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绝代天心-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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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寿诞(三)
虽说能入宫贺寿是至高的荣宠,品级不够的官员连宫门都进不了,但这荣宠却是件极苦的差事:必须得早早去报到列队排班,到了时辰一拨一拨的人往慈宁宫门口一跪磕头贺寿,一般人等连太后寿星的面也见不着,只有司礼太监在高台上喊一嗓子:“跪——,起——”这就算完事,贺礼留下,走人。够级别的才能享受晚上的赐宴,与皇族见上一面,还得看你的位子靠不靠前?只有太后传见的人才能入慈宁宫觐见,这不,北定王、王妃的名才唱进去,里面就一层一层的传出来:“宣——北定王、北定王妃觐见!”
天心搭着元邈的手一步一步拾阶而上,大殿里一溜小跑迎出来四个太监、四个宫女,在前面引路,可见太后对他们的恩宠重视。进了大殿,主座高位上太后娘娘正襟危坐,两旁还陪着几位贵妇,天心不敢细看,目不斜视只望着正前方的太后——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看上去哪有五十岁,分明只有三十左右,神情温柔慈祥,一点也没有独掌乾坤数十载的威严与霸气。天心暗自警惕,越是这样深藏不露的人越是危险!
早有人送上跪垫,元邈天心双双跪地,口呼:
“臣元邈。”
“臣妾韦天心。”
“叩请太后娘娘金安!祝娘娘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太后开了金口,声音和面容一样透着祥和喜气:“快,快搀起来!多俊秀的一对儿!妹妹,瞧你这双佳儿佳妇,真是羡煞姐姐了!”最后这句话却是说给左边首座的一位贵妇听的。
这时天心被元邈带着,又向这位贵妇行礼:“儿子给母妃请安!”原来这就是元邈的生母永平太妃,她原是宫中舞女,善舞孔雀,被先帝宠幸,赐名“屏妃”,先帝去世后,其他妃子都被太后处理了,只有她因是北定王生母保全了性命,但太后恨她独得先帝恩宠,故意给她“永平太妃”的封号,讽刺她出身平凡。元邈曾多次奏请接母妃到王府奉养,都被太后以不合礼制拒绝,要知道元邈是个大孝子,尤其知道母亲为他受了很多苦楚,更是深感不安,这也是太后牵制元邈的一招棋。
天心也赶紧行礼:“媳妇给母妃请安,愿母妃福寿安康!”
“我的乖儿!”太妃一手一个搀起来,红了双眼。她在宫中一直受太后欺压,未免儿子担忧,总是尽量隐忍,之前太后赐婚自家侄女给元邈,她就很是担心,却半点帮不上儿子的忙,如今见一双璧人站在面前,表面一团和气,实不知儿子内心是不是真的平安喜乐,在太后驾前又半个字也问不得,只说了句:“你可还好吗?”就垂下泪来。
元邈在母亲手心捏了一把,以示安慰,又带着天心给右边首座的皇后见礼。皇后韦天瑶果然艳丽不可方物,可惜骄狂之气溢于言表,只淡淡说了声“罢了。”
转眼看到太后眼中厉光一闪,又不情不愿的加了一句:“妹妹、妹婿是自家人,无需多礼!”她出身相府,年方15就入宫为后,可以说是全天下最好命的女人,从来目中无人。昨天被太后耳提面命,对韦天心一定要极力拉拢,让她为韦家效力,她别人不怕,就怕这位姑母,只得虚与委蛇。
按道理,元邈是先帝之子,理应称太后为母后,但元邈自还朝之后一直口称太后,客客气气的拉开了距离,不过太后故作不知,人前始终是慈母模样:“皇儿,怎的大婚之后都不进宫,你不来看我这个母后也罢了,怎么连你母妃那里都不去请安?”一付长辈责备晚辈的口气。
元邈心说还不都是你害的,嘴上却称:“新婚燕尔,小王有些乐不思蜀,还请太后和母妃娘娘恕罪则个。”
太后对着永平太妃笑骂道:“你看看,你看看,北定王也知道耍贫嘴了!”又对元邈说:“你且到皇上那儿转转,让我们女人们聊聊天。”这是下逐客令了。元邈早有心理准备,用眼神示意天心小心应对就退了出去。
太后又命永平太妃及其他命妇也退下:“你们也都回去歇着吧,今儿可有得忙呢,都回去养养精神。”她带着皇后和天心进了内殿。
到了内殿就是姑母和两个侄女话家常了,太后先是大骂韦玉纶不是东西,亏待了天心母女;又说早知道有这么一个可人疼的小侄女,就会接进宫来做伴,也省的天心从小受苦;又教她们要姐妹同心,保住韦家的基业;几乎说得韦氏全族的身家性命就在她姐妹二人身上似的。天心不置可否、唯唯诺诺,渐渐接近了正题:“皇儿对你可好?我怎么听说他竟逼得你自尽?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姑母,姑母为你做主!”
“谢姑母关爱。”天心早知她会有此一问,不卑不亢答道:“是侄女不好,恼他心念故人,不顾新人。不过侄女因祸得福,自那以后王爷对侄女心生怜惜,百般呵护,也不枉我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哦?!那如今可圆了房了?”这才是太后最关心的问题。
想起昨晚的暧昧,天心的害羞倒是一点没有假装,小小声的说:“王爷是有那个意思,只是天心身子孱弱,始终难以承恩……”
“什么?”太后气急败坏,这韦家的女人位极尊贵,可就是生不出孩子,她自己是这样,皇后也是这样,难不成处心积虑把韦天心嫁给北定王,又是个下不了蛋的:“可看过医吗?”
“二哥请了太医院的胡太医看过。”
“嗯,天青倒是个知道轻重的,不像你那大哥。”转头吩咐道:“快传胡太医来问。”
一会儿胡太医觐见,心里还琢磨呢:怎么太后忽然问起北定王妃的病来?一看北定王妃也在,且向他微微颔首,便如实回答:王妃怎么怎么病弱体虚了,怎么怎么营养不良了,好在经过调养,已有所好转。
太后听了又骂韦玉纶:“都是你那爹做的孽!”再问胡太医:“对子嗣可有妨碍?”
“只要调养得法,应当无碍。”只是各人福泽不同,一切还要看天意!当然这句话借他几个脑袋他也是不敢说的。
“哀家知道你的医术是好的,往后北定王妃的身子就交给你照顾,一切用度从哀家的份例中出,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
胡太医连连叩头退出。
正聊着,外面通传:“皇上驾到!”
太后一听,眼光在天心身上一转,了然于胸。年轻的皇帝已经走上前来见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你这会子怎么有空过来?大臣们呢?”太后招手叫他在身旁坐下问道。
“今儿母后这边才是正题,朕那边叫他们在前面支应着,朕先来瞧瞧母后。”
“我看瞧哀家是假,来瞧你王嫂是真吧?”皇帝也不矫情:“还真是瞒不过母后,满朝都传北定王妃风华绝代,我这皇帝却无缘得见,等不及晚上,先来母后这儿抢个先。”说着眼睛就直往下看。
天瑶、天心两姐妹上前见礼,皇帝伸手虚扶一把,对皇后天瑶正眼不瞧,只盯着天心上下打量:“母后,国丈竟把如此佳人藏了这么多年密不透风?”
太后如何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四两拨千斤几句化解:“快别提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别说皇帝,就连哀家这个亲姑母今儿也是头回见,就因她是庶出,一直不受宠,直到嫁给北定王才知道家里藏着块美玉。要说还是你六哥会打磨人,不到一年就把这块美玉琢磨得如此晶莹剔透。”
“我那六哥就会战场冲杀,只怕不懂疼惜女人呢!”皇帝目光炯炯看向天心:“王嫂可要担待一二。”
天心被他看得很不舒服,皇帝元罡长得有几分像元邈,可能是长期生活在深宫,皮肤惨白,有些病态的发青,虽容貌秀美却显得孤离,探究的眼神让天心心里发毛,总觉得这位皇帝内心隐藏着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她也学着太后虚晃一枪:“保家卫国本是男儿本色,臣妾不敢当陛下美意。”
真是怕了这些人,明明斗得你死我活,表面却是母慈子孝,讲起话来不温不火,温文尔雅,却是字字带刺,句句含针,累死人了!她忽然很想念元邈。
☆﹑一双儿女
晚上设宴凌云阁,大宴群臣。之前元邈到慈宁宫接人,太后不放,说北定王妃随太后同行。当晚韦天瑶、韦天心与太后同乘凤舆抵达凌云阁,众文武跪迎,姐妹俩一左一右搀扶着太后登上至高无上的后位,这本应当是皇帝和皇后的任务,但太后显然太喜欢这个小侄女,强拉着天心的手就这么上去了,似乎无意间疏忽了身后的皇帝。于是满朝王侯将相眼睁睁看着韦家三个女人登上了凌云阁的最高位,这似乎预示着什么,韦氏一党喜形于色,皇帝一党忧心忡忡。
可韦天心却是心急如焚,她知道太后硬把她拉上来是一种姿态和宣示,令她骑虎难下。正焦虑着,元邈走到阶前向她伸出一只手,语气柔和却坚定:“爱妃,到为夫身边来!”
这个要求是不容拒绝的,天心的位置本来就应该在他旁边,所有夫妻同来的都是夫妻同席。北定王迎回自己的妻子理所当然,天心趁势向上面太后、皇帝、皇后屈膝行礼,太后只得松开她的手,天心随即把手放进元邈迎她的手中,步下御阶。虽然只是眨眼功夫,但多少人心里为这一眨眼间惊心动魄。
席间皇后献上一场宫廷乐舞:天上人间。此歌舞正是以中秋之夜天心念的那首苏东坡的词谱曲,当然现在已经成为北定王妃的大作。一时间鼓乐齐鸣,霓裳飘飘,广袖长舒,好一派盛世歌舞。舞罢众人赞不绝口,太后也频频点头:“难为皇后一番苦心,也难为北定王妃居然有如此才情,可要愧煞那些自命才子的男儿了。”于是众人又齐夸北定王妃。
皇后心中隐隐不快,她主持排这个歌舞花了两个月,太后却隐隐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引到天心那里去,她毕竟没有太后这等老政治家的城府,觉得天心抢了她的风头就要打压回去:“久闻妹妹才艺绝佳,姐姐竟无缘得见,不如趁此良宵表演一番,以贺太后华诞,可好?”
众人齐声叫好,中秋夜见过天心风采的自然渴望再偿夙愿,没见过只耳闻的更是要一睹风姿。太后却暗暗摇头,她处心积虑营造出韦氏姐妹同心的假象却被皇后给挖了墙角,皇帝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天心自然推却,但众人热情不减,加上太后皇帝都没有出言阻止,大家更是大胆起哄。只见北定王妃对北定王耳语几句,王爷先是摇头不允,架不住王妃频送秋波外加扯胳膊撒娇,堂堂北定王终于败下阵来,长身而立,走到阶前行礼道:“承蒙厚爱,小王夫妇共同歌舞一曲,为太后娘娘贺寿!”
什么?连北定王也要下场表演,这可真是赚到了!天心案上已经摆好一架古筝,她暗自庆幸当初学乐器学的是古筝而不是钢琴,纤纤十指略略拨动琴弦试试音,果然清亮高亢,不愧皇宫御用之物。定了定神,一曲以王菲“但愿人长久”为主旋律改谱的筝曲从指间悠然流淌而出,天心轻启樱唇,歌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与之相比,适才的宫廷乐舞华丽有余,却未能表现出词中孤高缠绵之意境,人月难圆之无奈,而天心一人一琴,其天籁之音却直往人心里钻。更有甚者,伴随着她的歌声,元邈在场中舞动起来,他以手中折扇为剑,配合着乐曲悠扬的曲调,将太极拳剑的招式信手拈来、任意挥洒,时快时慢,似舞是武,把男儿胸怀天下的霸气与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柔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看得人心怀跌宕。
到了乐曲结尾,伴随着一阵激烈的摇指乐音扶摇直上,元邈运起轻功飞上半空,随即乐音悠然而逝,北定王衣袂飘飘,缓缓落向地面,一派潇洒从容。众人在极度震撼之下一时竟忘了喝彩,太后面色凝重,似有隐忧;皇后妒恨交加;皇帝看着北定王缓缓下落的俊朗英姿竟失了神。
这时有人高呼:“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北定王伉俪琴瑟和谐,定是千古佳话,当浮一大白。”众人看去,原来是太傅林峰醉醺醺举杯,大家这才回了神,喝彩的喝彩,敬酒的敬酒,气氛达到了□。
酒过半巡,太后、太妃等老一辈年高体衰已陆续离席,其他人还正玩得尽兴,天心借口换装悄然离席,却总感到有一缕寒意笼罩着自己,回头查看,与皇帝森寒的目光遇个正着,虽只是一瞥之间,却让天心不自觉打了个哆嗦,那是仇恨的眼神,是偏执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