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爱-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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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不一定呢……”
谭舒阳只觉得浑身突然变得冰冷,他默默的抬头看着二楼,这才发现二楼突然站满了人,而这些人中有的在给他道谢,有的朝他唉声叹气,他一点也看不懂。他只能呆呆的看着萧楚严,入眼的却是一张呆滞的脸。
“舒阳……”萧楚严牵着谭舒阳的手,感觉到他全身发冷轻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慌乱。
“你他妈的!”欧阳文昌愤怒的声音传过来,他一拳打在了萧楚严脸上。“你他妈的混蛋!”
谭舒阳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撒开萧楚严的手,狠狠转身跑了出去。萧楚严想追,无奈欧阳文昌挡在他前面。
“你这个混蛋!竟然这么对舒阳!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付出了多少?!”欧阳文昌怒火中烧,对萧楚严捶打脚踢。
萧楚严被他踢翻在地。他踩着萧楚严的胸膛,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说道:“你知不知道舒阳当年为了我们打群架的事情,为了保你,放弃了郑新,他一直觉得是他害得郑新退学!这一直是他的心结,他一直不肯原谅自己!”
“你知不知道罗思明的死对舒阳是多大的打击!因为他们刚刚为了你吵完架?!罗思明一直说舒阳心里另有他人!他们刚刚吵完架,罗思明就出了车祸!你知不知道舒阳心里有多痛苦!”
“这些事他从来没跟你说过!因为他心里一直爱着你!”
萧楚严愣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是一愣不楞的呆滞着。
“我不知道……他说他要回美国,他又要去他妈的美国!”
“是呀!他之前是因为思明的事情没有放下,所以决定回美国,永远孤孤单单地一个人,可是他刚刚跟我说,他不打算走了,他要留在你身边,和你在一起!”欧阳文昌吼了起来,“而你!你他妈的,竟然这么对他!你给老子滚!永远别想再靠近他!”
欧阳文昌愤怒的踩了萧楚严一脚后,走了。
萧楚严心情很糟糕,谭舒阳好像失踪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没办法,萧楚严只得一张飞机票飞回了江海。回到家,看着忙碌的父母,心情总算好点了。有什么心事就和父亲交谈是这几年他的生活习惯,这次,他也敞开心扉和父亲聊天。
“爸,你觉得婚姻是什么?”问这话的时候,他很坦荡,他父母的关系虽然比小时候和缓了不少,但始终磕磕绊绊,他知道他们不是自由恋爱,也知道父亲心底始终有另外一个女人。
“婚姻就是两个合适的人走在一起,然后生儿育女,过一辈子。”父亲简明扼要的回答。
“如果找不到这个合适的人怎么办?如果非要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怎么办?”
“跟爱的人在一起当然是开心的,那种喜悦幸福是什么都无法比拟的。”父亲流露出真情,“但要两个人相爱已经很难了,还要两个人克服磨难在一起,那就更加难上加难,幸好你们现在时代不同了,可以自由选择恋爱对象,你一定要找个自己喜欢的,这样才能幸福。”
“如果他不喜欢我怎么办?”萧楚严困恼着。
他爸爸笑道:“追呗,我儿子这么优秀,哪有追不到的人?”
“爸!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怪我。”萧楚严话里有话,他爸爸却听不懂,只是沉浸在了自己回忆的世界,说:“我前阵子跟你妈吵架,还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我跟她说,我想我死之前一定会想到你。”
“爸!你!”想到自己父亲因为跟母亲吵架就去跟别的女人联络,萧楚严心里感觉别扭。他爸却没管这么多,继续说道:“她也过得不好,也离婚了,现在在广东。”
“爸,既然你们这么相爱,为什么当初不在一起?”
“那都是我的错,我一直想找一个城里的,有工作的,所以……”
旁晚时分,萧楚严回学校去走了走,学校没有什么大变化,只是很多建筑幡然一新,而老旧的楼房则拆的拆,重建的重建。他在学校漫无目的走着,看着田径运动场,想起那次临阵离开引发的大风波,幸好谭舒阳,他才顺利的度过了风暴;看着篮球场,他就想起和谭舒阳一起比赛的情形,并肩作战,虽然没有所向无敌,却也难得的取得了不少胜利。这些点点滴滴就像烙印一样,刻印在他心里,让他永远也忘不了……
他一个人在教学楼区域散步,走着走着,没想到意外碰到了怀孕散步的左小雨。两人还着实尴尬了一会,最后还是萧楚严问:“你住学校啊?”学校新建了职工楼,萧楚严想左小雨大约和李老师住在一起,就这么一问,左小雨说:“是呀。”然后问萧楚严:“好久没回学校了吧。”
左小雨性情文静,这是她留给萧楚严唯一的印象。后来零零碎碎的听说他和数学老师李老师走到了一起,同学聚会也就很少叫她,毕竟师生恋、第三者,总有那么一股子尴尬。现在看到她,萧楚严却特别佩服她,佩服她追求真爱的勇气。
左小雨突然说:“听说谭舒阳回国了,你那时候跟他关系最好,你们还有联系吗?”
“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如果你们还有联系,能让他跟我联系一下吗?他很长时间不理我,我都不明白为什么。”
萧楚严也觉得奇怪,知道谭舒阳不是随便不理人的人,更何况是关系不错的左小雨,“你们怎么了?”
“他……”左小雨支支吾吾地,最后才下定决心道:“他和他男朋友还好吗?”
萧楚严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原来你也知道。”
左小雨点点头,“恩,我一直都知道,我也知道他很不容易。”
这一句不容易。萧楚严却觉得像是在说谭舒阳,却又像是在说她自己。萧楚严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他不明白,什么叫不容易,大家都好好的,有什么不容易呀。
他反驳道:“他除了喜欢同性,其他地方跟我们有什么区别?有什么不容易的。”
左小雨连忙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觉得……哎,算了,不说了。”
左小雨的吞吐让本来就不熟的两人陷入沉默。隔了很久,萧楚严突然问:“你现在过得幸福吗?”话语有些突兀,甚至有些侵犯隐私。
左小雨却没有见怪,扬起笑脸,摸了摸自己大起来的肚皮,说道,“幸福呀,怎么会不幸福呢?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了。”
“这样就好。”萧楚严说。
看着左小雨幸福的笑脸,但眼眸中总是闪烁着一股惆怅,他突然明白了她刚刚说的“不容易”是什么意思。是呀,大家其实都不容易呢。突然,他又想起了那天谭舒阳脸上挂着的表情,那种惆怅、无奈、畏惧、不敢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的表情,就像左小雨刚刚一样。是自己让他这么畏惧的吧,是自己的犹豫、徘徊、害怕,使得他这么畏惧不敢向前的吧。萧楚严突然无比痛恨自己。
“一开始很难吧?”萧楚严又问。
左小雨愣了一下,才答道:“是挺难的,不过坚持下来了。你没有经历过,就不懂,要面对的太多了,父母,同学,同事,身边各式各样的人,流言蜚语,要牺牲的太多了,事业,追求,得到的只是一家人的小幸福,可是能得到这样的小幸福,我已经很满足了。”
萧楚严听着左小雨的话,突然恍然大悟。
☆、过去让它过去
40。过去让它过去
萧楚严最终还是选择了找欧阳文昌帮忙。没办法,他的电话,谭舒阳根本不接。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萧楚严真的害怕起来,害怕谭舒阳会突然就离开中国,离开北京,离开他。
欧阳文昌本来不想帮他的,架不住他左求右求,低声下气,最终选择了帮他。
“后天我生日,你帮我约他出来。”萧楚严的言语十分诚恳,欧阳文昌却说道:“最后一次帮你。”
“谢谢!”谭舒阳如释重负。
生日当天来临,萧楚严约了一堆人去王府井的北京饭店。有郭灿、唐乐、郑新、张雯雯、杨茜、徐磊、周理等十来个人。
当欧阳文昌带着谭舒阳走进包厢的时候,谭舒阳一看到萧楚严,立马就准备转身走,萧楚严连忙拦住他,长长的说了一段话。
“还记得我高二那年的生日吗?你为了给我惊喜,故意装不知道,晚上却带着全宿舍的人一起偷偷跑出去,那时候咱们偷跑出去基本上都是打游戏,我还很惊讶,以为你也出去打游戏,哪知道一出来,就看到你为我准备的生日庆祝会。我很激动,也很感动,我没有告诉过你,那是我唯一一次生日会。当初我谢谢了你,现在我还是想谢谢你。今天大家都在,你就当给大家一个面子。”
谭舒阳咬着牙坐了下来。萧楚严乐得笑合不拢嘴。
大家看谭舒阳不怎么说话,就彼此虚寒为暖了一会,人大了,虚情假意的话随口就来,气氛看上去还是不错的。
唐乐是知道谭舒阳的,主动勾起他的话题,说道:“舒阳,我最近在筹拍一部咱们同学时代的短片,到时候拍好给你看看,给你选的演员是最帅的。”
谭舒阳笑起来。终于笑起来。大家一看见谭舒阳笑了,全都轻松了,有的说:“我也要帅哥演。”有的说:“我必须是美女!”有的说:“我无所谓!”一时间气氛愉悦。
大家聊起新上任的总书记和总理,聊起新上任的“隔壁老王”,都欢笑不已,说着被打的老虎,更是愤愤不已,每个人都如少年时代那般关心着国家大事,又和那时候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比如当有人说:“郭灿,你怎么不表态呀,以前你可是个愤青呀!”
郭灿笑道:“我现在在江海县国土局上班,搞纪检监察,天天查案子,天天看到的就是这些那些腐败呀贪污呀什么的,根本就没人干净,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还愤青呢!已经麻木啦!还是你们体制外的好,不用受这些污染,我们体制内,进去了就别想白着,工资还少得可怜,就是工作稍微轻松点,工作稍微稳定点!”
张雯雯马上打断道:“说什么呀,我现在在企业搞人力资源,每天看这个档案,看那个的资料,眼睛都要看花了,你们公务员多轻松呀,说实话,我到北京四年了,至今还没有去过长城呢!”张雯雯以前是最不喜欢谭舒阳的,和萧楚严的那段经历也是最让谭舒阳在意的。谭舒阳不知道为什么萧楚严要把她叫过来,他闷闷的不说话,一个人吃着饭菜。
张雯雯却先找他聊了起来,“舒阳,你在美国这么久,怎么想着回国来了?”
“就是就是,中国的学术环境哪里有美国好?”杨茜幼时就附和张雯雯惯了,长大了也没怎么改变。
谭舒阳看了张雯雯一眼,记忆中那个高傲的女孩好像变了,变成了芸芸众生中普普通通的那一个。张雯雯也接收到了谭舒阳的眼神,朝他微微一笑。
“爸妈老了,没人照顾,我想回国也好。”谭舒阳笑着回答。
张雯雯点了点头。
郑新突然说道:“我现在在学校当老师感觉还挺好的,和孩子们打交道很单纯,很美好。当然也有一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不过我选择忽略不计。”他说完后,羞涩的笑了一笑。除了谭舒阳,大家对郑新的印象并不深刻,因为那次群架事件之后,他就被开除了,自那之后的班级聚会,大家很少叫他,毕竟他没有和大家一起经历过惨绝人寰的高考,也就没有了那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同窗情谊。但这次萧楚严还是把郑新叫了过来。
谭舒阳听着郑新的话,看着他开心地笑,心里由衷的高兴,于是拿起酒杯,对郑新说:“郑新,祝贺你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职业,我也喜欢当老师,来,我敬你一杯。”
郑新端起酒杯,口中却推辞着,“我这初中老师哪敢跟你这教授比?”说完一干而尽。
萧楚严一把把谭舒阳的酒杯抢了过来,说道:“你又不能喝酒,我替你喝了好了。”
谭舒阳不放酒杯,说道:“谢谢你,我自己能喝。”说完就一饮而尽。萧楚严知道这杯酒对于谭舒阳的意义。
“以后你们在江海有什么事情,就找我好了。”欧阳文昌突然说道,一派大哥的样子。看来他这乡镇武装部长,虽然只是小小的副科级,但当得相当不错。自大家知道欧阳文昌当上了武装部长之后,就都纷纷了解了郭灿说的“没有一个干净”的感慨。欧阳文昌被劝退后,去了江海市第一中学,后来考上了三本,大学结束后,又去当了两年兵,回来后先是在江海县民政局干了一段时间,没过多久就去了乡镇当武装部长,比起自己实打实考上公务员的郭灿,至今还只是个小小科员,这升职之快,其中的关系,自然不言而喻。
突然,张雯雯说:“还记得王兵吗?”
“记得呀!”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