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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玄天一指-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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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嫱冲他冷笑道:“你为什么不去?”
  古人俞惊讶地指着自己鼻子:“我?……”
  萧嫱点头道:“嗯,上次的玉佩是我处理的,现在由你动个点子去将珍珠衫变成银子,是件很公平的事,有何不可。”
  古人俞一脸愁容道:“萧嫱,我小不点一向拿你当大姐头看得,你不该甩这条毒计害我!”
  萧嫱惊的一楞:“我用毒计害你?”
  古人俞一本正经道:“当然,这条毒计叫做门‘借刀杀人’,狠毒无比。”
  萧嫱感到啼笑皆非,没好气的道:“你在说些什么?实在让人有听没有懂!”
  古人俞加重语气道:“我说你想借刀杀人,现在听懂了罢?”
  萧嫱道:“听懂了,但我认为你在含血喷人,胡说八道。”
  巴岱帮腔道:“是呀!你说萧嫱借刀杀人,总得说出道理来,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古人俞指着自己鼻子道:“请你们看看我这小不点的长像,象是拥有珍珠衫的大凯子,除非他是特号的大白痴。”
  朱贝戎道:“没人相信又能如何,凭这就能认为萧嫱是在借刀杀人!”
  古人俞哭丧着脸道:“我说大头病!你也不想想,如果叫化子拿着玉蜜当街叫卖,结果将会变成怎样?”
  “……”朱贝戎被他问住了。
  古人俞接着道:“叫我去卖珍珠衫,就和叫化子卖玉蜜一样,保险很快引来大批的‘条子’(捕快),将我关进‘苦窑’(牢房),这不是借刀杀人,是什么?”
  巴岱点头道:“对!萧嫱不够意思,等于是‘活摆摊’(存心整人)。”
  朱贝戎将脸转向萧嫱:“小不点所述的苦经,你全听到了?”
  萧嫱道:“当然,我又不是聋子。”
  朱贝戎道:“让他脱手珍珠衫,根本他就不是那块料,如果强逼他做,恐怕反而坏事,这点不能不防。”
  “按照你的意思呢?”
  朱贝戎带笑道:“处理玉佩的事,你的表现实在太棒了,干脆的能者多劳,珍珠衫就由你去处理罢?”
  “我凭什么处理?”
  “咦!万盛当铺的老朝奉,不是你的老相好嘛……”
  话没说完,萧嫱掌了他一个“顺风”(耳光),打得朱贝戎一楞一楞。
  萧嫱凶霸的道:“什么‘老相好’不‘老相好’,再若口里不干不净,看我理你才怪!”
  朱贝戎忙赔不是道:“好,算我说错了,请你再跑一趟万盛当铺,跟他打打交道,如何?”
  “为什么?”
  “玉佩事情既然已经爆发,岂不是已经暴露了我的‘海底’(身份),老朝奉纵有八个胆子,也不敢再跟我打交道了。”
  “说得也是。”
  朱贝戎急得直搔头,珍珠衫如果不能变成银子,岂不等于变成废物了。
  销赃——向来就是“跑老岳”(偷兄)最为头痛的问题。
  朱贝戎好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还是想不出个销赃的办法。
  古人俞看的有不过意,哀求道:“萧嫱,你看大头病快要急疯了,你就动个点子,将眼前的处境摆平罢,上帝定会保佑你的。”
  萧嫱道:“碰到伤脑的事,为什么定要我动点子?”
  “你是我们帮里的女诸葛嘛,不找你找谁?”
  “我是小不点,头脑发育还不成熟。”
  “巴岱呢?”
  “他是人头猪脑,吃喝拉撒睡都是他专长,谈到正事,他连‘门’都没有。”
  萧嫱被他逗笑了。
  巴岱却是满脸盛怒,应喝道:“小不点,我在这里招谁惹谁啦,为何转弯抹角骂人呢?”
  古人俞一伸鬼舌头,不说了。朱贝戎道:“萧嫱,大家都说你是女诸葛,能者多劳,为了本帮的前途,你就动动点子罢!”
  萧嫱道:“刚才我说过了,老戏法不能变两次,再将脑动到盛当铺头上,定会‘逊事’(败事)。”
  朱贝戎忙道:“那就动动别的点子,在你来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萧嫱双眉紧皱,果然用起心事来了。
  朱贝戎看了古人俞和巴岱,三人同时做出会心微笑。
  他们都对萧嫱深具信心,只要她肯动脑,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片刻之后。
  萧嫱的眼神在发亮。
  似乎这是一个讯息,每逢萧嫱心中有了腹案,都会做了这样的流露。
  朱贝戎情不及待的道:“怎么,想出办法来了?”
  萧嫱点头道:“倒是想出一条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什么办法?”
  “登报招领。”
  朱贝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大声反问:“登报招领?”
  “不错!”
  “哇噻!你是怎样与起的?怎会想起‘登报招领’的办法来了?”
  古人俞抢着道:“我晓得,报上不是常有遗失车辆的广告嘛!十有八九,萧嫱是从报上看来的。”
  朱贝戎暗含冷笑道:“这样说,你也看过那类的报纸广告?”
  古人俞煞有介事的道:“当然,股票报、六合彩报,我都看过。”
  巴岱一声长叹道:“阿母也!他又掉进时光隧道了!”
  朱贝戎朝着古人俞将眼一瞪:“去你妈的牛奶,等你下辈子转世投胎,胡子长白了,也不一定能看到那两份报纸,现在是谈正事,我不准你瞎搅和。”
  古人俞强辩:“谁在瞎搅和来着,这是‘尖钢一道’(顶呱呱)的好点子,不用实在可惜。”
  朱贝戎道:“现在发明印报机的人还没出世,要想在报纸上刊登广告,至少要等上一百年,你这不是穷搅和,是什么?”
  古人俞道:“现在纵然没能报纸广告可登,难道我们不能自写红纸招贴吗?”
  萧嫱道:“小不点说的没错,我也正是这个意思。”
  朱贝戎道:“写了红纸招贴以后,又能怎样?”
  萧嫱道:“当然要去大街小巷,到处张贴,目的就是要让杜宝聚晓得,来找我们谈判。”
  朱贝戎道:“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干脆通知杜宝聚一声,就说珍珠衫已在我们手中,叫他带钱来赎,不就得了。”
  萧嫱道:“现在我要说你是人头猪脑子,你说的办法太笨,千万不能用。”
  “为什么?”
  “那不等于不打自招了,万一杜宝聚跑到‘条子馆’(衙馆)里去‘摆道’(报案),我们岂不全要‘上学’(被关)了。”
  “到处张贴红纸广告,情形还不是一样。”
  “那就不同,红纸招贴上只写代为寻找,可没说明我们‘穴’偷了他的珍珠宝衫,他对我们没咒好念。”
  古人俞大喜道:“正点,只有我们的女诸葛,才能想得出这种点子,我举双手赞成。”
  萧嫱扬起手来,准备再赏他一个“顺风”(耳光),吓得古人俞急忙躲到朱贝戎身后。
  敢情,他被萧嫱打怕了。
  朱贝戎道:“点子倒是好点子,万杜宝聚不肯上钩呢?”
  “我想不会。”
  “为何说得这样肯定?”
  萧嫱的面孔微微一扬:“如果是你丢失了那件价值连城的珍珠衫,现在有了寻回的机会,你肯轻易错过吗?”
  “不会。”
  “杜宝聚同样地不会,我们已经招中了他的弱点,等于是‘啃’(吃)定他了。”
  朱贝戎高兴地道:“好,就照你的意思进行,但不知怎样和他接触呢?”
  萧嫱道:“用不着我们主动和他接触,等他见到了红纸招贴,他会自动找上门来。”
  朱贝戎讶然道:“就让杜宝聚找到这座破庙来呀?”
  “当然。”
  朱贝戎摇头道:“不行,要是让他知道了这座破庙就是我们总坛,那该有多‘舍盘’(丢脸)。”
  萧嫱道:“我们的‘窑口’(住处)还没盖好,除此处,难道还有更适合的地方么?”
  朱贝戎楞了。
  的确想不出来其它更合适的地方,最后决定,就照萧嫱的主意行事,时间安排在明天上午。
  商议妥当之后,众人就在土地庙外分手,各自回家“拖条”(睡觉)。
  六
  杜宝聚正在家中大发雷霆,几乎砸光了花厅内的所有陈设。
  珍珠衫被偷,使他痛心到了极点!
  盛怒之下,两颗眼珠子通红,他已发了整夜的脾气,直到现在,还没闭眼。
  他已命令所有手下人等,四处查访,眼看到了中午,仍无半点消息,更是使他急上加急。
  急的简直快要发疯。
  一名管家,匆勿忙忙跑了进来。
  “老爷!”他道:“外面有四名客人造访。”
  “不见。”
  杜宝聚一口拒绝,毫不考虑。
  说也难怪,价值连城的珍珠衫已经失窃,怎么还有心情会客。
  管家急忙接着道:“老爷,造访者说:他们此行是和珍珠衫有关,如果老爷不予接见,将会失去寻回宝衫的大好机会。”
  听到“珍珠衫”三字,杜宝聚顿感精神一振。
  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事情他都不感兴趣,唯独提到珍珠衫,使他不能不予过问。
  管家催道:“老爷的意见究竟如何?他们远在门外等候回话哩!”
  杜宝聚道:“前来拜访的人,一共四个?”
  “正是。”
  “他们都是哪一号的人物?”
  “就是前两天来捣乱过的四个小鬼,领头的名叫朱贝戎,其中还有一个妞儿。”
  杜宝聚颇感意外:“原来竟是他们!”
  管家又道:“他们还说,老爷要想找回珍珠衫,非要请教他们不可,失掉机会,非常可惜!”
  杜宝聚想了片刻:“好,将他们带到花厅来,倒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样?”
  “是。”
  管家去不多久,便将朱贝戎等四人引了进来。
  由张贴红纸转为直接拜访,乃是他临时改变的主意,认为这样比较干脆。
  朱贝戎大摇大摆地先行落座,依然大头病模样,好不威风。
  杜宝聚扫了他们一眼过后,用严厉的口气道:“前两天放了你们一马,是不是,前来捣蛋。”
  朱贝戎神情一楞:“这是什么话,难道你的管家未将我们的来意说明?”
  “说过了,而且说得非常清楚。”
  “那你为何有此一问?”
  “因为我不相信你们知道珍珠衫的下落。”
  朱贝戎立刻站起身来,冷笑道:“那就没有什么好谈了,告辞!”
  古人俞帮腔道:“我说姓杜的老凯子,你想抢先发制人,先给我们来个下马威,是不是?”
  “……”杜宝聚没吭声。
  “你太看扁我们了,这种手段只能对付乡下佬,你想拿采对付我们‘爱乐子’(道上兄弟)呀,你连‘门儿’都没有!”
  说完,准备全部离去。
  杜宝聚立刻拉开狭脸道:“慢着慢着,是我说错话了,各位不要见怪。”
  这个老凯子前倨后恭,乃是萧嫱意料之中的事,丝毫不感意外。
  但是也要见好就收,不能真的闹僵。
  朱贝戎现在更狭了,狭的好像二百五,大马金刀的又朝原位上一坐,故意摆出了不爱理的姿态。
  杜宝聚陪着笑脸道:“不知大侠光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朱贝戎老气横秋地道:“岂敢,老夫来的鲁莽,员外海涵。”
  杜宝聚听得神情一楞。
  哇噻!他竟背起平剧中的台词来了。
  萧嫱忍俊不住,当时笑出声来。
  难怪萧嫱发笑,朱贝戎的颔根本没有长胡子,居然自称是“老夫”,你说好笑不好笑!
  杜宝聚道:“听说大侠是为本人失窃珍珠衫事件而来,不知是真是假?”
  朱贝戎伸手一摸颔前……
  糟了!现在他才醒悟,自己根本没长胡子!
  但他还能保持镇静:“不错,我们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杜宝聚喜道:“很好,关于珍珠衫的下落,不知大侠可肯赐告?”
  朱贝戎毫不犹豫道:“你的珍珠衫已被我们……”
  下面的话还没出口,顿觉萧嫱暗中朝他扯了一把。
  朱贝戎纵然是个白痴,也会明白萧嫱的用意。
  萧嫱慌忙代替答话:“我们可能知道珍珠衫的下落,请你相信。”
  杜宝聚怔了一怔:“只是可能知道而已?”
  萧嫱道:“嗯,比你毫无线索总要好些,你说对不对?”
  杜宝聚慌不迭地道:“对对对!总比毫无线索强得多,至于详细情形,不知姑娘可肯赐知?”
  萧嫱转动了一下慧黠的眼神:“我想先知道阁下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的善后,然后再谈其他。”
  “我想报官。”
  “报官?”
  杜宝癸恨恨地道:“嗯,偷走珍珠衫的人太可恶了,我要将他送进‘苦房’(牢房),让他尝尽铁窗滋味,方知我的厉害!”
  萧嫱带笑道:“报官倒是正确办法,但却不是很好的办法。”
  “这话怎么说?”
  萧嫱道:“你想珍珠衫毫无损伤的完璧归赵?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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