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你被我承包了!-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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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帝起说你日日在修炼,修炼本是耗费神气之事,先回屋歇着吧。”仙尊温和道。
许如耶心中若有所失,挤出一抹笑告辞,失魂落魄地离开。
帝起带着梓清进了屋,然后将门关上。
愚蒙坐直了身体,上半身探了出来看向梓清,刚刚的漫不经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兴趣盎然。
“无关之人?”愚蒙看着梓清突然道,梓清却听得云里雾里。
帝起挡在了梓清面前:“我的侍从。”
侍从便不是无关之人了
愚蒙往后仰去,靠在了椅子上,继续看向梓清。
明明是温和的目光,却似将梓清内里外里都看了一个遍,看得他毛骨悚然。
“帝起。”仙尊叫道,眼光却仍然未从梓清身上移开,“挑个良辰吉日,本尊与许如耶成亲。”
若是许如耶与仙尊成亲,必然要去紫观府,以他之力,怕是再难见到许如耶了……梓清心中震惊,却不让面上露出分毫,依旧是呆呆傻傻的模样。
“我不会卜道算卦。”帝起冷着脸道。
帝起当场拒绝,愚蒙也不生气,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本尊倒是把妙音这丫头忘记了,说起来还有件趣事,据说妙音收了个惊才绝艳的小徒弟,唤作……”
仙尊按压着太阳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年纪大了,许多事记不清也情有可原。”帝起冷着脸道。
梓清:“!!!”帝起顶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揶揄仙尊,把一旁旁观的梓清吓了一跳。
仙尊座下妙音长老,修为卓绝的女修,擅长卜算布阵,却从不收弟子。所以突然收了弟子,连那高高在上的仙尊也有几分好奇。
坐在首位的仙尊轻笑出声:“若是本尊未记错,你似乎虚长我二百岁。”
帝起冷着脸不再说话,仙尊讨了个没趣便道:“本尊回紫观府了。”
“恭送仙尊。”
愚蒙起身离去,在走过梓清身边的时候突然顿住了,伸出手抬起了梓清的下巴,双眼紧紧盯着梓清的眼睛。
梓清眼中的惊讶一瞬,很快掩去。
拇指摩挲着指下的肌肤,梓清脸上一阵发麻,忍着厌恶,双眼呆呆地看着愚蒙。
帝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待要爆发的瞬间,愚蒙突然放开了梓清。
“你这侍从似乎十分怕我?”
“仙尊多虑了。”
“为何看起来比上次见好看了些?”
“仙尊眼花了。”
“这股痴傻劲似乎比不上上次了。”
这最后一句话中暗含深意,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去。
“本尊记起来了,妙音那宝贝徒弟叫‘沈逸归’。”
直到仙尊的身影消失,梓清还沉静在震惊中。
阿清本是他,所以在两人化作一个人的时候,阿清所有的记忆便也是梓清的记忆。
阿清记事以来,便是那人一直照顾自己,也只有那人不嫌弃他,将他抚养长大。师兄即为兄长,更如父母。
梓清活了近千年,阿清的经历不过轻轻一点,沈逸归却是他生命中浓重的一笔。
只要梓清闭上眼睛,便可以想起沈逸归的脸。
俊秀而温和,无论何时,看着他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你在想什么?”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梓清回神,便见了帝起那张离得十分近的脸。
漂亮的双眼,血红的泪痣,第一次这般近地看着,甚至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梓清瞪大了眼睛,看着帝起缓缓靠近,突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虚虚的地雷~
☆、第贰陆章 情到浓时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看着那张靠的极近的脸,梓清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
情本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在见到帝起的那一刹那,却突然着了地,从此生根发芽。
梓清贵为玄尊,心思澄明,自然知道何为可求,何为不可求。然而却在帝起这犯了浑。梓清也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既然做了决定也不再克制。
梓清追逐百年,终究落了个求而不得,然后帝起却成了他的执念,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中。
死在帝起手中的那一刹那,梓清心中是有怨恨的,帝起本无错,他却忍不住要去恨他,恨他的无动于衷,恨他的铁石心肠。
这本是人之常情,那时的梓清,消除了执念,便想着永不相见便是最好的结局。
世间因果循环。
他的执念化为阿清,依旧纠缠在那人身边。
阿清本是他。
两人化作一个人,梓清仍是梓清,梓清也是阿清,那抹执念却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恩怨难断。
梓清想要回到魔界,其中的爱与恨不再深思,可惜终究不能得偿所愿。
到头来却仍然不能逃脱。
经历生死之痛,梓清本是极力克制,但是看着那人的靠近,心中却忍不住生了奢望。
梓清猛然惊觉,他竟是连自己都掌控不了。
醒悟过来的梓清脸色变得苍白,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低声叫道:“帝起。”
帝起回神,猛地拉开了距离,看着那几乎半靠在自己怀中的人,圆圆的脸上瞪着圆圆的眼睛,眉目之间带着些许稚嫩,却看得十分顺眼。
这世上帝起看得顺眼的人五个手指都数的出来,但是想将他抱在怀中的也只有怀中的人。
帝起这样想着便将梓清搂进了怀中。
梓清的身体猛地僵住了,这本是往日里心心念念想要的,如今得到了,却如同踩在冻结的寒冰上,而脚下的寒冰随时可能会裂开,一旦落了下去,便是万劫不复。
梓清猛地推开了帝起。
帝起看着梓清那毛茸茸的脑袋,本想伸手摸摸,所以并无防备,被梓清往后推了两步,勉强站住。
帝起心中瞬间蒙上了阴霾,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梓清冷冷地看着帝起。
往日里那双眼睛只有痴迷,何曾有这般目光,帝起被看得一阵烦躁。似乎想到什么,眼神突然转厉,紧紧地盯着梓清。
“你不是阿清,阿清魂魄散去,又如何想起旧日记忆?”帝起突然道。
阿清如何会耍性子,阿清如何会推开他,阿清又如何会以这般眼神看着他?
梓清脸色依旧很冷,却勾起了一个笑:“魂魄即可散去,又如何不可回来?莫非阁主大人想我做一辈子的傻子?”
梓清的话十分尖厉,如针一般刺着帝起的心脏。
“承天阁上法宝无数,若为妖物附身,自然可以知晓。”梓清冷笑道。
帝起闭上眼睛,那艳丽的脸上结了一层寒冰,梓清冷冷地盯着他看着。
过了许久,帝起才睁开眼,看了梓清一眼:“好。”
梓清放在伸手的双手紧紧地握上了拳。
帝起带着梓清进入了本源秘境。
不过一瞬间,便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泛红的天空,巨大的利剑。
梓清并非第一次来到,目不斜视地跟在帝起身后。
两人到了那八卦阵之中。
上一次在这阵术中,帝起便看到阿清身上无魂无魄,若非本身魂魄,便会被驱逐。但即使是本身魂魄,却也要忍受一定的痛苦。
梓清看了一眼,便走了过去,八卦阵泛出一阵光芒,将他托了起来。
帝起拿着照魂之镜的手居然有些颤抖。
从镜子中闪出的红光落在梓清身上,红光闪过,梓清身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泛红的光球。
这便是梓清的魂魄。
照魂之光撕扯着梓清的魂魄,似乎要将他撕裂开来。
这般痛苦,与那化神鼎倒是十分类似。
梓清的眼一直是睁着的,紧紧盯着帝起,身体已经痛得麻木,脸上却始终带着笑。
灭顶的痛楚如洪水一般,将梓清淹没其中,呼吸渐渐困难,脸色也变得狰狞起来。
帝起手中的照魂之镜突然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剧烈地响声。
身上的痛苦瞬间消失,过了许久,梓清才恢复知觉,咬着牙站了起来,擦去嘴角的血,眨着眼睛看着帝起,透出一股天真无邪的味道:“果然还是无魂之时照着舒服。”
撕扯神魂实在太痛。
帝起死死地盯着他。
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附身,眼前的人便是阿清。
帝起想,若是有什么东西附在他身上,将那古怪的东西祛除,那眼中只有他的傻子便会回来。
最后一抹想法已经破灭,阿清早已不是往日的阿清了。
帝起一步一步走到阿清面前,脸色冷得可怕。
这般气势便像要将梓清揍一顿。
梓清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帝起突然将他抱进了怀中。
梓清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突然有些头晕目眩起来。梓清咬了一口嘴唇,直到咬出血腥味才止住。
一只手在梓清的脑袋上用力地揉了揉。
梓清脸上突然闪过一抹恶劣的笑,声音温柔,却透着一股毒蛇地狠劲。
“帝起,莫非你喜欢我?”
帝起猛地推开了梓清,脸上却是一片茫然。
高高在上的护脉长老不通情爱,更不识情爱。这般千年已过,帝起也早已习惯。
梓清的话如平地惊雷,‘轰隆’一声,将刀枪不入的帝起给炸懵了。
帝起冷着脸看了梓清许久,便拉着他出了秘境。
天空变成了蓝天,还飘着几朵白云。
帝起在前面急速走着,梓清追不上便不再追了,而是蹲下了身,看着帝起的身影渐渐消失。
梓清突然笑了出来,笑得过往的弟子都以为他疯了,笑得肚子都疼了,笑得直不起身,笑道最后直接坐到了地上。
若是帝起真的喜欢他,又当如何?
梓清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胸口,那弥漫在胸口的情绪究竟是喜还是恨?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凌凌和虚虚的地雷~
小攻即将开窍~磨刀~
☆、第贰柒章 技高一筹
帝起避而不见,梓清也随遇而安。
偌大的承天阁,最不缺的便是院子。梓清挑了一闲庭深院,早起可望见青山,傍晚恰好看见夕阳,即使躺在床上,也是清风拂面。
这小日子过得十分舒爽。
靠近窗子处是一方一尺高的玉案,梓清一身青衣,坐在那玉案之后。这几日他似乎又清瘦了许多,几日前还刚好的衣服,如今便宽大了许多,本来还圆乎乎的脸,下巴已经略显尖削了。
还是少年模样,少了一分稚嫩,添了一抹风流。
梓清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执笔,玉案之上铺开一张花纸,点墨轻琢,画的十分认真。
习幻术者画艺往往十分了得,梓清并非例外。
最后一笔落在画中人的额头之上,一朵梅花悄然展开。
画中女子栩栩如生,这一笔梅花印更添了风情。
梓清将手中的笔放下,突然听到窗外一阵声响。
梓清起身,便见一小童摔倒在地上,四脚朝天,短手短腿,像极了一只乌龟。
梓清从窗子上跳了出去,看了一眼那窗下垫着的石头,以及苏唐这般模样,心中明了。
梓清蹲下身,蹲下了身,看着那扑腾的小童。
苏唐见了梓清,脸色顿时苍白起来,扑腾的更加厉害,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苏唐修为不低,站起来本来简单,但是他一直惧怕梓清,此时见了他便忘了使用法术。
梓清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梓清看够了,便伸出手,提着苏唐,跳进了窗子,然后将苏唐扔在了地上。
梓清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那浑身僵硬的苏唐,挑了挑眉:“小小年纪,倒学会了偷窥?”
苏唐那小白脸瞬间红了。
“承天阁乃天下第一阁,你竟然无事可做,帝起这阁主倒是做的十分好。”梓清声音中带着鄙夷。
苏唐脸红到了极点,那话便冲到了嘴边:“是阁主叫我来的!”
苏唐说完便后悔了,偷偷拿眼神去看,梓清坐在椅子上,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般。
梓清身姿不动,只是垂下了眼眸,乌黑的眼睛中带着一抹亮光,手轻轻掩唇,遮住了那一抹倾泻出来的笑意。
“你给许如耶新找了一个侍从?”梓清问道。
苏唐心中想着不理会梓清,但是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张开了:“宋老伯相貌丑陋,但原本是厨子,很会伺候人。”
梓清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苏唐一眼,苏唐被他看得发毛,在忍不住遁走的时候,梓清突然站起身,拿起玉案上的那一副画,摊在了苏唐的面前,柔声问道:“这画如何?”
苏唐看向那画,女子倚靠在卧榻之上,乌黑的发散落在地上,额间的梅花印若隐若现,柔美中不失妖艳。
只是一眼,梓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