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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北上列车-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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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喜欢下雨天。”“哦,为什么?”易铭转过身,看见的只是许萱一手端着茶一手点着鼠标的背影,“因为有泥土潮湿的气息。很湿润,像家里。”“哦。”许萱淡淡的说,并无什么特别表示,身形动也不动,“我是不太喜欢下雨天。”
  接着易铭就这个问题,也没哑口无言,反倒是更讨嫌的找话说,是因为洗车,是因为冷,还是就是因为不喜欢潮湿?许萱也没说一个确切原因。总之不喜欢。
  简直感觉是不欢而散的谈话。易铭叮嘱她注意防寒之后就走了。讨厌的尴尬感总算从身上祛除。她觉得自己是逃离了办公区。现在,她平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感觉到一种好似被针扎到的不适:许萱并不能理解她的这种情绪。是的,天气很潮湿,闻得到泥土和青草的腥,但是她不能理解自己幻化在湿度里面的乡愁。许萱是从小在天津长大,从未离开过。从小学到大学都没有离开过。这样的人生让她缺乏一种在异地不断思念故乡的青少年时代的感情。她的人生也许就是由一路平顺构成的吧,所以完全都没有什么起伏跌宕和剧烈变化。
  不像自己在大一的时候经历的一切,也不像自己现在经历的一切。
  她比你大,你们不是一代人,你们可以分享的时代记忆可能会非常少。而不相互理解的两个人怎么在一起?她连你最常见的多愁善感都无法理解,你还谈什么灵魂上的理解?
  似乎在易铭的心里有一只疯狂的对她说:不要那些,先走,先出发,否则会来不及,否则会失去。
  又不是将溺毙的人要抓的稻草,你却偏要死死抓住看似有形体的东西。
  

  ☆、静流水深—许萱

  苏青最后让许萱帮她一个忙,从美国带一个dupont的打火机,送给客户作为礼物。许萱也没问,虽然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苏青要是想要这个东西大可不必大老远的从美国带。即使她想要的那一款在国内比在官网买贵2000多,可是苏青是会在乎2000块钱的人?
  不管。最好别问。苏青这个作死的,还在说什么,要是能买什么限量版回来更好。“你就使唤我吧。”
  这个事儿还能交给谁呢?只能是易铭啊。难道让李云飞带?做梦吧就。许萱把事情告诉了易铭,这家伙答应的非常快。许萱想着,不如哪天出来吃个饭吧,我也正好可以把钱给你。易铭倒是顺杆爬的很快,好啊,我现在在北京,大概明天回去,后天见怎么样?然后我休息一天,见完你之后第三天就过去了。
  好啊。没什么不好。反正我哪里都不去。也是好久没见你,好几天,好几天。。。
  在西湖上,我一直在想你。我在湖水的倒影里看见你会喜欢的湖光山色,也看见了我的心。那天回到酒店,好像昨夜的那位朋友又来找苏青。于是只留下许萱一个人在房间休息。黄昏时分忽然下了雨,一切都像梦一样美丽。好像在掩映的树林间西湖的雨雾里,看见一个白衣少年的影子。那少年撑着伞,一手插在裤袋里,漫步走过。时不时停下来看一看两边的灌木,花草,雨中奔逃的鸟。雨水给泥土带来的芬芳就是她的芬芳,古树森林的芬芳,许萱深深呼吸,那少年忽迭不见。
  那少年走进许萱的心里,名字叫做易铭。就好像在西湖无边的荷叶间看到一只白鹭,就好像在华北秋天的晴空万里中目送一只大雁。
  九号的早晨。许萱和易铭约的是晚餐,在易铭钟意的馆子。白天,许萱还有一大堆事,便准备早些出门去处理。这一去便是一整天,所以,所以,
  所以我为什么在此时此刻考虑起来,我要穿什么?
  我只是去见她啊,随便吃个饭而已,需要穿的多正式?许萱烦厌的把视线从那些正装上移开。不如穿的轻松一点吧,轻薄利落的铅笔裤,米色外套,紫色七分袖,民族风的挎包。。。
  挑选的时候非常轻松,自然而然一路顺风顺水就挑出来了。可是当她穿到身上的时候,对着镜子,她就开始思考:易铭会不会喜欢?左看右看,好像衡量这一身打扮合不合适的唯一标准就是易铭喜不喜欢。对着镜子把自己的浑身上下都研究了一遍,觉得都好却还是不安。
  等一下,我为什么在想这个?
  她已经来不及去发现自己陷在这种状态里,她心里现在装的是不曾浮现过于心头的,恋爱的感觉。即使她想否认自己对于易铭的感觉,即使她不想和易铭有之后的故事。但是现在应该是想不到了。
  出门办事,车被限号,只好打车来来去去。初夏的天气最好了,天高云淡,又不像秋天那种;气温正好,穿衣服的厚薄也正好,花都开了,举目看去都是绿色,树叶在微凉的风中沙沙作响。。。
  这种天气,就适合来这种地方吧。许萱想,易铭也会喜欢。来五大道,来整个天津算是最美的地方。不因为殖民时代的建筑繁复的美丽,而是那份安静。虽然是旅游区,也靠近市中心,但是五大道就是非常安静,永远安静。特别是马场道,不论身边走过了谁,几个旅游团几个驴友,开过了多少车,总会在下一个瞬间就安静。
  就像很多年前,自己还是大学生的时候,气候还很舒服,那个时候啊。。。
  很远了,很远了。我已经不再年轻。年轻现在只属于她了。年轻好像可以挣扎些什么,年轻好像就可以去争取些什么,现在这个年岁,看励志的书都晚了,我已经没有那个力气去挣扎,去要求,我已经学会了,妥协。
  妥协,似乎成为成人世界的一种必然选择。许萱顶着温热的阳光,走进办事的公家机构,车辆开过,树叶微微颤动,寂寂无声的街道。
  一个小时之后,出来。打车去母亲家里,陪着母亲吃饭,听着她对老是出门去打桥牌的父亲的埋怨,然后陪着母亲去办理家里各种各样的杂事。就因为今天是一个一般的工作日,人不多不少。但是一向雷厉风行的母亲还是不断不断的在抱怨,在抱怨。又是两个小时,听着母亲把能抱怨的都抱怨了之后,许萱别过母亲。去一趟事务所。
  走过大厦门前一向冷清的上岛咖啡,走过一向冷沁沁的大堂,电梯把她送到一向人来人往彼此冷漠的事务所。走道里,同事们都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看着她,“哟!许萱啊!难得啊!”“这不是许萱吗?今天来干什么啊?”许萱只是哼哼哈哈的跟这群同事们照面,其实我只是来拿个东西,又怎么了?
  照以往,她什么都不会想到,但是今天就奇奇怪怪居然想到:是我穿的太年轻,把你们震慑住了不成?
  “许萱啊。”走进主任的办公室,“主任。”许萱拉过椅子坐下,“哟,今天穿的真是年轻。好看。”
  大概除了管理人事档案的那个赵大姐,就只有主任和自己这么亲和了吧。
  许萱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自己做人就是特别冷感,最后导致自己和别人都不是很亲。没什么亲密关系,没有几个好的朋友。和每个人都保持着好像很远的距离。似乎是一个不会给予别人温暖的人,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来主动给予自己温暖吗?
  可是这种东西是要还的吧,易铭?
  你主动走过来想对我体贴,你主动走过来想对我好,以你的方式。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开始以为冷漠以对是好的方法,因为我害怕你的爱情;可是我后来以为不冷不热才好,这样不会伤害你自尊,又不至于让你远离了我;现在,我才发现我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占据了我的思维,你占据了我的心,你占据了别人不曾占领的空白。你站在那里,伸开双臂,乞求拥抱。
  而我伫立原地,让你难受了吧?
  许萱站在路边,继续打车。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易铭的样子。现在要到约好的地方去。现在我要去见易铭。我现在没完没了的想着她,我不可遏止的在想,在无数地方都见过的、却不曾自己享受过的,
  亲吻一个女子的滋味。
  以及靠在她怀里的滋味。
  有的时候一个人站在风中,肩头会滑过凉意。但是若是喜欢了一个人,爱上了一个人,有那个人的存在,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易铭,你的手,你曾说过,一年四季都很暖。
  安安静静的默默流向东方的江水,深深的碧色,因为水太深,就像没有流动一样。不曾察觉的时光的一帧一帧的消逝中,微量的物质已经不再一样。此刻的水,不再是刚才的水。
  计程车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更上来了。。。

  ☆、Forever Young—易铭

  易铭带着宿醉回到天津的时候,脑子半混沌半清醒,别的事不提,别的事都不如9号去见许萱重要。
  想到这里,这家伙几乎在动车上笑出声音来,你肯定不知道我把日子恰好恰好的定在了我生日的那天。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过生日了。整颗心似乎都在那一瞬间变得很柔软,很柔软。简直像一个因为过度柔软而让人不敢躺下去、彻底把重量放在上面的枕头。
  易铭第二天早上起来,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宿醉的痕迹基本已经褪去。现在已经不像初春那一阵了,早上6点起来还是一片青色天空的景色已经看不到了。四点天就亮。倒是真有那么一次,她五点半起床去游泳馆游早场,6点半睡半醒去游泳的感觉真的非常好,哗一下子跳进冷水里,一个激灵,爽。
  有人说孤独也是那种感觉。易铭很认同。
  当然,那天起那么早,也是为了想在许萱来的路上遇见她。可惜没有。最后自己在寝室里端着咖啡叼着面包的时候,许萱还是没到。室友们还在赖床,她一个人看着镜子里脸色微微发青的自己,话说,那段日子真是疲惫。
  现在呢,昨天刚刚调养一天酒气方散的自己,脸色还是发青。曾经是谁啊,应邀给自己算命的时候,说自己一帆风顺的。后来想补一句什么面色发青要干嘛干嘛,但是那个“干嘛”却一直没有说出来,不了了之。不是很能吗?那倒是说出来啊。
  一边打开电脑吃吃早餐看看新闻,易铭一边默默想起曾经的很多个生日。好像很多年了,一直都在等两个人给自己祝福。一个是最开始喜欢的那位,如今就算了吧,都是过去。另外一个是李颐渊。好像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在乎她多一些,她在乎自己少一些。每年都在等这两个人的祝福,但是似乎一直等不到。李颐渊甚至有时候要等到第二天她自己生日,易铭问她要什么礼物的时候,她才能想起来,自己还欠着易铭去年的礼物。
  其实也不一定就非得是什么礼物,但是祝福,祝福。
  迄今为止,易铭觉得自己过的最快乐的是,18岁生日。那个时候马上就高考了嘛,没准备大肆庆祝,和父母还有外公外婆去吃素斋。闹市里的小庙宇,始终香火繁盛,素斋也分外好吃。那间包房,易铭一进去就坐下,吃到一半才在别人提醒下发现,自己坐在观音菩萨的挂图下。
  她是虔诚的佛教徒,觉得自己虽然执迷于爱,但是充满慧根。至少她已经明白“空”,只是不想悟道而已。佛祖定然会说她软弱,沉溺凡尘。但她也一定会说,世尊,我就是这么热爱这红尘,就让我在红尘中带着你的教义去流连,也算作修行吧。
  几乎可以看到佛祖欣然的微笑。
  十八岁那年,另外一件事,则是关于展蘅卿。五月八号的晚上,易铭刚洗完澡,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易铭接起来,听起来像是电台直播间,问她是不是易铭。她答应了,但是心里莫名其妙觉得怪,不对劲,所以挂了。往后还打来,还挂。整整挂了四次。后来她一边紧张的找台一边挂电话。最后在一档直播音乐节目里发现了,
  是蘅卿。蘅卿想唱歌给她听,作为生日礼物。
  她记得那首歌,是黄龄的《痒》。于是易铭坐在床上,顶着湿漉漉的毛,听着蘅卿清唱这首歌。那个时候全城在听的人,都听到她的声音,但是歌声的对面,自己不在。
  后来她问蘅卿,为什么想唱这首歌。蘅卿发回来的短信里说,“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只等只等有人与之共享,这不就是你吗?”
  从那个时候开始,这首歌的记忆改变了。全部关于蘅卿,也全部关于她自己。易铭后来觉得,这首歌是她们之间最重要的桥梁:从这首歌她就明白,蘅卿是懂自己的人。她甚至能看到自己性格深层里,那些随时可以变得浮夸孟浪去逍遥快活醉生梦死的因子。
  那还真是最美的记忆。
  今天呢,今天自己能不能获得极美的记忆呢?许萱?
  室友们都走了。已经放假了。只剩自己留在寝室。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抽烟。裤衩背心人字拖,易铭觉得自己要是真的有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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