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媚天下-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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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暗处,外人无法窥得的角落,那桃花大眼的粉衣少女,微眯双眸,光涌不明的注视那金撵上相配相衬的二人许久,才歪过小脑袋,灿烂着一张小脸儿,声音甜蜜轻快冲她身后的人说道。
“神仙哥哥,这浮甄公主怎么长得与嫂嫂那么像呀?真是越看越像…若不是现下这种阵势,花颜一定以为是同一个人呢…”
她的身后,那看到金撵上相牵二人身影后,脸色一下子愈加苍白如纸的白衣男子,没有作声,一双清冷狭长的黑眸,却始终紧紧锁着那站在高处凤袍加身的小小少女含着幸福笑意的绝美小脸。
漆黑剔透若墨玉的眸子中,哀伤疼痛的波纹繁复翻滚。他白袍下纤长白皙的双手,攥得已然疼痛。
这便是“心如刀绞”的感觉吗?呵呵,这四个字,还当真用得是贴切…只是,那郁结在心中的痛楚,似乎比刀绞尤甚。
凡世间的爱恨情仇…果然分外磨人…
他用力闭上眼,同时压下心中的血气翻涌,忍那金撵上万分相衬的二人,从自己面前掠过。
擦肩的那一刹,他较凡人敏感的鼻尖,嗅到了空气中她魅惑的体香。
这般诱人的香气,与那红衣男子身上的罂粟花香缠绕袭来,竟让人只觉无法忍受…
血光之灾一
大婚的队伍转眼间已经过坞虞城城东主道的悬尔阁处。坐在金撵右侧的凤袍少女,侧过一张容色倾城的小脸,神色复杂望着那悬尔阁敞开的二层阁间中,熟悉又陌生的布局,内心暗流翻涌。
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阁楼,便是她这尘世之旅中停留最久,回忆最多的地方。
等自己同师父回到了忘忧,这一切的一切,怕不会再复见得了。
这样想着,她眉眼间,已不觉多出了一丝不舍。
一侧的红衣男子,觉察到她的神色,侧过一张妖冶动人的俊脸,声音柔和诱惑。
“小狐儿。。。若你陪在我身边,这悬尔阁便是赠予你,又有何妨?”
少女侧过脸,含笑的水润月牙眼,愈发弯起,声音也是带着慧黠的笑意。
“凤桃花,你可是在利诱我?”
红衣男子凤眸紧锁着她灼灼生华,美艳不可方物的小脸儿,再无心注意任何东西。
“可是,小狐儿这般坚定,即使我用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的身份来诱你,只怕你也是不愿意的。。。”
他的声音;在不知不觉间;已带了一层悲伤与黯然。
少女一双大眼忽闪闪眨巴着望着他,声音清脆。
“那是当然,都说,富贵不能移。。。”
她的话还未及说完,已被身后猛然多出,含着杀气的厉风打断!
金撵此时正从悬尔阁二层窗台正对之处经过,那不知何时已蛰伏在二层阁间中的一道黑色身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暗光处一跃而出,在众人猝不及防未及反应时,手中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了那金撵之上的红衣男子胸口!
就在那匕首的尖端就要刺入那因与少女太过投入的交谈而未及防护的红衣男子肤肌时,那坐在红衣男子一侧先及的绝色少女,竟用尽全力伸出了小手儿,推开了那红衣男子,生生挡下了那奋力一刺!
他是冥栖国的帝皇;身份远及她金贵。她不想看天下大乱;硝烟四起;所以;她要救他;即使是丢掉自己万分珍惜的性命。。
“噗——”
匕首尖端刺入脆弱血肉的声音异常动听,令那已然回过神的红衣男子,浸红了一双凤眸,他夹杂着痛极的愤怒与悲伤大喝一声,一掌重击那黑衣刺客的胸膛,然后抱着怀中已经软软倒下的少女,一跃而起!
血光之灾二
这厢变故,令整个大婚队伍一瞬间乱成了一团,侍卫兵刃脚步之声争相传来,还有那大片匍匐的百姓臣民,慌乱惊叫的吵杂之音,都无法打断此时已近嗔狂的红衣男子,带血的嘶吼。
“传太医!”
他红着一双凤眸,紧紧拥着那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面色苍白,已经昏过去的红衣少女,疯狂的喊着。
而那黑衣的刺客,被凤夜尘一掌重击之后,狂吐一大口鲜血,瘫在地上,一双幽深难明的俊眸,呆呆地盯着那已经疯狂的红衣男子此时怀中拥着的少女,连逃跑都忘记了。
小狐儿,你为什么要去挡?你是想让我,恨自己一辈子吗?
人群汹涌处,那闭目的白衣男子在少女身子被刺穿的一刹,仿若有感应般,身躯猛然一震,一张俊脸跟着煞白煞白,他拨开层层拥挤的人群,想要靠近那血光发生之地。
他感觉得到,那方方还小脸含笑,红衣夺目的小小少女——她受伤了!
可是,就在他迈步向前时,那跟在他身后,仿若阴魂般不肯散去的粉衣少女,甜美天真的声音传来。
“神仙哥哥,这兵荒马乱的时刻,你是要去哪里?”
她天真娇俏的容颜上,挂着无辜的笑容,仿若一个不谙世事的纯真少女。若不是此时,她狠狠揪扯缠在自己右手上的锁链,满眼残忍嗜血的光芒闪烁。他人定看不出,这天真无邪的纯洁少女,却是蛇蝎心肠!
铁链的另一端,那被铁链尾端锋利的铁勾刺穿,残忍禁锢着的锁骨,此时,竟生生渗出血来!被利物勾刺血肉,强扯锁骨骨骼的俱痛,令白衣男子焦灼的俊颜,泛起了一丝痛极的苍白!
原来,顾天澜用困仙笼囚下墨莲后,亦拿出了这与困仙笼配套的缚仙锁,更是用缚仙锁一端的铁钩,生生穿透白衣男子右侧的锁骨,以防止他逃脱。锁链的另一端,扣在了花颜的左手腕上,如果没有顾天澜手中的钥匙,根本无法解开。
墨莲的法力本就已耗尽,浊世之中的污气更是令他周身灵力匮乏。他推开小狐儿让她离开时轻松说出的话,也只是为了让她安心逃走罢了。
这样的惩罚不仅严厉残忍,更是耻辱玷污!只要那铁勾不取,疼痛便无法止歇。而用锁链系其项颈的做法,更是天大的侮辱!
不过墨莲本就长相飘逸俊美若谪仙,这样如系牵牲畜的折磨,倒丝毫无法削减他的气质,只是为他添了一丝让人怜惜的脆弱罢了。
此时,眼看少女心脏被刺穿,整张脸越来越白,他想去救她,可是却走不掉。
清冷的漆黑眼眸中,焦急与担忧越来越多,终于,那白衣男子仰起头,带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望天,轻叹一口气,闭上了眼,久久沉默。
他不是怕天劫,只是怕再也见不到她。
血光之灾三
紧闭的长睫终复张开。此时,那漆黑眸中的杂色已全然不见,换之玉一般清凉,琉璃一般剔透的澄澈。他素白纤长的右手,轻轻托起,而另一只左手,缓缓合起罩下。
一大团金色的光耀,随着他粉唇张合的动作,慢慢从他双掌间的隙缝处生出。
这厢异样与奇观,令他身侧的粉衣少女一瞬间张大了小嘴儿,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路过他们身遭逃匿奔跑的人群,也竞相惊恐呼喊:“有神仙啊!神仙出现了!”
白衣男子只是闭着眼,薄唇上下轻启。他手中的光团越来越大,慢慢的,竟将他周身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中。连那穿在他锁骨处的缚仙锁,也在光晕笼罩上的一刻也跟着脱落。被铁钩刺穿结痂的肌肤,在光晕中竟渐渐愈合。
然后,白衣男子的身影,若雾一般,慢慢掠向了那依然坐在金撵之上,紧紧拥着怀中气息微弱少女的红衣男子身侧。
他周身柔和的光亮,令那红衣男子不自觉的仰望着他。那红衣男子,看到他周身的光晕时,一双赤红如血,含着泪光的凤眸中,欣喜和光亮滑过,他仰着泛起生机的俊颜,声音急切而期望地问道。
“你是仙对吗?那你一定能救活她。。。求求你。。。救救她。。。只要你能救好她,就算拿去我的命,也可以。。。”
光晕之中愈发飘渺圣洁的白衣男子,长睫轻扇,如水的视线缓缓流过那气息已几近停止的少女绝色苍白的小脸儿上,他清冷如墨玉的黑眸中,波纹涌动。
小狐儿,这个人,这个拥着你的人,你将要嫁给的人,就真的,值得你为他死吗?
或许,我不该嫉,不该妒。可是,我还是无法如往昔般那样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清冷寂寥的忘忧谷,终抵不过这繁华盛好的尘世。而你应我的一切,也应都随风散去了吧。
三日之后,待你醒来,万象皆新,而我,早已魂魄尽散,灰飞烟灭了吧。你也再不用看到我,也再不必犹豫为难,这样,也好。
释怀了般的白衣男子,惊艳的俊颜上,粉润的唇角扬起。
他手中的光晕,慢慢推向少女受伤的胸口,光晕笼罩的暗红嫁衣处,那泛着蓝色幽光的匕首,竟慢慢自己悬空退出,而那血痂浸透的嫁衣下,被刺穿的肉体,竟也慢慢合愈。
兵变上
做完这一切,那笼着白衣男子的光晕慢慢便散便淡,最后竟几近消弭。而那白衣男子,本就苍白如纸的俊颜,愈发的惨白,他强撑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声音断断续续。
“好好照顾她,三日之后,她会醒来。”
仅留下这句话,他白色的身影,已有些踉跄的化风掠去。
凤夜尘望着那自己连感激都未说出,已经飘然而去的白衣男子的背影。半响后,终回过神,垂下眼眸,痴痴地望着少女那不似方才般苍白的小脸儿,收紧臂弯,紧紧把她拥紧了怀里。
“皇上!大事不好了——”
红衣男子还未及放下因怀中少女被刺而提起的心脏,一个嘶竭的男声便从他身后的方向传来,而且越来越近。
他转过脸,便看到自己地心腹将领方世威正驭着一匹气喘吁吁的大马,从他身后宫门的方向冲了出来。
马上的方世威,浑身伤痕累累,发髻也散了开来,凌乱的垂在眼前,混合着脸上的斑斑的血迹,竟是说不出的落魄。
凤夜尘抱起怀中的少女,一挥右手,沉声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
残喘的老马已经奔至了金撵旁边,马上的青年,负伤的身子跌了下来。就在他着地的霎那,他身下那匹已经精疲力竭,腿部还插着一把匕首,汩汩流血的大马,轰然倒地。
方世威倾身半跪在金撵下,声音带着仓皇与疲惫。
“皇上。。。南疆世子。。。世子他带血杀宫人杀进了皇宫,占据了金銮殿,叛变了!”
金撵上的红衣男子,一双凤眸血光涌动,他拥紧怀中少女有些发凉的身子,微眯长眸,竟弯起了嫣红的唇瓣,肆意微笑。
“天澜。。。你是不是太过心急了。。。”
夹着血腥之气的秋风从皇宫的方向被吹来,拂过那高耸的金撵之上,邪气肆意的红衣男子耳畔斑白的丝发,缠缠绕绕,不止不休。这血腥,令那含笑的红衣男子,满意的闭上眼,长吸一口气,散散说到。
“这血杀宫,着实碍眼的很,今日,便一并除去吧。。。”
兵变下
泛着罂粟花香的大片红色广袖,在风中舞出云一般的姿态。那眉眼艳丽绝色,浓烈若血罂粟一般的红衣男子,面上挂着懒散的笑,望着人群散尽,混乱不堪的街道,和围在自己身边,惊慌失措的侍卫宫人,恍若在观云海。
整整一日一夜的杀戮和血腥,成就了冥栖第四代帝皇冥尊帝的千古英明。
冥栖史书上记载:冥尊二年,冥尊帝大喜之日,南疆新届世子顾天澜,趁皇宫守备守备松懈之时作乱,带五千宫人,杀入冥栖皇宫,更是盗得兵符,动用南疆王藏匿许久的十万南疆大军,发兵政变!大婚之日先于刺杀又遭此劫的冥尊帝,没有丝毫改色,而是毫不紊乱着急手下养在暗处的悬尔阁门人,劫持南疆郡主花颜做人质,诱其兄长顾天澜前来,一聚擒获。南疆叛军群龙无首,当夜便乱作一团,更是被冥尊帝从边城调来了八万大军绞杀殆灭。
此一战后,南疆皇室元气大伤,从此再无异心。连南疆世子顾天澜门下的血杀宫,也在一夜之间无了踪迹。
而那叛变的主谋顾天澜,则是被冥尊帝处以车裂之刑,传闻,刑场之上,他笑着对冥尊帝说。
“成王败寇,我顾天澜愿赌服输。只是她的心,你永远都赢不到,永远赢不到!!”
俊颜上一直挂着笑意的冥尊帝,神色瞬间转阴,他甚至不待等到午时三刻,便抽出一旁侍卫的利剑一剑刺穿了那灰衣男子的胸膛!
那嘴角渗出血丝,脸上依然挂笑的灰衣男子,平静的倒下身子,俊脸上满足而轻蔑的笑意,分外刺眼。
冥尊帝约是对这南疆世子恨极,在他死后,不仅对他鞭尸百杖,更是把他早已破碎不堪的尸首,悬于菜市入口整整三日。
冥尊帝暴戾如斯的行为,令冥栖上下寒蝉若噤,不敢言谈任何。直到这事情发生两日之后,那传闻中大婚之日为冥尊帝挡下刀子,生死未卜的浮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