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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天幕红尘-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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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平民楼房的简朴,没有新城的高楼大厦和商业区的喧闹繁华,无论岁月怎么变迁,这里一直都是中产阶层的聚集地,静静的街道似乎是被时尚巴黎遗忘的角落,却悄然流淌着独属巴黎的古典风情。
  梅里斯坦街17号公寓3楼5号,这是戴梦岩在巴黎的房产其中的一套。
  颁奖典礼之后戴梦岩参加了一个由组委会举办的部分获奖者记者招待会,然后就直接回公寓了,没有参加组委会举办的例行晚宴,而是去主持她自己的家庭晚宴。这个家庭晚宴是阴错阳差赶出来的,原本是几个在法国经商或逗留的朋友想趁她来参加颁奖典礼的机会在巴黎宴请她,这些朋友里有知名企业家,也有著名的歌星、演员,都是不好谢绝的朋友,但也不能逐一参加每一位的宴请,于是反客为主预约宴请大家,这样就都照顾到了。由于颁奖典礼期间涌来不少内地和港台娱乐媒体,其中不乏专门炮制八卦绊闻的记者,戴梦岩为躲避记者而没有选择饭店,特意把这次宴请安排在自己的公寓。
  这是一套4室2厅的房子,房内装修一新,只是戴梦岩不常在这里住,家具很少,客厅甚至连沙发、电视这样的居家物品都没有,此时就完全当餐厅用了。空荡荡的客厅摆着一张崭新的、长长的西式餐桌,餐桌两侧各有6把椅子,两端各有一把椅子,一共摆放了14把高靠背椅子,洁白的台布上依次摆放着14套精致餐具,每个餐位的玻璃杯都插着花朵形状的餐巾。男人们谈笑风生,女人们尽情八卦,家宴承办方的饭店女招待优雅地穿梭于餐桌和厨房之间。一这情景一下子使人联想起电影里豪门家族的妄请场面。
  这次家宴是由巴黎著名的卡尼奇饭店承办,卡尼奇饭店100多年来一直沿袭着家族经营模式,以坚守传统闻名,是最能代表法国大餐文化内涵的巴黎饭店之一。梁士乔在4天前就与卡尼奇饭店接洽了,除了桌椅,其他所有原料和餐具全部由饭店自带,店方派出了一名高级厨师、一名厨师助理和两名女招待。当然,价格不菲。约请的7位客人都到了,其中两位女士,加上3位带夫人或女朋友的,共12位,再算上戴梦岩和梁士乔,正好坐满。客厅的顶灯洒落着柔和的灯光,窗帘在晚风中飘动,这是一个温馨的巴黎之夜,这是一个贵宾满堂的巴黎之夜,而对于戴梦岩,这是一个获得了圣西蒙金像奖的辉煌之夜。
  开胃酒斟上,开胃小菜上来,法国大餐的第一道程序这就开始了,戴梦岩作为主人起身说了一段开场白,她说:“梁哥在里屋谈房租合同,不让咱们等了,那就开始吧。这房子是去年买的,今天是第一次在这里招待朋友,来的全是商界和演艺圈的著名人物,今天又是我得奖的日子,我感到特别荣幸,也特别有纪念意义,非常感谢大家捧场,也感谢梁哥把巴黎这边的事筹划得这么周到。唯一遗憾的是今晚还要赶班机去柏林,聚会时间受点限制,好在还有3个小时的吃饭时间,还不算太糟糕,也请大家多谅解。另外赵总和刘哥要开车送我们去机场,喝酒就不要为难他们了。来,大家为今天的聚会,干杯!”
  客人纷纷举杯,有的说:为梦岩获得金像奖干杯!有的说:为梦岩大喜的日子干杯!
  法国大餐一般分为开胃酒、前菜、主菜、甜点、咖啡5个程序。前菜过后,梁士乔在里屋谈房租还没出来,眼看鹅肝、蜗牛这些主菜都陆续上桌,大家开始有些议论了,纷纷问戴梦岩:梁士乔怎么还不见出来?一位台湾当红女歌星站起身说:“梦岩,要不要我去催催梁哥?”
  戴梦岩点点头,继续应酬客人。
  不多时,那位女歌星回来了,对戴梦岩说:“梁哥让你去一下,那边要减11万房租。”
  戴梦岩放下酒杯,说:“好了,我也忍到头了。大家慢用,我去去就来。”
  戴梦岩起身去了书房,书房的写字桌侧面靠墙,正面坐着梁士乔,对面的两把椅于坐着承租方,承租万是一对加拿大中年夫妇。写字桌上放着两份打印好的房屋租赁合同,用餐盘代替的临时烟缸里有六七个烟头,显然是谈的时间不短了。加拿大夫妇不急不躁,一副平和镇定的神态,而梁士乔的表情却呈现出几分不悦。
  戴梦岩进屋问:“梁哥,怎么回事?”
  戴梦岩是用华语问的,而加拿大夫妇讲英语,大概从戴梦岩的神态和语气明白些意思,于是还没等梁士乔回答,男的就解释:“是这样的,总体讲今年的世界经济不景气,法国的经济增长率已经下降到1。3%左右,经济学家认为法国已经进人战后最严重的经济衰退,这必然会影响到巴黎的旅游业和零售业,根据行业协会统计的数字,就连香榭丽舍大街的营业额都在下降,巴黎新城的商业街就更受影响。所以,我们提出适当降低房租的要求。我们从电视里看到您得了最佳女主角金像奖,您的家庭宴会还请来了那么多尊贵客人,我们实在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扰您,真的非常抱歉。但是如果您以后因为签约再专程来巴黎,以您的身份将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而最重要的,您的时间就是滚滚财富。”
  戴梦岩说:“我不懂什么世界经济,我只知道我的房租在新城商业街是中等偏下的,你们觉得合适就续约,否则等剩下的8个月期满以后,你们可以去找更合适的房子。”
  梁士乔说:“该说的都说了,可他们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
  戴梦岩对中年夫妇说:“那就没什么好谈了,你们可以回去了,以后也不用再来了。我的房子我做主,我不出租了。”
  男人一愣,惊讶地问:“为什么?”
  戴梦岩愠怒地说了一句在北京学来的字正腔圆的京骂:“你他妈惹着我了!”
  男人听不懂,问梁士乔:“她说什么?”
  梁士乔说:“她说她很不愉快,房子不出租了。”
  男人说:“您就是租给别人,根据法律我们也有优先权。”
  戴梦岩说:“拿上你的优先权回去吧!梁哥,送客!”说完转身走了。
  男人抱怨地瞥了一眼女人,似乎这个结果都是妻子的责任,然后他又以求助的眼神看了看梁士乔。梁士乔摇摇头表示无奈,很有礼貌地将加拿大夫妇送出房门。
  等梁士乔入座,一位著名的香港电影演员说:“梁哥,别生气了,咱们喝酒。”
  梁士乔喝了一口葡萄酒,笑笑说:“这两口子有点过分了,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梦岩要参加颁奖典礼,就主动打电话,说趁梦岩来巴黎把续租合同签了,其实合同还有8个月不该续签呢。本来谈好了只是续签,不涉及租金问题,时间也是定在昨天,可他们非找借口拖到今天,明知梦岩有宴请还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太用心了。”
  旅居巴黎的富商赵总插话道:“他要看你有没有得奖,得了奖就好心情不计较啦,宴席上在乎体面也不计较啦。其实这也是打劫,拿不上台面啦。”
  在座的一位北京房地产商笑道:“你以为加拿大都是白求恩哪?”
  梁士乔说:“也赶上了梦岩这脾气。”
  房租合同的不愉快很快就被欢声笑语驱散了,大家推杯换盏,无所不谈,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戴梦岩和其他几个人拿出照相机,大家不管是合影的还是单独的都一通拍照,酒席接近尾声时,戴梦岩还专门与厨师和服务员合影留念。家宴圆满结束,卡尼奇饭店的员工以专业水准将餐具和剩菜收拾干净,戴梦岩下楼与朋友依依惜别……
  送走了客人,戴梦岩和梁士乔马上乘车赶往戴高乐机场。
第五章
  柏林黑格斯坦街是一条南北走向的街道,街道北端106号院是一幢独立别墅,这里原是一位知名侨领的私宅,生前将这幢别墅捐赠为德国华侨联合商会永久会馆,大门牌子上用中德两种文字写着会馆名称,院子里的空地已经由原来的花园改成了会馆停车的场地。
  柏林时间9月6日上午10点,会馆二楼会议室,分别来自纽约和巴黎的债务会议的与会成员都到齐了,他们是:林雪红、戴梦岩、梁士乔、老九、布兰迪、库格列夫、纽约华商会主席许亚夫、德国华侨联合商会轮值主席钱静辉。
  准确地说戴梦岩和梁士乔是到达柏林的当天就参加债务会议,他们从巴黎机场起飞时已经接近午夜,林雪红和钱静辉到机场迎接,从柏林机场回到酒店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此时戴梦岩和梁士乔的神态显得有些疲惫。
  唯一没有提前到场的是全然不知内情却又恰恰是债务会议核心人物的叶子农,叶子农的座位被刻意安排在与林雪红面对面的位置,相隔不到两米。林雪红的桌位上放着罗家明的遗书和一个纸卷,纸卷就是那幅去掉木框的“见路不走”书法横幅。
  片刻,楼下一名华商会的工作人员带着一个人进来,此人就是叶子农,中等个子,相貌和身材都很一般,年龄不到40岁,穿一件雪白的衬衫和一套质地不错的蓝色西服,脚下是一双擦得黑亮的皮鞋,给人一种特别正式、特别注重仪表的感觉。
  工作人员对钱静辉说:“钱主席,叶先生来了。”
  钱主席起身迎接叶子农,他不知为什么怔了一下,上前握手说:“叶先生你好,你可能没见过我,可我见过你呀,请坐请坐。”
  叶子农环视了一下会议室,说:“你们开会,我改天再来吧。”
  钱主席说:“他们是从纽约和巴黎来的,是专程来找你的,我们华商会只是受托安排这次会面。因为委托人特别要求,所以我没告诉你这个情况,请原谅。”
  叶子农看着一屋子陌生人,不解地问:“找我?”
  钱主席说:“是的,你请坐,一会儿就明白了。”
  叶子农只得坐下,与林雪红面对面。钱主席做了一个手势,让工作人员离开了。
  林雪红打量了一下叶子农,说:“叶先生,我是罗家明的妻子,虽然没见过面,但是我知道您,相信您也知道罗家明有我这个妻子。”
  叶子农一听是罗家明的妻子,十分意外,立刻起身握手,热情而礼貌地说:“原来是嫂夫人,你好你好!家明兄来了吗?”
  握过手,林雪红重新坐下,说:“家明死了,在莫斯科开枪自杀了,他破产了。”林雪红说着,把那张罗家明的遗书推到叶子农面前。
  叶子农愣住了,拿起遗书看了看,再看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似乎明白点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嫂子找我,必是有事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力的。”
  林雪红把罗家明从北京到纽约再到莫斯科的情况大致讲了一遍,把罗家倾尽家产的投资和即将到期的巨额债务以及一家孤儿寡母的生存绝境讲了一遍,把在座的债权人和两位侨领分别作了介绍,最后将那卷书法横幅递给叶子农。
  叶子农把横幅展开,看到了“见路不走”四个字。
  林雪红说:“叶先生还记得这四个字吧,家明非常敬重您,自从您送他这句话以后,他就脑子不正常了,整天想着怎么跟别人不一样,本来生意好好的,非要跑到莫斯科投资,还把这幅‘见路不走’带去了,结果出了这么大错,命都丢了,您该不该为此负点责任?家明在您最需要资金的时候帮助了您,而且没收您一分钱红利,萍水相逢做到这点不易吧?家明一直把您当朋友,出了这种事我们孤儿寡母来找您帮点忙不过分吧?”
  叶子农静静地听着,两手下意识地交替将两只袖子推上去很高,露出很长一截雪白的衬衣袖子,但他很快发现这种场合做这个动作有些匪气,又把袖子放了下来。接着他的手又下意识地伸进西服口袋去摸,摸出一盒香烟和一只打火机,刚拿出来就发现这个场合也是不适合抽烟的,于是也放了回去。他注意到有人向他投来目光,那目光里分明写着:没教养。
  林雪红话落,大家谁也没做声,但是都在猜测叶子农可能的反应,是据理推辞?是指责林雪红的要求过分?还是象征性给几个小钱打发了?
  叶子农沉思着……
  林雪红等待着,就像等待一个判决,见叶子农久不做声,就艰难而尴尬地说:“我知道这样做很牵强,对您也不公平,但我真的没办法了,就算是根稻草我也得拼命去抓。”
  叶子农沉思了许久,还是下意识往上推了一下袖子,说:“我想,大家来柏林不会是盲目的,应该了解过我的情况,那么我的经济状况就不多说了,这不是我掏下口袋就能解决的问题。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这么大一笔钱,我得考虑有没有可能。我想……最快也要明天给你们答复,明天下午3点吧,我来这里。”
  戴梦岩一听,这个时间影响到她的返回日程了。她本来就对债务会议不抱希望,对叶子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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