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公子远道而来-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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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沉:“……”
“行,你要说你肚子里没货,实在除了司马迁和楚子沉没什么好写,那我不说什么。但大家真的要危言耸听吗?去年你们老师我高考阅卷,审到一个孩子,写得十分有才‘楚子沉在遭受了宫刑,挖去了膝盖骨,被人墨面流放边疆的情况下,只能拖着身体爬在碎石上修补城墙……’”
这分明是楚子沉跟司马迁和孙膑的组合体!
全班哄堂大笑。
知晓内情的狄淼偷偷的瞟了楚子沉一眼,看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脸埋在了自己的手掌里。
……本来当初已经够惨,被这样一说,感觉好悲伤。
第五十五章
当天晚上楚子沉照样跟狄淼一起下楼,却没有看到每天都无比准时的山壮。
狄淼愣了愣,跟楚子沉对视一眼,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电子表后恍然大悟:“啊,师父,今天是十七组的三月一聚,山哥大概没法过来接了——我记得十一、十三、十五、十七的三月一聚是一天?今天您也要去的吧?”
楚子沉模棱两可的答道:“大约。”他一边说一边翻出手机开机。苏折前天提起过这件事,还说派人过来接他。如果十三组也是今天聚会,顾然他们应该会发短信知会一声。
手机还在开机动画那里磨蹭,就有一个高大结实的男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热情洋溢的冲着两人打了个招呼:“您肯定是楚相!这位就是狄淼小妹妹吧。”
狄淼抬头仰视了一下这位一米九的哥们儿,身不由己的缓缓后退了半步,以便减轻这个男人的身高带来的强烈压迫感。
楚子沉把手机拢回掌心,扫视了这个男人一眼。男人体格健壮剽悍,头发贴着头皮剃,顶着一脑袋短短的青色发茬,几乎像个和尚。眼下正值深秋,行人几乎都要添上棉衣,然而他竟然还只绷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背心,身上盘根错节的肌肉上,还覆着一层油亮的汗水。
感觉楚子沉在打量他,男人嘿嘿一乐,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我是雷炎。苏折那小子藏私,还不肯给我你的照片,说我看到楚相就能认出来。现在一看,还真是这样!”
这人说话又直又爽利,跟他的外貌心口相一,是个汉子。不过楚子沉还是高看他一眼,没把他跟寻常武士一样等闲视之——不是谁对着苏折那张美人脸都能说出“苏折那小子”这种话的。
雷炎蒲扇一样的大手呼噜了一把头皮:“走吧楚相,咱车在那儿呢,我送你过去。还有这个小妹妹,我也顺便捎你一程。”
狄淼礼貌而客套的道了声谢,换来了雷炎爽朗的大笑:“小妹妹真是文化人,这点小事谢什么啊。大哥这儿不兴这个,听了不自在。”
雷炎开的车是辆悍马:完全可以理解,他要是开个奇瑞QQ,大概都装不下他这块头。他一上车就开了音响,音乐放的震耳欲聋“套马杆的汉纸你威武雄壮~”
楚子沉:“……”
狄淼窝在后座里,被那上天入地的音量震得一个踉跄。
雷炎恰巧看了一眼内视镜,随口问了句:“怎么,不好听啊。”说着就切了下一首歌……“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狄淼:“……”
这哥们显然是十分爱国那一挂的,楚子沉坐在他车上从头听到尾,这些富有震撼力的歌曲没一首是外国摇滚。大多都是“我要去西藏”、“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剑气如霜”、“苍茫的天空你是我的爱”一类,放到最后竟然还蹦出一首“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从作风到外表,雷炎简直把“表里如一”四个字贯彻到极致。
楚子沉下车的时候,从没觉得夜晚是如此的宁静和平。
难怪声波也能成为一门武器。
雷炎站在楚子沉身后,风全被他挡住,楚子沉身后立刻就温暖了许多。他今天出门没穿太多,唯一的外套就是他的校服。
顾然其实应该早点给楚子沉发短信的,如果那样,至少还能给他准备的时间,把身上这层仿佛纸壳糊出来的校服替换下来。
雷炎抬腿向酒店门口走了几步。他人高腿长,膀大腰圆,声音洪亮:“楚相,他们在402房,我就先不陪你上去了。今天十一组他们也在这聚会。那是我以前的同事,我过去打个招呼。”
一边说着,他一边雄赳赳气昂昂的往酒店里走。门口的迎宾小姐微笑着冲他鞠躬,但是眼神里还是有种“这不是保镖就是是来踢馆的吧”的意思。
楚子沉没有跟着雷炎进酒店。他先在附近找了家服装店把衣服换了。无论如何,穿着这样不合体的校服去聚会,不但不符合他的审美,也不够尊重别人。
他实在没法像雷炎一样穿件背心进酒店——而且他竟然还没因为衣冠不整的原因被人拦住!
天道何其不公。雷炎这样衣冠不整的汉子没被迎宾小姐拦住,然而楚子沉却被一个有些半醉,体态臃肿的男人拦住了。
男人油腻腻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晕红,一张嘴就喷出一口酒气,说话有些不自知的大舌头:“你……你不是……不是傅总身边带着的小孩儿吗?”
楚子沉避开西装男人伸出的手,冷眼看着男人的醉态。他很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倒是这个人可能什么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从什么地方偶然看到过自己跟傅致远。
男人借着醉意嘿嘿的笑了起来:“小朋友,你听叔叔说……”
楚子沉:“……”
“傅总他可不在这儿,你来这里干什么?”男人又呼出一口酒气,猥琐的笑了起来,满脸的肥油肉都在抖动:“还是你不找傅总找别人?是不是找叔叔我啊?嘿嘿嘿……叔叔可是很硬的……”
楚子沉:“……”
这套路实在有点熟悉。不过自从他毁容后就很久没享受过这么个待遇。楚子沉脸色稍稍一黑:他这是被人用下。流话恶意调戏了。
同样都是调戏,傅致远就是带着点文雅的勾。人,美味的让楚子沉都升起一点恶趣味。然而这个男人做来,只是让楚子沉想吐罢了。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男人,没打算跟醉汉计较。正要绕过他的功夫,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我说你怎么始终没上来,原来是跟人聊上天了。这人有什么好说话的,看面相就是个傻叉。”
这开口不损人不罢休,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的的仇恨值,除了顾然还能有哪个?
酒精完全麻痹了男人的头脑,他喘了口气,两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僵着舌头跟顾然叫板道:“你,你骂谁?你是谁?”
顾然压根就没有搭理这个男人。他冷笑了一声:“一张口就更傻叉。”
男人瞪大了眼睛摇摇晃晃的冲着顾然走过去,顾然轻描淡写的侧身避过,用一种打发小猫小狗的口气道:“回家睡觉去,我不欺负你。凌虐傻叉从来都没法让我感觉到智商上的快。感。”
楚子沉:“……”
顾然又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身后那个隔着五步远跟上来的家伙:“把你哥哥带走。刚才不都已经让你领他回家吗,他怎么还在这里?”
那个人走上前,架起肥胖的男人,低声道:“我看他醉得厉害,就让他休息一下,没料到他竟然跑出来,打扰了贵人。还请顾先生见谅。”
顾然挥了挥手,显然十分懒得跟这人计较。
他跟楚子沉并排上楼,一边埋怨了楚子沉一句:“对那种人,你何必那么客气。”
楚子沉皱了皱眉:“那人脑子不清楚,还不值得计较。”
顾然难得没有顶楚子沉的话茬,只是淡淡道:“的确是个浑人,兄弟两个都扯不清。他那个弟弟稍微好点,但还是优柔寡断。你也不必忍气吞声,如果不想动手,可以跟我一样语气平和的谈一谈。”
楚子沉:“……”
顾然的挡箭牌是金子打的,他不嘴贱天理难容,楚子沉也不跟他拉扯这个。不过他实在有些好奇:“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以前做任务,跟那个弟弟打过照面。刚刚我看雷炎把车停下了,你却迟迟没上来,就猜你是被那个哥哥缠上了——他人不成器,就喜欢美人。”
“你怎么知道那个哥哥在这里?”
“我能不知道吗?”顾然又冷笑了一声:“刚才他刚刚调戏过苏折。”
楚子沉:“……”
这肥腻腻的男人也是个人物。一个晚上的时间,十三组的两朵组花(好像有哪里不对)就被他调戏个遍,而他竟然还能直立行走,活着出去。
实在堪称可以载入世界纪录的壮举。
顾然陪着楚子沉一直进了402房,一路上迫于顾组长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所有生物都自动退散到两米之外,连电梯都没敢让他们两个等,全程畅通无阻。
房间里除了柳章台、梁忍、罗政还有苏折外,还有几个楚子沉打过照面的陌生面孔,似乎是别的组成员。梁忍憨厚的笑着,正跟他们一起玩儿梭哈。柳章台端着杯酒站在梁忍背后,苏折正在拍罗政的脑袋:“你还没满十八,我不会让你沾这个的。”
看到楚子沉进来,大家纷纷跟楚子沉打招呼。可怜罗政,到如今都还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叫楚子沉“楚相”,阳光明媚中气十足的喊了声“楚哥你来啦!”
楚子沉微微一愣。他跟罗政是一个学校,雷炎只接了他而没有接罗政。然而照现在看,罗政到的比他还要早很多。
“嗯,来了。你来的很早。”
罗政哈哈傻笑了几声:“苏哥亲自到学校接的我。”
不难听出里面有点隐晦的炫耀:同在一个学校,苏折只接了罗政,没有接楚子沉。
……虽然楚子沉完全没听出这有什么好炫耀。他又不是邹忌,不想跟苏折比美。
柳章台看到楚子沉进来,就低下头掩去一抹笑意,端起一支香槟朝楚子沉走过去:“晚上好。楚相要喝点吗?”
楚子沉婉言谢绝。
柳章台就了然的一笑:“千年过去,口味相差也太多,楚相不喜欢是正常的。”
她顺手把那杯香槟放下,喝了口自己杯子里的酒液。那酒香清冽浓厚,楚子沉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柳小姐不喝红酒?”
“白兰地。”柳章台冲着楚子沉亮了亮杯子:“喝酒的话,我喜欢烈一些的。”
楚子沉立刻联想到这姑娘当初满头血还嫣然微笑的样子,再对比一下如今她衣冠齐整典雅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失语。
无论是谁,第一眼看到柳章台,大概都会觉得这是个温柔如水的女人,气质出众,眼神多情。决计不会有人想到她内里藏着刚硬的烈性。
不过单单是这点特性,还不够明显,也不算怪胎。这个女人就算是显示出最强硬一面的时候,都必然用温柔的外壳包裹,她怎么就在十三组落了脚?
听了楚子沉委婉的提问,柳章台嫣然一笑,眉目流盼,美不胜收。
“让楚相见笑了。章台这一生,最恨无情无义的负心人。当年没调到十三组前有个同事,对待妻子的态度着实让人看不下去,义愤之下,我也就出了手。”
楚子沉微微一顿:“……你杀了他?”
“怎么会?”柳章台偏过头去,掩住眼中的笑意,又轻又软的温柔道:“我阉了他。”
楚子沉:“……”
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在不免有点蛋疼的感受。此时此刻,他万分理解为何柳章台会被调到十三组——如果他是柳章台的旧同事,哪怕做的正行的直,也未免对她有些不忍直视。
这姑娘被调到十三组来,也实在不冤。
正当楚子沉哑口无言之际,雷炎就大大咧咧的推门进来,跟站的接近门口的楚子沉打了个招呼:“楚相。”
楚子沉淡淡点头,还不等寒暄一番,就被苏折打断:“老雷,你跟楚相好好介绍自己了没有?”
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触碰到了哪句雷区,雷炎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介绍过了。男人说话,不用那么墨迹。”
苏折坏笑了一声,由此就可看出长着一张好脸皮的威力:哪怕坏笑这种泾渭分明的表情,都能被他笑的分外富有魅力。
“那你跟没跟楚相说过你的代号?”
雷炎的脸色更臭了两分:“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柳章台显然对此事知根知底,看苏折有意逗雷炎,她背过身去,笑的双肩都微微抖动。
看雷炎坚持不肯说,苏折笑着揭他的短:“老雷的异能是火焰,据说有些朱雀血统……”
“闭嘴吧,等我走了再说!”雷炎怒瞪了苏折一眼,走到房间另一角跟几个男人一起打起了台球。
苏折从善如流的闭了嘴,等雷炎走远了才继续讲起这段八卦。
“当时老雷还十分少年意气,非常喜欢西方科幻,坚持认为自己是凤凰血统,跟组长说他给自己起了个代号叫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