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与归-却似故人归-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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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寥远,天地浩大。相逢与别离,都是常事。
然自有缱绻,与君归去。
【与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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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
好像有句话说,作者写下故事的第一句脑子里面就已经在构思后记了。虽然我并未这样想过,但还是想说些什么。
最初只是想看见某些情景里的那些人,然后不知不觉已经写到这么长。能看到蝴蝶蓝笔下的这些人物,真是非常幸运又幸福的事情。他们在发光啊——在他们自己的故事里,光华绚烂,令人无法移开视线。想描述那光芒的千分之一,百分之一,想看到这样的背景下的他们——
于是写了下去。
10W字,两个半月。这已经是个很长的故事啦。就让他们的江湖止步于此吧。我想这一刻作为终结,已经足够了。
也许将来,会再写一写零落的片段。
今天收到了封面,正好与文里的某一处情景完全应合。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QwQ
感谢听我拙劣的叙述直到这一刻,衷心感谢。写出故事,然后有人看见并能得到回应,是非常开心的事。
下一章就是番外们的节奏了w
晚安^^
番外二?喻叶
子规
今年春意来得早,蓝雨阁的桃花已开了好几枝。
青衣阁主转过回廊漫步行来。廊下几个蓝雨弟子窃窃私语,钦慕着自家阁主的风仪,就见阁主的眼往这一扫。好似被初春的江水悠悠一照。立时便屏气低头,再不敢出声。
便听见阁主温润的声音道:“不去习剑,聚在这里做什么?”
新进弟子胆大,见阁主似无责怪之意,便你一言我一句地回答了。原来晚上有庙会,这些少年人是商量着去看花灯。
喻文州笑了笑,温言道:“我才入蓝雨时,也去看过。”
一个弟子问:“阁主觉得好看吗?”
青衣阁主不知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一会,轻轻微笑:“怎么会不好看。”
喻文州不喜热闹,却是个温和的人。所以那晚同门的师兄弟们拉他去看花灯,他还是去了。但热闹总归是有诸多不好之处,比如人一多,就容易走散。
比如一不小心,就会遇见劫数。
虽然走散了,喻文州并不着急。他悠然走过长巷,转过街口,一抬眼就看见桥上倚了个人。满天烟火明灭,柳枝扬入春风里,那少年斜带面具,容色淡漠,如有所觉侧过头,遥遥看了他一眼。
后来,很久的后来,喻文州走过无数次同样的长巷,转过同一个街口,也再没遇见过那一眼。
他早该知道,那是偶然落入流水的落花。
可他没有及时拂去。就任由那一眼,足足纠缠了一生。
喻文州当然认出那是谁。白日里剑挑蓝雨阁无人能敌,以年少之姿登临王座的嘉世门主叶秋。他看了眼,便打算路过。没料眼前一闪,那少年跃至他面前。
好快的身法。
喻文州想,就听少年问:“这位蓝雨的小兄弟,能否告诉我嘉世的客馆往哪走?”
原来是迷路了。喻文州给他指了方向,少年随手拿下面具扣在他头上,眼前蓦然一黑,只听见那人笑道:“多谢。”
他抬手揭下面具,看见少年的背影转入小巷,翩然如白鹭。
翌日喻文州独自在院中与自己下棋。蓝雨作为此次剑试的东道主设了宴会,同门弟子都去了,只余他一人。没走几步,眼前的棋盘上忽然落下一子。
他怔了怔,抬头就看见昨日那白衣少年抱剑站在他眼前。叶秋毫不客气地在石凳上坐下:“昨日多谢你。”
喻文州低下头去看棋盘:“无妨。”
“若是没绕了一长段路,那就更好了。”白衣少年坐在他对面,慢悠悠道。
喻文州初来蓝雨,对周边道路也并不熟悉。但他没解释,却驳回去:“昨日多谢阁下的面具。若不是让我自己付钱,就更好了。”
昨天叶秋一走,一边的面具摊老板就上前索账。他才知道那少年根本没付钱买下。虽然荒唐,于喻文州而言不过是小事。往常想必会一笑而过。但不知为何此时却脱口驳了回去。
喻文州自己也怔了一下,垂眼不语。他素来淡泊温和,此时却与一门之主争锋相对,自己亦觉得异常。他知道皆因昨日剑试上见了白衣少年一柄却邪无往不胜,隐忍多时的少年意气挣脱常年刻意的束缚,震荡至今。但又如何言说——说一个资质平庸的无名弟子,也想与斗神一较高下么?
叶秋此时却露出点赧色,少年掩饰地咳了一声:“当时急着走忘记了……见谅啦。”他没说的是,其实当时他也没带钱。
喻文州心中烦乱,随口应了一声。
很久以后叶秋脸皮越来越厚,再不会露出这样青涩表情。喻文州回想起,才觉得此刻年少,何等美好。
叶秋又问:“怎么不去宴会?”
喻文州压下心绪,道:“叶门主不是也没去?”
叶秋顾左右而言他:“我坐了这么久,也不给杯茶喝?传出去要说蓝雨阁多小气……”
白瓷茶盏放在他面前,止住他的念叨。递来茶盏的手指白皙修长,青袖收回去,茶水碧透清亮。
叶秋拿起喝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不过是寻常茶叶,泡出的茶水却火候刚好,冽香满口。白衣少年转转茶杯,听着远处楼台隐隐丝竹声响,忽然说:“那些都无趣得很,又于剑道无益。”
喻文州执着茶壶的手顿了顿,然后给自己斟了杯茶。
叶秋看着他,又道:“昨日我见你也有上场……”
“剑技拙劣,不堪入眼。”喻文州打断他,淡淡说:“让叶门主见笑了。”
叶秋自树影下看他。青衣少年面色平静,与昨日落败时一样,便是难堪之际也不动声色。叶秋自忖自己比他大不了多少,似这般年纪也做不到如此镇定。他没头没尾说了一句:“未必。”
喻文州一直心不在焉跟自己对弈,听了这句抬眼看过去。白衣少年拿过黑棋,露出一个散漫的笑。
“我陪你下棋,你泡茶给我喝,怎么样?”
喻文州定定看着他,慢慢道:“好。”
却两个人都没料到,这一局,就下了十年。
叶修后来想起,嗟叹喻文州还是少时可爱。那时的青衣少年,还会因为资质不足而不甘,还会流露一点少年特有的傲气和心性。
那一局终究没下完。嘉世传来噩耗,好友病重。
残局只消得泼茶香。
再见到喻文州,青衣少年已成长为温润如玉的君子。
他站在魏琛身后对他微微一笑:“叶门主。”
叶秋笑:“你还不如叫我前辈。”
他看出魏琛对这个弟子不甚在意。喻文州绝非池中鱼,叶秋想了想,到底没提醒这个老友。插手他人门内之事从来都是大忌。何况叶秋也不觉得喻文州需要他多嘴。
这次剑试,叶秋又轻取王座。闲暇时他去寻喻文州下棋,实则去蹭他泡的一手好茶。两人坐在窗下,棋盘上黑白疏落,窗外连绵远山,雾蔼山岚。
有鸟鸣声自山中响起,悠长宛转,绕梁不绝。叶秋听了出神,问:“这是何物?”
喻文州在茶盏袅袅水汽后答他:“杜鹃,又名子规。”
叶秋又听了一会,摇摇头:“啼声太厉,长久将伤及肺腑,怪不得人说子规啼血。”
这一次还是没能下完那一局。两人坐了一下午,喝了一整壶茶,不仅没下几步棋,连话都没说多少。
叶秋说:“这是成为知己的前兆。”
白衣人笑起来。他已不再年少,眉目笼着懒怠的倦意。故友的死,带走了那个少年。
喻文州一笑,不置可否。
又几年,一个雨夜叶秋迎来意外的访客。他披衣开门,看见喻文州一衫落雨站在门外,偏偏脊背挺直。叶秋吓一跳。
这次是叶秋泡了茶递过去,喻文州喝了一口,铺天盖地的苦味几乎麻痹舌尖。叶秋也喝了口,自己苦得跳起来,才想起这是几年前的旧茶。他还要去苏沐橙那借茶叶,喻文州却摇摇头,自己捧着茶一口口咽下去,流过喉咙也不知是甚么滋味。他浑身湿透,坐在灯下,面上毫无一丝往日的温和笑意。
叶秋不好多问,只能一杯杯给他续热水。后来喻文州提起,闲闲抱怨叶秋泡的茶有多糟。天知道他不知不觉喝了一壶多,回去胃痛了好几天。
当晚叶秋陪他枯坐到将近天明,才听喻文州说继续那盘棋。这一次喻文州失了前几次的谋定布局,一味杀伐进攻,折损了不少。叶秋看不下去,伸手按住他:“胜负若是这样分了,还有什么意思。”
喻文州沉默片刻,忽然回握住叶秋的手。叶秋见他张口几次,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天明后,喻文州便走了。来去都让人莫名。
几日后叶秋才知道,籍籍无名的蓝雨弟子喻文州,在那一日击败了阁主魏琛。魏琛不久便出走蓝雨阁。而嘉世瞒了叶秋这么多天,到底没瞒过嘉世要与蓝雨订立盟约的消息。
在蓝雨阁风雨飘摇之际,站出来力排众议,接受嘉世趁火打劫的盟约——是喻文州。
喻文州再站在叶秋面前时,已是蓝雨阁主。昔日小院中独自对弈的少年,已是清隽如玉的翩翩青年。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叶秋无法阻止,也阻止不了。他想说你不必如此,魏琛不在,我可以帮你。但他知道喻文州不会选择轻松的那一条路。
他疲惫地闭上眼:“我以为我们已是知己。”
喻文州说:“做知己,不如做敌人。”
“叶秋,我不想做你的知己。”
说出这一句,新任的蓝雨阁主听见远山有子规鸣声响起,声声泣血。他看着对面白衣人的表情,心中说不上悲哀或是快意。
子规声里,他们都老去。
后来果如叶秋所料,喻文州隐忍数年,借嘉世之力将蓝雨推上高峰,又趁嘉世内乱反咬一口。但此时,连叶秋都不在嘉世了。
他也不叫叶秋,叫叶修。叶修丢了却邪,被逐出嘉世。喻文州千里迢迢,去轮回城郊下一局棋。又千里迢迢去放一把火。
还千里迢迢召回剑圣,默许一条生路。
都说白首相知犹按剑。喻文州看着眼前的火海想,不曾白首,连相知都省了,这一剑按得真是理所当然。
结果叶修不愧祸害遗千年,临走还下了一步棋。叶修到底是叶修,给人惊喜予人温柔。
都是缱绻如刀。
他随身带了茶,去杀叶修,喝一杯;去杀机四伏的鬼宴,又跟叶修喝一杯。是茶不是酒,为什么醉得这样快。好在喻文州醉得有风度,不动声色设局下子,局中人还要装局外的心。怎能不伤肺腑,伤得肝肠寸断。
情不知所起,到了终了,都是杀人放火。要命。
那一局还是他赢了。
赢了么?
他捏着破碎的面具,去虚海的废墟搜寻尸骨。
他站在微草之境披拂的花叶影里,听叶修说这局终了。
天底下岂有这般便宜的事。
“叶修,你知不知道——十年前,我就已在局中了。”
君子端方喻文州,终于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你我第一次下棋,你布局未稳,犹然冒进。第二次,你已能信手拈来,进退得宜。若还有下一次,恐怕连我也要避你机锋。”
那一局还是在远山窗前,他堪堪老去,他依然年少。
白衣人指尖闲闲摆弄一枚黑子,笑道:“这接下来一步,你可要小心了。”
喻文州微微一笑:“前辈才是。”
青袖素手,拾子落下。子规忽尔啼起,宛转催人归去。
那一步究竟落在了何处。
到如今,歧路各自归。
【子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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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归除去写明感情的cp外,其他都心证。
番外三?周叶
舟夜
叶修的信抵达轮回是七月底,等周泽楷到了兴欣门前已是八月中了。
信里自称“小门小派”的新掌门在院子里训诫门下弟子:“有人来茶楼砸场子,不必赶人,来者是客,没有生意还分人做的道理;也别先动手,诊金还得我们出。放点巴豆什么的,他们自然走了。——明白没?”
弟子甲说:“老大英明!明白了老大!”
弟子乙说:“巴豆也是要钱买的,不如换成锅炉灰。”
叶修早放弃纠正包子的称呼。他一转头就看见青年静静站在院门口,不知看了多久。周泽楷走到他面前,声音里带点笑意:“叶掌门。”
被别人这么叫,还不觉得如何;被青年好听的声音一叫,却莫名不自在。叶修挑眉:“周城主。”
两人对视一会,各自扭头。包子望着这两人,捅了安文逸一下:“老大和那个很厉害的敌人为什么都在笑?”
安文逸说:“把你的手拿开——谁知道,大概天气好。”
叶修咳了一声,挥挥手赶弟子们走。小院里只剩下两人,周泽楷才问:“砸场?”
叶修引他去瓜架下坐了,闲闲说:“无妨,些许小事。”
在院子里不种花,却放了一落瓜架,天下门派里也只有兴欣了。周泽楷接受良好,没对垂到头顶的瓜叶有何表示。两人并肩坐在微风里。
去年剑试上,成立不到一个月的兴欣终究止步于外围。而拿下当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