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情深深雨濛濛-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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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素还真盯着那只手看了一两眼，觉得有些眼熟，然后耳边就传来了令他更熟悉的声音。
“好玩吗？”
真是冰到零下十八度。
“还好还好~”素还真抬起头讪讪地应了一声，顺手搭在了那人的手臂上。
看着那明显不高兴的一张脸，素还真想着说点什么给自己辩解。
“我也不知道这伤口这么脆弱，走了两步路就裂开了~”
而那人正是莫召奴，自上午接了剑子仙迹的电话，去素还真可能会去的几个地点寻了一遍，皆没有看到他的影子，他知道素还真定是去找了叶小钗，无法去叶小钗家把素还真揪出来的他干脆来这里守株待兔。
莫召奴一言不发的扶着素还真上楼，伤口绷开，血从指缝间透出来滴落了一路，他看着这血迹就越发的生气，越心疼越生气，他的生气全都表现在脸上，素还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打了电话叫了私人医生来给他处理伤口，莫召奴坐在圈椅上盯着他痛苦皱起的脸。
“就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样，你也真够有能耐的……叶小钗有什么好？”
纱布重新拆开，莫召奴看见那腰上狰狞的伤口，终于忍不住说落。
素还真起了烧，脑子有些昏沉，看着头顶的盐水瓶一会变成两个一会合成一个，莫召奴的话他听得模糊，闷声闷气的回了句嘴，“他不好，你最好，我家四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最拿得起放得下……”
莫召奴再说了什么他便不知道了，再醒来的时候是净琉璃坐在他的床边。
“我就出门了两天，你就把自己饿得卧床不起了，看来我下次出门得烙张大饼套你脖子上……”
“不是饿的！”
他的头还有点沉，身体依旧不舒服，听到熟悉的亲人的声音忍不住鼻头一酸，但净琉璃近乎调侃的话又让他立刻气沉丹田的反驳。
“行了，我知道不是饿的。”
他向净琉璃的身后看了一眼，问道，“四弟呢？”
“刚回去了。”净琉璃说，然后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心疼道，“竟然还发烧了？”
卧室的灯光很暖，净琉璃一向端丽秀雅的面容蒙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那圈光晕有个很大众的名字，叫作母性的光辉。
净琉璃二十年如一日的年轻漂亮，岁月无法在她脸上留下痕迹，虽然已是到了中年，看起来还像个二三十岁的少妇一般，手也保养得很好，如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的手指。
净琉璃这样的人，本该是住在奢华的大房子里过着衣食无忧的上层人的生活，而以前她确实是过着这样的日子，自十年前的某一天她带着素还真离开梵天，窝居在这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区，十几年如一日围着他团团转，活生生的从一株白玫瑰熬成了饭米粒。
素还真虽不是净琉璃所生，却是净琉璃一手带大，不是亲妈胜似亲妈，虽然净琉璃平时对他的管教极为宽松，但确实是为他付出了半辈子的心血。
想到此，素还真心绪翻涌万千，正感动得不能自已，便听到净琉璃的下半句话，“正好给我暖暖手，外面的天真是冻死我了，”说着，换上了另一只冰凉的手。
可真冰啊~
素还真刚要溢出眼角的泪意就这么被堵了回去。
真是亲妈啊~
当然净琉璃并没有注意到素还真这电光火石间的情绪变化，她觉得手暖得差不多了，柳叶眉微弯，嘴角如挂浅笑。
“召奴说你有话跟我说，说吧，解释解释吧，伤哪来的啊？”
……
素还真沉默了一会，在脑子里将事情的条理捋顺了后，深深地看了净琉璃一眼。
“牟尼是天岳间谍，真实身份是天岳圣主。”
一句话，简单利索，直明扼要，听得一向淡定的净琉璃倒吸了一口气，片刻后缓缓的吐出，“果然啊~”
没有惊吓之色，倒像是早有所料，素还真奇怪道，“您老早就知道？”
净琉璃瞥了他一眼，“我要是早知道还能让他在梵天面前蹦哒这么多年，不过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了~”
“那您老也不用点手段逼出他的狐狸尾巴，就让梵天这么误会了您，然后带着我一走了之，您老也太良善可欺了吧？”
“梵天也没你想的这么信任他，当年我带你离开梵天，不是因为梵天误会了我，也跟牟尼没有关系。”
“那为什么啊？”
前者素还真尚能理解，牟尼若是得梵天信任，不会卧底这么多年都没从梵天那得到什么暗盟的重要信息，他对暗盟的了解程度，也不见得比净琉璃深；但是当年净琉璃带着他离开的原因，竟然不是因为牟尼的设计让净琉璃失去了梵天的信任！
净琉璃眉眼一弯笑了笑，“因为我觉得你离开那个环境，会成长得更可爱，”她捏着素还真的脸颊向两边扯，“你看现在，多可爱，脸颊上的婴儿肥到现在也没有掉……”
“哎哟！您老别捏了……”素还真痛得咧嘴，“我脸上的婴儿肥明明就是小时候被您老捏出来的，我本来是瓜子脸……”
“得了吧你，”净琉璃松了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我不捏你也长不成瓜子脸！”
素还真揉了揉差点被扯得变形的脸，微微抬起身子凑到她身边，眼中放出崇拜的光芒，“行啊，妈，我一直以为是老爷子甩了您老，敢情是您老甩了老爷子，您老霸气侧露啊……但是，您不觉得您老的解释有点苍白无力吗？”
净琉璃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好好睡觉，伤患就该有伤患的样子~”说着念了一句佛号，起身离开了。
素还真连忙喊道，“您老别走啊，我还没跟你具体说说我这伤哪来的呢？”
“明天再说~”
………………
第二天，素还真终于以发烧的名义卧床不起，叶小钗来看他，无法理解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只过了一天就变成了一个大写的病号，虽然已经不再高烧了，唇色和脸色依旧苍白得很。
素还真一脸委曲的望着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简直要滴出泪来，“昨天暖气坏了，所以感冒了……”
他向来可以不动声色不打草稿的说出让人难分真假的话，然而叶小钗对他的话素来不会纠结，只要不是离谱到太阳是方的不是圆的，他一般都会本能的选择相信；如果素还真能一板正经好好的打个草稿兼之引经据点推理论证地告诉叶小钗：太阳是方的，叶小钗估计也能相信。
净琉璃捧着一杯热茶从素还真的房门口飘过，“暖气坏了，刚修好，真的~”
叶小钗礼貌的笑了笑，对她点了点头~
净琉璃飘过后，站在房门外，热气蒸腾中的面容犹豫而心痛：唉~多老实的孩子~就这么被素还真给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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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素还真被恩准可以下床小范围的溜哒，这个小范围自然是在有至少一个伪监护人在场且不超过本市的管辖之外的范围，几日过得平顺。
一日夜晚，素还真与叶小钗在外面分手，独自回家，走到建筑物下的阴影处时，见到几个黑色的人影。
倒不是黑衣人，而是因为没有光线而只能看出来是黑影。
素还真熟门熟路的走到一旁的路灯柱前，在柱身上拍了一把，路灯闪了几下亮了起来，乍亮起的灯光照得那几人慌忙遮眼，队形已乱三分。
为首的那人倒是淡定，灯光将他额上浅亮的蓝色纹路照得清晰，他浅笑有礼，眸子里是一般人难以看穿的高深，“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我们……见过吗？”素还真望着他，像是在努力的认出哪个早就被仍进大海深处的旧识。
明知素还真是故意，那人还当真解释了，“在下四无君，一个月前，世纪大厦咖啡馆，我们见过，当时不知你是梵天的三公子，与先生擦肩而过，实在遗憾，所以今日特来好好的与先生相识一番……
不知素先生可愿赏脸到敝宅一叙？”
话音刚落，几位随从立刻围住了素还真，拔枪相指。
“绑架就是绑架，还说得这么文艺……”素还真处变不惊，眨了眨眼，笑得狡黠，“先说好了，就算绑了我，梵天也没有赎金给你，牟尼已经被移交给暗盟了~”
四无君的眼角猛然一跳，沉默了片刻，依然淡定的道，“用你来与暗盟交换圣主也是一样的，我相信对暗盟来说，素先生绝对有这个价值，你说是吧，素先生？”
他浅笑的看向素还真，眼中全是算计，精明的人眼睛一般不大，可以很好的将这些算计藏起来，素还真显然是个例外，他永远可以睁大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在脑子里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盘算一遍。
他说得这么明显，素还真当然将他的意思听得十分的明白，拿他来跟暗盟换一个天岳圣主，这事十拿九稳，然而这是一个条件不成立的证明题：既然已经知道了他在暗盟的身份，为什么要小看他的能力，难道真的是他长得太天真无邪了？
素还真简直要对自己的长相痛心疾首。
枪口顶上素还真后脑的那一刻，薄刃同时挨上了脖颈，素还真纹丝未动，实际上所有的人都未来得及动。那几个手下皆目瞪口呆的盯着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四无君背后的人。
无声无息的让四无君惊诧，在冰凉的短刃抵住脖颈之前，自己竟没有发觉这个人是何时近了自己的身。
素还真看了看被短刃逼命的四无君，啧啧了几声，“我你是绑不了了，既然来了，就让我一尽地主之宜，请你到我家坐坐吧~”
☆、第 19 章
“我你是绑不了了，既然来了，就让我一尽地主之宜，请你到我家坐坐吧~”
听见素还真的话，挟持四无君的那人放开了四无君，但是没有退开，依旧离他很近，四无君回身忍不住打量，不禁讶异那人竟是一名少年。
那名少年大约只有十三四的年纪，身量尚小，身高比同龄人要高许多，但比四无君要稍稍差上一截，生得少年白发，过长的头发被一根黑绳束在脑后，眼神有着少年特有的纯粹，却又异常犀利，手上的刀器是一把刀刃极薄又带着血槽的匕首，四无君不知那把刀有没有放空过一个人的血液，但是他知道那刀刚让他近距离地与死亡接触，想起方才刀刃贴在皮肤上的感觉，他不禁毛骨悚然。
不难下定论，这是一个合格的杀手，或者说，不久的未来，这会是一个出色的杀手。
素还真的住处在四无君看来太过简陋，他很是疑惑在暗盟掌握着这么大权力的他为什么会住在这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居民楼，虽然他前不久才刚刚艰难的接受了这个毛头小子竟然是暗盟高层的事实，这个看起来有点张扬的青年全身都是谜。
素还真进了厨房，几分钟后端着两杯热牛奶出来，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在沙发扶手处坐着的那名少年，少年双手捧着玻璃杯，一边用吸管喝着牛奶，眼睛紧紧盯着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人。
素还真将另一杯推到了四无君面前，“抱歉，找了半天，就这个能喝了，希望军师不要嫌弃~”他似是随口说道，“牛奶也挺好，长智商~”
四无君长到这么大岁数，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倒不至于被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的话给撩拨生气了，他风度很好的一笑，“客气了，我不渴。”
素还真道，“你还是喝点吧，接下来说得话可能有点多，现在不渴一会准口渴。”
四无君道，“那就请给我一杯白开水吧。”
“好吧，”素还真收走了茶几上的牛奶，经过那名少年身边时递给了他，“多喝点牛奶，长个子~”
少年看了看左手的牛奶杯，又看了看右手的牛奶杯，仰起脸嘟囔道，“我喝不完~”
素还真摸了摸他的头顶，“乖，喝了，倒了多浪费……”
接了两杯热水，一杯推给四无君，一杯自己端着，在四无君的对面坐了下来。
“其实你们想要暗盟放了牟尼也不是没可能，完全不必用这种激化双方矛盾的方式，就算今天我跟你们走，你们用我换了牟尼，那天岳做好对抗整个暗盟的准备了吗？”
素还真看着四无君表情的细微变化，翘唇微笑，“显然没有，天岳想在三年前的那次打击中恢复过来跟暗盟单挑，至少还需要……嗯，照你四无君的雄才大略，打了折吧，两年时间，对不对？”
三年前天岳跟暗盟火拼，家当差点见底，最后与暗盟签下和平协约，这事才算完结，天岳虽然野心勃勃，但实力确实不能与暗盟相比，四无君看着面前谈笑风生的人，他讨厌极了这种建立在压倒性优势上的嘲讽……
然而素还真的话还未说完，“你说暗盟会坐视天岳的势力增长吗？在这个结骨眼上挑起争端，暗盟大可以以小化大，借牟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