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弹剑江湖-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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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潞含笑问道:“我想参与‘诸霸之盟’是实,但不知有何佳话可添?”
纪西屏笑道:“艾紫君小妹,已与马空群老弟,订定婚约,准备就在四月初一的开帮盛会之上,当着举世群豪,完成嘉扎!”
司徒潞心内暗惊这桩令人难信之事,居然是实!口中却微笑说道:“这是有关艾紫君姑娘的佳庆,但冷慕环情心早淡,誓不嫁人,却何来佳话之有!”
“情心早淡,誓不嫁人”之话,听得那位”大头霸主”纪西屏,微觉愕然,目光又在司徒潞的窈窕娇躯上下,来回一扫,含笑问道:“冷家妹子,你分明是位风姿绝世美人,不会像我这般丑怪无伦,怎有誓不嫁人之想?”
司徒潞应声答道:“我厌恶一般世俗男子!”
纪西屏想乘机为飞环峒主加以撮合,接口笑道:“一般世俗男子,虽属可厌,但出类技萃的豪侠英雄,却似又应该另作别论,譬如说‘飞环霸主’赠飞环,借面罩之举,就是表示他对冷家妹子,业已一见倾心--”
司徒潞觉得倘若再让纪西屏说将下去,自已将更难回答,遂连连摇手,截断纪西屏的话头,淡然说道:“飞环霸主的一番感意,冷慕环业已略觉,但男女之情,必需任其自然发展,眼前似还谈不到深切之处。纪霸主 我们换个话题好吗?’纪西屏看出此女神情极为高傲,遂也不再往下多说,点了点头,微笑问道:“冷家妹子,要想换个什么话题?”
司徒潞笑道:‘小妹既入‘八霸帮’,自然要请纪姊姊先把“武林八霸主’的名号赐告!”
纪西屏含笑说道:“武林八霸天中,除了已把‘仙肌膜母’余不邪 推为大姊,并尊称‘总督’外,其余予列,尚未确定。计有‘长脚霸主’康醉天,‘眇目霸主’ 岑大化,‘ 毒猬霸主’ 柳文宗,‘天龙霸主’朝元大师,‘飞环霸主’ 乌都拉,以及我这名叫纪西屏的‘大头霸主’!”
司徒潞听完纪西屏所说,才知道“飞环霸主”名叫乌都拉,但却未见她提起马空群来,遂讶然问道:“纪姊姊,你怎么只说了七家霸主?那位将在四月初一开帮盛会以上,与‘东海龙女’艾紫君姑娘举行嘉礼的马空群呢?他叫什么霸主?’纪西屏微笑说道:“马空群老弟因尚无外号,故而虽居霸主之位,未定霸主之称。”
司徒潞笑道:“你们既是同盟姊弟,应该送他一个外号才对。”
纪西屏伸手端起几上由“神力金刚”花皮蛮子送来的香茗,呷了一口,含笑缓缓说道:“我们因为马空群老弟,风流成性,到处留情,手下又极为狠辣!本来想送他一个‘风流辣手小阎君’的外号,他就可以称为‘风流霸主’。”
司徒潞想起马空群在“长明谷’中,对自己所作无耻企图,不禁银牙微咬,扬眉笑道:“好一个‘风流辣手小阎君’,马空群兄应该对这既俏皮,又响亮的美号,感觉万分满意!”
纪西屏失笑道:“冷家妹子说得不错,这‘风流辣手小阎君’七字,确颇响亮俏皮,但如今不能送给马空群了。”
司徒潞闻言,不解其意,诧然问道:“为什么不能送他?难道马空群如今业已不再风流,不再辣手?”
纪西屏摇头笑道:“常言道:‘江山好改,本性难移’,马空群老弟虽风流如故,辣手依然,但因他即与艾紫君小妹,举行嘉礼,倘若加上‘风流”二字,则洞房花烛之际,难免不被‘东海龙女’,来个审问盘查,受些风流罪过。”
司徒潞“哦”了一声,失笑说道:“原来是这个道理,纪姊说有如此顾忌,不如就减去三字,送给马空群一个‘辣手阎君’外号,让他叫做‘辣手霸主’便了。”
纪西屏指着瘦削汉子笑道:“这是‘毒猬霸王’柳文宗座下的‘圣手金刚’常明。”
常明一抱双拳,低头施礼,纪西屏又指着黄衫少年及红衣艳妇说道:“这是‘长脚霸主’康醉天座下的‘玉面金刚’陈通,及‘天龙霸主’朝元大师座下的‘红粉金刚’姚梦黛。”
陈通与姚梦黛也一齐低头恭身,但司徒潞却听得心中一动,暗想“天龙霸主”朝元大师,是位出家僧人,座下怎会收了这样一名妖冶艳丽的红妆弟子?纪西屏替“四大金刚”报完名号,又向他们沉声说道:“我这位冷慕环妹子,由‘飞环霸主’乌都拉引介,在‘恶鬼谷’口,击响第二具金钟,也是一家霸主身份,但因尚无别号,你们暂时称为‘冷霸主’,并服从所命便了。”
“圣手金刚”常明等人闻言,一齐高呼“参见冷霸主”,并均向司徒潞恭身施札。
司徒潞微摆纤手,示意免礼,对纪西屏含笑问道:“纪姊姊,他们既有‘四大金刚’之称,想必是 ‘红粉金刚’姚梦黛等双双受挫,那里还敢逞强?遂一抱双拳,本帮二代弟手中,功力出众的佼佼上选!”
纪西屏微笑说道:“若以他们的专长功力而论,确实有可观之处,反正目前无事,冷家妹子要不要看看他们所学,并加以指点?”
司徒潞听出纪西屏语中隐隐含有顺便考较自己之意,知道既已身入魔窟重地,无妨略显颜色,以博得这干凶徒尊敬,否则,一被看轻,越发行动不便。
转念至此,遂对纪西屏含笑说道:“纪姊姊说得对,冷慕环应该先看看本帮二代弟子功力,才知道配不配妄自称为一家霸主身份?”
纪西屏呀了一声,失笑叫道:“冷家妹子,千万可别多心,我只是说你若有兴,不妨随意指点指点他们,却决无考察你的功力之意。”
司徒潞点头微笑,首先目注“神力金刚”花皮蛮子,缓缓问道:“你既称‘神力金刚’定以膂力自负,且凝功准备,硬接我一记‘开碑重手’试试。”
“神力金刚”花皮蛮子也正想知道这位带着自己,主人十三金环面罩的冷霸主,究竟有多高功力?闻言之下,遂拿桩站稳,蓄势以待!
司徒潞存心炫技震人,一掌当胸,缓缓拍出,虽然凝足十二成功力,但用的却是随时可以收敛,可以加强,而不易伤人的阴柔内劲!“神力金刚”花皮蛮子见对方发掌来势虽缓,但深知霸主威名,决无幸致,遂丝毫不敢怠慢地,双掌疾翻迎出!三只手掌一交,司徒潞先用了个“卸”字诀,把“神力金刚”花皮蛮子的那股牛劲,卸掉几成,然后才掌心微登,发出阴柔骨劲!“神力金刚”花皮蛮子虽因天赋特强,又复下了一些苦力,但最多也不过只能抵得上“重光公主”司徒潞的九成功力。
如今司徒潞是先卸去他几成蛮力,再以十二成阴柔内劲还击,花皮蛮干却如何禁受得住?只见他狂吼一声,偌大的身躯应掌飞跌出三四步外。
“神力金刚”花皮蛮子一掌受挫,不禁看得其他的“圣手金刚”常明, “玉面金刚”陈通,及“红粉金刚”姚梦黛等,一齐相顾失色!
纪西屏却抚掌大笑说道:“冷家妹子,你在‘开碑重手’以内,好像还藏有‘玄阴真气’?就这一掌之威,已足使他们低头听命,甘心奉你为一家霸主的了。”
司徒潞微笑一声,又向“红粉金刚”姚梦黛注目问道:“姚姑娘,你以哪门功力,最为擅长!”
“红粉金刚”姚梦黛,脸上一红,肃立恭身地,低头答道:“回禀冷霸主,姚梦黛跟随‘天龙霸主’学习‘飞钹手法’,略有所得,至于‘天龙劲气’方面,却尚肤浅。”
司徒潞笑道:“我不必看你‘飞钹手法’,你且凝足‘天龙劲气’, 自掌心发出,与我合掌一试。”
说完,徐伸左掌,与“红粉金刚”姚梦黛的右掌,互相紧贴,各自传出内劲! 不到半盏茶时, “红粉金刚”姚梦黛便已满脸通红,足下连晃,好似支持不住地,摇摇欲倒!司徒潞收掌一笑,两道神威炯炯的白光,自十三金环面罩之中,电射而出,向姚梦黛冷然说道:“姚姑娘修为不差,但真元太弱,以后对于‘色欲’二字,莫要太过分了,务须抑制一些。”
“红粉金刚”姚梦黛听得脸上更红地,低声称是,垂头后纪西屏笑道:“冷家妹子,你真了不起,‘红粉金刚’姚梦黛曾得‘天龙霸主’朝元大师真传,所练‘天龙劲气’并不算弱,在你手下,居然连半盏热茶时分,都支撑不过,可见你功力之高,确实惊人,似乎应该敲得响那‘恶鬼谷’外的第一具特大金钟才对。”
司徒潞扬头笑道:“纪姊姊莫把冷慕环估计太高,常言道:‘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我若敲得响第一具特大金钟,却还去敲那第二具普通钟儿则甚?”
纪西屏看了司徒潞一眼,缓缓笑道:“冷家妹子你说错了,那第二具金钟,并不普通,新近加盟本帮的不少好手之中,除你以外,只有‘东海龙女’艾紫君一人,曾经敲响。”
司徒潞含笑问道:“纪姊姊,你自己呢?昔为‘云梦三奇’,今称‘大头霸主’,大概要想敲响那一具特大金钟,是不费吹灰之力?”
纪西屏微笑答道:“我们‘武林八霸天’,在谷口悬钟之际,也曾先加试击,结果除了‘仙肌摸母’余大姊,及‘天龙霸主’朝元大师等两人,击响第一具特大金钟以外,其余六人,却只将第二具金钟击响!”
司徒潞由纪西屏这几句话儿之中,听出“天龙霸主”朝元大师的真气内力颇强,遂暗自记在心头,又向“玉面金刚”陈通,含笑问道:“陈通,你对哪一门功力,较有心得?”
“玉面金刚”陈通眼见“神力金刚”花皮蛮子,低头答道:“回禀冷霸主,弟子陈通,资质驽钝,一无所成,只对轻功身法方面,蒙座师‘长脚霸主’提携,似乎略窥门径。”
司徒潞因自己如今已是一家霸主身份,不便再与这“玉面金刚”陈通,兔起鹘落地,较量轻功,遂微微一笑说道:“满瓶不动半瓶摇,你既能如此谦抑,在修为上,定有相当火候,无妨略为施展,让我这新来的所谓霸主,开开眼界。”
“玉面金刚”陈通愧然笑道:“冷霸主过份谦虚,千万请莫这样说法,否则弟子便不敢献丑的了。”
司徒潞微笑说道:“武功之道,各有专精,换句话说,也就是尺有所长,丈有所短,彼此之间,可以互为师友,你不必再费谦词,就请赶快施展!”
“玉面金刚”陈通闻言,又复恭身一礼,向司徒潞含笑朗声叫道:“弟子陈通遵命献丑,请冷霸主多加指教!”
语音方落,双掌忽然平举,举到比胸略高之处,掌心一翻,猛力往下按去。
就靠这双掌一按,身躯便如长箭入云般地,笔直平升三丈有余,并在脚下显出了两个深约三分的人石脚印。
司徒潞目注空中,喝采说道:“鸿鹄飞天,瓜迹在地,就这一手便非武林俗子所能,称得起是上乘心法!” “玉面金刚”陈通听冷霸主对自己如此盛赞,便精神抖擞地,在空中双掌一分,俯身屈膝,两足猛蹬,竟来了一式“神龙绕日”,整整飞行了一个圆弧,依然落身于起初所踏出的脚印以内。
陈通身形落地,不免有些洋洋得意,认为冷霸主必然又有一番盛赞。
谁知司徒潞不仅来加称赞,反倒微微一叹,向与她并肩而立的“大头霸主”纪西屏,摇头说道:“各种武学之中,最难拿捏的便是‘分寸’二字,陈通所用‘鸿鹄飞天’身法,倘若不留脚印,但算火候不到,但所留脚印过深,也是弱点,他开始纵身时的三分脚印,恰到好处,谁知落地之后竟把脚印又复踏深了二分左右,这一来白玉微瑕,明珠蒙垢,就不能算得十全十美的了!”
“玉面金刚”陈通满腹高兴,忽被司徒潞兜头泼了一瓢凉水,不禁换过两步,向所踏脚印,瞥了一眼。
这一眼瞥后,“玉面金刚”陈通不禁对司徒潞的锐利目光,好生心服,因为方才的三分脚印,如今果被自己踏成了五分深浅。
司徒潞猜出“玉面金刚”陈通瞥眼注视之意,向他微笑说道:“陈通,你看清了吗?除了落势太重,脚印加深以外,你还有一项缺点,就是在用‘神龙绕日’身法,回旋到西北方时,突然真气提得不均,曾经坠落了半尺左右,但你补救极快,非经细密注意,不易发现而已!”
这几句话儿,把位“玉面金刚”听得成了“粉面金刚”,连“大头霸主”纪西屏,也含愧笑道:“冷家妹子真好眼力,我就未曾看出‘玉面金刚’陈通在回旋飞降之时,竟还有这项缺点。” 司徒潞微笑说道:“冷慕环是以全神贯注,纪姊姊则未加仔细观察,才有这种忽略,但毫芒之失无损于篙娄之明,冷慕环万不敢企及姊姊。”
说到此处,忽把语音一沉,又向“玉面金刚”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