字库,破奇案,官拜凤阁鸾台平章事,匡天下社稷,还天下人,太平长安。
人倒是狄公一心为国,不曾有妻。怎知狄公回家后抚那人似雪白发,讲朝堂,讲天下。
再偶尔吃吃沙陀忠邝照薄千张裴东来等人的干醋,再被一顿揍。
每每入梦也是那人,鲜衣怒马,将煌煌洛阳抛在身后,却还会回头,等着那鲲神驹蹭啊蹭,蹭到他家照夜白身边。
真好。
至少那条寂寞的路,总不是一个人走。
至少,你还在我身边。
真好。
第8章 章柒 乱佛龛
章柒乱佛龛
三尺见方的佛窟,离地足有三丈,悬于奉先寺石窟左壁。
尉迟真金却并未在仔细查看石窟,而是细细打量着高出石窟一尺的一个小洞。他仅凭一手一脚于石壁上的凸起借力,底下是看似分散却相互可照应的大理寺众人。以及往来信徒。
四月初八浴佛节,香火未停。大半个洛阳城的人往来于龙门山下,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洛阳百姓鲜有不信佛的,从北朝开始燃起的香火,几百年未曾停歇。约莫是乱世也好盛世也罢,平头百姓都懂命运无常四字怎写,善男信女佛前来去,未必真心信了有那九天神明 ,不过求一个心安。
燃改燃的香,供该供的佛,鲜有人抬头望一眼石壁上的人。揣着明白当糊涂,皇城百姓的生存法则。
可尉迟真金一向不懂这些法则。
他手指间细细描摹着那个石洞,深约一尺半,四周裂纹如同五瓣莲花绽开,细密纹路四散开去,若不细看,倒像崖上的花。是很好看的伤痕。而尉迟真金很熟悉这道伤痕,因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