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总是在精分 作者:噫嘻声轻-第2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言思绝一下惊住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一闪而过,马上被欣喜取代,伸出双手,便要牢牢地讲那只带着病的手紧握。
站在门边的诸葛簧顿时了然,叫得这般亲密,敲那眼神,肯定有一腿!突然,一阵疾行的脚步声传来,他回头一看,便看到一名女子大腹便便地走来,身后跟着一名婢女。
那女子看上去同诸葛簧差不多大,目不斜视地从诸葛簧身边擦过,扑倒床边,握紧韩梦泽地手,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夫君,你总算醒了。再不醒,让思思怎么办?还有我肚中的孩儿,怎么办?”
韩梦泽沙哑的嗓音费劲地挤出三个字:“对、不、起。”视线从玉思思的身上移到言思绝身上,最后又落回玉思思这里。
玉思思草草地抹掉眼泪,露出笑容来:“你我夫妻,何必这样见外。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韩梦泽摇了摇头,张开嘴还想说什么,却精神不济,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白发老者见状,赶紧上前查看。
玉思思受惊,偏头看向言思绝,紧张地叫起来:“师兄,梦泽怎么回事?不是醒了吗?为何又晕过去?”
白发老者收回手,叹了口气,摇头道:“这药也不行,只能让韩管事暂时苏醒片刻,想要痊愈,必须九转凝微丸。”
九转凝微丸?
诸葛簧怔了一怔,这药他听过,天机城中便有!
言思绝眉头蹙起,见玉思思面如死灰,宽慰她道:“师妹你即将临盆,注意身体,不可太过悲伤。”
“这叫我如何不悲伤?”玉思思缓缓摇头,一双美眸渐渐染红,“九转凝微丸乃天机城做研制,数千年来代代相传,从不外泄。而天悲谷与天机城素无往来,师兄上次去求,被天机城拒之门外。后来为了找到类似效果的药,又身受重伤。而今,孙医师说那药也无法让夫君彻底醒来。”玉思思顿了顿道,“只怕、只怕夫君……”
只怕韩梦泽是没药医。
话未说完,嘤咛一声,哭泣起来。
她未曾出口的话,众人心中都知晓。一时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愁容,除了诸葛簧。
诸葛簧不是天悲谷的人,对天悲谷中的事并不了解。他原以为言思绝和韩梦泽是一对道侣,直到玉思思突然闯入,才发现自己闹了个笑话,还以为韩梦泽叫的是言思绝,没想到却是病糊涂了,错把言思绝认成了玉思思。
屋里的人一个个愁容遍布,言思绝好不容易把玉思思劝回去休息,才向白发老者发问:“孙医师,如果没有九转凝微丸,我师弟还能坚持多久。”
孙医师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道:“最多十五日。”
言思绝颔首:“我知道了,这十五日就麻烦孙医师多费心了。”
言下,转身离去。路过诸葛簧,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诸葛簧心道,他是天机城的人,说不定能弄来那药。可再一想,当日他既选择离开,就再没想过回去。言思绝那样看他,只想跟他求药吗?他要如何应对?
巧舌如簧的诸葛簧破天荒的结巴起来:“我——我——”
如果他拒绝,言思绝会不会又抽他一拂尘呢?虽说现在拂尘不在他手边,但难保他日后不补上。
诸葛簧又怕又疼,支吾得更加厉害,彻底不知说什么是好。
言思绝对他的答案没有兴趣,道:“以后不准再冒充天悲谷的人,你去找你朋友,等他养好病,一起走吧。”丝毫没有提及天机城,自顾自地走开。
诸葛簧知道他正在为那稀奇的药犯愁,根据孙医师和玉思思的言辞推断,那东西非常不好得到,即便是对于天悲谷的谷主,也极其不易。可言思绝的脸上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好奇战胜天,诸葛簧终究开口道:“你有把握得到那药?”
言思绝面无表情,脚步不停。
诸葛簧跟在他身后:“我是天机城的人,你忘了吗?”
言思绝依旧当他不存在似的,回到自己的卧室,一把带上房门,将诸葛簧拒之门外。
诸葛簧碰了一鼻子灰,不爽地撇撇嘴,怀疑言思绝是不是根本没打算救那什么韩梦泽。
不管了,又不是他的事,又没有金元宝可以拿。
诸葛簧摇摇头,想要回去找顾云横,却发现自己迷路了,随手招来一名白衣弟子,麻烦他带带路。
诸葛簧离开后,顾云横一肚子憋了一肚子火没出发,郁闷地都有了精神。
他平时总跟诸葛簧说的两人不过萍水相逢、泛泛之交之类,都是逗他玩罢了。其实早就把这人当成了好友,没想到,他对人掏心掏肺,别人对他诸多谎言。
江越岭坐在床边,看他的徒孙气得眼睛比牛眼还要大一圈,好笑地摇摇头道:“还没消气呢?”
顾云横不理他。
江越岭又道:“小心气坏身子。”
顾云横道:“犯不着。”语气很冲,十足的气话。
江越岭无奈,语气柔软道:“你气他,可也气我?”
这都哪儿跟哪儿?
顾云横望向江越岭:“你招我惹我了?好端端的,有你什么事?”
江越岭道:“诸葛簧隐瞒自己的身份,你气他。我对你隐瞒了我被封印的原因,你不该气我吗?”
顾云横被他说得一愣,觉得江越岭说得很有道理,又觉得他那是歪理邪说、强词夺理。
“一码事归一码事,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江越岭嘴角扬起,含着笑看他,“你修炼清罡剑法,明明可以化出佩剑,为何告诉我没有佩剑?这样说来,我也应该生你的气。”
清罡剑法是顾云横不能提的痛,每每遇上,必定逃避,几乎成了心魔。而今被江越岭当面的戳穿,顾云横不再避而不提,反倒恼怒起来:“你这人真讨厌,哪怕你是师叔祖,也不能捡别人的痛处死戳啊!”说到最后,又有点委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让人变得脆弱起来。
江越岭望着他道:“佩剑是你的痛处,身份何尝不是诸葛簧的痛处?你捡着他的痛处戳,他是不是也要向你对我这样,对你恼羞成怒?”
“我什么时候对你恼羞成怒了?”顾云横冷哼一声,“我没生诸葛簧的气,我气自己蠢。”闭上眼,嚷嚷道,“痛死了,我要休息了,你别打扰我。”
“好,你睡吧。”江越岭无奈笑笑,帮他掖好被角,拿起先前看一半的书,继续看起来。
顾云横偷偷地掀开眼皮,见江越岭认真地盯着手里的书,思绪一转,终究抵抗不住内心作祟的好奇心,忽然开口道:“师叔祖,我告诉你我为何不用佩剑,你能告诉我你被封印的原因吗?”
话出口便后悔了,一边懊恼自己一定是跟诸葛簧待久了,被他染上这八卦的习惯,一边忙道:“算了,我不想告诉你我的事,也不听你的事。你当我没说过这话。”
“如果我想告诉你呢?”
顾云横猛地睁开双眼,不可置信地望向江越岭,怀疑自己幻听了。
江越岭脸上挂着浅浅地笑容,眉心的朱砂格外吸引人:“其实挺无聊的,你想听,告诉你也无妨。”
☆、第37章 章 三十七
章三十七
顾云横身上只有一道剑伤,有飞云峰和天悲谷的灵丹妙药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伤口完全愈合,仍需要一段时间。
先前他看上去那么严重,甚至晕死混过,不过是被死怨之气干扰,心里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造成的,与身体没有太多干系。
顾云横一向遇到那件事便逃避,逃避成习惯了,只要不提及,倒也跟无事人似的。
江越岭说要告诉他自己被封印的真相,这件事顾云横好奇已久,躺久了全身都难受,在江越岭的帮忙下稍微靠坐起来,依着床头,聚精会神地盯着他,比柳拂衣传授他法术时,还要认真一些。
说是要告诉顾云横,不过是自己一时兴起,就像顾云横刚才一样,说过就有些后悔了。
不过,自己到底是他的师叔祖,徒孙随口说说,做师叔祖的,怎好一这样?尤其是顾云横拿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后悔的话,江越岭更说不出口了。
回忆往昔种种,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江越岭长吁一口气,还是从头说起吧。
“当年魔君曲无声作乱,杀害无数修士,修真界能人辈出,然而都不是他的对手。各门各派死的死,伤的伤,眼看修真界就要被魔道掌控。紫竹山派心系天下苍生,掌门师尊带着众位师兄弟商讨对策,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若能从曲无声的魔攻下手,研究出破解他的招式,说不定能够取胜。”
这段历史顾云横在门派史书上看过,他只知大概,并不知里面的详情。
江越岭望着他,视线却没有焦点。浮现在他眼前的不是顾云横的脸,而是当日的种种。
“我自幼痴迷法术,喜爱钻研。曾对曲无声自创的了无生趣有少许了解。那魔攻变幻多样,看似每招每式不同,却又有相似点。为了找出破解之法,我在慢慢地摸索中竟然学会了部分了无生趣。”
听到这里,顾云横惊讶地张大嘴巴,师叔祖竟然自学会了魔攻!他忍不住打断道:“祖师爷因为这个才将你封印的?”
“不是。”江越岭摇头,“了无生趣极其复杂,我只会其中一点罢了。那是时间紧迫,我没有太多时间。掌握了一点,便就急着找破解之法。与此同时,又想掌握更多的魔攻。没想到却让我发现,一旦破解的第一式,破解之招便是第二式,破解第二式的招数,便是第三式。在不断的寻找破解和修炼中,我竟将了无生趣全部学会。”
天下法术,从没听过哪个是这种自己破解自己的,当真是了无生趣极了。
只是……
顾云横好奇道:“既然破解之法曲无声使出来过,为何无人发现?”
江越岭看着他道:“了无生趣招式繁多,曲无声到死都没有全部练完。不,应该说,这套法术没有终止,只要人活着,招式就在不断更新。”
这完全颠覆了顾云横对法术的理解,入神地听着江越岭的讲解。
“我当时并未想通这点,因为发现其中秘密,便沉迷于欣喜之中,日日寻找新的破解之法。等我练了上百招后才发现,不知不觉之中,我竟将自己的魂魄分成好几份,可同时修炼。”
分裂魂魄?
顾云横从未听过这个说法,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江越岭性格变来变去是脑子不好造成,从未往魂魄上想!
“魂魄分裂,修为也突飞猛进。最后一站我战胜曲无声根本不是外界传言那样,一上来我就不躲闪。相反,那次对战我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直到他稍微露出一个破绽,才使出了无生趣,破解他的招数。曲无声见我也会了无生趣,当场便愣了一下,才被我刺中要害,毁了佩剑,以至于最后败在我手中。”
堂堂魔道魔君,自己创造的魔攻被名门正派使出,那是够意外的。
顾云横想象了下当场的场景,若放在自己身上,肯定不止愣一下,至少愣好几十下。
江越岭道:“曲无声败了之后问我如何学会了无生趣的,这是他自创的,只存在他脑海中。我告诉他,是我研究出来。他听后哈哈大笑,说我没有魔道的心法,很快便会收到惊喜。”
顾云横撇撇嘴,心中暗道:这个曲无声真万恶,听他之言,分明不是好事,偏要用惊喜来形容。
“我自然不信他的话,一剑刺进他心脉。”
曲无声死,魔道从此一蹶不振,再无死灰复燃的可能。
顾云横道:“既然这样,你是消灭魔道的功臣,为何祖师爷会对外声称你病重而亡?”
“我虽赢了曲无声,但也身负重伤,不得不修养一阵子。自修养起我便发现自己不对劲,有时性情大变,仿佛变了一个人,明明自己都知道,却又无法自控。”
这个说法很熟悉,顾云横是有切身感受的,忙问:“是跟屁虫和臭屁虫出来了?”
江越岭摇摇头:“不是他们。曲无声死前信誓旦旦地说,终有一日他会回来,届时会亲自和我聊聊没有他在的这些年,我都收到过那些惊喜。”
“跟他有什么好聊的?这话说的,以为师叔祖您跟他是多年好友吗?”顾云横觉得可笑,“再说了,他都死了,哪来回之说?”
当年江越岭的想法同顾云横一样,可那封信……思虑之后,江越岭选择暂且不说,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没必要弄的人心惶惶。
写信的人可能不是曲无声,只是一个无聊的人,亦或是魔道的某个小卒子。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整整一百年,魔道的人不出现,直到他被解封,他也刚好出现。
江越岭转回心思,继续说:“我也以为没什么好说的,可偏偏出了岔子。”
一听岔子,再加上时间,顾云横默默猜测,这岔子铁定与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