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越:狩猎圣骑士-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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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丁先生，我们已经找到事发现场了。现场虽然没有留下尸体，但我认为还是很不适合小女孩出现在那里。」
知道死亡属性战士法师责任的艾伦想想，彬彬有礼地建议道：「如果先生信得过，不如把戴尔小姐留在这里让我的同伴陪著，我陪先生去观看现场。」
将小兔女艾雅垂到脸颊的几缕如丝黑发拨到她耳後，瑞克望著她的双眼问道：「怎麽样，愿意留下吗？那里血气尸气太重，会让你不舒服的。」声音温柔至极，如父如兄，却更带有一种商量的口吻。
「嗯，我在这里等你。」兔女艾雅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乖巧地让他把她放下。
可爱聪明的小兔女！
杰西立刻上前蹲下身，笑眯眯地说道：「艾雅，我陪你玩怎麽样？姐姐这里有小甜饼。」从自己长袍的内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露出里面十几个麽指大小的酥香糕点。
「谢谢姐姐。」
小兔女也不怕生，从自己腰间的小布袋里倒出两枚褐皮水果道：「我请姐姐吃马拉果。」
法尔大陆南部地区出产的高档水果，甜美多汁，还兼有美容养颜效果，是女性最爱吃的水果，可惜极不易保存。现在不是这种水果丰收季节，市场上用特殊方法保存下来的马拉果价格昂贵，一般按个数卖，没想到小兔女就有两枚。
少女和女孩由食物开始了她们的交谈，汉克斯站在他们身边守护，艾伦和罗西陪同死亡大剑士瑞克再次勘探现场。他们相信，死亡属性力量的人比他们更能从现场找到蛛丝马迹。
☆、二十一 血之记忆里的少女法师
「奥斯丁先生，就是这里，我们查遍了现场，找不到两位死者的确切身份，更查不出死灵法师是哪一位？」艾伦指著现场一地的鲜血无奈道，希望修炼过死灵魔法的大剑士能在这里有所发现。
严肃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瑞克·奥斯丁皱著眉头道：「下手真很毒，即使是死灵法师也不会这麽过分。当然，这要排除某些有特殊癖好的邪恶法师。」
想了想，他蹲下身伸出右手中指点住地面的血迹低声吟唱咒语。他吟唱的声音极小，连站在他身侧的神殿骑士和见习祭司都没能听清楚他所吟唱的咒语是什麽。
随著咒语的吟唱，这位大剑士身上波动起一股异常强烈的死亡魔力，而他中指所点的鲜血逐渐升起红雾。红雾越来越多，不过好像被魔力控制著没有胡乱散开。当红雾浓缩成一面如大椭圆形穿衣镜般的血色水镜时，水镜上开始变幻出一些影像。
「这是血液主人临死前看到的事情。」瑞克·奥斯丁神色凝重道：「我不希望我看到的是我不想看到的。」
好古怪拗口的语法语义，绝对神奇的死灵魔法！
艾伦和罗西对视了一眼，赶紧观看血色水镜上的影像。
血色水镜中的影像还算清晰但比较颤抖，是小巷子里的石墙、地面和一个走路摆来摆去的矮胖子，偶尔还会出现另一个人的手臂身躯下肢。
瑞克·奥斯丁解释道：「这是血液主人眼睛临死前几分锺看到的事物。我看得出来，血液主人有点醉了，走路不是很平稳，他的同伴比他醉得还厉害。」
花街柳巷开设的不仅仅是妓院，这里有不少酒馆和赌场，更有隐藏起来的黑暗非法集市。
「快看，有人出现了！」紧紧盯著血色水镜里影像的罗西提醒道。
血液主人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名穿著男式黑色连帽大披风的人，他很瘦小，孤独地从拐角处相对走过来。走路摇摆成「S」型的矮胖子走近他嚷嚷了什麽，胡乱挥动的手拨掉了他的兜帽。血液主人也凑上前去，这个神秘人的面容顿时清晰得展现在艾伦、罗西、瑞克面前。
没有兜帽遮掩的人是一名披著黑发的十四五岁的少女，尖尖的瓜子脸型像营养不良的小猫，一双漆黑大眼充满冷漠和厌恶。她脸色苍白，只有少许血色的淡红嘴唇紧抿著。
「克莱尔·布莱克！」心脏猛地一抽搐，艾伦沈痛地念著这个名字，双拳紧紧捏著，湛蓝如天空的眼眸升起浓浓的愧疚和悲痛。
果然是她！
在亚法空间法尔大陆，黑发和黑眸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是很罕见的。他不会忘记她尖瘦如猫脸的面孔，不会忘记她营养不良极度瘦弱的身体，和失血而呈现苍白的肤色。没想到十年没见，她还是这样营养不良，不良到应该是十七岁的青春少女看起来还不到十五岁。
我的光明神啊，她是怎麽存活下来的？他们那时候太大意了，没有把她从孤儿院的残尸废墟里找出来。
「艾伦你要镇静，她在召唤死灵。」旁观者清的罗西拉拉艾伦的衣角冷静地提醒道：「她是死灵法师！」
不再摇晃的血色水镜影像中，黑发黑眸少女快速退後几步，凭空拿出一根白骨法杖念动咒语召唤出两名骷髅将士和四个僵尸，一群僵尸犬科动物。影像剧烈摇晃闪动，瞬间，身体腐烂严重的僵尸和僵尸动物扑上血液的主人，然後血色水镜上没有了任何影像。
观看了这些，瑞克·奥斯丁语气冷峻地说道：「只是两个醉汉无意间的纠缠而已，完全有能力摆脱他们的她居然就这样杀了他们，还将他们的灵魂粉碎转换成自己的死灵力量。这是不允许的！只有死神以及死神青睐的高阶圣职者才有权利决定灵魂的存在和毁灭！」
此时此刻，他就象是法庭上的审判官，正在宣布少女死灵法师的罪行。
艾伦优雅绝美的唇形抿成了一条直线，湛蓝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阴霾。他确定克莱尔杀死了两个并没有亵渎到她的醉鬼，但无法确定她是否摧毁了醉鬼的灵魂，不过既然精通死灵魔法的神秘大剑士这样说，估计错不了。
法尔大陆强者爲尊，上位者争权夺势下位者争利斗气时有发生，杀人事件真的很稀疏平常，但是死灵法师杀人比普通法师杀人更令世人恐惧，所以死灵法师杀人被判的罪名一向是很重的。克莱尔·布莱克，她就要被死神殿和其他组织联手追杀了。
喉结滚动了几下，他望著脸色凝重的瑞克·奥斯丁干涩地请求道：「尊贵的阁下，她是个身世悲惨的孩子，请您给她一次忏悔的机会。」
人尽皆知的死亡神殿骑士传说，神秘的死亡属性少年大剑士，绝对不相称的年龄和实力，青嫩厚道的个性突然溢出形于外的尊贵严肃气势，也许，他就是那位神圣高贵的大人。
☆、二十二 艾伦的负疚心
三个人缓缓地从血案现场走到了小巷子口，焦急等待的汉克斯立刻迎了上去，紧张地问道：「奥斯丁先生、艾伦、罗西，你们有什麽新发现没有？」
他感应到小巷深处出现一波很强烈的死灵魔法波动，估计是死亡大剑士瑞克．奥斯丁在释放死灵系魔法。幸好奥斯丁大剑士很在乎的小兔女就在他面前，他对他也有莫名的信任感，否则就要拔剑冲向那里了。
「汉克斯，杰西，我们回去说。」艾伦摆摆手道，脸色异常凝重严肃。
罗西跟在他身後，眼睛望望汉克斯和自己爷爷的养孙女兼亲传学徒杰西什麽话也没有说。
「瑞克？」原本和杰西聊天的小兔女艾雅轻叫了一声，左手抱著宠物右臂张开快步向瑞克走去。
弯腰将她抱起，瑞克噙著宠溺的微笑道：「艾雅，这件事有人愿意承担责任。我们还是去佣兵工会看看，看有没有适合初级小佣兵的任务。」
转脸对著艾伦、罗西，他挤挤眼道：「如果有人问起这里出现第二次死灵魔法波动的原因，请你们不要说见过我们。」善意地冲著不明白的汉克斯、杰西笑笑，道：「後会有期。」微微欠身施礼，然後抱著艾雅快步走了。
「艾雅小妹妹，我们什麽时候再见面？」很喜欢小兔女的杰西高声询问道。
「大姐姐大哥哥们，我们後会有期。」转过头，艾雅笑嘻嘻地挥手道别，她怀里的红色古怪宠物也探过头，嗷嗷叫了两声。
他们简直是在打哑谜吗？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汉克斯最耐不住性子了，他焦急地问道：「艾伦、罗西，你们在里面到底发现了什麽？奥斯丁先生为什麽要我们保密他来过的事情？」现今世界和一千年前不同，会死灵魔法不是什麽见不得光的事情，不需要保密。
「先不要说，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艾伦冷静地说道，快步走向小巷口。
（小巷子深幽，马匹进出掉头不方便，他们就把马拴在小巷外最近的一棵树上了。）
第二次出现的死灵魔法波动比第一次的强很多，花街附近如果有魔导师级别的法师祭司牧师们经过的话，他们都能察觉到，一定正在往这里赶。神职人员不可以说谎，骑士也不能说谎，如果不想说出第二次死灵魔法波动由来，离开这里避开追问是最好的办法。
了解艾伦的做法，汉克斯、杰西和罗西紧跟在他身後离开血案现场。文弱的祭司、法师在两位骑士的帮助下坐上马，然後和骑士一起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条花街。
预定的旅馆客房中，大家坐定，杰西、汉克斯追问现场发现。
看艾伦一脸思忖没有说话的意思，罗西只得告诉这两个不知情的人：「死灵魔法真的很神奇，通过奥斯丁先生的魔法我们看到了被害人被害经过和杀人凶手，现下的任务是尽快找到她。他们两位是谁你们自己猜，猜到了也别说出来。」
「是【她】？」杰西惊叫了一下，急切地问道：「你们已经知道她是谁了？是克莱尔．布莱克吗？」
她不敢想象，如果杀人成性的克莱尔．布莱克发现自己取代她被约翰．科尔爷爷收养，收为学徒，也会有多麽憎恨自己。
「是克莱尔．布莱克。」
从沈思中回过神来的艾伦叹口气，皱著眉头道：「她乱杀无辜者，如果被世人知晓一定会被追杀。我以我骑士之名请求瑞克．奥斯丁先生暂时不要将这件事情报告给死神殿。他给了我两年时间，要我在两年内找到克莱尔并规劝她去死神殿报道，接受死神殿约束。」
「这前提是：死灵法师克莱尔．布莱克没有犯下更多杀孽！」罗西悻悻地说道：「如果克莱尔．布莱克罪孽深重无法挽救，你要负责消灭她。」
「死灵法师狡猾阴险，天知道会躲在哪个阴沟旮旯头，你怎麽可能找到她？你是光明神殿的高阶幻兽骑士没错，但死灵法师能不断召唤死灵生物，你根本不可能杀掉她，除非你的力量远远高於她，能熬到她魔力耗尽无法继续召唤死灵生物为止。」
瞪了艾伦一眼，他很不满地说道，「艾伦，我不得不说你，你这次是多管闲事！我知道直到今天你还在愧疚当初为什麽不把那小孤女带在身边而是把她寄养在孤儿院，但那是很正确的决定。你在进行一次很重要的历练，我爷爷也在传道，你们都不可能在漫长旅途中带著一个七岁小女孩！」
「死灵法师亡魂血影袭击孤儿院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总是有负罪心理。」
他拍拍坐在身边的艾伦的肩膀道：「你帮助过的人又不止她一个，你何必总惦记著她？就连仁慈伟大的光明神也不敢说，帮助过一个人就要永远帮助他。你从来不欠那个小孤女什麽，是她命运乖蹇。」
一抹脸，艾伦惆怅地说道：「你不知道，小克莱尔是我碰到的人中最可怜的一个，我永远忘不了见到她时她那可怜的样子。她满头满身都是血，黑压压的苍蝇在她头部身上飞舞停息。濒死的她睁开眼的那瞬间，乌黑的眼睛特别耀眼，就象是看到了光明神降临，里面充满了惊喜、憧憬、虔诚和渴望。也许，信徒对神祗都是这般眼神，大家都司空见惯了，但对於她的，我始终无法忘怀。」
「知道我和约翰老师的身份後她非常乖巧听话，但那双黑水晶般清纯的眼眸仿佛一直都在说，请不要抛弃她，请对她好一点。她虚弱地躺在我怀里，就像一只要快死去的小猫咪。那时，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她，结果，我没有做到。」
他深深地懊恼著，五指梳过自己灿烂的金发。克莱尔的意思是灿烂，可惜，他没有让灿烂的阳光永远照耀她。
☆、二十三 杰西的恐惧，艾伦的决心
静静听著的杰西突然打断他的话，神情痛苦道：「艾伦，每一个孤儿都是这样。我们没有父母家人，我们害怕被抛弃，害怕挨饿受冻，害怕生病死掉。我们讨好每一个可能会收养我们的大人，努力争取被收养。」
她双臂抱住身体，低头颤声道：「被抛弃过一次的孤儿最害怕的就是被再度抛弃。我们乖巧听话，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只要有人对我们表示一点善意，我们都会抓住一切机会争取更多善意，获取善意里那一点点温暖。」
「艾伦。
