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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穿越之僵尸书僮-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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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可不能瞎说”
  身后的闲言碎语白嘉一概未理,出了院门,见四下无人,便撒开了脚丫子,风一样的刮到了墙外,这种速度比开跑车还要来的刺激,一时未刹住,他又绕着山顶跑了几圈,过足了瘾后才随手抓了只野兔。
  鲜血顺着喉管进到胃里,体内的躁动便渐渐消散开去,白嘉舒了口气,山里的空气很是清新,不过其中也夹杂了泥腥和腐臭味,闻多了就没那么美妙,这得归功于他现在灵敏的嗅觉,不仅如此,他的视力也是极好,一眼过去能望的很远,当然,他白日里瞧见的事物都是正常的,没夜晚那般稀奇。
  书院总共有三十来个护院,刚抓了野鸡,他们便一窝蜂的散到了林子里,开始搜山。手里的野鸡扑腾的厉害,白嘉用草束了嘴捆了翅膀,兔子也没浪费,一并拎好回了书院。
  在他走后不久,来了俩人,一高一矮,见草丛里遗漏着几滴鲜血,矮个的当即紧张起来:“那书僮不会是被山里的猛兽吃了吧?”,这人瞧着年岁不大,又说的是这般话,显然是个新来的。
  高个的护院嗤笑道:“这枫华山哪来的猛兽?”,他从地上捡起根鸡毛,对着光照了照:“也就是些黄皮子狐狸之类,撵个鸡抓个老鼠的,有啥好怕”,那是根翎羽,巴掌长,颜色鲜亮,一闪闪的,他随手塞进了衣襟里,准备给家里的闺女留着玩儿。
  矮个的还是不放心,左瞧右看,寻了棵树掰了根树枝握在手里挥了挥:“猛兽虽无,蛇总归是有的,咬上一口也能要人命”
  这回,那高个的倒是没说话,摸着下巴想了想说:“也有这可能,这过了冬的蛇最是凶狠,咱们往那石堆草窝子里找找看”
  于是,这两人便支着树枝,一个往左一个往右,隔着些距离渐行渐远,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的一声大喊:“快过来瞧瞧,这有个坑,好大”
  庞祝这一觉睡得挺沉,到了半下午肚子扛不住才醒的,
  白嘉听的那阵咕噜声,觉得好笑:“饿了?”,鸡汤一直在锅里炖着,这会儿估计都烂透了。
  庞祝还有些迷糊,楞头楞脑的点了点头,白嘉便给他端了吃食过来,一来一回间,小胖子已经醒神了,一边喝汤一边瞥着眼瞧他,小样儿怪逗得,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那有些汗湿的脑袋,说道:“昨儿被些琐事耽搁了,以后我若是回来晚了,你自顾自的,该吃吃该睡睡”,都说发软心软,这小胖子的头发跟他的皮肤一样,又软又滑,好摸的很。
  庞祝眼瞪的溜圆,小声咕哝:“不是不要我?”
  “不是”,两人处了这么长时间,白嘉看的出,这小胖子缺爱的很,但凡有人愿意跟他玩对他好,他就掏心掏肺,偏又是个嘴笨的,便乐不颠的任人搓摩,之前,那同镇的几个便是这么惯出来的。
  听得这话,庞祝安心了,弯着眉眼一口气把鸡汤都给灌了,然后把空碗往前一递,大着嗓门道:“还要!”
  白嘉失笑,其实小胖子还是有几分聪明劲的,晓得哪个是真对他好,这不,在他跟前就会顺杆子往上爬么,不过他也顺着便是,毕竟能遇到这么个心思干净的也是难得。
  三月的天孩儿的脸,早上还半晴半阴的,到了傍晚便淅淅沥沥的飘起了雨,十来个护院都探着头围在天坑边,有人捡了石头往里扔,半晌都听不到动静,不禁咋舌:“这坑可够深的,万一摔里边没死,怕是求救都无门”
  “要下去瞧瞧么?”,那发现天坑的小个子护院问道。
  其余几人齐刷刷看向他,异口同声道:“怎么下?”,莫说他们手上连根草绳都未有,就算是有,哪个有本事往里头去,嫌命长么?
  那护院抓了抓后脑勺,还想再说,那先前同他一起过来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瞎操啥心,呆一边儿去”,这书院瞧着平静,其实从书僮到学子,从护院到斋长也都是分了拨的,像他们这两个前后脚进院没多久的,保险起见,还是少说多干为好。
  “这天也暗了,又下起了雨,今儿就到这,等回了斋长拿了法子再说”,沉默了会儿,终于有个年长的发了话:“况且,人不一定就掉里头了,山里头还未都翻遍不是”
  这话说的也有理,除开他们这些,另有一半护院还在山里寻找,说不准,那边儿也有了头绪,借着这个由头,众护院便也不再多留,都散了,临走前,那小个子又冲天坑里头喊了几声:“有人么?”,等了会儿,未见回应,便也就走了。
  先时的小雨越下越密,透过拨开的洞口,洋洋洒洒的打到了坑底,飘落到累累白骨上,天越暗那雨点便凝成了珠汇成了水,小股小股的往四下里流淌,白嘉早先躺着的那处,突起几块果冻状的粘液,活了似的,随着水流蠕动起来,一拱拱的钻进了黄猴儿那具扭曲的尸体里,一瞬间,那双灰白的没了瞳孔的眼乍起蛛网似的血丝。
  因着病刚好,白嘉便未压着庞祝温习功课,主仆两个早早挤进了被窝里,听着外头沙沙的雨声,倒也不费多大功夫就睡熟了过去,半夜,雨点渐大,一颗颗的砸在窗棱门框上,噼啪作响,黑夜里,本该熟睡的白嘉突的的睁开双眼,眼里两簇金焰一闪而逝。
  东院,各斋房已然熄灯,簌簌的雨声中,似夹杂着沉重的踢踏声,一下一下很是清晰,不多久,便停在了一处厢房外。
  房里两条炕上横躺着十来个人,正裹着被子熟睡,谁也未瞧见,门内的木栓正被一点点的刮开,只听得‘咔嗒’一声,栓落门开,雨水顺着虚开的门缝打了进来,湿了一地,同时,一只□□的青紫的脚踏进了门槛里,接着又是一只,那脚和常人不同,脚踝拧着,脚面上还挂着几块皮肉,晃晃悠悠要掉不掉,却并不流血,也不碍着走路,只是行走间关节僵硬,几乎是拖拽着的。
  来人每路过炕上一人,便停一阵子,悄无声息的绕了大半圈,在进门左手第六个位子,他一改之前,突的把头埋了下去,只见炕上那人如离水的鱼,扭动了几下,声音却被卡在了嗓子眼里,只发出几下极低的‘嗬嗬’声,便了无声息了。
  鲜红的血液顺着床铺晕染开来,那香甜的味道似是刺激了来人,他扭头就要往临近之人扎去,身后,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那刚弯下去的身子便生生顿住了。
  清晨,雨歇,林间鸟儿叽喳,天虽未大亮,但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想来该是个晴天,却不想,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这一天的平静。不多久,整个书院便都知晓了,东院,死了人。
  这可是枫华书院开院伊始从未有过的,一时间,人心惶惶,学子们没了念书的心思,教事们也无心授课,都一骨碌地往东院跑。
  此时的东院,热闹非常,从院内到院外挤挤挨挨的都是人,庞祝和王小二几个被挤在最外头,伸着脖子也瞧不出个啥,不过,依然有信儿通过悠悠众口传了出来,据说里头横死的,是乌阙温的书僮,乌安。
  得了消息,庞祝也不跟着凑热闹了,蔫头耷脑的回到了白嘉身边。
  白嘉靠在一株百年银树下,离人堆有些远,那地儿血气太重,他怕一个不当心,就把人给咬了:“怎这副模样?”
  “他们说死的是乌安”,庞祝脸微微皱起,眼里有些潮湿。
  白嘉把人拉过来,一起靠着:“和那人熟么?”
  庞祝吸了吸鼻子,想了想,点了点头:“有说过几次话”
  白嘉:“……”,他就不该问那话,在小胖子心里,只怕说过话的,都是熟人:“既是认识的,咱就不凑这热闹了,回吧”
  “嗯!”,庞祝应声,手自然的牵上了白嘉的衣角,白嘉扫了一眼,知晓小胖子这是怕了,随也不吱声,由他去了。
  两人刚出的东院,便见有衙役过来了。

  17

  枫华书院在当地名望不小,是以,未费多少时辰,衙役和捕快前后脚就都到齐了,同来的还有个上了点岁数的老仵作,爬不得山,是一路被背着过来的,他自是轻松,他那小徒弟却是累的直不起腰,拄着膝盖在院门口喘了半天。
  挤堆儿凑趣的学子书僮们已被衙役驱离到了外院,只是厢房内依旧留了一地的泥印子,有些还未干透,炕床上铺盖凌乱,倒是那死尸还好好的裹在被窝里,并未被人动过,若不是头颈处那摊子血,怕只以为是哪个偷懒未起的。
  老仵作虽是老眼昏花,却也瞧的见,那书僮耷拉到胸口的脑袋后头露出的一截脖颈,竟是被啃食了一半,颈椎骨白森森半露着。
  小徒弟蹲在炕上瞪着眼,惊道:“莫不是进了野兽了?”,他也不是胡说,那缺口肉刺儿拉杂,瞧着就是撕扯出来的。
  “这一炕躺了七八个,哪条畜生专捡一人啃的”,旁边有人打岔道:“啃也只啃两口,难不成嫌人肉难吃不成?”
  屋内,除了老少俩,便只留了说话的这个衙役,其他的,都跟着捕头打听事儿去了。
  小徒弟讨了个没趣也不再作声,准备掀被子验尸,一扭头却见老仵作脸埋的极低,快贴到死尸身上了,忙问:“师傅,怎得了?”
  老仵作东嗅一下西嗅一下,喃喃道:“怎的有股子尸臭味?”
  “不是说昨儿夜里死的么,怎得就臭了?”,这天儿还不热,尸体放上一整天也不碍事,小徒弟本是充当老仵作的眼,闻得此言便凑上去细看,旁的无异,只撕开的血肉里有零星几个黄点,瞧着似脓非脓,却有股子怪味儿,老仵作说的尸臭味儿便是从这几处出来的,别个地儿都没有。
  “好臭!”,如是见惯了各种死尸,小徒弟也有些皱眉,离得远些不觉得,凑近了,那味儿简直熏得人直犯呕,他忙捂了捂鼻子,避开了些:“师傅,这上头粘的是啥?”
  听了小徒弟的描述,老仵作直起身长叹一句:“怕是有邪物出世了!”,浑浊的眼珠子定定的,有些出神。
  据传,陇朝初年,战乱刚定,安稳日子未过几天,边陲各镇在短短月余间便连出几十条人命,老弱有之青壮亦有之,或横死在屋内或暴毙在街角,俱是被掏空了内脏,死状凄惨,更让人心颤的,却是尸体死而不烂,其臭味却是兜鼻难挡,凡嗅闻者,不出三日便卧榻不起,身强者还能抵挡一阵,体弱稚嫩之人,大都挨不长。守边的将士日夜巡逻,却是寻不到源头,一日日的,人越死越多,不出一年,那一片便就荒芜了,好在,周边并未受牵连,至此,事情便不了了之,外头有许多猜测,多说是出了邪物了。
  “老仵作,这事儿可不敢瞎说”,衙役微有些恼,这神叨事虽是众人皆知,闲暇也有提及,却都是当趣事儿说的,毕竟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也不知个真假,现下因着个死人,这般说起便是不妥,这不是起事么?他虽是这般说,人却站的远远的,并不靠前。
  “且看吧”,老仵作摇了摇头,他祖上便是从边陲逃难而来,百年前那事,他是从小听到大的,其中便有说,那臭味儿便是从尸身上莫名残留的粘液里出来的,跟眼前这个何其相像。
  小徒弟见老仵作一脸正经样,心肝有些颤:“师傅,您老不是说笑?”,他跟了老头好几个年头,自是知晓,他不是个爱胡咧咧的。
  “是祸躲不过,看各自造化吧”,老仵作倒是看得开,说得云淡风轻的,小徒弟没他那份定力,吓得腿都软了。
  书院出的这起子命案,照理说跟白嘉搭不上边,却不想,院里人多口杂,说着说着就把黄猴儿失踪一事给捅了出去,又加之几个心眼儿小的挑事,就把他踢出去了。
  虽然这事听着跟命案无关,但捕头是个勤快人,况且这死了的书僮,庞家主仆也认得,当下拍板说一起办了吧,于是,白嘉和庞祝刚回到院里,就有衙役过来传唤,两人又回了东院,各进了一屋。
  “认得黄猴儿么?”,问话的是个小捕快,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的,上来便道:“前儿夜里去哪了?”
  来的路上白嘉都想好了,便说:“认得,一起耍过几回,并不熟也未讲过几次话”,说着顿了顿,抓了抓后脑勺,显得有几分局促:“他不见了可跟我没甚关系,我那日进山抓野兔,跑坡的时候,不当心把自己摔懵了,后头天色暗了,不好认路,才回去晚的”
  如今山里他是跑熟络了的,这话他随口就能扯,地儿也能随手指,倒是不怕捅穿。
  捕快又问:“那日有见过他么?”
  白嘉道:“山长训话的时候瞧过一眼,之后就未见过那人”,当日之事,除了已死和半死不死的,便没多余之人瞧到,他说的自然心安。
  之后,捕快拉拉杂杂问了许多,并夹杂了些乌安的事,白嘉都老实说了,待到出得门外,便见庞祝也才刚放出来,一见他,忙小跑了过来,瞧着有些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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